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無趣結果，沒有贏家1
明媚的陽光從天空灑落，溫柔的撫摸過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雖然成功驅散了深秋的一絲寒意，卻在人們心頭的陰鬱前無功而返。
酒店餐廳臨街的透明玻璃牆外，街上的行人明顯稀疏了許多，無論是外地遊客亦或是本地居民，幾乎個個面帶惶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快步匆匆而過，彷彿後面有一條無形惡犬追趕似的。
道路兩旁的商店，更是有接近一半，都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畢竟昨天晚上的“熱鬧場景”，即便對於將尋歡作樂刻進骨子裏的新奧爾良人，也實在是過於刺激了些，短短的時間內，除了精神粗大到跨入超凡境界的傢伙，沒幾個人能調整好心態。
一輛輛黑色的裝甲警車反射着黯淡寒光，滿載着全副武裝的警察呼嘯往來，在每一個路口警惕的巡視，平時治安較差的老城區上空，更是有幾個小點盤旋徘徊，如果是有人膽敢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直升機上的狙擊手們，也不介意順便出一下昨日的悶氣。
尋常民衆的恐慌，源自那帶有濃厚魔幻色彩的古怪襲擊，而令那些自視甚高、藝高人膽大的超凡者們感到驚愕莫名的，則是另一件驚天大事。
“……你們那邊的情況，居然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亨克穿着簡樸的黑色教士服，拎着一隻棕色的旅行皮箱從樓上走下，對幾人微微一笑，露出兩行整齊的白牙。
信號被阻隔的盲音傳來，朱明耀無奈的撇了撇嘴，對着桌子旁的幾人一攤手：
她探頭看了一下，相當一部分的年輕學徒，乃至成年女巫都滿臉呆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連簡單的清理工作都頻頻出錯，不由得嘆息着微微搖頭。
“毋須多禮，官方花費許多代價，動用了高等級的預言術，確定那些魔物們已經遠遠逃離，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馬上要去趕飛機了。”禮貌的示意衆人不必招呼，老騎士輕輕的坐下。
即便出生草根，接受的都是普通教育，沒有什麼敏銳的政治敏感性。但就像地震來臨前的小動物一樣，他們也能從女巫們遭襲事件裏，本能嗅到了即將到來的動盪不安，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
“這有什麼問題嗎……”霍爾蓋切下一塊T骨牛排，豪放地放入口中，然後緩慢而細緻地咀嚼着那鮮美多汁的肉質纖維，遲疑的問道。
看出來他的顧慮，朱明耀眼皮眨動，適時送上了自己謀劃好的方案。
“所以我跟你說，根本不用來探望，那是自找沒趣，菲奧娜會長大人現在的情緒，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駐地周邊都已經被嚴密封鎖，謝絕一切拜訪，幾個膽敢偷偷摸摸前來窺探的，都已經被抓住打進了監牢，沒人擔保的話，恐怕很難活着走出去……”
“……不說了，魔法屏障也要升起來了，千萬記住，別忘了讓官方把承諾的那瓶青春之泉送過來……”
莊園廢墟的一處角落，小女巫揮動一柄肘尺長的赤紅魔杖，凌亂坑窪的地面上泥土翻卷，升起一堵堵高牆，奇妙的串串褐黃符文閃過，鬆軟黝黑的土壤變得灰白堅硬，相互拼接構成臨時的營地，阻擋着外界的目光。
埃德金有些苦惱的咂咂嘴：“非得去別的地方嗎？”
大約是經歷過幾次生死搏殺，增強了些許意志，事實上與同伴們相比，她的表現已經算是十分鎮定了。
藉着建築死角躲開別人的視線，少女悄悄的繼續通話着。
“情況你們也知道了，現在大家有什麼打算？”
耳邊的手機裏，滋滋啦啦的，傳來麥迪遜苦澀而虛弱的聲音。
看到站在牆頭佈置防禦法陣的佐伊輕咳了一聲，偷偷打了個手勢，她繃緊小臉，抓緊時間交代了最關心的問題。
雖然說大部分人只是受傷，真正倒黴殞命的只是極少數，但想要完全恢復精神狀態，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
如今也只有直腸子的她，纔有這般胃口。
亨克面色一正，語氣認真了幾分：“到時候恐怕會掀起一場很大的風波，像你們這種有一定實力，卻並無所屬組織的人，最容易被有心者利用，因而我建議你們離開一段時間以避開漩渦。”
他用力揉了揉臉頰，話語裏很是爲難。和其他光棍一條的戰友們不同，他可是有妻女家業的，即便是暫時搬家，也難免會打斷她們的工作與學業。
“而無論是聯邦、那位巫毒主母，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勢力想要趁機做點什麼，必然會引的女巫們做出反應，一頭受傷的猛獸，往往會更加激烈的維護自己的領地。”
雖然身爲超凡者，但中年男人該有的苦惱，照樣一項跑不掉。
少女的話語裏透出濃濃的迷茫不安，組織一夜之間險些被整體摧毀，如此恐怖的突發災難，對於她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以新奧爾良爲核心的南方几個州，一向是女巫們與巫毒教派的勢力範圍，如今一方忽然遭到重創，平衡被打破之下，那麼必然會有其他的力量試圖填補進來。”他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朱明耀拈動着一枚榛子，毫無煙火氣的捻碎堅硬外皮，露出潔白脆香的果肉。
總部都被毀了大半，還惦記着那個呢，你個臭美妞，要是我的學徒，非抓起來狠狠打屁股不可……
“到時面對各方可能出現的拉攏，你們無論如何選擇，都會得罪其他人，避免麻煩的最好方法，就是乾脆跑路，等到塵埃落定再回來。”
霍爾蓋意猶未盡的舔了下牙縫，除了事先拿到的超凡裝備，這次聯邦政府，還給他們賬戶上打了一筆可觀的薪酬，她很有些食髓知味。
“要來點什麼嘛？”朱明耀客氣的拉開椅子。
“因爲權力厭惡真空。”溫厚的聲音伴隨着腳步聲而來。
朱明耀端坐在整潔的餐桌邊，將目光從街上收了回來，面色凝重之中，又帶着幾分難以置信。
想到去到陌生的城市，又要重新爲衣食住行，老婆上班孩子教育發愁，埃德金好像聽到了自己全力彈奏的眩暈曲。
“無論怎麼看，也牽涉不到我們身上吧。”女人嚥下食物，壓低了聲音：
“說的難聽一點，大組織的力量受損，本地民間的同行們，或許還能接到更多報酬豐厚的委託呢。”
“總之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這裏會被整體封閉起來，我們沒辦法再出門了，你自己回洛城吧，好了……”
德魯伊小姐和幾位同伴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些懵懵懂懂。
“去金州洛城吧，落腳的地點還有家人，我會幫忙安排。”
他笑眯眯的，發出了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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