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苛刻的交易
“狩獵溶遁血繼限界?這麼說來······你掌握着奪取他人血繼限界的能力?”玉璋雙目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盯着卑留呼。
“沒錯。”
卑留呼像是有所預料似的,都不等玉璋追問,便徑直是說道:“我當初叛逃離開木葉,就是因爲偷偷研究被命令禁止修行以及研習的一門禁術·鬼芽羅之術,這門禁術最初的作用僅僅是和其他人類或者動物進行融合,從而補全自身的缺陷或者得到動手的某些力量。”
“說起來,這門禁術本就是二代目火影參照犬冢一族的人獸混合變身的祕術而研究出來的,而我在學會了這一門禁術後,發現只靠着這樣的力量······是永遠都追不上我的那三位天賦異稟,才華橫溢的同學的!”
“所以,在叛逃離開了木葉後,我便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開始想辦法改進這門禁術,但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我並非是如水影你以及我那三位同學一樣的天才,只是一個纔能有限的庸才······唉!”
卑留呼神色失落的嘆了口氣。
方纔是繼續說道:“我躲在荒無人煙的深山中,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經歷了數不清多少次的瀕臨死亡的痛苦,才堪堪成功改進鬼芽羅之術,研究出來了這奪取他人血繼限界的能力!!”
這話,
讓房間中的一衆霧忍們的神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花了十幾年時間就研究出來了奪取他人血繼限界的能力······這特麼是庸才?倘若這樣的人都是庸才,那麼自己又是什麼?
廢柴?
還是薪柴?
之前還爲卑留呼嘆息自己是庸才而產生共鳴的霧忍們此刻全都是無語的看着卑留呼,甚至都忍不住懷疑卑留呼這廝是不是在戲弄他們。
“鬼芽羅之術······你的爆遁血繼限界、沸遁血繼限界以及嵐遁血繼限界都是利用這一門禁術奪來的?”
玉璋卻是不爲所動,只是繼續提問。
“是的。”
卑留呼坦然答道:“最先得手的是沸遁血繼限界,我狩獵了巖隱村的那位‘蒸汽忍者’的弟子,本來我更想對那位蒸汽忍者下手的,但可惜的是我並不具備正面擊敗一位正值壯年的人柱力的實力,所以只能撿軟柿子捏。”
“之後就是爆遁血繼限界,這個就沒有什麼好挑選的了,直接從巖隱村的爆破部隊裏面選了一個,完成了狩獵。”
“後面就是去雲隱村狩獵了嵐遁血繼限界,也正是在那裏,遇到了宇智波鳩羽這個瘋子·······再之後,因爲我的選擇錯誤,就落到了現在這個境地。”
他並未說他是在和大蛇丸見面後才加速了他的狩獵計劃。
和團藏、大蛇丸合謀推翻四代目火影的統治,藉機重歸木葉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會說的,有選擇性的坦誠,以此來促成和水影的交易,從而提高自己的生還的可能性······這就是卑留呼的選擇。
他不願意這樣輕易的拋擲自己的性命。
苦苦研究了十幾年的時間才完善了鬼芽羅之術,還沒有來得及一展身手,在忍界的歷史上留下來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死去啊?
只不過,
讓他爲了活命從而什麼都說······那也是不行的,他要的可不是單純的苟延殘喘下去,他想要的是好好的活下去的機會。
“水影,我猜伱們現在想要的應該就是我這個改良後的鬼芽羅之術,這門禁術······我可以交給你們,但相對的,你們得放我離開。”
卑留呼盯着玉璋,乾脆利落的提出來了他所想要的交易。
誠然,
鬼芽羅之術是他一生的心血。
但倘若自己就這麼死了,那這心血也就只能隨着自己一起被深埋在冥土當中,還不如說是拿出來當作交換條件,試試看能不能讓自己活下去。
至於說將這門禁術交給霧隱村會不會給自己的故鄉,自己的精神寄託之所——木葉村帶去什麼傷害······卑留呼完全不擔心這個。
事實上,
不同於過去年輕氣盛的時候,只是拼命的追逐着大蛇丸他們的背影,全然顧不上說去審視自己的所作所爲,所以最初得知了三代目火影對自己下達的抓捕命令的時候,他是極爲惱怒的。
但是,
這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他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去回顧曾經的自己,也是意識到了初代目火影要將鬼芽羅之術列爲禁術,爲什麼三代目火影在得知了他偷偷修行鬼芽羅之術後要下令追捕他。
原因很簡單,
這一門禁術真的很殘忍,說是和忍者、忍獸相融合,但要他來說這一門禁術的本質就是掠奪,不同於正常的忍者們都是自己埋頭苦練,再靠着施展進步變強。
修行鬼芽羅之術就要不斷地去殺戮,去奪取,通過傷害他人的方式來讓自己變得更強,一旦這門禁術被允許許多人修行,那麼木葉要麼會陷入到自相殘殺的內鬥當中,要麼就會陷入無止盡的對外擴張當中。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最終都只會給木葉帶去毀滅的災難。
當然,
卑留呼並不後悔自己當年的決定,不如說他很感激自己的祖父,很慶幸自己有機會接觸到鬼芽羅之術這一門禁術,因爲若是沒有這一門禁術,他窮盡一生也沒有可能追上大蛇丸他們。
只不過,
假若自己以後真的有機會回到木葉的話,還是會堅決的支持將鬼芽羅之術封禁起來的,這門禁術堪稱是禁術中的禁術,一旦氾濫開來,絕對會引來莫大的災難。
也因此,
他不介意用鬼芽羅之術來和水影交換讓自己活命的機會。
擁有這一門禁術未必就是好事,倘若霧忍們不能充分意識到這一門禁術的危害性,說不得都不用人動手,他們自己就會將自己帶入毀滅的深淵。
“我原以爲要花費許多功夫才能撬開你的嘴巴。”
玉璋盯着卑留呼。
這個情況,
是真的出乎了他的預料的。
要是早知道卑留呼這樣容易溝通,都不用大動干戈將審訊部的精英們召集過來······等等,也不能說沒有用,卑留呼自己說不怕審訊部的嚴刑拷問,但再沒有真正的上手拷問一番,誰又能確定真假?
說不定,
卑留呼就是看到了審訊部的這些精英們,才主動提出了要和他做交易。
不過不管是因爲什麼,
眼下這個結果是玉璋樂見其成的,只要能得到鬼芽羅之術······卑留呼的生死說實話不重要,放他一馬也未嘗不可······等等,得考慮一下照美晉這位照美一族的族長的感受。
況且,
真這麼放人,萬一卑留呼之後又偷偷跑回來霧隱村行兇作惡,那自己的臉上可不好看。
“放你離開是不可能的。”
玉璋看着卑留呼說道。
“既如此,那你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靠那些刑具撬開我的嘴巴了。”卑留呼的回答也很果斷,半點都不帶遲疑和猶豫,像是真的不懼嚴刑拷打似的。
“急什麼?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嗯?你還要說什麼?”
卑留呼擡起垂下的視線,疑惑的盯着玉璋。
“我只是說我不可能就這麼放你離開,畢竟萬一你要是去而復返,回來霧隱村行兇報復······那就是我這個水影的失職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踏足霧隱村嗎?這我可以保證,就看你相信與否了。”
“我不需要你的保證。”
“那······水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卑留呼困惑的皺起了眉頭。
玉璋笑了起來,輕聲說道:“卑留呼,你將鬼芽羅之術交出來,同時也將使用巖隱村的沸遁血繼限界的一應心得體會都給我交代清楚,爆遁血繼限界和嵐遁血繼限界也不例外,而我給予你的回報就是將你引渡回木葉。”
在經過這短暫時間的思考後,
玉璋修改了卑留呼提出來的交易。
“······”
卑留呼不說話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玉璋。
將自己引渡回木葉······開什麼玩笑?回去接受審判······等等,雖說以階下囚的方式被引渡回木葉真的很丟臉,可只要回去木葉,自己就不會死。
畢竟,
他當初犯下來的罪過也只是研究禁術而已,三代目火影下達的也是抓捕命令,而非是就地斬殺,他是因爲一旦被抓肯定就沒辦法再研究鬼芽羅之術,才選擇了叛逃。
期間,
並未傷害過哪怕是一個木葉忍者。
現在被引渡回木葉,等待着他的十有八九隻是看不到盡頭的監禁。
而只要回去木葉,團藏和大蛇丸肯定都能收到消息,以這兩人的手段,將自己從監獄裏弄出去絕不是什麼難事······當然肯定會因此受到那倆人的挖苦嘲笑便是了。
所以,
思來想去,
被引渡回木葉的話,自己會遭受到的損失似乎都是顏面上的損失······只不過丟臉也很要命啊!
內心陷入了激烈的鬥爭中。
但很快,
求生的慾望戰勝了好面子的念頭。
“這個交易有點太苛刻了吧?我付出了這麼多,得到的卻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坐牢?”卑留呼嘗試着討價還價。
“卑留呼,不要偷換概念,你我都清楚的,這一筆交易中······你得到的可不是換一個地方坐牢,而是活下去,甚至未來還可能大展宏圖的機會!!!”
玉璋寸步不讓。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卑留呼,“況且就算苛刻又如何?你難道不懂形勢比人強的道理嗎?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
“······”
卑留呼不說話了。
沉默了幾秒鐘後,他點了點頭,“這筆交易,我接受了。”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
瑚枝玉璋的霸道和蠻橫讓他心中的不甘越發的強烈,活下去的念頭也是越發的強烈,只有活下去,纔有機會找回來今次這慘敗的場子!
他有認真的審視自己和瑚枝玉璋的戰鬥,然後他意識到了自己輸給瑚枝玉璋並非是因爲絕對的,不可逾越的實力差距!
除了瑚枝玉璋真的很強之外,
還有就是他犯下來了一系列的錯誤,最終鑄就了自己的敗北。
首先,
他選錯了戰場。
在霧隱村和水影戰鬥······這無疑是愚蠢的,其次就是在發現所有的攻擊手段都不能擊破瑚枝玉璋的防禦後,他便只想着逃離,全然放棄了還手,一直在被動挨打。
而最重要的失敗因素就是他因爲鬼芽羅之術而變得盲目自大,以至於他忘記了忍者們的戰鬥就是情報戰這一個真理。
他沒有能做好情報調查的工作,對瑚枝玉璋這個水影沒什麼瞭解,壓根就不清楚瑚枝玉璋都有些什麼手段,就這樣在戰鬥中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現在回過頭仔細審視的話,
可以發現瑚枝玉璋那看似恐怖的手段也並非是真的無法破解,像那個名叫地獄旅的可以增加一定範圍內重力的手段,他是可以靠着與合成獸融合去對抗的,身體素質越是強悍,對於那一招的抵抗就越強。
還有那一門藏匿氣息的手段······也不可能真個沒有破解的辦法,關鍵是當時自己亂了方寸,因而徹底的喪失了翻盤的機會,最終被瑚枝玉璋輕易拿下。
所以,
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想要活下去,並在未來某一日找回這丟掉的場子。
“給我鬆一鬆禁錮吧!”
卑留呼整理好了心情,平靜的看着玉璋,“我現在這個狀態除了動動嘴巴,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可沒辦法將鬼芽羅之術以及沸遁、爆遁、嵐遁三種血繼限界的使用心得寫下來。”
“用不着鬆禁錮,嘴巴能動就足夠了。”
玉璋笑了笑,轉頭看向了照美冥,說道:“冥,麻煩找幾個空卷軸過來,筆墨也一併帶上。”
“口述嗎?”
卑留呼挑了挑眉毛,很無所謂的答道:“也行!反正辛苦的也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