第20章 大蛇丸。
木葉的戰場營地內，滿是斷木殘垣，傷者哀嚎。每個人從砂隱村戰鬥後倖存下來的忍者們的臉上，都掛着一縷對未來的害怕與憂愁。
這是人之常情，戰爭是殘酷的。死亡的氣息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這裏的情況很是不妙。
以兩千對戰砂隱村八千大軍，這本就是一場雞蛋碰石頭的戰鬥，近乎一個月的日夜不休的連番戰鬥，使木葉方面損失慘重。
前線他們被打得節節敗退，無奈的他們現如今只能被迫利用一山谷的地勢，與對方進行糾纏。
現如今，數百個隸屬於木葉部隊殘兵，已然士氣低迷，人人都萎靡不振。一種絕望的氣息，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營地裏，各種醫療忍者的身影在其中不斷的穿梭着，他們忙碌着在給各種傷員治癒，或止血，或結紮，或截肢。
在這裏，每時每刻都有人因爲重傷不治而死亡。各種蒼蠅蚊蟲盯上了這場“死亡的盛宴”，它們大口朵頤着這場屬於它們的宴會。
各種由屍體散發出來惡臭的氣味，充斥到了整個營地，可傷員們卻絲毫不自知，各種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將這裏簡直襯托成爲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
————
在山谷外圍。
此時，一個頭戴動物面具的神祕男子，正腳步匆匆的朝着戒備森嚴的木葉外圍防線邁去。
經歷了層層嚴格的身份篩查，神祕男子終於是來到了，山谷中心的一座臨時搭建的指揮所裏。
掀開帳篷的簾布，這名戴着動物面具的男人，快速的鑽入到了帳篷裏頭。
帳篷內部環境陰暗且潮溼，掀入簾布，一個面色陰柔的男子便映入眼簾。
男人靜靜地坐在案臺上，他身上散發着一股陰沉的氣息，他的眼神好像是某種動物似的尖銳且陰森。
戴着神祕動物面具的男子見狀，則是毫不猶豫的朝着陰柔男子跪下，他表情恭敬的伏地，表示了自己臣服。
“大蛇丸大人，有來自團藏大人緊急情報。”
戴着神祕動物面具的根部人員，額頭死死的緊貼在地面，接着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箋，將信箋用雙手舉在了頭頂，等待着案臺上那個陰柔的男人的接下來的指示。
“呈上來吧…”一道嘶啞的的陰森的聲音從案臺上傳來，便令人有着不寒而慄之感。
很快，一封特殊的信箋在下方根部人員的畢恭畢敬的態度下，呈至在了大蛇丸的手中。
大蛇丸眼神淡漠無比，他撕開信箋，幾乎是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很快的就看完了信中的內容。
在帳篷內昏暗的燈光的照耀下，這個男人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嘲諷，他的舌頭如同毒蛇一樣，嘶嘶的吐着信子。
信中內容，令他感到不喜。
大蛇丸就好似一條毒蛇，他目光冷冽且淡漠的凝視在根部人員的身上。
他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愉。
臺下，那名戴着面具的根部的眼神之中，本能的閃過一絲驚恐。
他太清楚臺上那個陰柔男子實力的恐怖了。
這是一位就連團藏大人都要給予一定尊重的存在，其偌大的名聲，幾乎是傳遍了整個忍界的存在。
大蛇丸猛然的站起身來，在他手中那封所謂“緊急的情報”，被他死死的捏住，其陰冷的眸陣陣寒光閃過。
按道理來說，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輕易的有任何情緒的波動的，可信中的內容實屬令他憤怒！
“大敵當前，沒想到村裏的那些人，還在搞這種小動作……桀桀…還真是卑劣啊！”大蛇丸是笑着這樣說着的，可其語氣之中的嘲諷與冰冷，卻讓下方的根部內心猛然的一顫。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不想聽，更不敢輕易的回話。
他的頭顱死死抵在了地面。
明明是深秋的夜晚，可一絲冷汗，依舊他的額頭處冒出……
————
一股森然的肅殺之氣，在帳篷內瀰漫。
這個時期的大蛇丸，還不是一條“真正”的毒蛇，他還沒有迎來他徹底的蛻變。他依舊保有他的人性的一面。
在多年“火之意志”的洗腦下，現在大蛇丸也還沒有徹底的對村子感到失望。
沒有人，是生來就無情無義的，這個面色陰柔的男人亦是如此。
這個時期的大蛇丸說他殘忍沒錯，但如果有人說他無情，那估計沒有幾個人會認可。
在忍者們的眼裏，在戰場上，大蛇丸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他行事果斷，性格森然，並且是愛護部下的一個可靠的存在。
在村子裏，他也因爲猿飛日斬的原因，受到無數平民們的擁護。
這個時期的大蛇丸，是“四代火影”有力的競爭者，他的威名甚至壓制同爲三忍的千手綱手與自來也。
正如同每個墮入至黑暗之前的人們一樣，大蛇丸也經歷着他人生最重要的階段。
一方面，是他個人對於永生的渴望以及對世界萬物真相的追求的本能慾望。
另一方面，則是由三代猿飛日斬，曾賦予他對“火之意志”的重要影響。
這兩股完全不同的“力量”，正在相互拉扯着這個男人的意志。
而在這封特殊的“信箋”出現後，大蛇丸的人生與信念，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偏移至了前者。
木葉高層的行爲，終究是不符合“火之意志”的，大蛇丸頓時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大蛇丸死死的捏着手中的信，他的眼神也越來越陰森。
他目光望向營外，在那一刻，他曾經渴望的光明，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那雙如同毒蛇的眸子裏，在這一刻，是真正再也沒有了任何屬於人類的情緒。
——
“桀桀……老師…只沒想到您竟然會墮落至此麼了…”
陰暗的帳篷內，一封特殊的信箋，大蛇丸完成了他的蛻變，他嗤笑一聲，語氣平靜的令人感到可怕。
“去告訴團藏，我會按照“命令”行事的，桀桀……還真有意思啊……”
聞言，
臺下的根部人員快速的站起身來，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裏了，他幾乎是用着飛奔的腳步，快速離開了這充斥了陰暗帳篷內。
“桀桀……”
這一次大蛇丸突然放聲的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甚至彎起了腰，他一隻手捂着嘴巴，一隻手扶着面前的案臺。
一滴渾濁的淚水不知是大喜，亦是大悲，從它的眼角處溢下，然後滴落至案臺上，最終消失不見……
這是這個陰柔的男人，在對曾經“天真”的自己，做出的最後告別。
……
“木葉燃燒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大樹有沐浴陽光的葉，就有埋葬與黑暗的根……”
“你笨蛋的大蛇丸！”
“你是笨蛋自來也！”
“自來也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那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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