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修女張了張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赫拉。
這種時候就不能用個善意的謊言騙騙我嗎!能不能假裝十分有底氣地告訴我“放心不會有事的”啊喂!
赫拉見修女的表情不對了起來,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哈爾執事到底是怎麼去世的?我記得他是從裁決所退下來,主動申請到遺忘之地擔當教堂執事的,怎麼會死在這裏?”
“似乎是被一名哈瓦族信徒偷襲了。”修女一臉沉痛地說道:“平時他看起來都很淳樸,對吾主的信仰也十分虔誠,沒想到也會被真理之門蠱惑”
“也許,也許我們的選擇,是錯誤的,哈瓦族人也許”
“慎言。”赫拉淡淡地看了修女一眼,修女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告退。
等到修女離開後,赫拉才輕嘆了口氣,轉身看向了身後的神像。
雖然她現在能夠阻止修女的言語,但人心是她所無法控制的。
經過了這次慘痛的教訓後,哈瓦族人的命運也許會發生一次十分大的轉折,教廷高層對他們的態度可能也會發生改變
不過,赫拉還是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爲什麼,哈爾執事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們會死在這次叛亂下?
不只是作爲祈禱教堂最高領袖的哈爾執事死在了這次叛亂下,就連諸多聖殿騎士也在刺殺下死去,這才導致教廷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讓暴徒們於開發區內肆虐。
他們都是教廷的精銳,如果說是在紙醉金迷的首都被腐蝕了意志還能夠理解,但遺忘之地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在最開始的時候這裏可是放逐zz犯的地方,如果說在這裏還能夠尋歡作樂赫拉只能說一聲佩服。
難道,是真理之門針對每個戰士都設定了特定的計劃嗎
赫拉還在思考之時,門口處就傳來了一陣騷動,讓她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正門,然後便看見了趙夜袂和渾身溼漉漉的大副。
“赫利俄斯卿,還有,這位是席葉爾先生?”
赫拉鬆了口氣,但其他人可就不是如此了,因爲趙夜袂的身後還跟着一隊全副武裝的亡靈。
“亡靈!”
“難道他就是”
趙夜袂面容平靜,沒有在乎周圍人那些意味各異的眼神,直接走到了赫拉麪前,說道:“肘,跟我進屋。”
“蛤?”
赫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夜袂拉着進了正廳後面的走廊。
走廊的兩側現在是重傷員們休息的地方,趙夜袂拉着赫拉的手,說道:“有沒有什麼能夠安靜說話的地方?”
“安靜說話的地方?”赫拉想了想後說道:“小莫在最後一個房間休息,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話,可以去哈爾執事的房間,不過現在還很危險哦,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趙夜袂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麼東西,只是說道:“那就去那裏吧。”
赫拉領着趙夜袂穿過了走廊,推開了一扇典雅的木門,等到兩人都進去後,才關上門說道:“好了,這裏有隔音結界,你有什麼想問的問題都可以問我了。”
趙夜袂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直到赫拉都感到不自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赫拉主教,我接下來的這個問題,希望你能夠誠實地回答我。”
“你究竟是通過什麼方式確認了教皇彼得二世的背叛,又是出於什麼想法想要僱傭我擊殺他?”
“拯救世界這種空泛的命題就不用說了,根據我這段時間對神啓教廷的瞭解,如果事情真的嚴重到了這個地步的話,我不覺得他們還會互相扯皮。”
“一上來就是這麼重量級的問題啊。”赫拉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然後才說道:“也是,既然我都僱傭赫利俄斯卿你幹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當然得做到情報共享了。”
“準確的說,我是根據他的日記判定他對吾主的信仰發生了偏移,而他之後攜帶聖盃逃往遺忘之地的行爲則更讓我肯定了這一點。”
“事實上,在實際叛教的事情發生之前,就已經有很多徵兆了,他頻繁出入禁書庫,查閱那些禁忌的知識,有些知識即使是身爲教皇也不能隨意查閱,而我則是在他日記的最後一篇中發現他自制了一個儀式,想要以此迎接惡魔之門後的那位異神的降臨,甚至想要藉助異神的力量弒殺吾主。”
日記?
趙夜袂的嘴角抽了抽,他似乎跟日記特別有緣,都快有日記PTSD了。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真的會有人將叛教的祕密寫在日記裏讓別人隨意翻看的嗎?
趙夜袂想了想後接着問道:“那你大可把證據上交給教廷,讓他們來對這位叛教的教皇進行裁決,何必找我這個小小獵魔人呢?”
“我已經上交了證據,但樞機院還在爲此爭吵,如果真的等到他們得出一個結果的話,也許已經來不及了。”赫拉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另外,我想當面問問他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聽起來一副有瓜的樣子?
趙夜袂上下打量了赫拉一番,雖然穿着寬鬆的學士服依舊難掩她姣好的身材,由於從叛亂髮生到現在一直沒有停下來過,由此導致她白皙的臉龐有些灰頭土臉的感覺,但這都難以掩蓋她絕美的容顏。
“哦,我明白了。”趙夜袂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樞機主教,權傾一方,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所以,我應該稱呼你爲教皇夫人嗎?”
赫拉愣了愣,本來她都已經做好準備了,畢竟趙夜袂的前搖看起來和她心目中的答案一模一樣,但現在則是完全被驚到了。
等到她理解了趙夜袂話中的意思後,不由得氣紅了臉,揮起粉拳就要往趙夜袂身上揍,但原本就受過傷只是經過緊急處理的腿又在這時拉了胯,讓她整個人失去平衡,重心前傾倒在了趙夜袂的懷中。
趙夜袂本想將赫拉推開,但在注意到對方右腿的異狀時,挑了挑眉,沒有這麼做,而是打算將她扶到一旁坐下,
也正是在這時,正好有人推開了門,說道:
“赫拉,聽說赫利俄斯回來了,他在這裏嗎”
教士們顯然不會如此不講禮儀,所以,此刻開門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路時汐推門而入,看着抱作一團的兩人,沉默了一瞬,眼神微微轉冷,轉過頭說道:“抱歉,打擾了二位的興致,我走了,你們接着做吧。”
而後路時汐便轉身離開,順便將門重重地關上。
“她生氣了吧?”
直到路時汐離開一會兒,已經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後,赫拉才小心翼翼地把臉擡了起來,向趙夜袂問道。
“也許吧,應該是看我們不務正業氣到了,她確實是很認真的一個人。”趙夜袂聳了聳肩,扶着赫拉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道:“腿受傷了?那就坐着啊,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赫拉默默審視了趙夜袂兩秒,忍不住輕嘆了口氣:“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裝看不出來?”
“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明顯生氣了啊。”趙夜袂攤了攤手。
“算了,不說這個了。”赫拉撇了撇嘴,直視着趙夜袂說道:“赫利俄斯卿,就算是你,也不能隨意污衊一位少女的品行。關於你剛剛的說法,我要做出反駁。”
她猶豫了一下後,向趙夜袂說道:“教皇冕下,他是我的父親。”
“什麼,他是你爹?”
趙夜袂的反應遠比赫拉想象的要劇烈得多,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雙手扶住赫拉的肩膀,追問道:“親爹?”
“不然還能有假?”赫拉完全不明白趙夜袂到底爲什麼這麼激動,雖然這個祕密就算在教廷裏也鮮爲人知,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難怪你能夠看到他的日記,確實,女兒看到父親的日記,知道對方叛變信仰,會想要追問他是很正常的事情。”趙夜袂感慨地拍了拍赫拉的小腦袋,說道:“多謝主教大人,我已經知道這個任務的始末了。”
教皇,日記,赫拉,赫利俄斯,遺忘之地,真理之門,奧爾芬德蘭,一切的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
那麼,赫利俄斯在這個任務中,所扮演的又是什麼樣的角色呢?
出於保險的想法,趙夜袂向赫拉追問道:“最後再問一句,查士丁尼號的船長,應該是教皇冕下的親信吧?”
“你說蘭斯洛特叔叔嗎?”赫拉雖然還是不明白趙夜袂明白了什麼,但還是回答道:“是的,蘭斯洛特叔叔在解下聖職前,的確是父親的得力下屬,只不過因爲受了傷,不得不退居二線,之後就根據他個人的意願讓他成爲了查士丁尼號的船長。”
“那就沒錯了。”趙夜袂直起身來,輕笑了一聲後說道:“果然不是真理之門的人啊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真理之門的人。”
“多謝主教大人爲我答疑了,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去找小莫談談反攻的事情,等下見。”
話畢,趙夜袂便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這裏,只留下赫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
“真是奇怪的傢伙。”
赫拉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滿地鼓了鼓嘴:“不敬主教哼,得找個機會給他關進地下室裏纔行。”
教廷在災難面前會統一意見和他們現在陷入爭吵並不衝突,理由在文中(
第八十一章沒有贗品打得過真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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