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告別
他的確取得了對練的勝利，但是……這一切值得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說實話，要是能夠回到和帶土對練之前，他一定會選擇直接投降……
因爲在對練的最後，他雖然在危急關頭爆發潛力，搶先用那帶着刀鞘的白牙短刀扭身擊中了帶土的左肋。
但是……
但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沒能完全阻止帶土使出那喪心病狂的招式……
雖然只是在外面蹭了蹭，沒有進去……
但這還是給卡卡西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而且這還是那位夏彥老師在最後關頭，製造出了一個奇怪的白色屏障緩衝了帶土的攻擊之後的結果！
否則，要是中了帶土那連喫奶力氣都用上的一擊，那後果他根本不敢想象！
更讓卡卡西無語的是，據那位夏彥老師的說法，他本來是可以把帶土的攻擊完全擋下的。
只不過他還得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製造另一個屏障上，用來阻擋他最後那驚豔的一刀……
畢竟帶土那一招雖然會讓人身心受創，但他當時的那一刀，纔是真的會死人的。
所以雖然對方給予了他最後的一刀很高的評價，但卡卡西一點也不開心……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看樣子帶土這傢伙因爲當時被他那一擊剩餘的力道打飛，撞在那棵歪脖子樹上暈倒，所以完全忘記了昏迷前瞬間的記憶。
所以他暫時是不用擔心帶土會拿這件事取笑自己。
剩下知道這個不能說的祕密的，就只有他還有那個夏彥老師了。
但身爲老師的對方，也應該不會把這種事情到處說吧……
卡卡西只能如此寄望着。
沒辦法，打不過。
而只是隨口一問的帶土，也沒有察覺到卡卡西的異樣，又繼續問道：
“對了卡卡西，那夏彥老師呢？”
卡卡西見帶土沒有繼續深究，暗地裏也鬆了一口氣，道：
“他讓我把你送到醫務室，然後就離開了。”
“是這樣啊……”
帶土喏喏地應了一聲，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心裏不禁在想：
也不知道夏彥老師會不會對他有些失望……
畢竟老師他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給自己特訓，結果自己還是輸給了卡卡西……
老師感到失望也是很正常的。
雖然當初他是和老師簽訂了所謂的不平等條約纔得到老師的指點。
但帶土現在還哪裏不知道，比起所得到的，自己所付出的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所以說實話，他現在都有些害怕看到夏彥老師和其他研究小組的成員，害怕看到他們失望的表情……
不過帶土還是暫時把這種想法壓抑了下去，因爲他又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等等，卡卡西你怎麼還在這裏！？”
他猛地驚呼了一聲道，“畢業考試怎麼辦？”
卡卡西被他的大嗓門嚇得一激靈，有些無語地說道：
“那當然是早就已經開始了。”
“納尼？那你還在這裏幹什麼？”
帶土眼睛頓時瞪得溜圓，開始像泥鰍一般掙扎着要下去。
“卡卡西你不用管我，快點去考試吧！”
“我既然輸了，就不能耽誤你參加畢業考試了！”
“你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
“不要爲了我，而放棄考試啊啊~”
帶土的一陣亂動，讓他下面的卡卡西牽扯到某處的傷口，頓時面目扭曲起來。
好在他戴着面罩，又背對着帶土，所以纔沒有被發現。
不過他還是連忙沒好氣地解釋道：
“我怎麼可能爲了你這個笨蛋放棄考試呢？”
“在送你去醫務室之前，我早變出了一個影分身去考試了！”
“額……”
(⊙o⊙
本來還在掙扎的帶土頓時消停下來，一臉呆滯。
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想到自己剛纔的舉動，一向臉皮很厚的帶土，都不禁有些臉紅。
而卡卡西也不敢再挑撥帶土，擔心他再發神經。
於是一時間空氣都有些尷尬。
兩人都不約而同在想：
怎麼醫務室還沒到啊！
……
又過了一會兒，帶土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
只是想到卡卡西的影分身正在考試，他心裏就莫名有些空蕩蕩的。
因爲就算只是影分身，以卡卡西的實力，通過考試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意味着卡卡西從今天起就會成爲一名正式的木葉下忍。
同時也意味着從明天開始，他就會離開忍者學校，以後恐怕就很難看到對方的身影了……
想到這裏，帶土才真真切切地有了一種實感：
自己真的已經輸給了卡卡西……
最後還是無法阻止對方的離開。
沉默了片刻後，帶土突然開口道：
“卡卡西……”
“又什麼事？”
“恭喜你成爲下忍了。”
卡卡西聞言微微一愣，然後才輕輕地應了一聲：
“謝謝。”
可能是覺得這話有些不像自己風格，帶土又提高聲調補充道：
“——不過卡卡西你可不要太過得意了。”
“這一次我們作爲忍校生的對練的確是我輸了。”
“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快追上你，成爲下忍！”
“到時候我們再來一場下忍之間的對決，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那的確是個不錯的提議……”
卡卡西悠悠道，“只是等你畢業成爲下忍的時候，我恐怕早就成爲中忍了……”
“……”
帶土頓時噎了一下。
然後居然發現卡卡西這話，居然還挺有可能性的，讓它無法反駁。
於是他只好不忿道：
“那我也會很快成爲中忍，然後……”
卡卡西打斷道：“到那時候我可能就是上忍了。”
“可惡，這怎麼可能嘛！？”
帶土怒瞪着卡卡西的後腦勺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好，那我就要成爲火影，然後派你去看守廁所。”
卡卡西淡淡道：“呵呵，就你這種笨蛋，怎麼可能成爲火影嘛。”
“可惡，誰說笨蛋當不了火影了？”
“等等，你倒是否定一下自己是笨蛋這事情啊……”
兩人一個揹着另一個，一邊拌嘴，一邊往醫務室前進着。
彷彿時間又回到了剛開學無憂無慮的時候……
然而以後恐怕就很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想到這一點的卡卡西，決定再接再厲，把自己心裏珍藏着的對帶土的吐槽全部宣泄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他的後頸，一下子把他組織好的話語給打散。
他沒有回頭，只是有些遲疑地說道：
“帶土你這傢伙……不會是在哭鼻子吧？”
“笨蛋卡卡西，這怎麼可能嘛！”
帶土下意識否定道，結果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雙眼模糊了。
他連忙用衣袖偷偷地抹了一把眼睛，結果發現眼淚卻越抹越多。
可帶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哭。
難道是因爲捨不得卡卡西這個混蛋的離開？
還是因爲辜負了大家的幫助和期望，感覺對不起大家？
又或者是因爲自己第一次全力以赴地做一件事，結果最後還是失敗了的不甘？
又或許，這些原因都有？
微微愣神下，又一滴眼淚滴落在了卡卡西的後頸上。
卡卡西還是沒有回頭，只是又吐槽了一聲：
“你這傢伙怎麼淚腺這麼發達。”
帶土還在否認着：“都說了不是眼淚咯！”
“——這只是鼻涕啦！”
卡卡西用有些危險的語氣道：
“我給你再說一遍的機會。”
“額……好吧，其實是在下雨啦！”
下雨？
卡卡西心裏無語，下意識仰頭往天上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萬里無雲，宛如一塊澄淨藍寶石一般的天空。
卡卡西隨即有些恍惚。
因爲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藍天了。
總感覺……
今天的天空好藍啊……
本想發出這樣的感慨的卡卡西，聽見自己背上壓抑着的啜泣聲，說出口的話語卻鬼使神差地變成了：
“的確，今天的雨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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