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長大的代價
因爲這位老太太本身待人接物的方式就極具魅力，再加上對墨星辰和綱手的偏愛，所以在愛屋及烏的情況下，她對龍門客棧裏的小輩們也是真真的極好。
而且隨着時間一長，可能在漩渦水戶的心裏也把這些小輩們真心實意的當自己家人來對待。
於是衆人留在院中抽菸的抽菸，喝酒的喝酒，默默地送老人最後一程。只不過沒人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院中的氣氛顯得格外沉悶。
就連在忍界聞之色變的最強尾獸，此刻也像小狗一般安靜的蹲坐在地上，望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墨星辰走到剛纔漩渦水戶坐着的那把搖椅前，慢慢地躺了下去。
他看似性子淡漠對俗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實則墨星辰是一個非常重情誼的人，只是一般人走不進他心裏罷了。
而這也是他第一次經歷在乎之人的生離死別，尤其是漩渦水戶這種壽元將盡，讓他的內心生出一股深深地無力感。
自從修行以來，這便是他一直想要逃避的東西。當在乎之人一一離去，從傷感到漸漸麻木，最後毫無感覺，那也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呵，長生？
可真是一味讓人無法拒絕的致命毒藥！
他閉着眼睛，輕輕地用手指磨礪着搖椅的扶手。
這把搖椅還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親手做出來的，可如今的扶手卻已經變得細膩光滑。
他能想象出這把搖椅的主人，肯定時常如自己現在這般躺在上面，靜看院中的春去秋來。
還真是物是人非吶！
正當墨星辰從兜裏掏出煙盒欲要點燃時，兩道淒厲地哭聲突然從房內傳出，這也讓他點菸的雙手爲之一顫。
“唉……”
白色的煙霧隨着一聲嘆息從他嘴裏飄散而出，墨星辰望着昏沉的天空，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輕聲問道：
“大蛇丸，你說，一個人在什麼時候纔算是真正的長大了？”
坐在另一張搖椅上默默喝酒的大蛇丸被這突如其來的點名搞得微微一愣，
他沒想到師父竟然會問自己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正準備回答時，他突然想到師父在這種時候問出這種問題，肯定有其它深意，於是便開始認真地思索起來。
然而，還未等他想出答案，便聽見墨星辰悠悠說道：
“有的人認爲在自己成年的那一天，就長大成人了。
還有的人則是覺得在參加工作之後，能夠擺脫父母的供養，做到經濟獨立的那一刻，纔算是真正的長大。
可是在我看來，這些都不算。”
聽見墨星辰的話，院裏的衆人都些發懵，
如果這些都不算長大的話，那到底怎樣纔算？
緊接着，墨星辰便給出了他的答案：
“其實，人只有在至親長輩都去世了那一刻，纔算是真正的長大。”
大蛇丸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這與他在心中所想的幾種答案都不相同，於是他輕聲說着，
“師父，我不太明白。”
“小孩子之所以想要長大，是因爲他們覺得自己在長大以後就能擺脫大人的控制，實現自由。
可是不管他們年紀有多大，事業有多麼成功，只要家裏的長輩還在，那在他們的心裏便有着一條退路。
只是這種感覺往往會被他們忽視，甚至主動屏蔽，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直到長輩們都離世的那一天，自己成爲了家裏最大的那個人時，即便受了委屈也再無人爲其撐腰，哪怕在外面闖得頭破血流之時也尋不到一處港灣。
從今以後，他只能默默地舔舐傷口、負重前行，爲他的小輩們遮風擋雨。
因爲，他真正的成爲大人了。”
說完，墨星辰偏頭看向傳來哭聲的房間，輕輕一嘆。隨後他慢慢地起身，朝院裏的衆人說道：
“水戶大姐的身後事，你們多幫襯點，我出去走走。”
當經過嬰兒牀時，他突然頓足，看着躺在牀上吮吸大拇指的鳴人，輕聲說道：
“小傢伙，還是慢些長大吧！
其實，
長大了一點也不好玩。”
…
…
數日後的木葉，陰霾的天空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這天氣並不算好，然而在木葉陵園內卻站着一大片身穿黑衣的人。
木葉高層，各大家族的代表悉數出席來參加漩渦水戶的葬禮，
就連爲了躲避工作從而打算逃離木葉的大蛇丸也將計劃暫且擱淺，安靜地站在人羣裏。
因爲他知道，如果老頭子敢在這種檔口逼着自己去上班，那他的師父可就不是帶着零食去找火影大人買官了。
追悼會持續了整整一下午，陵園內的人羣也漸漸散去，玖辛奈看向旁邊久久不願離去的綱手，輕聲勸道：
“姐，我們回去吧。”
綱手注視着漩渦水戶的墓碑，頭也沒回的說着，“你和水門先走吧，我想再陪陪奶奶。”
“姐……”
“沒事的，你們先回去吧，小鳴人還需要照顧。”
聽見綱手提起鳴人，玖辛奈也只好無奈的準備離開。不過在臨走之際，她用目光向墨星辰求助，
雖然玖辛奈此時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墨星辰看懂了她眼中想要傳達出來的意思，於是便衝她輕輕點了點頭。
等到玖辛奈和水門離開之後，陵園內就剩下了綱手、墨星辰還有大蛇丸。
墨星辰自然是因爲要留下來陪綱手，而大蛇丸則是看到自己的師父沒走，也就安靜地留在原地，拿着酒葫蘆小口小口的喝着。
於是三人就這般一直站到了夜幕降臨，繁星臨空，誰也沒有說話。
眼見都到了這個時間，墨星辰看綱手還沒有離去的打算，他無奈地吐掉嘴裏的菸蒂，然後用鞋底將其碾滅。
“暴力女，回家吧。”
見綱手沒有反應，墨星辰在心間輕輕一嘆，隨後擡手上前想去拍拍綱手的肩膀，想要以此來寬慰她，
“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始終要向前……”
“大變態。”
“嗯？”
“你喜歡我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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