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傅寧榕意識到,她如果再不動手的話就真的 作者:未知 這幾日傅寧榕都擔驚受怕着。 一邊怕謝渝趁她葵水完了對她下手,另一邊又偷偷將白瓷小瓶藏好,生怕謝渝對她的行動有所察覺。 所幸謝渝近日因爲軍械交易案的線索忙碌着,只偶爾來了幾次,攬過她過來抱了抱,跟她說了會話,之後就又走了。 認識多年。 他們早就形成了那種坐在一起,就算什麼不說也不會尷尬的默契關係。 因此謝渝說的也不多。 提及的不過是最近發生在身邊,兩人都知道的事情。 談完這些,謝渝又問她有沒有特別想要的生辰賀禮。 於他而言,今年實在是特殊的一年,他列了許多要送給她的名貴賀禮,她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應有盡有。 真摯的好像是要他的心他都會剖下來給她一樣。 只是這幾次謝渝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具有侵略性,令傅寧榕意識到她如果再不動手的話就真的不行了。 傅寧榕制定了一番縝密的計劃,將動手的時刻定在她生辰那天。 生辰宴那天人多眼雜。 衆人當太子殿下公務繁忙,就算他露了面下一刻又不見蹤跡,旁人也不會有所疑心。 她只需將謝渝引入院內,送個婢子進去,靜待藥效發作,兩人翻雲覆雨、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即可。 謝渝不是說過嗎? 若是他碰了別人,就算她來找他,到時他也不敢再見她。 想來謝渝在別人身上嚐了男歡女愛,大概便不會繼續糾纏她。 傅寧榕有些欣慰的想,說不定時間久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也能回到從前。 她也能順利揣好這個祕密,待幼弟長成後便請求辭官,自此功成身退。 一天天過去,離傅寧榕行動的日子越近,她心裏就越是難耐慌張。 雖是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每日按部就班。 但計劃着這般昧着良心的事情,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終於到了生辰宴那天。 傅府上下掃拾得光亮一新。 高朋滿座。 各府嫡女,商賈貴女,官家子弟,朝中同僚,一連宴請了不少貴客到府上。 一部分官家子弟是想借此機會結識更多權貴。 另一部分尚未婚配的是想來此處認識更多未曾定親的少男少女,順便也來看看能不能跟傅家的嫡子嫡女們牽扯上些關係。 傅寧榕忙着在前廳招呼來賓,目光卻頻頻向外探去,尋找着謝渝的身影。 往年的每次生辰他都是頭一個來此,未曾料想怎麼這回到了現在他都沒有出現? 今日的天氣並不晴朗,有些陰鬱的天氣更是平添了幾分焦躁。 腳步踱來踱去。 傅寧榕盡力想裝作平靜,但這些細微的動作早就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就連二皇子謝凜站在她身前好一會兒她都不知曉。 “傅大人,在等誰嗎?”數日不見,謝凜仍是一副溫潤模樣。 直到謝凜主動問她,她才察覺到這位二皇子的存在,躬了躬身子回他。 “回二殿下,沒在等誰。” 說是這樣。 可所作所爲卻完全不似她說的那樣。 往外掃視一圈,傅寧榕見沒有謝渝的身影,又將視線繞向前方,下意識地去看被她刻意安排在前廳的碧兒。 謝凜看着她的這副模樣,實在不像對他說了實話的樣子。 接着又問:“怎會沒在等人?看你這一陣往外看了好幾次了,是在等太……” “啪”地一聲器皿碎裂,茶水撒了一地,濺到傅寧榕腳邊。 謝凜還沒說完便被這樣一聲劇烈聲響給打斷。 緊接着便響起少女的怒聲:“你們府中都是怎麼管教你們這些婢子的?笨手笨腳的,誰允許你湊那麼近?茶水都淋到本公主衣裙上了?!” 訓斥下人的是五公主謝鶴怡。 聖上與先皇后所出的唯一女兒,亦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唯一親妹妹。 她從小雍容華貴、錦衣玉食,被視爲掌上明珠一般寵着長大,脾氣自然是好不到哪去。 僅是不小心淋溼了她的衣裙就惹來她的暴怒。 旁邊犯了錯的婢女喜兒嚇得瑟瑟發抖,連忙告饒,卻也得不到對方半分諒解。 衆人都知道鶴怡公主被寵壞了的脾氣。 這個節骨眼上,哪位敢爲這個婢子說話,簡直是不要命了。 以爲氣氛會這樣一度僵持着的時候,卻見那道清瘦的身影往前跨了一步,傅寧榕走了出來。 先是過去穩妥地將婢女護在身後。 隨即躬了躬身,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抱歉公主,今日這些都怪臣管教無方,才讓喜兒衝撞了您。” “臣現在立即帶您去往堂妹那處更衣。” “今日是臣的生辰宴,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繼續追究此事了。” 傅寧榕話說得那麼誠懇。即使婢子有錯,也不該把事情歸咎到主子身上。 可謝鶴怡是五公主。 自小是被寵壞了的,出了名的刁蠻任性,只有她讓別人不舒服的份,怎麼能允許別人得罪她? 即使是在傅家的生辰宴,她也仍舊不依不饒地繼續,甚至掏出了西域進供來的骨鞭。 一鞭子甩在地上,即可震得茶盞碎片粉碎,更別提打在人身上該會有什麼下場。 “看在你曾是我皇兄伴讀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們傅家的責任。但你若是執着要攔我,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 謝鶴怡當即將話放在這裏。 見傅寧榕仍不願起身,她便手起鞭落,“啪”地一聲,傅寧榕白皙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一片紅痕。 當真是心狠。 謝凜看不下去,擡手拽住謝鶴怡的鞭子:“五皇妹,停手吧,別再繼續。” 好歹算是個兄長。 可謝鶴怡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道:“攔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她行事狠厲,又身份尊貴,二皇子的話都不行,到底何人能製得了她? 在場的人一片啞然,暗歎鬧成如此場面,要該如何收場纔好時,突然聽到了一道帶着陰鷙氣息的聲音。 “謝鶴怡,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在傅大人的生辰宴上做出這種事,是你想進宗人府……” “還是想交由我親自審問?” 那人氣場之大,無人能及。 饒是剛纔還趾高氣昂的謝鶴怡都放下了手中的骨鞭,看向了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