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樓下動靜還在繼續,蔣獻往走廊走,眼眸下垂。
只見蔣延摟着那女孩,還在親,氣息焦灼相纏。蔣獻很想看清,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讓蔣延這樣的苦行僧破戒,還把人帶回家,來不及回房就親得這麼兇。
可惜,客廳只開了一盞暗燈,蔣獻只能看到相纏的兩人身影,也沒看清女生長什麼樣子。
施璟攀着蔣延的脖子,嘴脣就沒和他分開過。
這種事情不需要人教,[yu]焰燎原了,自然而然就會了。抱着親,抱着啃,懷裏是喜歡的人,壓抑多年的情種霎時翻涌。蔣延親得兇,嘴脣從乾燥到潤溼,啃咬施璟的脣,再順着下頜流連,分毫不差磨過她的脖子。
他索[xing]把施璟託抱起來,抱她上樓梯,一路的腳印星星點點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喘,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蔣延把她抱到二樓自己的臥室,一手託抱着她,騰出一隻手開門。一進去,後腳勾上,用力甩上門,發出猛烈震響。
他徑直把施璟放到牀上,施璟一手摟着他勁瘦強健的腰身,一手往牀頭摸,“燈呢,開燈啊。”
蔣延手一擡,啪”一聲,屋裏亮堂起來。
施璟仰着脖子和他親吻,明亮眼珠提溜着,環視屋裏景況,很符合蔣延刻板冷漠的[xing]格,屋內裝飾冷[se]調爲主,窗明幾l淨,地面纖塵不染,物品擺正整齊,一絲不苟,連牀單被套都是冷硬的銀灰[se]。
蔣延伏在她身上,將她粘在臉上的碎髮全攏到腦後,眼底闇火在燃,深深看着她,低頭吻在她眉心,“施璟,我是蔣延,不是蔣獻,你確定嗎?”
“蔣獻我纔不睡呢,我要搞的就是你。”施璟抓住他的領帶,把他拉下來親。
吻了片刻,蔣延將她的衣服都脫了,指尖明顯顫抖,把她拉起來,抱在懷裏,吻在她的肩頭,“先去洗澡。”
“還要洗澡,看不起我啊?”
蔣延哭笑不得,不明白施璟爲什麼總是認爲他看不起她,是,以前他是輕視過她。但今時不同往[ri],他現在該是佩服施璟了,前半段人生被蔣獻寵得亂七八糟,被蔣獻帶歪成那個樣子,如今還能拐回正軌,實屬不易。
施璟抻着身子,從牀上起來,捧住他的臉,用力親了一[kou],“走,去洗澡。”
快速一起簡單衝了澡,蔣延抱她回臥室,翻出方纔在路上買的套,急躁撕開包裝袋,手背青筋暴起,隱忍着,剋制着,“我可能不太會,你帶着我。”
他拆出一枚安全套,放到施璟手心。
施璟笑了,抱住他親,近乎粗魯野蠻地對待他。仗着自己有二兩經驗,故意折騰人,看他煎熬,看他難耐,她心裏一下子暢快了。
她心裏一直有個說不清道不明,但又過不去的梗。覺得蔣延瞧不起她,鄙夷她。如今跨在他身上,看他燒紅的眼泛着水光,看他緊蹙忍耐的眉宇,那一道梗終於是邁過去。
爽了,痛快了,舒服了,這是她一直以來孩子氣的膚淺和倔強。
蔣獻走廊那頭,看到蔣延把那女孩抱進臥室後,就沒再看了。回了自己的房間,帶上耳機,盤腿坐牀上繡十字繡,他打算繡一副“鴻運當頭”,裱成畫框送給施璟,讓她掛在辦公室。
兩個小時後,半夜十二點多,接到賀臨的來電。
賀臨問道:“施璟和你在一起嗎?”
蔣獻樂了,今天七夕,施璟居然沒和賀臨一起過,笑道:“怎麼,她煩你了?”
賀臨不爲所動,繼續問:“她和你在一起嗎?”
蔣獻:“沒有啊。”
賀臨那邊沉默了會兒,“她說今晚加班,到現在都沒回來。我剛給她打電話,是個男的接,說她睡了。”
蔣獻心驟然漏了一拍,撂開跟前的針線盒,“男的?哪個男的,餘衍?”
賀臨:“聽着不像餘衍。”
蔣獻氣勢洶洶,指揮起賀臨,“你打電話問焦霏,肯定是焦霏給她介紹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賀臨:“打過了,焦霏和林婉都說,施璟沒和她們在一塊兒。”
蔣獻驀然清醒,他哥帶回家的那女孩......蔣延這麼多年潔身自好,形單影隻,以前又總喜歡逗施璟,能讓他動情失控到這個地步,直接把人帶回家裏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蔣獻渾身冒冷汗,頭重腳輕,兩眼發黑,站都站不住。
他衝出房間,一路來到蔣延的臥室門前,門[kou]孤零零躺了白[se]運動鞋。蔣獻彎腰撿起,手心都在冒汗,這是他給施璟買的鞋子。
他買了之後,[jiao]給賀臨,藉以賀臨之手轉給施璟的。
瞳膜瞬間洇開血紅,握着鞋子狠狠砸向門板,又一腳踹上去,力度猛烈,震得他整塊腿骨發麻,“蔣延,開門!”
牀上的兩人皆嚇了一跳,施璟瞪大眼睛,被子往上拉,“你不是說家裏只有你嗎?”
“我也不知道他會回來。”
蔣延是真不知道蔣獻在家。
蔣獻平時很少回來,他要麼住在當初給施璟在城南買的那棟別墅,要麼住在市中心[lun]南公館的大平層,別墅和大平層都是在施璟的名下,但現在都是蔣獻在住,他很少回御蘭紫園這邊。
“施璟,你是不是在裏面?開門!”蔣獻還在踹門。第66章:有聲小說在線收聽。
蔣延半摟着施璟,扭頭朝門[kou]道:“你有事?”
“你是不是和施璟在一兒?把門打開。”蔣獻不依不饒,瘋狂砸門。
蔣延眉頭微蹙,“和你沒關係。”
蔣獻終於是把門硬生生撞開了,眼眶的暴躁如黑雲壓城,眼前的一切讓他難以接受,施璟和蔣延還在牀上,被子拉到胸前,裎[luo]曖昧。鋥亮的地板上丟着用過的紙巾,和兩個用過的安全套。
他兩腿如灌鉛,步伐沉重艱難,緩步走過來,來到牀邊就想掀開被子,眼睛佈滿駭人的血絲,緊緊盯着施璟,“真的睡了?”
施璟半撐着身子,死死攥住被子,一隻瑩白手臂從被窩裏[chou]出,抓起牀頭櫃的[chou]紙盒,就
往蔣獻身上砸,惱怒地吼他,“滾出去,你進來幹什麼?”
紙盒正砸中下巴,蔣獻心涼了半截,嘴角[chou]動,“你打我?爲了和他睡覺,你打我?還讓我滾?”
“就是讓你滾,我們去年就分手了,我和誰睡覺跟你有什麼關係,滾出去!”
施璟又羞又怒,她就是放縱了,就是一夜情了,就是睡了。去年就和蔣獻分手了,今年都到七夕了,都八月份了,蔣獻有什麼可鬼哭狼嚎的,又不是在抓[jian]。
蔣獻怒氣燒壞了理智,扯着嗓子大吼,指着施璟,“賀臨整天和你在一起,你不睡,我天天等着你,你不睡,你非得來睡我哥?施璟,你混蛋!”
如果說施璟和賀臨睡,甚至和餘衍搞,他都沒這麼震怒。
可爲什麼偏偏是蔣延,從小他就處處比不上他哥,學習比不上,爲人處世比不上,加之這層血緣關係,讓他更加沒法接受施璟把蔣延給搞了。
施璟漲紅了臉,和蔣延這一夜,她其實沒想讓蔣獻知道,也犯不着讓他知道。她是個成年人,她有自己的生活,今年她都快二十八歲了,蔣獻算什麼狗屁東西,天天管着她。
蔣獻擦了一把嘴角被紙盒砸出的血,拉過施璟的手,力度大得施璟腕骨發疼,眼眶通紅,嗓音被怒火燒得嘶啞,“施璟,你開心了嗎,爽了嗎,舒服了嗎?爽夠了就跟我走!”
“誰要跟你走,你趕緊滾,別在這裏發瘋。”施璟用力[chou]回手臂。
至始至終沉默的蔣延,手一攬,把施璟摟回懷裏,極力保持冷靜,“蔣獻,你們分手了,你這麼鬧,又有什麼意義?”
“有什麼意義?”蔣獻自暴自棄地笑了聲,拳頭握緊,不遺餘力往蔣延臉上來了一拳,“蔣延,你很得意是吧,這麼多年了,終於和施璟搞上了,很得意是吧?”
蔣延沒反擊,一來,他和施璟在被子底下不着寸縷。
二來,要說這事兒,他對蔣獻也有愧疚。蔣獻和施璟的感情,是他一路看着走過來的,他們幼兒園就黏在一起,初中高中都一個班,成年了就談戀愛,分分合合這麼多年。
他比誰都清楚,蔣獻不能沒有施璟。
可他就是自私了,就想放縱這一次。
施璟在被子底下摸了摸,悶聲道:“我褲子呢,讓我把褲子穿上了再吵行不行?”
蔣獻左右看了一圈,從牀尾撿起施璟的褲子,眼神晦暗丟給她,不耐煩地催她,“快點穿,穿完我們回家。”
“誰要和你回家......”
施璟嘟囔着,心裏也憋着氣,蔣獻一點兒也不體諒她,真的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留。就算這事兒讓他難受了,那也該等她搞完了,等明早衣衫得體了再開誠佈公地問。直接闖進來鬧,這算什麼,她臉皮往哪兒擱呢。
蔣延也拿過自己的衣服,臉[se][yin]沉穿起來。
蔣獻的手機又響起來了,還是賀臨,蔣獻故意開免提讓施璟聽見,賀臨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施璟到底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蔣獻目光始終放在施璟身上,看她磨磨蹭蹭穿衣服,冷淡迴應賀臨,“是,她和我一起過七夕呢。”
賀臨那頭默了幾l秒,什麼也沒說,掛了電話。
施璟穿好衣服,攏了攏亂糟糟的頭髮,兩條腿放下來,煩躁地問:“我鞋子呢?”
蔣獻把手機放進[kou]袋,彎身橫抱起施璟,二話不說,抱她出了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施璟放牀上,嚥了[kou]唾沫,壓住情緒,聲音澀啞,“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把他當成我了,才和他睡的?”
施璟扭過頭,沒看他,也不回話。
蔣獻固執地想把局面扭轉,握住她的手,往她頸間嗅了嗅,“喝酒了,腦子喝糊塗了,這才睡錯人了,是嗎?”
他希望施璟能給澄清,她認錯人了,畢竟他和蔣延是真的長得像,只要施璟說她認錯人了,他就會信。可施璟沒有,她揉了一把通紅的臉,明白地說:“沒有,我就是想搞他。”
“你犯渾,有你這麼辦事的嗎!”蔣獻坐在牀沿,沉重垂下了頭,握着施璟的手。
施璟聽到隱忍的[chou]泣,手背上一陣溫熱,蔣獻的眼淚一顆顆砸落在她手背,燙得她心浮氣躁,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一天天就知道瞎鬧,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鬧?你也不看看你幹了什麼混賬事兒。你不搞這些,我能鬧嗎?”蔣獻重重抹了一把眼淚,又在訓她,“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沒分寸。整天讓我別管你,我要是不管,你哪天被人騙財騙[se]了纔好。”
“能不能閉嘴,一聽你講話我就頭疼。”施璟拉過被子,蓋住頭頂,阻隔蔣獻的聲音。
蔣獻心底針扎的難受,如何也跨不過這道鴻溝,這次是真被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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