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決鬥
其他人也都顫顫巍巍屏住呼吸,就差那麼一瞬,丟命的就是他們自己。
“魔尊饒命!魔尊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十二長老面容扭曲恐懼的大喊起來。
慕禾起身不鹹不淡的掃過每個人一眼,也不說話,直接消失在大殿。
那道死亡般的視線令衆人都腿腳發顫,過了好半響,才劫後重生般癱坐在那,一摸腦袋已經冷汗淋漓,好在撿回了一條命。
大長老看了看幾乎癲狂的十二長老,面容陰森森一片,“既然都無事,那就一同去刑臺觀禮,忤逆魔尊,理應剝皮抽筋,他的血今日就由你們喝完。”
平時和十二長老交好的人已經臉色煞白,都是強撐着站在那,顫抖的雙手立馬縮進寬大的袖擺裏。
無人敢說一個不字,都是低垂着頭掩蓋神色的異樣,多年前噩夢又再次上演,魔尊分明是在殺雞儆猴,就連大長老都難以倖免,何況是他們。
唯有二長老擡頭挺胸,魔尊如此寬厚仁和,這些人卻專門幹一些陽奉陰違的事,如今遭受這些東西都是理所應當。
回到寢殿後,慕禾立馬讓人上菜,開了那麼久的會,說的口乾舌燥。
按道理應該她自己動手衝擊力纔夠大,可主要是她還不夠變態,肯定嚇不住其他人,就只能讓大長老動這個手了。
自己多次強調,這些人都不聽,今天要是不殺雞儆猴,以後底下人都會以爲她只是隨便說說,越發肆無忌憚。
想起那個小販,慕禾讓人把他送出去,那些長老是不可能殺他的,不然只會說明做賊心虛。
把彧鹿和傻鳥放出來,她還準備給它們加餐,卻看到傻鳥渾身的羽毛東缺一塊西缺一塊,極其狼狽。
“啊!啊!”
終於被放了出來,鸚鵡一個勁嘎嘎亂叫,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繞着她飛了幾個大圈,如同應激反應一般。
相反,彧鹿高高仰起頭,似乎在展示自己優美的身形,甚至都不急着喫東西。
慕禾掃量雙方一眼,猜測可能是磨合不夠,多相處幾天就好了,於是就給鸚鵡盤子裏放了五塊肉。
然而以前聞着肉香就走不動的鸚鵡依舊在那裏亂叫,整個寢殿都是它的聲音。
“說人話。”慕禾瞥了它眼。
像是從憤怒中找回了理智,鸚鵡停在她胳膊上,一雙鳥眼裏充滿了怒火,“打它!打它!”
那隻臭鹿嫉妒它的美貌,居然拔它羽毛!今天它們兩個只能留一個!
彧鹿走了幾步,垂下了腦袋,赫然鹿角上有一坨綠色的粘液。
“……”
慕禾又看向那隻惡人先告狀的傻鳥,自己往別人頭上拉屎,還怪人家拔它的毛,沒有把它吃了已經是人家善良了。
像是不覺得自己有錯,鸚鵡立馬瞪着彧鹿,“煞筆!煞筆!”
拍了下它腦袋,慕禾從它盤子裏拿走兩塊肉,“不喫就回去。”
給它這毛病慣的,動不動就往人頭上拉屎,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
嗅着久違的肉香,鸚鵡含淚委屈巴巴的蹲在盤子邊,啄了幾口後又去啄旁邊的果汁,絲毫忘卻了羽毛被拔的事,果然比那些乾巴巴的草好喫。
可當那個醜八怪居然喫那麼多果子,忍不住又飛過去啄了幾個過來,憑什麼它有那麼多。
像是不願意和一隻幼小的鳥計較,彧鹿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喫着東西,每天最開心的就是這個時候,比以前自己去覓食要舒服多了。
餵飽了它們,慕禾決定去鬼界看一下,反正也要不了多久,必須把男主他爹給挖出來。
爲了隱藏氣息,她又帶上了骨鐲,利用兩界唯一的連接點進入了鬼界。
和妖魔兩界不同,鬼界的天雖然也沒有光,但陰森灰暗的光圈給人一種世間本該如此的感覺,滿地荒蕪看不到一顆草木,別說人影,鬼影都看不到一個。
男主和他爹有血緣關係,氣息也是極其相似的,所以找起來應該不難,除非他不是他爹親生的,那找這麼久都找不到就情有可原了。
戴着骨鐲不方便,慕禾只能取了下來,等到意識鋪開,整個鬼界彷彿都在她的心念間,一縷酷似邵辭的氣息在東南方可有可無。
走的時候男主還在九幽煉獄遭受域火焚燒,那麼身在鬼界的就肯定不是他。
一霎那,她就來到一處岩漿滾滾的山峯,四周皆是土灰,都是石層被燃燒殆盡留下的痕跡,而那縷氣息正在岩漿裏,只不過十分羸弱。
原主的魔身可以抵禦任何攻擊,但是這裏的烈焰卻能讓她感覺到灼熱,這種危險的地方一般人可進不去,如果男主父親被關在裏面,說明這一切肯定都不是巧合。
她二話不說由烈焰中闖入岩漿中心,周身的護體牢牢抵禦周圍烈火,而山底一處水塘也赫然映入眼簾。
山體中心是沒有岩漿的,反而透着一絲幽涼,一處小水塘波光粼粼,旁邊看得到十條胳膊粗的鐵鏈,貫穿山體,沒入水塘鎖住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
他閉着眼猶如死屍,沒有半分動靜,髮絲也凌亂不堪,依稀看得出是張國字臉。
慕禾來到水塘旁邊,定定的望着被鎖住的人,心情頗有幾分怪異。
這就是男主他爹?
男主找了幾千章的人就這樣被自己找到了?
那煞筆也不知道來鬼界找找,總是逮着魔界和妖界瞎跑,他爹活生生又要被關十多年,真是個好兒子。
“我知道你還醒着。”
水塘裏的鎖鏈微微響動,中年男人緩緩睜開眼,神色古波不驚,視線裏是一個年輕標誌的小姑娘,但那一身魔氣可不普通。
他突然呵呵笑了起來,“不是你……”
縱然那人從未現身,可他知道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女子。
十年,都不願意現身,現在是準備把他交給其他人了嗎?
“自然不是我把你關起來的,我與你兒子邵辭也算相識,他正在四處尋找你的下落,你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我會通知他來救你。”她神色平靜。
讓男主來這裏打怪升級吧,趕緊把他爹救走,兩父子團圓在一起大結局,可不要再出來禍害別人了。
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女子,邵懷光眼神複雜,最終又沙沙的低笑起來。
慕禾微微蹙眉,他們是不是覺得故弄玄虛很酷,等到要掛的時候都說不出一句遺言,留下各種線索讓別人去猜,這不是坑人是什麼。
她隨手一揮,空中驟然浮現一副畫面,九幽煉獄裏一個人正在烈焰中翻來覆去,顯然十分痛苦。
看到這一幕,邵懷光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動容,畫面裏那張臉和兒子爲何那麼像……
兒子長大了……
“他……他如今怎麼樣,你究竟是誰,爲何要如此待他?”他激動的開始扯動鎖鏈。
可困了他十年的炙鏈豈會那麼容易被扯斷,反而沉沉的把他往水裏拉,像是有什麼在撕咬他一樣,他猛地痛苦的仰頭嘶吼起來。
水裏有一條條透明的蟲子,正在啃咬他的雙腿,但這又不致命,以他元嬰期的肉身又能很快恢復,週而復始,只不過是在折磨他而已。
慕禾也不知道這把男主他爹抓起來的人究竟是誰,什麼仇什麼怨,要折磨人家多年,和大長老的手段有的一比。
把人救走吧,感覺便宜了男主那個煞筆。
不救吧,要是他爹又被轉移了怎麼辦,往往就是因爲這種,主角通常要到大結局才能找到他那失蹤的爹,最後死的都是配角和反派。
思索再三,她出手擊斷兩條鎖鏈,然而整座山已經開始瘋狂震動起來,無數岩漿傾盆落下,背後的人似乎已經做好了打算,一旦當事人逃跑,也要把他徹底留下。
這鏈條的確很堅韌,畢竟是常年受到岩漿炙烤,但對慕禾來說也就那樣,只不過她察覺到一股氣息正在快速靠近。
“你……”
邵懷光不敢置信的望着這個年紀輕輕修爲極其高深的女子,這炙鏈就算是大乘期來了也斬不斷,對方絕對不是普通的魔族。
他要說話,慕禾卻不想和他說了,直接把人收進玉佩,隨即快速離開這裏。
剛出岩漿山,一股黑雲迅速靠近,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衝來,卻打在一道紅色屏障外,氣浪波及下,方圓百里的地面隆隆震動,岩漿山甚至由中間劈開一道口子,無數岩漿瘋狂涌入。
淺淺交手,黑雲逐漸散去,露出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一雙森冷的眼睛牢牢的盯着這個不請自來的女子。
“魔尊,爲何?”
慕禾面不改色,“應該是我問你纔對。”
把男主他爹關起來,肯定不僅僅是爲了泄憤那麼簡單,畢竟還有更多辦法折磨他,可是大結局並沒有關於這個鬼王的描述,大約是少看了中間一部分,漏了什麼東西。
“我抓一個人類,應該不關你魔界的事。”來人聲音陰冷。
“可這個人類與我也有仇,你就不能讓給我?”慕禾眉梢微動,
管他什麼陰謀詭計,就由她來徹底粉碎!
岩漿滾滾已經蔓延數裏,鬼王靜靜的盯着她,殺意波動,“把人留下。”
慕禾目光灼灼,“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
不出十招,整個鬼界都會毀於一旦,那些生靈都不容易。
思及這時自己的地方,鬼王眼中浮現一絲惱怒,卻也不讓她就這樣走,輪迴儀裏還不到對方出現的時候,不應該今日來和自己搶人。
“隨我去妖界。”
話音剛落,他已經化爲一縷黑煙消失在原地,衝破壁壘去了其他界限。
慕禾自然跟了過去,只是妖王會同意她們在妖界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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