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止水與帶土
宇智波止水的瞳孔深處倒映着夕陽的餘暉。
他是從戰場的死人堆的爬出的戰士,是從地獄裏爬上來的勇士,是經歷過無數場慘烈廝殺,才活下來的幸運兒……
沒錯!他就是幸運兒,至少在宇智波止水的眼中,他就是這樣看待自己活下來的真正原因的。
炮灰的待遇會是如何
止水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
他原本以爲宇智波會遭遇公平的對待,結果他想多了。
在炮火連天的前線戰爭中。
宇智波的身影只會出現在最爲危險的地段。
他們會做個各種絕望難度的s級別的任務。
也會和敵人那最危險,最強大的敵人,進行你死我活的慘烈廝殺。
他們會和對方最精銳的部隊硬碰硬,啃咬着這個世界上最難啃的骨頭。
受傷、死亡、絕望……他們彷彿像是一頭永遠可以不休息的永動機,被前線的指揮官們各種肆無忌憚的使用着,是完美的趁手工具。
沒有讚美,沒有榮譽,沒有功勞……
一次又一次,絕望好似永不停歇的找到了他們,他們遊歷在死亡邊緣上,穿梭在深淵的懸崖旁,而能夠站在他身旁的族人,越是變越少……
止水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他原本以爲自己,也會死在某場令人絕望的任務中,或者死在某個敵對的強大影級強者的手中。
雷影“艾”
“大野木”
還是人柱力
少年對“死亡”的歸宿已經有了足夠的猜測和準備……
只是止水的猜測終究並未實現。
戰爭突兀的結束了。
他也糊塗的活下來,但這些事情,並不足以讓他感覺到開心。畢竟原本跟隨着他的一千多位族人人,戰爭結束後剩下區區兩百人……
八百則是埋葬在名爲“英雄”的墓碑中去,這是極其慘烈的代價。
止水的拳頭突然緊攥,陰冷的氣息在他瞳孔之中爆發旋轉,那令人感到恐慌地紅色勾玉,好似血液般濃郁……
他眼神閃過一絲悔恨,腦海之中閃過了族人們死亡前那大逆不道卻充滿不甘的怨言,瀕臨死亡之際的目光裏不自覺流露出的怨恨。
那是讓他永生難以忘懷的眼神。
………
止水在一次次的死亡和見證死亡的道路上,變得沉默了下來,他開始學會自我反省和真正的思考。
如果有這麼一個人,在經歷了類似於他的這種殘酷事情,如果還能保持着最爲單純的思想和對村子的無條件的信任的話……那麼這個傢伙肯定是中了幻術,或者是已經蠢到無可救藥……
“是啊,我就是一個蠢貨啊!”
宇智波止水確信自己沒有身中幻術,只能怨恨的歸咎自己的愚蠢。
他並不怨恨其他人,只會怨恨自己。
止水從來就是這樣“心地善良”的傢伙。
他嘴角的猙獰的嘲弄,彷彿是在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和無知。
他似乎更加明白了火之意志的概念…究竟是什麼…
“狗屁!”
“都是狗屁!!”
止水站了起來,身上的陰冷好似深淵之中的寒冰,瘋狂旋轉的大風車,好似要將他的理智湮滅!
在這錯綜複雜的世界中,對與錯不再是簡單的黑白,而是灰色的適度!
只可惜這個道理,他似乎明白的太晚了!
從前偏執認爲村子是肯定對,對猿飛日斬無條件的信任乃至盲目的崇拜。
而家族一定錯,用身份定義對錯,是如此的荒唐和好笑。
他妄圖以亂撥正。
最終卻只做出了傷害族人的事情。
“佑,或許你纔是對的吧……”
“帶領族人以強勢的姿態逃離村子,現在的大家…過得還好嗎?”
“埋葬在了那座名爲“英雄”的墓碑下族人們,會怨恨我嗎?”
“我…我…該怎麼辦……”
宇智波止水臉上寫滿了茫然與痛苦。
………
“止水!”
“止水!!”
“原來你在這裏啊…”
屋檐下方,一個咧着大嘴,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的少年,正開心的和止水揮舞着手臂,帶土的的熱情,總是會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
屋檐上。
心緒紛雜的止水,有些心煩意亂的將目光放在了一旁喫着丸子的帶土身上。
少年時而抓耳撓腮,時而眼神偷摸之着打量着止水,那抹燦爛的笑容,好像銜接在他的臉上,永遠不會褪去消散。
帶土是參與了戰爭的,可似乎從血與淚的故事裏,他依舊保存着最初的天真,那是一種令止水羨慕甚至是嫉妒的懵懂。
止水的目光復雜。
他很羨慕帶土,沐浴在木葉春風中的綠苗,潛藏着熾熱火焰的內心好似充滿了光明、愛心,奉獻、熱血……關於火之意志的一切,似乎都能從他身上找到。
他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參與過戰爭的忍者。
止水側着身子,默默地躺了下來,腦海中思緒如團亂麻。
“嗝!”
止水喫飽喝足,很是滿意的拍了拍肚子。
他瞪大了眼睛默默看着止水。
帶土的心思從來算不得細密,可如今卻也能隱隱感受到了止水內心的糾結與憂愁,他咧了咧嘴。
“止水,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我……”
“不,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止水笑着回道。
他原本打算和帶土訴說心中煩惱。
只是當他望着帶土那張無憂無慮的笑臉,他又有什麼理由將苦悶帶給其他人呢…止水就是這樣的善良的人,甚至不願意做這種破壞別人心情的事情。
“啊!對了,對了!”
帶土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
他略顯瘦弱的身子朝着止水鞠躬九十度,表情認真道:“止水君,我一次我是來感謝你地。
多虧了上一次多謝你救我的命,要不是你,我一定死在了那個霧隱上忍的手中……”
“啊!沒必要…快起來!”止水錶情倉促,趕忙將雙手扶着帶土。
“奶奶說過,救命之恩可不能不報,吶,爲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可是花費了一個月的生活費鑄造的這把武器呢……”
帶土自言自語着,突然從懷中胸口掏出了一個精美裝飾在盒子。
他朝着止水打開了盒子。
一把刀身薄如蟬翼,鋒利無比,散發着冷冽的金屬光澤的手裏劍,安詳的躺在紅色的盒子底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