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開始
並且在家裏,舉辦了一場簡潔的婚禮,只請了親朋,還有公司元老,和幾位股東,還有方蘭灩相熟的朋友,合作伙伴。
這事兒,林溫馨沒知會家裏,連溫暖都沒來得及說,因爲事情太急。
他們從馬代回來,就立刻開始辦這件事。
結婚前一天,她收拾東西進了方家。
方珩淅親自過來接的她,這算是體現了方蘭灩對她的重視。
她開門,方珩淅站在門口,一貫的清冷,他今天沒戴眼鏡,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
她對着他笑了一下,“麻煩你了。”
“都收拾好了麼?”
“可能還要等一會,你先進來坐。”她側開身,因爲方鈺的關係,兩人之前多多少少有接觸,所以不算陌生,這裏,他也不是第一次來。
方珩淅換了鞋子進去。
林溫馨給他倒了杯水,就匆匆進了房間,原本是什麼都想帶走,把箱子塞的滿滿當當,還覺得不夠。現在看到方珩淅,突然就覺得好像也不用帶什麼東西,方傢什麼都有,方蘭灩那樣細心,一定都給她準備好的。
她把大部分衣服又拿出來,掛回櫃子裏,只帶了必需品,內衣褲什麼的。
她收拾好走了出去。
正要開口,便看到方珩淅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眼底有淡淡的烏青,這幾日方蘭灩已經到了最後,估摸着,這兩日幾乎是沒有睡過覺。她看了一下時間,還稍早一些,便放輕了腳步,沒有驚動他。
她把行李放到邊上,在原地站了一會,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想來想去,還是走過去,坐在旁邊的單人椅子上。
方珩淅沒有被吵到,閒着沒事兒,她拿出手機看新聞,又簡單處理了一下公司裏的事兒。
陸政慎給她介紹了一個實力很強的經理,就算她不在,她的公司也能夠正常運行,不必擔心。
再加上她現在跟方家來往密切,就更不需要擔憂。
她盯着手機界面,突然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有99+的信息,不用點開,也知道大部分都是梁淳發過來的垃圾信息。
他真的是沒怎麼變過,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生氣不高興,最需要他哄的時候,他往往比她的脾氣還大,哄兩句就不耐煩,開始大聲說話。
她不理他,他就用短信猛攻,空白信息發一大堆,以此宣泄他的心煩。
以前她老愛妥協,因爲很愛,吵架和冷戰,往往她比他更傷心。看到他發一大堆信息,就開始自我調節,等情緒好了,就給彼此找了個臺階,和好如初。
現在想起來,自己實屬犯賤。
她點開信息,這一回,倒不是空白信息了。
他發了成千上百條,全是我愛你。
今時今日瞧着這幾個字眼,她覺得挺好笑的,我愛你說的太多,就變得特別的不值錢。
她以前就說過很多次,總是說,但顯然,說的太多,對方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放下手機,看向別處。
視線一轉,落在了方珩淅的身上,他還沒醒,看起來睡的還挺熟。
他的脣角微微往下,眉心蹙起一個小疙瘩,睡覺都是一臉愁容。他與方鈺很不一樣,方鈺屬於那種陽光帥氣型,他就有一點溫潤如玉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時候,更有一種禁慾的氣質。
總讓她想到那種斯文病嬌。
他的眉眼生的極好,鼻子也很優秀,薄脣。
她看的有些出神,突然,他睜開了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驚懼,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的視線望過來,與她對上。
林溫馨迅速回過神,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扯了下嘴角,說:“我剛收拾好。”
他說:“我睡着了。”
“是的。”她點點頭,“我看時間也不是很急,就沒有立刻叫醒你。”
他皺了下眉,眼底生出一絲懊惱,但很快又恢復了常色,拿了水杯喝了一口,說:“走吧。”
“嗯。”
林溫馨老老實實,走之前,把家裏的電源都給關掉了。
方珩淅幫她拿了行李,她則乖乖的跟在後面。
他自己開的車,路上,兩人都沒什麼話。
氣氛略顯沉重。
車子遇到紅燈停下來,方珩淅開了車載音樂,舒緩的鋼琴音幽幽傳出來,使人神經舒緩,他透過車前鏡看了坐在後座的林溫馨一眼,說:“婚紗方面有什麼要求?”
“沒什麼要求。”
“大姐前兩個月讓行家做了旗袍,不喜歡太繁瑣,就直接穿這個。”
“也沒問題。”
“不如現在去試一下,還有時間改動。”
“好。”她也沒什麼意見,由他們安排。
他在前面轉了方向,去了旗袍行。
方蘭灩兩個月前,讓這邊的頂級師傅做了一件旗袍,是按照林溫馨的尺寸做的,旗袍早就已經做好,一直掛在這邊,方蘭灩沒過來取。
就等着這一天,叫她穿上。
旗袍是暗紅色的,上面的一針一線全是人工縫製,每一個細節都很精緻。
原本,做這種旗袍,應該要做一個精確的測量,但當時方蘭灩是揹着所有人做的,所以只有一個大概的尺寸,並且讓做旗袍的師傅肉眼測量,看過林溫馨的體形。
據說這師傅做了一輩子的旗袍,如今這一雙眼睛,就是一把尺。
林溫馨穿上後,十分合身,量身定製一般。
她身材高挑,不胖,旗袍到了她的身上,比掛在那裏更好看。
她出來的時候,方珩淅眼前一亮,有片刻的愣神。
大師傅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很不錯。”她說:“你是我看過爲數不多穿旗袍好看的人。”
“謬讚了,是師傅的手藝好,衣服做的漂亮。人靠衣裝嘛。”
大師傅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置可否。
方珩淅走過去,站在旁邊,並未評價,只問:“合身麼?”
她點點頭,“很合身。”
“其他問題有沒有?”
“沒有。”
“那行,換下來吧。”
大師傅笑了笑,說:“你還沒說好不好看呢。”
“美姨的手藝,自是不用我多說。”
“怎麼不用多說,我這人,喜歡聽誇讚。”
方珩淅輕笑,“好看,人好看,衣服更好看。”
美姨嘖了聲,“怪不得你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賀美蘭同方家的老爺子有很深的交情,老爺子在世的時候,衣服都是賀美蘭給做的,走的時候,那一身壽衣也都是她親手縫製。
林溫馨進去換衣服。
她摘下眼睛,嘆口氣,說:“小灩的情況不好了?”
方珩淅點頭,“就這幾天了。”
“這父女兩,生的病都一樣,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這一番苦。”
方珩淅沒說話。
“這姑娘就是小灩物色的人?行不行啊?”
“大姐相信她,應該可以。她對小鈺還可以,而且小鈺也喜歡她。”
“小鈺?小鈺現在能知道什麼?他還能分出好壞來?”
方珩淅垂着眼,道:“將來要陪他一輩子的人,自是要他自己喜歡。”
“我看這姑娘,可未必能夠一心一意照顧小鈺。”
“還有我看着嘛。”
賀美蘭深深看了他一眼,對此不置可否。
話音落下,林溫馨換好衣服出來。
賀美蘭拿了個袋子裝好,又拿了幾樣首飾一併放在了袋子裏,“這算是我送給小鈺的結婚禮物。”
“我替大姐謝謝美姨。”
“行了。”
隨後,她將他們送到大院門口。
林溫馨抱着袋子上車,方珩淅又跟賀美蘭說了幾句。她坐在車內,看着兩人聊天,車子的密閉性比較好,她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內容。
過了一會,賀美蘭進去了,方珩淅拉開門上車。
她說:“賀美蘭是服裝界的大師傅,跟方家也有關係麼?”
“是我父親的至交。”
“哦。”她心想,日後她的服裝公司,可以跟賀美蘭合作的話,那真的是太棒了。
回到方家,方蘭灩難得的精神很好,坐在客廳裏,陪着方鈺看電視。
方慶榮也坐在旁邊,一家三口,看起來很融洽,很溫馨。
方珩淅帶着溫馨過去,“大姐。”
方蘭灩看了他們一眼,掃到林溫馨手裏提着的袋子,“把旗袍拿來了?”
“是的。”
“合適麼?”
林溫馨說:“很合身。”
“美姨的手藝,多少年都不會退步。拿來我看看。”她伸出手。
林溫馨走過去,把袋子遞過去。
她拿出來看了看,笑着點頭,瞥見袋子內的盒子。
方珩淅說:“這是美姨的一番心意。”
她拿起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套金器,還有一塊透綠的翡翠玉佩。
她笑了笑,說:“美姨可真是有心了。”她合上蓋子,遞給了林溫馨。
屋子內安靜了片刻,方蘭灩拉了林溫馨的手,讓她扶着,起身,道:“我帶你去房間看看。”
“好。”
方鈺也要跟着。
方蘭灩讓方珩淅陪着,而後,跟林溫馨一塊上樓。
她的房間安排在三樓,房間很大,裏面還有一間獨立的書房,房內佈置的很喜慶,是按照婚房佈置的。
她走了一回路,就有些累,林溫馨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來,倒了水給她。
“您應該在房間裏好好休息。”
方蘭灩喝下一口水,搖搖頭,說:“不休息了,很快,我就可以長長久久的休息下去,這點時間,我還是多做點事兒吧。”
“您別這樣說。”
她擺擺手,“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很清楚,我還有多少日子,我有數。”她看着林溫馨,握住她的手,說:“見過賀美蘭了?”
林溫馨點點頭。
“做服裝的,沒有一個人不想跟她合作的,我相信你也一樣。”
她突然說這個,林溫馨覺得有點奇怪,她笑了笑,說:“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我喜歡你的坦誠。”
“所以,這個賀美蘭有什麼問題麼?”
她看着她,默了一會之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說:“她啊,是我父親的情人。”
林溫馨愣了愣,也不知道該怎麼回。
“不過我父親腦子比較清醒,立場鮮明,他跟我母親保證過,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這個女人,永遠不得進入方家。”
林溫馨說:“相對來說,老爺子這種做法其實還可以的,起碼比很多拋棄糟糠的,要好很多。”
“男人的話,能信幾句?”
“什麼意思?”
“她不能進來,不代表她的孩子不能進來。”
林溫馨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方蘭灩笑了笑,說:“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騙。這個人,只需要表面接觸,不需要深入交涉,明白麼?”
林溫馨點點頭,“我明白了。”
“還有方珩淅……”說到這裏,她咳嗽起來,並一時停不下來,等停下來的時候,嘴裏全是血。
林溫馨驚,想去叫醫生過來,方蘭灩拉住了她,搖了搖頭,讓她去拿了毛巾,把身上的血跡擦掉。
“還是叫醫生吧。”
方蘭灩擦掉嘴上的血,除了臉色看起來白了幾分之外,精神還是很不錯。
她擺擺手,“沒事,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還要看着你跟小鈺結婚呢,放心,放心吧。”
之後,她又反覆交代了一些事兒,直到方鈺上來找她們。
……
第二天,一早上,林溫馨就被傭人叫醒,送了早餐進來,並告訴她半個小時以後,化妝師團隊就要過來。
樓下已經來了不少客人,大部分都是方慶榮的親戚,一個個都打扮的很隆重。
方蘭灩今天的精神更好,穿上了旗袍,化了妝,盤了頭髮,起色很不錯,完全不像一個將死之人。
那些人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個個都十分意外。
她得病的消息,早幾年就已經傳出來。
傳出來的時候,還不大不小的影響了股市。
此後,公司內部引起了兩次大的震盪,都被方蘭灩鐵腕給鎮壓了下來。
如此,才安穩到了今天。
“你不是說她快死了麼?這樣子,是個要死的人?你說她痊癒了,我都相信。”
方慶榮的小妹夫姜又峯將他拉到一旁,小聲耳語。
“你這個不成氣候的,給我閉上嘴巴,少說話。”
方蘭灩就站在不遠的位置,他們的話,說的雖然輕,但她卻還是聽清楚了。
到了今時今日,方慶榮的那些個親戚,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等着她死了,連樣子都不做了,那臉上的貪婪模樣都不知道收斂。
妄想着,她死了以後,就可以獨佔這方家。從今往後,這方家就成了他們的方家了。
她身子微微往後,自己都沒有察覺,整個人往後倒了一下。
幸好,方珩淅一直站在她身邊,迅速將她扶住,“大姐,你還好吧?”
“沒事。”她微笑,“小鈺呢?還在收拾呢?”
“周媽在上邊幫他。”
“嗯。林溫馨呢?”
“化妝師已經上去了。”
“好,先扶我去沙發這邊坐一會,你幫忙招呼一下。”
“好。”
隨後,他們邀請的客人陸陸續續的到了。
方蘭灩叫了幾個老朋友,一塊去茶室聊了聊。
方慶榮瞧見,想要過去,被方珩淅攔住。
“大姐說了,只想單獨跟老朋友敘敘舊,姐夫還是不要過去了吧。”
“嗬,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何必裝出一副孝子的模樣?你以爲方蘭灩真的信任你?”
“大姐是否信任我,那是她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指點點。”
“你!”
方珩淅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行,你行。”方慶榮甩手走開。
方慶榮走開以後,方珩淅拿了杯酒,站在茶室附近,儘量不讓人靠近。
快十點的時候,周媽帶着方鈺下來,看到那麼多人,他有點怯場,抓着周媽一臉慌張。
方珩淅過去,他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舅舅,怎麼那麼多人啊?”
“你忘了,今天是你結婚的好日子,他們都是來祝福你的。”
“對哦,是我結婚。我的老婆姐姐呢?”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老婆姐姐在哪裏?”
方珩淅:“一會就下來,彆着急。”
林溫馨的髮髻比較複雜,弄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可弄完以後,又半點也看不出來這其中有什麼複雜的。頭髮弄完開始上妝,這個妝也搗鼓了許久。林溫馨坐的屁股都疼了,但出來的效果,確實很好。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有一瞬都有些認不出來。
妝感很自然,將她化成了一個古典美人,儼然是從民國畫報裏出來的女人。
溫婉端莊並且大氣。
戴上匹配的首飾,有多了一份貴氣。
方珩淅上來叫她的時候,她剛剛穿好鞋子,站在穿衣鏡前面,化妝師在給她拍照。
她正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那一笑,幾乎是顛倒衆生。
方珩淅立在門口,一時忘了出聲。
化妝師拍完照,對着林溫馨比了個贊,說:“很漂亮。”
兩人靠在一起看照片,直到化妝師的助理整理好東西看到門口的人,叫了聲方先生。
林溫馨擡眼看過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她沒有避諱,對着他笑了笑,喚了聲舅舅。
此時的她,聲音綿軟,溫溫柔柔的。直接撞進了他的心臟。
方珩淅心頭一顫,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他揚了下嘴角,說:“大姐叫你下去。”
“稍等一下,我這就來。”
她有些慌張,對着鏡子仔細看了看,而後快步走到門口,跟着方珩淅一塊下去。
兩人並肩而行,走過長廊,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停了停,伸出了手。
“不用緊張。”
“我緊張的那麼明顯麼?”
“有一點。”
林溫馨深吸一口氣,稍作調整,把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而後下了樓梯。
她的掌心冒了汗,走到中間大樓梯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握緊了他的手。
賓客已經全部都到了,場面看起來很熱鬧,觥籌交錯。
方蘭灩在人羣的中心,她轉頭,看到臺階上的兩人,先是頓了頓,而後露出燦爛的笑,指了指,說:“看啊,新娘子來了。”
她一句話,衆人的目光望了過去。
有人嘆了一句,“真是郎才女貌啊。”
這句話,放在這裏,顯然是不合適的。
可這句話,自然也是有心之人說出來的。
但方蘭灩並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臉上是喜悅,是欣慰。她眯着眼睛,看着兩個人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她的兒子就站在樓梯下等着。
很快,兩人走下最後一步臺階,方珩淅將林溫馨交到了方鈺的手上。
方鈺目不轉睛的看着林溫馨,眨眨眼,說:“老婆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像仙女一樣。”
“是麼?”她微笑,“那你以後叫我仙女老婆好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他一邊說,一邊激動的拍手。
林溫馨看着他笑,周圍的人也笑起來,說着恭喜。但林溫馨也聽到了夾雜在祝福中的嘲笑。
方珩淅站在後側,看着他們歡喜的模樣,心裏莫名生出一絲異樣,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消失的徹底。
隨後,方蘭灩拉着林溫馨的手,一一給她做了介紹。
林溫馨身上的旗袍,也是有說法的,旗袍上的紋路,是獨一無二的,是方蘭灩自己親手設計出來的,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穿上它,她就像是一種傳承,是代表着方蘭灩的意願。
她在告訴所有人,從此以後,林溫馨會代替她,代替她的一切。
這件事,第二天就有新聞出來,但因爲當時爆出了一條不雅視頻,這個新聞就被壓的沒了聲音。
但商圈內的人私下裏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大多數人都覺得,方蘭灩是病糊塗了,大家都等着看方家大亂。
婚禮結束當天晚上,方蘭灩就不行了。
她倒下的時候,方慶榮的那些親戚都還沒走,這一倒下,就更不會走。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醫生給了一支強心針,給了他們最後的時間,進行告別。
人衰敗起來真的很厲害,即便此時她臉上帶了妝,但看起來仍然很不好,臉色灰敗,她慢慢的仔仔細細的,將站在牀邊的人看了又看。
方鈺趴在牀邊哭的很大聲,叫着媽媽。
方蘭灩摸了摸他的頭,而後擡起手,看向林溫馨。
她立刻過去,握住她的手,靠近。
她講話已經很輕了,林溫馨側耳。
她氣若游絲,輕輕的說:“你會愛上方珩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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