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司祭結束了禱告,看向了身邊站着的漆黑身影,微微躬身。
“恭迎您的降臨,舒爾大人。”
快結束了,不愧是我,成功將劇情壓縮但又沒有破壞原本的邏輯線索。
第八十四章向我開炮
惡魔之門前,宛若由純粹陰影構成的幽邃黑暗生物手持一盞古樸的長燈,與司祭並肩而立,沒有看下方跪拜的教衆們一眼,只是淡漠地看向了司祭,問道:“暗夜死寂對麼?你就是吾主在這方世界的代言人嗎?”
“是的。”司祭恭敬地說道:“這次按照吾主的旨意,請使者大人降臨,便是爲了請您助我一臂之力,加速勢力的擴張,破壞世界壁壘,讓惡魔之門能夠儘快擴展到足以容納吾主的地步。”
“呵,你也是窩囊至極,這麼多年來居然還侷限於這個彈丸之地中”舒爾不屑地笑了聲:“就這麼個三階世界,又能夠擁有怎樣的文明?有吾主賜給你的神眷,連一個還沒走出星海的文明都無法擊敗”
很顯然,舒爾對於司祭的工作成果十分不滿。
作爲真理之門中首位超凡階級的強者,奧爾芬德蘭就等着他給自己帶路呢,結果這麼多年下來還是毫無進展,如果不是確認他對自己忠心無二,奧爾芬德蘭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內鬼了。
司祭微微低頭,說道:“是在下無能,不過在我這些年的經營下,教廷的中高層人士已經有很多倒戈向我們,他們對待吾主的態度也開始轉變,只要吾主展現出無可匹敵的力量,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倒戈向我們,無論怎麼講,會戰兵力是八十萬對六十萬,優勢在我!”
舒爾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聲,緊接着便向司祭詢問道:“所以,這次的敵人在哪裏?吾之冥燈已飢渴難耐,渴望吞噬絕望與恐懼。”
司祭微微頷首,向舒爾指示了趙夜袂所在的位置。
“使者大人,那裏有一位亡靈法師,對這次儀式造成了很大的干擾,如果您能除掉他的話,我們接下來就能夠統合兵力向遠方出征,進一步加快吾主的降臨。”
“亡靈法師?”舒爾微微一愣,頓時來了興趣,畢竟司祭這麼鄭重其事地提了出來,那應該也是一位君王階級的存在纔對,於是他使用了五環法術·腐靈之眼,很快便看到了處於遙遠位置的趙夜袂。
在看清趙夜袂的時候,他先是疑惑,然後不可置信,緊接着怒極反笑:“一個一階的螻蟻?午夜,這就是你的勁敵?就是他阻礙了你統一世界的腳步?簡直可笑!”
面對舒爾的憤怒,司祭沒有反駁,只是平靜地回答道:“使者大人,這個亡靈法師另有蹊蹺,當您真的對上他的時候就知道了。我懷疑他身上攜帶有死亡法則的至寶,如果您感興趣的話,等下儘量留手生擒他,以免至寶流失。”
舒爾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這種鄉下世界又能孕育出怎樣的寶物來?
一般而言,一個世界能夠承載的物品品階,是與這個世界的位格有關的。
像深淵這種超級無敵亂交大Party,會出現怎樣的東西都不奇怪,但像這個任務世界這種小地方,能夠出現超凡階級的道具就很不錯了。
“也罷,我去解決他,你整頓軍務,等我回來後便出征。”
司祭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恭敬,向舒爾說道:“那我就期待大人您凱旋而歸了。”
舒爾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他本就不覺得這些土著能幫上他什麼忙,再說了,不過是虐菜,有必要全力以赴嗎?
正在舒爾打算前去終結趙夜袂的生命時,忽然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人。
那是個有着嫣紅色雙瞳的英氣少女,此刻正若有所思地向他所在的位置投來視線。
便是這普普通通的一瞥,便讓舒爾的PTSD犯了。
一時之間,他的話語有些結巴了起來:“莫,莫,莫,莫斯提馬”
舒爾下意識地退後,碰的一下撞在了已經閉合的惡魔之門上,即使如此,他依舊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盯着站在趙夜袂身邊的路時汐。
“不,不可能,這個惡魔,怎麼會出現在這種鄉下世界裏,祂不去和天國山的那些鳥人廝殺,跑到這種窮鄉僻壤要做什麼”
舒爾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聲音已被恐懼佔據,手中所持的冥燈其中的火焰變得明滅不定了起來,當然,教衆們自然是不會發現這一點的,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司祭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異常,眼神變得微妙了幾分。
這位使者大人.在害怕莫斯提馬?赫利俄斯的那個半魔侍從?
不,不可能,赫利俄斯的半魔侍從不可能具備這種實力,更不可能和使者見過面。
也就是說,莫斯提馬也是玩家麼?
那麼,她究竟做了什麼,才讓這位君王階級的使者如此慌張呢?
司祭不知道,但舒爾自己可是清楚得很。
當初在深淵第七百四十五層,他就是被路時汐一拳砸在地上,冥燈也被隨手摺斷了,就這樣被踩在腳底下,生死只在路時汐一念之間。
那時候舒爾死死盯着路時汐的眼瞳,想要從其中找出戰勝強敵的喜悅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原來,自己在祂的眼中,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奧爾芬德蘭吸引了路時汐的絕大部分注意力的話,現在舒爾恐怕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也正因如此,舒爾對路時汐有強烈的心理陰影。
但在此時,在舒爾謹慎地審視了路時汐後,漆黑混沌的臉龐逐漸涌上一陣狂喜。
“原來如此,莫斯提馬,你也會有這種時候哈哈哈哈哈哈哈,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
作爲能夠在無底深淵中混到現在的存在,舒爾可不會講什麼江湖道義。
在發現路時汐的狀態不對勁後,他立刻便果斷地選擇了趁她病要她命。
下一刻,他舉起了手中的冥燈,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自其中傾瀉而出,帶來深沉的死亡。
“該死,是舒爾。”
路時汐一直在觀察着儀式的動靜,在感知到儀式結束後出現的氣息後,臉色不由得一沉。
“這個舒爾,很強嗎?”趙夜袂向路時汐問道。
“很弱。”路時汐想了想後,補充了一句:“相比起來,很弱,但我寧願遇上布瑞克斯坦爾,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對上他。”
“他的所有能力都在他手上的那柄冥燈上,相比起其他十個眷屬,他對於奧爾芬德蘭擅長的瘟疫並不精通,所以在眷屬中也處於最末的位置,但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他纔是最難應付的那一個,因爲純粹的死亡將會摧枯拉朽地摧毀一切。”
“但,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正當路時汐這麼說着的時候,異變突生!
有縹緲的黑氣不知從何處飄來,懸浮於路時汐面前,勾勒出一副天秤的圖案。
緊接着,天秤的左邊被放上了一根黑羽,右側則放上了一顆心臟,中間的轉盤緩緩轉動,最終黑羽的那一頭微微翹起。
這一幕看似莫名其妙,但路時汐很清楚,這是舒爾對自己發起了攻擊!
這是他手中的冥燈的固有技能,對敵人發起一次死亡審判,以舒爾自己認定的等價物進行衡量,如果最終被審判者的衡量物輕於舒爾的放在天秤上的事物,被審判者便會遭遇一次即死判定。
單單即死判定就已經很難處理了,而經過審判後的即死判定,還要附加一次冥燈加成與負罪者加成,想要靠自己扛過去很難很難。
“哈哈哈哈哈哈!”狂囂的笑聲傳遍整個遺忘之地,舒爾放肆地大笑道:“莫斯提馬!真的是你!”
路時汐緊抿雙脣,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認出來了,立刻對趙夜袂說道:“看來他盯上我了,這是你先走,遠遠地指揮你的亡靈軍隊對真理之門的成員進行干擾就好了,舒爾由我來解決。”
即使這麼說,路時汐也知道自己在舒爾和真理之門的司祭的窺伺下全身而退的概率並不高,但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了。
說話間,第二次審判也已經降臨。
這一次,放在天秤左側的是一個水晶骷髏頭骨,而這次,代表路時汐心臟的那一側微微翹起,意味着她在這次審判中已經輸了!
在路時汐的視界中,有無邊無際的黑氣翻涌而來,冰冷徹骨,讓她不由得大口喘息了起來。
但她終究還是憑藉着諸多加成強撐了過來,一回過神,她就對身邊的趙夜袂大喊道:“快走!這裏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他的隨意一個即死法術都能要了你的命,不要覺得有免死魔具就安全了!”
趙夜袂微皺眉頭,說道:“指定性的即死法術?有辦法讓它轉移到我身上嗎?”
“?”
路時汐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錯愕地看着趙夜袂。
他剛剛說什麼?
要替自己承擔即死法術?
趙夜袂以爲她還沒回過神來,再強調了一遍:“有辦法把他施展即死法術轉移到我身上麼?快點,沒時間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想替我去死麼?
路時汐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片刻後才用乾澀不似自己的聲音說道:“不能。”
就在他們交談之間,第三次審判也已然降臨。
天秤的左側被放上了一根精緻的白骨手杖,右側依舊是象徵着路時汐的心臟,而這一次,右側高高翹起,完全無法與之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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