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脈
張橫將賀鑄之名暗暗記下。
這應當是個修行《天魔萬劫真經》的好苗子。
賀鑄仔細講完，神色自若的退到一旁。
鬱求道評價此開脈之法“至兇至險，命懸一線”，又誇獎賀鑄“至勇至堅，道心無雙”，接着賜下丹藥、祕法，順勢講解起其他開脈之法的優劣。
“雖然開脈之後，可得上中下三品脈象。”
“但是開脈之法並無上下之分，只是因人而異。”
“如本院院主，便以宗門最常見的《玉液華池商鼎法》開得上品脈象，然後三十年證就上品金丹，成爲宗門真傳，是數百年來……”
……
……
天色將晚，今日講道也結束了。
衆多弟子三五成羣散去。
又過了一刻鐘，最後幾個好學的弟子請教過疑難之後，也恭敬離開。
偌大桑木崖，只餘下一株老樹、一鬚髮皆白的垂暮老者，頗顯冷清寂寥。
嘩啦啦。
那靈桑樹的枝葉無風自動，發出奇異的聲響，匯聚成低沉的聲音：“小修桑崖，拜見院主真人。”
張橫撤下隱藏氣息的祕法，現出身形。
這桑樹在此紮根數百年，早已將此處煉成自身法域一般。
雖然張橫高出其一個大境界，但還是被其察覺。
鬱求道微微喫驚，看到張橫拜道：“西院教習鬱求道拜見院主。”
“嗯。”
張橫微微點頭，說道：“你不錯，很是用心。”
鬱求道神色激動，再次低頭拜倒：“願爲院主效死。”
張橫並不在意，問道：“院中弟子已經上山半年，可有良材？”
“回稟院主，自是有的。”
鬱求道稍一思索，回答道：“西院之中，以賀鑄、孫山最爲出色。賀鑄以武入道，孫山神魂強大，又都是道心堅韌之輩，稍加培養，將來必能成爲院主助力。”
修仙講究偉力集於一人。
但那是洞天、甚至化神纔有資格說的話。
強如掌門真人，也要藉助師徒勢力壓制世家。
張橫自然也沒有做孤家寡人的打算，只是距離這些年輕弟子能有作用還很遙遠，繼續問道：“東院呢？”
“東院……”
鬱求道思索片刻，點了林生火、姜緋、趙懷真的名字。
老樹桑崖長在魔宗，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樹，平時自持資歷老背景硬，面對鬱求道的恭敬問候從不理睬，如今在堪稱宗門主人的真傳面前，又頗有討好之意，枝葉搖擺作響：“稟院主，西苑還有個小子，身負上乘蠱術，常來偷我的葉子餵養蠱蟲。我知曉他是明心院弟子，纔沒有打殺吞吃了。”
“院主恕罪。”
鬱求道連忙告罪，思考片刻說道：“桑前輩所說應是胡方源，南疆山民出身，上山之後獨來獨往，悶頭修煉，極少現身。”
張橫不在意這等細枝末節，隨意道：“無妨，東西兩院各有三個天才人物，正好平衡。”
鬱求道好不容易有了翻身指望，沒想到竟被一顆老樹指出疏漏，一時間誠惶誠恐，出聲道：“我天資愚笨，修道無望，爲求生計，通宵各式丹法。院主若有所需，我必爲院主安排妥當。”
身爲天魔宗真傳弟子，哪裏會缺丹藥？
鬱求道所說，顯然是宗門不會給的丹藥。
比如，人丹。
鬱求道爲明心院西院總教習，手下天才弟子無數，可以隨意培育各種‘藥材’，煉製人丹極爲方便。
那老桑樹聽完鬱求道言語，頓時安靜下來，任憑晚風吹拂枝葉紋絲不動，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築基後期的靈桑，也是煉丹的上乘材料。
張橫看了裝死的老桑樹一眼，開口問鬱求道：“你都會煉什麼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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