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十級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做各自的事兒。
林溫暖站在書桌前，扎頭髮，餘光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的，頭髮紮了兩遍，然後就站在那邊，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雙手不自覺的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
陸政慎拿着另外一個小袋子，走到林溫暖的身側，將裏面的瓶瓶罐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我不是太懂這些，就把你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拿過來了，你看一下。”
“這個房間沒有室內衛生間，可能會麻煩一點。”
林溫暖瞥了眼，抓了抓頭，說：“挺齊全的。”
“那就好。”
拿完最後一瓶，也就沒什麼可拿的了。
陸政慎站在旁邊，把袋子拿在手裏，一時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立刻離開。
房間裏，突然又變得異常安靜。
兩人站的很近，彼此都能夠聞聲彼此身上的氣息，林溫暖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溫度。
她轉頭，一下就對上了陸政慎的眼神，這一眼，讓她心頭微的一動，有那麼一瞬間，落進了他的溫柔眼神中。她咳了一聲，飛快的轉開視線，並往邊上走過去，“你今晚，也留在這裏麼？”
“我跟舅舅一塊睡。”
“哦。”
她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又安靜下來。
陸政慎還立在原地，說：“明天我休息，早上我送你去上班。”
“哦，都行。”
陸政慎：“那我先出去了，舅舅一般九點睡覺，你現在可以去洗澡。”
“嗯。”
她點點頭，但站在那邊沒動。
陸政慎走到門口，回頭看她，不由低笑，說：“你對八卦還真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林溫暖先是一頓，而後笑了笑，說：“你剛纔不是跟媽說了結果了麼，我都聽見了。”
“不想問細節麼？”
“不就是大吵一架，大鬧一場麼？”
陸政慎有些自嘲的笑了下，點了點頭，“那你早點休息。”
“嗯，晚安。”
“晚安。”
陸政慎出了房間。
姜婉竹耳尖的聽到動靜，迅速衝了過來，拉着他往客廳裏去，看起來特別的興奮，“快點快點，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給我講一遍，一定要講的仔細。”
“媽，有點累。”
看着他疲倦的樣子，姜婉竹也是心疼，“那好吧，那明天再跟我說。不，我明天就回家去。”
“還是先別立刻回家吧，在舅舅這邊住幾天。”
“爲什麼？”姜婉竹有點敏感，“難不成，陸白霆連我也一塊趕出來了？”
“別多想，聽我的就行。”
姜婉竹還是有些不安，但陸政慎顯然不想再說太多，起身回了房間。
蔣媽把人拉住，說：“你便放心吧，少爺都那樣說了，就代表一定沒事兒。你啊你，沒看出來，他心情不太好麼？”
“看出來了。”
“對了，你多久沒去工作室了？這工作你還要不要了？”
姜婉竹像是突然想起來，“對啊！我還有工作室呢！完了完了！”
她說着，就跑回了房間。
蔣媽笑着搖了搖頭，真是越活越回去。
她做了一會，就去廚房燒了點心，然後送去了林溫暖的房間。
林溫暖無所事事，走到牀邊，才發現，陸政慎把她的書也帶過來了。
她拿起來翻了翻，卻也沒什麼心思看。
敲門聲響起，伴隨着蔣媽的聲音，“少奶奶，我進來了。”
林溫暖應了聲。
蔣媽推門進去，說：“給你弄了個蛋羹。”
林溫暖滿眼的笑，走到書桌前，把上面的瓶瓶罐罐都收拾了一下，空出位置來喫東西。
蔣媽放下蛋羹，並沒有直接走開。
林溫暖吃了一口，讚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喫。蔣媽，你走這一個月，我可想你了。”
蔣媽笑着，不由摸了摸她的頭，滿眼慈愛的笑，“現在會覺得辛苦麼？”
“還好，每天在上班，工作起來好像也感覺不出來有多累，就是回家以後，晚上睡覺，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會像以前那麼舒服自在。”
“所以，身邊一定要有個人在。”
林溫暖聞言，不由擡眸看了她一眼，噗嗤一笑，“蔣媽，你這話，是話裏有話的意思把。”
“沒有。”蔣媽笑着否認，“我就是說實話。”
林溫暖笑着不置可否，又吃了兩口蛋羹。
蔣媽站在旁邊，其實挺想從中調解一下，可林溫暖和陸政慎之間也不是那種大吵大鬧，旁人就很難管，因爲他們明面上是和氣的，起碼在人前，兩人還是相敬如賓的好夫妻。
最後，蔣媽還是什麼也沒說，等林溫暖喫完蛋羹，拿了碗出去了。
走到門口，蔣媽還是停了一下，說：“這邊有很多少爺以前的東西，你要是無聊，可以看一下。”
“好。”
林溫暖笑着點點頭，其實明白她的好意。
蔣媽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房門輕輕關上。
林溫暖笑着搖頭，依舊坐在書桌前，擡起頭看着上面的書架，上面擺放着各種。書啊，模型啊，還有一些以前流行的小玩意兒。
她記得之前姜婉竹拿相冊的位置，盯着看了許久，起身拿了下來，又重新翻了一遍。再看陸政慎小時候的照片，她還是忍不住會笑。
實在太可愛了。
林溫暖還找了一些他以前的習題冊，看他寫的作業，真的是還蠻有趣。
陸政慎洗過澡，坐在牀邊，拿着手機深思。
姜騰翻了個身，看到他還坐着，拿了個枕頭塞在腦袋下面，“怎麼還不睡？”
陸政慎將手機放在牀頭櫃，說：“啊，我準備睡了。”
他哼哼笑了聲，“我就算沒看到你的臉，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陸政慎上牀，躺下來。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情況，就不要投入太多感情了，對你自己對人家姑娘也不好。”
他嗯了聲，沒有說太多。
姜騰看了他一眼。
陸政慎側過了身，說：“我關燈了。”
“嗯。”
房間裏的燈光熄滅。
房間內安靜下來，姜騰無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種安撫。、
第二天，陸政慎起的很早，姜騰一早要出去晨跑，他一出去，陸政慎就起來了，天都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他先去了一趟廚房，蔣媽也起的很早，這會已經在廚房裏準備早點了。
“少爺？起那麼早啊。”
“舅舅起來把我弄醒了，睡不着就起來了。”他掃了一圈。
蔣媽像是知道他的心思，“是想給少奶奶做早餐？”
“不是。”
蔣媽笑起來，“少爺，你真的是變了很多，但我真的欣慰你有這樣的變化，感覺你又變回了以前那個聽話又懂事的孩子。”
陸政慎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淺淺的笑，並未說什麼。
蔣媽嘆口氣，“其實那個家吧，也是夫人太執着，我倒是覺得不回去也沒什麼。在那個家裏，再好的人，也會變壞的。我可是看着你長大，看着你從好變壞。你不知道，夫人爲此流了多少眼淚，她如今會變得那麼極端，有一方面也是因爲這個。你變壞完全是因爲在你青春期的時候，刻意給你往歪路上帶。”
“這人一旦墮落了，想要再起來，實屬不易。所以一路下來，導致你聲名狼藉，所有人都覺得你就是二世祖，社會敗類，才讓好的女孩子望而卻步。所以，即便現在改變了，變好了，也得不到人信任。少爺，我真的是心疼你。”
蔣媽說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陸政慎喝完了杯子裏的水，笑說：“蔣媽，你現在這可是偏心的表現。”
“沒有，我也很客觀啊。你對少奶奶怎麼樣，我可都看在眼裏。”
陸政慎淺笑，放下杯子，“我去看她一下。”
“嗯。”
隨後，陸政慎就去了林溫暖的房間，因爲還很早，他沒有敲門，就只是輕輕的推門進去，房間裏亮着一盞夜燈。
林溫暖還睡着，沒蓋被子，整個人捲縮在那裏。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把被子撿起來，給她蓋上。
還沒蓋，林溫暖就睜開了眼。
陸政慎手上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但還是蓋上去，說：“怎麼越來越愛踢被子了？”
林溫暖沒說話，她這會還睡意朦朧，並不是很清楚，聲音黯啞，“幾點了？”
“剛六點。”
“那麼早。”她稍稍動了動。
他幫她把被子蓋好，“你可以睡到七點半，這邊到醫院只有十分鐘的路程，你可以多睡一會。”
林溫暖閉上眼，嗯了聲，點點頭。
陸政慎在旁邊待了一會，纔出去。
等到了七點半，林溫暖的鬧鐘響起，她才艱難的起牀，拿了洗漱用品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弄完以後，整個人就清醒很多。
她換好衣服出去，早餐已經都準備好了，廳裏就只有陸政慎在，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喫早餐。
“起了。”
早餐已經給她準備好，林溫暖掃了圈，問：“其他人呢？”
“蔣媽去超市買東西，舅舅和媽出門上班了。”
“那都還挺早。”
“是啊。”
她喝了口粥，加快了喫早餐的速度。
陸政慎看着報紙，餘光時不時看她一眼。飯桌上很安靜，林溫暖三下五除二就喫完了。
“好了。”
陸政慎放下報紙，“走吧，我送你過去。”
陸政慎直接把車子開進了醫院，在停車場把車停下，親自下車，準備送她到樓上。
林溫暖喝完最後一口牛奶，陸政慎已經過來給她拉開了車門，她把牛奶盒折回去，吞下嘴裏那口牛奶，“你要送我上去？”
陸政慎點頭，“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得送你上去。”
她心裏瞭然，畢竟昨天家裏頭大鬧了一場，按照魏美婕的性格，她必然不會那麼輕易就認輸，這人極端起來，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當初魏美婕也不是沒找人來醫院鬧過事兒。
林溫暖心裏也有所忌憚。
兩人進了醫院，林溫暖說：“其實大媽也挺可憐的，你做事兒，也不必太絕了。”
陸政慎挑了下眉，“想不到你還能替她說話。”
“是非曲直我還是會分的，女人之所以會變成潑婦，都是被男人逼的。”她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看了他一眼，“如果爸爸當初不招那麼多桃花，只一心一意對待大媽，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
“嗯，正好這世上也不會有我的存在，你會很開心。”
林溫暖眉梢一挑，“也是。”
電梯到了十五樓，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電梯。
科室內很平靜，魏美婕沒有出現。
陸政慎把她送到辦公室門口，看她落座，這纔回去。
走之前，他給周旦打了個電話，叫他過來蹲個一天，他還是不放心，魏美婕現在心裏最恨的應該就是他們，而目標一定會集中落在林溫暖的身上。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都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這一天，林溫暖做了三四場剖腹產手術，近期她多少有點混日子的心態，能不動手就不親自動手，幾個前輩也都照顧她，畢竟懷了雙胎，比單胎要辛苦一些。
唯有實在忙碌，人手不夠的時候，她的工作量纔會增大。
而近兩年開放二胎之後，生育率一下子生高，而且這個時間段，好像生孩子的特別多。她像偷個懶，也沒的。
做完最後一臺，她走出手術室，在走廊上看到了坐在休息椅上的周旦，停了下步子，坐到他的身邊，笑道：“我看見你很多次了，你這是一整天都在這兒待着呢？”
她有一撮頭髮落下來，整個人疲態盡顯，坐下來後，長長舒了口氣。
周旦到是精神，“嫂子好！”
她看了下時間，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她拍拍他的肩膀，“加油，還有一個小時。”
他咧着嘴笑，“嫂子你也加油。”
林溫暖懶得起來，就在他身邊坐着。
不說話，周旦覺得尷尬，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挑了話題，“嫂子，你自己生孩子會害怕麼？”
“有一點。”
林溫暖一隻手撐着扶手，抵着腦袋，閉眼，淡聲回答。
“哎，我聽說你們醫院有那種感受生產陣痛的體驗，是麼？”
林溫暖睜開眼，小眼神看過去，“你有興趣？”
不等他說什麼，林溫暖起身，“走，我帶你去體驗一下。”
“不是不是，我是說讓陸哥來體驗一下。”
“你替他體驗也一樣，走吧。”
要命了，周旦滿臉的抗拒，“嫂子，我還沒女朋友呢，這種體驗，等我有女朋友我再來。”
他轉身就要走，林溫暖直接勾住了他的衣服領子，將他拽着往體驗室去。
正好這個時候，陸政慎從電梯那邊過來，周旦見着他，簡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都沒法顧忌這邊是醫院，直接叫了一聲，“陸哥！”
他也不敢掙扎，立刻拍了拍林溫暖的手，“嫂子嫂子，陸哥來了陸哥來了，你抓陸哥去體驗，快快快！”他用了巧勁，一下把林溫暖的手給挑開，然後迅速跑到了陸政慎的身邊，直接躲在了他的後面，把人推到林溫暖的面前，笑嘻嘻的說：“讓陸哥去，讓他好好體驗一把生孩子的樂趣。”
陸政慎回頭看了他眼，還沒弄清楚情況。
林溫暖一下子收起笑，咳了一聲，說：“算了，我回辦公室，你們兩就在這邊等會吧。”
“不行啊，一定要讓陸哥感受感受，去啦去啦。”
周旦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林溫暖還想拒絕，陸政慎隨口一句，“可以啊，我也想試試看。”
他都這樣說了，林溫暖也就不推脫了，“行吧，既然你們那麼想體驗，那就一起去體驗一下。”
她說着，就把兩人一塊帶去了體驗式。
這機器她也會操作，陸政慎先上。
周旦趁機藉口去上廁所，這體驗室就只剩下兩個人。
林溫暖垂着眼，問：“想先試試幾級？”
“一般生孩子能達到幾級？”
“十級吧。”林溫暖隨便回答了一個最高的。
陸政慎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說：“那就先來個一級的。”
林溫暖不由笑出聲，擡眼，正好就對上他的目光，然後瘋狂踩了剎車，一下收住了笑，“那就一級的。”
她打開，但並不是一級，直接開了十級。
陸政慎眉頭一皺，“這是一級？”
林溫暖面不改色，“是啊，怎麼？你連一級都受不了了？”
他笑了下，瞥了眼那個機器，“不會，我受得了。那你給個十級，我感受一下。”
林溫暖沒動，雙手抱臂，說：“等你疼的受不了，我再幫你換。”
陸政慎低笑，下一秒又不由皺了下眉，是真的疼。
林溫暖慢悠悠，不自覺的晃動了下身子，似乎心情很愉悅的樣子。
大概過了五分鐘的樣子，有醫生進來，瞥了眼機器，“哇，這麼厲害，直接體驗了十級啊，叫都不叫一聲，真厲害。”對方撞了撞林溫暖，“你老公可以啊。”
林溫暖乾笑，對上陸政慎的眼神，當下便關掉了機器。
他額頭都疼出細汗了。
醫生拿了東西，就出去了。
林溫暖過去，給他把東西拿掉。
陸政慎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林溫暖一頓，感到他的手心有些涼，笑說：“你還挺能忍的，手都那麼涼了，竟然一聲都不吭，其實你受不了可以跟我說。”
“我沒想到你給我直接上了十級，如果知道，我會叫的。”
他握着她的手，還是沒有鬆開。
林溫暖舔了下脣，咳了聲，對他的態度稍稍緩和了一點，說：“先鬆開唄。”
“選不鬆了吧，就當做是我痛了那麼久，給我的補償。”
林溫暖沒話。
周旦去個廁所去了大半個小時。
兩個人就在這邊坐着，林溫暖餘光瞥見他的腳，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你腳上的傷怎麼樣了？”
“快好了。”
她看了下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辦公室整理一下。”
“嗯。”
他鬆開手，順勢直起身子，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稍稍用力，將她壓向自己，在她的脣上輕輕碰了一下。
只是很輕的一下，沒有停留，就眨眼間的事兒。
林溫暖都來不及反抗的那種，她微的一怔，下意識的起身。
陸政慎是很開心，站起來，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說：“走吧，我陪你過去。”
林溫暖咬了下脣，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兩人出去，周旦就在門口，咧着嘴笑着，看向陸政慎，揚揚眉毛，“陸哥，感覺怎麼樣？骨折疼，還是這個疼？”
林溫暖沒理他們兩個，紅着臉，快步走向了辦公室。
陸政慎看着她的身影，一隻手搭上了周旦的肩膀，說；“挺甜的。”
“啊？”周旦一臉茫然，“什麼東西甜？給你喫糖了？”
他點頭，明顯心情好了不少。
林溫暖磨磨蹭蹭弄完了，拿了手袋出去，周旦已經走了，只陸政慎站在門口等她。
兩人互相看了眼，並肩往電梯那邊過去。
這一段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偏偏進了電梯，也只有兩個人，狹小的空間裏，兩人站在一塊，氣氛莫名的有點點的曖昧。許是因爲那個眨眼之間的吻，林溫暖這會有點繃不住。
陸政慎打破沉默，說：“今天晚飯在外面喫？”
“我想喫蔣媽做的菜。”算是委婉的拒絕了兩人的單獨用餐。
陸政慎點頭，沒有勉強。
默了一會，他又說：“想不到生孩子那麼痛。”
林溫暖笑了下，沒出聲。
“剖腹產的話，會比較好一點麼？”
“術後會疼，其實也都差不多，就是自然生產恢復快一點。”
他點頭。
“辛苦你了。”這四個字他說的認真且真誠。
林溫暖揚了下脣，依舊不語。
結果回到家，家裏竟然沒人。
蔣媽也不在。
陸政慎打了電話，才知道姜騰是有事兒要晚回來，至於蔣媽是去了姜婉竹的工作室，之前姜婉竹几天沒去，工作室就出了點岔子，蔣媽在那邊幫忙。
其實哪兒是幫忙，完全就是給他們兩個製造一下單獨相處的機會。
林溫暖從房間出來，已經換了家居服，她肚子大了，衣服看起來稍顯緊巴巴的。
“怎麼了？”
陸政慎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秒，說：“都有事兒不回來了。”
“這麼巧。”
他笑着點頭，“是啊。”
林溫暖抿了下脣。
陸政慎說：“兩個選擇，要麼我做，要麼帶你出去喫。”
林溫暖想了下，“出去喫吧。”
不想給他任何表現的機會。
她又回去換了衣服，兩人出門。
陸政慎問：“有什麼特別想喫的？”
“沒有，就在附近隨便找個飯店喫一下吧，我今天做了好幾臺手術，有點累，喫完就想休息。”
“蔣媽買了食材，其實可以在家喫。”
“外面喫快一點吧。”
“好，依你。”
陸政慎開着車子，在附近轉了一圈，最後在林溫暖的指揮下，進沙縣買了一碗餛飩，就這樣解決的晚餐。
她是真的累，當然，也不太想和他單獨相處。
喫完回家，林溫暖同他說了聲，就想回房間。
陸政慎跟着。
走到房間門口，林溫暖停下來，回頭，“有事？”
“有。”
“你說。”她沒進去，轉身面向他，一本正經。
陸政慎說：“孩子都有了，咱們做一對真夫妻吧？”
林溫暖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
她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以後的人生，我們的孩子，我會全權負責到底，不管你願不願意。”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笑容溫和，道：“其他什麼都別顧慮，你只要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安穩的未來。一定是你想要的那個樣子。”
他手指往下捏住她的下巴，“帶着我的孩子，你休想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話音落下，他沒有猶豫，直接堵上了她的脣。
林溫暖反抗，他一下就抓住，並拉着她的手，強行的環住了他的腰，舉止霸道，不容拒絕。
林溫暖咬他，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反而吻的更深。
似乎格外的堅定。
林溫暖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有這樣堅定的想法，怕是被十級的陣痛給弄傻了。
林溫暖後退，兩人一併步入了房間，陸政慎抱住了她，也不敢太用力，一隻手落在她的後頸上，讓她沒法子避開。
他鬆開了脣，垂眸看着她的眼睛，聲音很輕，“別躲了，你躲不掉。”
林溫暖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看着他的眼睛，烏黑的眸子裏，印着她的臉。
她咬了咬脣，推了他一下，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眼睛轉動，始終有顧慮。
“你得讓我想想。”
“不行。”他又在她的脣上親了一下，“孩子都有了，你還想怎樣？”
“馮梨薇也有你的孩子。”
他不答，再次咬住她的脣，然後輕輕的說：“那孩子不是我的。”
林溫暖擡眼，他笑了笑，鼻子輕輕蹭她一下，“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說，你知道就好。”
林溫暖不懂，怎麼可能不是他的？
如果不是他的，他爲什麼要留着她？
她滿眼疑問，陸政慎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很多事，不要用眼睛看，要用心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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