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現
“你小子給我等着,這仇我記下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說完過後這個滿頭是血賊眉鼠臉的男子便轉身踉踉蹌蹌的跑了,顯然是知道留下來打不過鐘山,反而有可能被揍得更慘。
“這人還真是跋扈……”
鐘山看着這人搖搖頭說道,看來是還沒有揍狠,還有力氣放狠話,算了,人都走遠了他也懶得追了。
這邊原本被張奇欺負揍的鼻青臉腫的瘦弱少年表情驚恐害怕的看着鐘山說道:
“你竟然打了張奇,他的堂兄張文遠可是上品天賦直接成爲了內門弟子啊!
那可是內門弟子根本不是我們這些雜役弟子可以得罪得起的。”
一邊說着這個頭上流血躺在地上的瘦弱少年站了起來拱手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那張奇仗着堂哥的關係拉攏了一些雜役弟子當他的狗腿子,他們成日在我們種農田的雜役弟子裏耀武揚威欺男霸女。
因爲我分到的農田離他最近,他便逼着我幫他免費幹活還經常打罵。
你這次把他揍的這麼慘,他一定會報復你的。你這些天小心一些吧,我先走了。”
說完這個鼻青臉腫的雜役弟子便拔腿飛快跑了,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鐘山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裏一沉想着那張奇竟然還有一個內門弟子的堂兄,難怪那人那麼狂妄自大。
希望那個堂兄和張奇關係不怎麼樣,不然這事情就麻煩了。
事已至此,人已經得罪了,他再多想也無用。
“算了,繼續挑水去。”
鐘山搖搖頭撿起之前放下的扁擔和木桶繼續去水潭挑水,在天黑之前。完成了挑水的任務,便回到木屋繼續堅持不懈的嘗試修煉。
而這邊回到自己住處的張奇取出自己從堂兄那裏求來的一瓶丹藥,這瓶丹藥。
原本這是他用來修煉的丹藥現在也只能忍痛用掉一枚用來恢復傷勢,不然這劇烈的疼痛讓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從瓶中取出一枚翠綠色的丹藥服下後一股溫暖的熱流從身體裏涌出修復着他身上的傷口。
原本血流不止的臉龐也慢慢的結痂蛻皮恢復了很多,原本腫得像豬頭一樣五官扭曲的表情也重新變回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他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血眼裏流露出狠毒的神色說道:
“這仇我一定要報,那個突然跳出來揍我一頓的傢伙就等死吧!不過那人是誰來着,好像有點眼熟……”
這麼一想,張奇開始回憶起來似乎在哪裏見過鐘山,他想了一會兒後拍手惡狠狠的說道:
“這不是幾個月前在功法堂被許講師剛出來的那個天生絕脈的廢物嗎?我當時也在現場看着這傢伙灰溜溜的滾出去。
這人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叫鐘山。你給我等着瞧吧……”
講起來或者張奇急忙把他的那些狗腿子們從小木屋裏面喊醒問道:
“你們知道那個鐘山住在哪裏嗎?”
在場的八個跟班雜役弟子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負責種植靈田或者是藥園的弟子,對於負責砍柴挑水的鐘山那是真的不熟啊。
雜役弟子有幾千位,木屋有那麼多座,不是關係好的一般也不知道對方的住處。
“都變成啞巴了嗎?你們難道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鐘山住哪裏,平時負責幹什麼?”
張奇不耐煩的大聲問道,這是一個雜役弟子跟班站出來說道:
“我之前有次聽人說那個鐘山明天都要砍五十捆柴挑五十缸水放雜役堂後院,我們可以等明天傍晚在他砍柴挑水完之後跟着他,找到他的住處!”
“嗯,你說的倒是有點用,這小子竟然負責砍柴挑水,那今天晚上我們就把他的水缸全砸了,砍的柴火全燒了,看明天執事怎麼處罰他!”
聽了這番話後的張奇說着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
那猙獰的表情讓其他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要知道最開始進來的時候執事可是三令五申告訴他們:
一定要按時完成宗門每天任務,不要偷懶負責會有懲罰。
這些跟班雜役弟子心想看來這下子那個叫鐘山的傢伙要慘了,一個天生絕脈的廢物還敢得罪他們老大,真是自尋死路。
這天夜裏,雜役堂的後院傳來了水缸砰砰砰的碎裂聲,那些清水嘩啦啦的流淌到了草叢處浸溼的土地。
“噼裏啪啦。”
這些人把一捆又一捆的柴火扔進了火堆裏燒掉,只聽見木材發出的聲音還有通紅的火光,等一切完成後這些人才離開了雜役堂後院。
第二天早上,鐘山起牀像往常一樣來到雜役堂的大堂處,每天萬執事都會拿着名單進行點到,確保所有人都到場,沒有人起晚了偷懶。
鐘山來的時候大堂裏已經有不少人了,這些人對於來到了鐘山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看到沒?那個叫鐘山的傢伙得罪了張奇,昨天晚上張奇放狠話說今天一定要狠狠教訓鐘山。”
“我記得他就是那個天生絕脈的廢物吧,這麼垃圾的體質,他哪來的勇氣得罪有內門弟子當靠山的張奇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我都不敢相信,這傢伙膽子這麼大,竟然得罪那張奇,這人這下子肯定要完了。”
“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免得血濺在我們身上。”
“沒錯沒錯,我站遠一下不要跟這個廢物扯上什麼關係,免得我們也被張奇給針對了,那就倒黴了。”
鐘山看着這些離他遠遠的孤立了他的人羣,當他看到那些人當中還有同鄉朋友劉鐵牛的時候表情複雜了起來,
平時會和鐘山打招呼的劉鐵牛此時遠遠的站在角落裏低頭不敢看過來,顯然不想和得罪了張奇的鐘山走的太近被波及到。
這一幕讓鐘山心涼了半截也沒有說什麼,他轉過身去沒有看對方。
這時張奇也帶着他的那些跟班一起到了,他帶着得意挑釁的表情看着鐘山似乎在等待一出好戲即將上演。
過了片刻後,萬執事表情鐵青的走到了雜役堂的大堂之中冷聲喝問道:
“負責砍柴挑水的雜役弟子鐘山給我滾出來,爲什麼今天后院的水缸都碎了,後廚沒有看到一捆柴火?你是幹什麼喫的。”
聽到這番話的鐘山心裏一驚,明明他昨天走的時候水缸和柴火都還好好的放在那裏,這已經是有人故意這麼幹的。
這麼一想鐘山轉過頭去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笑着的張奇等人,他轉過身來對着執事解釋說道:
“執事大人,這一切都是張奇他們乾的,他們故意把水缸砸碎,把我砍的柴火都燒掉了。”
“那你有證據嗎?”
萬執事的表情依然冰冷不耐煩說道,他知道張奇有一個內門弟子的堂兄,而鐘山不過是個毫無背景的泥腿子還是個天生絕脈的廢物,誰是誰非他根本不在乎。
“我,我沒有證據。”
鐘山懊惱的握緊拳頭說道,早知道張奇他們會這麼做就該在後院防他們一手,現在晚了,他好像也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他們乾的。
這時他想到什麼靈機一動開口說道:
“張奇他們昨天晚上走的時候應該會留下腳印吧,可以比對腳印來判斷……”
“夠了,閉嘴,我不想聽你解釋,我這個人只看結果。
原本是你負責砍柴挑水,結果現在水和木柴都沒了,你沒有完成昨天的任務就要受到懲罰!”
萬執事直接打斷說道,他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手下把鞭子取來,讓鐘山躺下受罰。
鐘山也沒有別的法子了,他的任務因爲張奇他們的原因沒有完成,按理來說也要接受懲罰。
只是只有他一個人受罰,真正的罪魁禍首張奇他們卻逍遙法外,讓鐘山感覺十分的不忿,他也感受到了萬執事的偏袒但是也無可奈何。
誰讓那張奇有個成爲內門弟子的堂兄,而自己只是個天生絕脈不能修行的廢柴體質毫無背景。
“沒有完成任務處罰鞭刑三十下,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這就是沒有完成任務的下場!”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伴隨着一聲又一聲鞭子抽打的皮開肉綻的聲音,鐘山只覺得背部火辣辣的疼就像被滾燙的開水燙傷一樣,疼的他呲牙咧嘴眼冒金星。
但是他硬是咬牙沒有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沉默的就像一座雕像,血從他的背上流下了匯聚成一灘血泊。
聽不到鐘山慘叫的張奇有些失望,不過他看到鐘山被打的背部血肉模糊的樣子又咧嘴快意的笑了起來說的:
“讓你小子得罪我,這下慘了吧哈哈哈哈,不過這事咱們還沒完……”
雖然看到鐘山被執事打的慘狀讓張奇的氣消了不少,但是他還是不準備放過鐘山,不親手教訓這傢伙難解他心頭之恨。
等鞭刑結束後,萬執事讓衆人都散了趕緊去做事,他扔下一瓶金瘡藥對着鐘山說道:
“自己塗完藥後趕緊去砍柴挑水,不要耽誤了今天的工作,不然明天還要受罰。”
說完萬執事轉身便走了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鐘山一眼,若非怕這小子因爲傷耽誤了今天的工作他連那瓶痔瘡藥都不想給。
鐘山看着被扔到地上的金瘡藥苦笑着掙扎起身艱難的給自己勉強上了藥,在穿上衣服之後還是疼的面色蒼白,眉頭緊皺。
今天的砍柴工作變得格外的辛苦,尤其是搬運柴火的時候,牽扯到傷口讓他疼的快直不起腰來,挑水的時候也是同樣如此。
好不容易終於在天黑之前把所有活做完了的鐘山準備回到自己的小屋休息,因爲疼痛都折磨讓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還跟着七八個人。
跟着來到後山小屋的張奇等人並沒有讓鐘山進入屋子,而是直接在木屋前面不遠處的山坡下就動手了,因爲張奇已經迫不及待了。
一羣人跳出來一擁而上直接將虛弱的鐘山團團圍住,雙拳難敵四隻手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鐘山被他們牢牢的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我讓你敢教訓我,在我面前見救人是吧,現在看看還有誰能夠救得了你!”
張奇一把掐住鐘山的脖子獰笑說着是幾拳揮出打得對方鼻青臉腫,然後他抓住鐘山的頭朝着石頭狠狠撞去。
“砰砰砰!”
伴隨着劇烈的撞擊聲鐘山被砸得頭破血流,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還有的血液流到了他的喉嚨裏如同鐵鏽一般的味道。
這些人拳打腳踢落在他全身上下的每個部位,尤其是當落在早上被鞭子抽打過的傷口時那種疼痛宛如鑽心之痛,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這麼劇烈的疼痛讓鐘山渾身都在顫抖如同篩糠一般,絕望,憤怒,不甘,痛苦如同潮水一樣將他包裹拉進那無底的地獄。
“哈哈哈哈,你不是很能忍嗎?捱了那麼多鞭子還不肯叫一聲,這是啞巴啦。
你怎麼不叫啊?快叫給我聽聽看看,也許我還能少揍你一拳……”
繼續揮舞着拳頭折磨着鐘山傷口處的張奇哈哈大笑說道,他還故意抓了一把沙土和螞蟻往傷口處撒去,這種螞蟻啃食的痛苦讓鐘山難受的雙眼通紅恨不得和對方拼命。
但是被這麼多人圍攻又失血過多的鐘山也無力反抗只能被這些人各種折磨虐待,他只能。咬緊牙關硬是不發出一聲慘叫來維護他僅剩下的這一點點可憐的尊嚴。
兩個小時後,一個跟班雜役弟子看着眼前奄奄一息被折磨的傷痕累累的鐘山忍不住說道:
“這人該不會已經死了吧?我們打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可能吧,這麼嚴重的傷我看也估計活不成了。”
旁邊有人附和說道,張奇折磨了這麼久氣也都消了覺得有些累便揮揮手說道:
“哼,今天就到這裏吧,算這小子走運,我可沒有鞭屍的癖好。
打了這麼久,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等到這些人離開後,躺在草叢裏的鐘山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想掙扎着爬起來,但是失血過多讓他的意識愈發模糊起來,身體也根本不聽使喚,只覺得身上的體溫越來越冷如同墜入冰窖一樣。
整個人如同墜落大海深處感到窒息與死亡,一種濃濃的絕望的情緒包裹着鐘山,他看着今天夜晚漆黑如墨的夜空,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救他。
“那我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鐘山心情絕望的擡頭仰望沒有星星的夜空想着,天真黑啊看不到一點光,就像他的人生一樣晦暗。
這時當他的血液流到草叢中的一枚戒指的時候,淡淡白光出現籠罩在周圍,四周出現了神奇的變化草木生長,鮮花盛開,連天上的烏雲都爲之散開露出一輪明月,撒下清輝籠罩大地,當那位虛幻飄渺的白衣勝雪宛如謫仙般身影顯現展露容顏之時,萬籟俱寂,羣山失色。
鐘山在意識模糊陷入昏迷之前再次看到了那道讓他魂牽夢繞的白衣仙子身影出現了面前,自己這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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