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迦楠寶貝”。

作者:Fuiwen
寧碩繞過車頭進了副駕座,還沒拉上安全帶呢,忽然眼前遞來一張紙,按在了他心口。

  剛剛彎身面對着她的時候,計迦楠注意到他胸口隱約有一番溼潤。

  她有些難爲情的喃喃:“這麼久還沒幹。”

  寧碩定睛看着胸前幾根妖豔的酒紅指甲按在他心口,捏着紙巾擦了擦,他身子泛過一道明顯的異樣。

  “不用了。”他混不在意,“沒事。”

  “被人瞧見了不好看。”

  “已經應酬完了,還怕什麼。”他握住她的手,對於小姑娘對他太溫柔太親密的動作有些不自在,“走吧,送你回去了。”

  忽然窗外傳來敲車框的聲音,寧碩回頭瞅出去。

  談之醒站在外面,身邊停着他夫人,應該也是來應酬。

  此前啓動車子後車窗被降下來通風,所以外面的人能輕易窺探到車裏的情況。

  談之醒確實攜夫人來應酬,忙完正要出去,路過注意到這邊停了輛眼熟的車,而車裏還有兩個分外眼熟的人,而且……兩人挨在一起,跟接吻似的。

  他不由走近了,看出來沒在幹那離譜的事,但還是很困惑,這倆在這“親密無間”地挨在一起幹嘛呢?說情話?

  計迦楠隨着睨了過去,見到是什麼人後,一愣。

  寧碩已經坐直,邊鬆開手上拉起的安全帶邊出聲:“怎麼?應酬?”

  談之醒沒出聲,讓出一個道來給他開車門。

  計迦楠還沒下車就聽到外面二哥問寧碩:“你倆幹嘛?”

  寧碩闔上車門站在他們倆面前:“應酬呢,要走了。”

  談之醒瞥了眼繞過車頭過來的計迦楠:“那你倆擱車裏做什麼呢?半天還不走?”

  計迦楠:“……”

  她輕咳了聲,先喊了聲二嫂後,跟談之醒說:“沒什麼,就是,寧碩哥衣服弄溼了,抽個紙給他。”

  談之醒眯了眯眼,再瞅了眼寧碩的身上,倒是隱約能看到他胸口的位置顏色有些許深,但是……他怎麼弄溼到這個位置的?酒?

  遞紙巾能成立,但是剛剛那距離,他怎麼感覺不是遞給他擦,而是她在動手幫忙?

  附近人來人往,沒少來應酬的圈裏人都跟他們倆點頭招呼,談之醒也不好在這地方挑開話問計迦楠,只能點個頭,又跟計迦楠說:

  “應酬完早點回去。”

  “哦,嗯。”她很乖地點個頭。

  談之醒示意寧碩得把她送到家裏去。

  後者雲淡風輕地扯了抹淺笑,聲色清冽:“不用說。”

  談之醒挑眉反問:“怎麼就不用說了?這我妹妹,又不是你的。”

  寧碩餘光裏注意到計迦楠臉色微變,也不敢玩笑說也許就真是我的呢,他揮揮手示意不早,回去吧,末了就招呼計迦楠上車。

  談之醒才發現計迦楠上的是駕駛座,不由困惑問道:“你怎麼回事啊?你開起車了?”

  計迦楠邊拉安全帶邊看出去:“我會開的啊,二哥。”

  談之醒:“不是……你不是說你這幾年都沒碰過車嗎?”

  她點頭:“我剛重新學了。”

  “什麼時候?”

  “下午。”

  “……”

  談之醒震驚地看向對面那個坐進副駕座的人,不可思議:“下午學的,你就敢上她的車?”

  計迦楠:“……”

  寧碩依然不上心地笑:“怎麼不敢了?我教的。”

  談之醒估計也是他教的:“不是,你不怕被她送走啊?”

  計迦楠:“……”

  寧碩淡然表示:“不怕,活夠了就行,那麼在意生死做什麼。”

  計迦楠:“……”

  談之醒:“……”

  他沉着臉收回目光看計迦楠:“喊代駕吧你倆,我真是服了,家裏可都就一個,還不惜命。”

  計迦楠:“……”

  爲了印證談之醒的話,計迦楠倒了車出去,一腳油門掃起不少路邊的落葉。

  談之醒攜夫人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囂張邁巴赫,好一會兒無語。

  最後跟夫人說:“我可算知道那小玩意怎麼就喜歡跟着那小子混了,他就縱着。”

  杭若失笑,安撫他:“別擔心啦,寧總是最沉穩的,會顧好迦楠的。”

  …

  計迦楠耍了下威風后,車子進入市區,車水馬龍將她淹沒,她馬上就慫下來了,緊張地喊人:“寧碩哥。”

  他臉色溫柔,看過去:“不怕,不要踩油門,把腳放到剎車上,就這麼走就好,和別人保持幾米車距。”

  計迦楠按照他說的做着,雖然車速進展如蝸牛但是好在本身路上也塞得一塌糊塗,因此一路下來算是還挺順路。

  終於到了葦江花園,正要下車,計迦楠忽然想起來什麼看向副駕座的人:“我……我回家了,那你怎麼辦啊寧碩哥?”

  “我已經喊司機來了。”他淺笑,“早點休息。”

  “嗯。”計迦楠點頭,下了車彎腰對他說,“那你也是,晚安。”

  “晚安。”

  人走了,司機一會兒就上了車,不過意外聽到寧碩說了句:“回家去。”

  寧碩挺少晚上回家的,一般都是週末有空了就起牀後回家喫個飯。

  家裏的寧先生自從他接手了寧氏,現在挺清閒,一年大部分時間在國外。

  這兩天就是寧池安從美國回來了,今天順路就去了趟寧氏瞧瞧他那十幾年不見的白賺的兒子。

  寧池安身子不好,作息很規律,這會兒才九點已經回房了。寧碩聽家裏阿姨說後,也沒去找他,徑直回了房休息。

  第二天是週五,還得上班,寧碩也沒有太晚休息,洗漱完就躺下了。

  深夜充州市區颳起秋風,落地窗外滿是樹葉交纏聲,這座繁華的都市,別人眼裏綺麗絢爛的充京城,好像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時間好像緩緩的,像電影倒敘一樣,被風聲拉回到了九十年代,那個有很多很多故事的歲月。

  寧碩沒睡着,腦海裏都是計迦楠的事。

  寧池安早睡早起,六點時分起牀吃了早飯後就固定出門去了,阿姨來不及跟他說一聲寧碩昨晚回來了。

  七八點時寧碩起牀,聽說寧池安不在家裏了,就出門上班去。

  今天寧氏臨時多出來點工作,寧碩下班時分發了個消息給計迦楠,說他要出差去,回來再找她喫飯什麼的。

  她沒問某件事,寧碩就也沒有主動去說,讓她被迫記起來這好像讓她不怎麼開心的事。

  去了趟加拿大,又順着去了美國探望母親,這些年他總是差不多一個季度去一次,逢在附近出差就也會順路過去,不用再跑一趟。

  再回來已經九月底,充京已經秋意濃厚了。

  不知爲何一看這滿城枯黃落葉,寧碩自己就想起來那個關於計迦楠身世的事,她看着是已經忘記了,從來沒提過,他反倒是記在了心裏。

  從機場直接驅車回家,寧碩這次跟家裏阿姨囑咐,明早寧池安起牀就跟他說他回來了。

  第二天的阿姨照辦。

  寧池安彼時正在餐廳喫飯,聞言挑了下眉,點點頭說:“那他一會兒還得上班,做份早飯留着。”

  寧碩七點就起來了,寧池安今天也沒出門了,正在廚房泡茶喝,人一日幾杯茶比三餐還缺少不了。

  寧碩懶洋洋地喊了聲:“爸。”

  “嗯。”寧池安溫和地應了句,“你怎麼昨晚就回來了?”

  “從機場回來,順路。”

  寧池安點點頭:“去看你母親了?她還好吧?”

  “不是我去前幾天您纔去看了?”

  寧池安失笑:“人吶,總是一天一個變化,我問問怎麼了?”

  寧碩扯了下嘴角,說了句好得很,末了就換了話題,挑起他想聊的事:“明天週末,我也回吧,看看迦楠有沒有空,帶她來喫飯?”

  “行,好。”他立馬應了,平靜的臉上也飄起笑意,“小迦楠,是跟她父母住在那個……”

  “葦江花園。”

  “對對,談慎履夫婦還住那兒呢,跟父母住,挺好,離我們家也不遠。”

  寧碩不動聲色地瞧了瞧父親非常不錯的臉色,到他身邊去倒水,順便一副閒聊的模樣:

  “迦楠父母年紀和您差不多,沒有孩子,也沒早點收養一個,迦楠小我不少。”

  寧池安笑說:“養孩子不是講究個機緣巧合?人家也不迫切,可有可無。”

  寧碩頷首,放下水壺:“那迦楠……怎麼養的?這麼湊巧養了個這麼粉雕玉琢的。”

  寧池安愈發地笑了,點頭不否認他說的話:“是挺湊巧,他們能收養小迦楠,說起來還是靠我。”

  寧碩心一突,目光微動,怔怔看向父親:“什麼?”

  寧池安沒有察覺到他變色的臉,舉着茶杯出去,邊走邊慢條斯理地說:

  “那會兒,寧氏醫院接收了一個孩子,狀況不太好。是一個環衛工發現的,恰好在我們醫院附近,就送過去醫治。”

  寧碩不懂了:“環衛工發現?爲什麼?迦楠不是福利院抱的?”

  “那不是。”寧池安想都沒想地說,聲音由遠而近飄來,“只是她父母不想說了傷害小孩子,所以身邊的人也都默認這個說法,你們小一輩的,就不知道了。”

  寧碩眯了眯眼看着父親的背影,須臾回過神,捏着水杯跟過去。

  寧池安在沙發坐下:“那環衛工半夜掃路,在一個垃圾桶裏發現了一個裹在袋子裏的小嬰兒。”

  寧碩腳步微滯。

  寧池安放下茶杯在桌上,繼續不疾不徐道:

  “然後報了警。那年充州有颱風,那小傢伙才一個月左右,被丟在垃圾桶裏一晚上,淋了一夜臺風雨,被凍得都要不行了。被送醫院後,檢查出了先天性心臟病,就估摸是因爲這個被丟了的。”

  寧碩捏緊了下手中的水杯:“那……寧氏醫院每天那麼多病患,您怎麼知道這事的?”

  “報警了嘛,記者也去了,”他擡頭看着兒子,淺笑,“登報找她父母,所以我這才耳聞了一些。我書房,這會兒應該還放有當年的報紙,九,九六年的吧。”

  寧碩恍然,終於再次動身走過去落座在父親對面:“後來呢?還有這麼一出事,我還以爲,談三叔真是從福利院抱的。”

  “他們夫妻那會兒並不怎麼想養,不會去福利院找孩子的。”

  寧池安臥入沙發,語調緩緩如秋日清晨的陽光,不濃不淡,像在閒聊起一樁似真似假的故事:

  “他妻子不能生育,但一直是想試試,談慎履是覺得不用受那罪,他們夫妻本身就是聯姻的,感情不多,他覺得有沒有孩子都一樣,真要回頭養一個就行了。”

  他笑了笑:“說來就是挺有緣分,那天我倆談事,電視上就放着這一出新聞,我就閒聊起來,說那孩子就在我醫院呢,才一個月的孩子在臺風天丟垃圾桶裏,我看過,長得還特別可愛,父母挺狠心。”

  “嗯。”

  “你談三叔聽了,自然就隨口問我什麼緣由。”寧池安輕嘆口氣,“那緣由左右就那麼一個了,先天性心臟病,估計是沒錢治,就丟了。”

  “嗯。”

  “然後,談慎履,人也不差錢,問了句父母找到沒有,沒有的話就他出錢治,不能放着自生自滅。我說那也不至於自生自滅,進了寧市醫院,再不濟最後也有寧氏慈善基金接手,出不了事,但他說他知道了就他來治好了,他覺得可憐。”

  寧碩點點頭。

  寧池安:“後來他也去醫院看了那孩子了,說來就是挺有緣分,我記得那一陣小迦楠一直髮燒,反反覆覆的,總是哭,醫院都是醫生護士,看着冰冰涼涼也哄不好她,一次恰好他夫人去了,就抱着哄,給哄住了,人不哭發燒就好得快,然後一精神,就會衝他們夫妻倆笑,笑得挺甜。自然而然的,他夫人就捨不得了,後面就被他們收養了。”

  寧碩“嗯”了聲,舉杯喝水。

  寧池安回憶:“迦楠小時候是特別可愛,粉雕玉琢一小隻,常常跟着她父親出去玩,我也沒少帶。”

  他笑了笑:“她現在是長大不記得了,那會兒可喜歡被你爸帶着了。”

  寧碩灌下最後一口水:“命挺不好。”

  寧池安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搖搖頭:

  “那不會,小迦楠運氣可能不好,沒有投個好胎,但是命是很好的,受一晚上罪後,被談家的人養了,這輩子都舒服了,你談三叔多疼這個小千金,捧在手心都怕摔了,這麼多年也就她一個,沒再想着再要一個。”

  想了想,他繼續說:“前幾年要離婚,最後也是因爲這個小迦楠沒有離成,說是孩子本來就是收養的,父母還離了婚,對她傷害太大。”

  寧碩意外,再緩緩點了下下頜。

  寧池安品了口茶後忽然看了眼他:“你今天,怎麼問起迦楠的事來了?”

  寧碩起身準備去喫飯:“我以爲你生的。”

  “……”

  寧池安失笑:“你怎麼想的?我生的,然後給你談三叔養?”

  “嗯。您沒結婚又有對象,對迦楠又好,加上也不是沒有過孩子遺留在外,我這合理懷疑。”

  “……”

  寧池安被他說得愣是也無話可說,最後搖搖頭笑着表示:“你爹就你這一個,這我可以保證。”

  說着就要出門去會友了,臨走前吩咐,“明天帶迦楠來喫飯啊,是不是我生的都一樣。”

  寧碩用完早餐上樓,打算拿個西裝外套上班去,路過寧池安的書房,停頓了下,又推開門進去。

  在父親一慣放着陳年舊書籍與報紙的書櫃找了找,找到一堆放在盒子裏的已經泛黃老舊的報紙。

  翻了翻,【一九九六】四個字醒目地飄入瞳孔。寧碩抽出那一沓,很快見到更加醒目的一個尋親標題。

  本想看一下上面的文字,卻一眼看到隔壁的一張圖,躺在襁褓裏的一個月小朋友睜着一雙明亮大眼睛看鏡頭,好像知道別人拍她是在幫她找父母一樣。

  那小臉長得,是真的天生可愛,軟綿綿的,跟個棉花糖似的。

  “從小漂亮到大。”

  寧碩低語,定睛看了好一會兒,纔再看了看整個尋人的文章。

  …

  計迦楠昨晚和父母喫飯,一家人一年到頭,哦,幾年到頭難得喫一頓,所以她心情不錯,還喝了點酒,最後早睡晚起。

  手機振動起來時,她迷迷糊糊地動了動。

  一會兒聽到是專屬鈴聲,寧碩給她唱過的富士山下。

  她一個醒神,馬上去拿手機:“喂……寧碩哥。”

  那頭剛到公司車庫的男人挑了下眉頭,邊熄火邊出聲:“這是,還沒起呢?迦楠?”

  “嗯。”

  他笑了聲:“女老闆這個點還沒準備起牀上班呢?”

  “女老闆爲什麼要那麼循規蹈矩呢,你要扣我工資”她揶揄回去。

  男人似流水般清澈的笑聲不疾不徐透過聽筒傳來,計迦楠覺得身子都飄過細密的電流。

  “扣工資有什麼用?年尾分紅該分還得分。”

  “哼。”

  “去睡吧,怎麼這麼困呢?”他語調格外溫軟。

  “我不困了,一聽你的聲音……”

  “怎麼,哥哥的聲音,給你整醒了?”

  “嗯,”計迦楠蜷縮身子,屏住呼吸喃喃,“好聽,一聽就清醒了。”

  “是嘛。”他笑出聲,“那以後給你提供叫醒服務好了?省得我們女老闆年尾分紅都沒了。”

  計迦楠眼底笑意流淌,好像陽光落在了她眼眶:“那太麻煩你了,哪好意思,你回頭給我錄個起牀鈴聲好不好?我拿來當鬧鈴。”

  寧碩直笑,滿口應了。

  直到掛了電話,計迦楠纔想起來,寧碩找她幹嘛來着?都沒說。

  正要發消息去問,忽然微信先一步進來了他的消息。

  一段語音,陽光好似在男人泉水一般動聽的嗓音裏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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