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訓斥
這兩夫妻並不是真的想來跟他們談,或者是沒辦法,受人威脅纔不得不這樣做。他們只是餌,是爲了引他們到這裏。
這種時候,老房作爲一個男人,自然是要站在最前面。
他將林溫馨往後拉了拉,“們要幹什麼?”
苗森澤痞笑,少了一顆門牙,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滑稽猥瑣,他指了指自己的牙齒,說:“說我要幹什麼?們老闆打掉我一顆牙,我自然是要找他算賬,不過算他運氣好,今天竟然沒來。但們這些小羔羊,就要替他受罪了。”
他說着,目光往林溫馨的身上瞥過去。
笑眯眯的,擦了擦嘴,往前走了一步,擡手指了指,說:“吶,們要是想少點皮肉苦,把她交給我,我就可以放們回去。”
老房倒是沒有被他給唬到,氣定神閒,立在中間,稍稍挪動了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微笑着說:“法制年代,我想我們應該要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而不是動刀動槍,真的流了血,警察出了面,們可都沒有好處。”
“嘁,威脅我啊?覺得我會害怕?”
“看起來確實不害怕,那是因爲還沒有喫過苦頭,一旦吃了苦頭,就會後悔了。所以爲了避免後悔,我覺得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的談,纔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我們都是文明人,對不對?”
苗森澤對於他像唐僧一樣的唸叨,頗爲不耐煩,呸的一聲,在地上啐了口唾沫,大聲道:“他媽的還敢跟我說文明人,們穿的人模狗樣,就真是文明人了?他媽到底是誰先動的手?是們先動的手!我一開始,是不是有好好的跟們談?”
“我告訴,今天這事兒變成這樣,得怪們那個臭屁的老闆!我最討厭的就是蠻橫動粗的人。”
苗森澤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溫馨輕嗤一聲。
他聞聲,立刻歪頭,視線鎖住她,“呦呵,能逗美女一笑,我倒是很開心。”他上前,一把將老房拉開。
他立刻又回來,擋在林溫馨的面前,氣勢比剛纔強了一點,說:“我勸,最好不要動手動腳!”
“給我滾蛋!再嘰嘰歪歪,我打了!”
他說着,回頭對自己的人示意了一下,很快兩個流裏流氣的男人過來,左右把老房架走,壓在旁邊,讓他沒法動彈。
小胡和莎莎這會已經嚇的不行了。
臉色發白,兩個人緊緊抱在一塊,似是互相打氣。
莎莎說:“苗澤森,再這樣,我們要報警了!”
“報啊,除非我一輩子出不來,要是等我出來,有好果子喫!”
莎莎一時語塞,更害怕了。
不真的鬧出點動靜,估計着就算是被抓緊去了,過不了幾天就會放出來。苗澤森是警局的常客,最嚴重也是打架鬥毆進去的,構不成大罪,進去也很快就出來。
苗森澤深諳各種門道,所以,他很狂妄。
他笑眯眯的看着林溫馨,伸手就要撩她的臉。
林溫馨沒躲,只是適時的擡手,擋住了他的手,苗澤森索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連皺眉的樣子都格外生動,果然是跟普通女人不一樣,上等人就是上等人。
苗森澤當即生了色心,“林小姐,是吧?”
林溫馨面無表情,看着他,“是。”
“聽過一句話麼?”
“什麼?”
“春宵一刻值千金。”
“所以?”
“們不就是想讓我們早點搬走,早點拆遷,們可以早點動工麼?”
林溫馨挑了挑眉,耐着性子和心裏的噁心感,聽着他往下說。
苗森澤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更近。
他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要是能陪陪我,我保證,我們立刻馬上就會搬走,絕對不會拖延們的工程進度。”
“我這個人啊,愛錢,但更愛美人。這樣的美人陪我一晚,就是讓我死了,也心甘情願。”
林溫馨笑了笑,“那讓我考慮幾天,如何?”
苗森澤側目,正好對上林溫馨認真的目光。
說實話,這美人計用的很明顯,他當下把人放走,再逮就難了。
而且,到時候恐怕他們會先出手。
苗森澤用了他最後一點點的理智,戰勝了自己的色心,他笑眯眯,靠過去,林溫馨瞬間避開,拉遠距離,要是再慢一秒,他這張豬嘴,就要碰到她了。
林溫馨打從心裏覺得噁心,但儘量控制住臉上的表情,不讓那種厭惡展現在臉上。
她一隻手抵住他的胸口,在他的手要伸過來攬她腰的時候,迅速扣住。
她笑着,主動靠近,在他耳邊輕聲說:“既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也是得兩廂情願不是?如果用強,我覺得應該感覺不到真正的快樂。”
“,難道不想要真正的快樂麼?”
她的話很輕很輕,只他一個人聽到,那近在耳邊的氣息,苗森澤感覺自己當場就要上天。
他嘖了聲,掐着她手腕的手更緊,眼底涌動着情愫,盯着她,說:“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我也不想工程一拖再拖,既然有辦法能夠早點解決,我當然在所不惜。”
她的樣子格外的真誠,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那麼純粹。
勾人心魄。
苗森澤幾番掙扎之後,“好,我就相信一次。”
林溫馨一臉感激,“謝謝。”
“明天,明天來耀江酒店,一早就來。”
他想了想,也不能就這樣走了,得拿她一個重要的東西。
可掃了一圈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衝着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
而後他們進來,迅速關上門。
苗森澤再次拉住林溫馨的手,“沒辦法,得給我一點保障。”
說着,他一下將她摁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緊接着,旁邊閃光燈亮起,苗森澤的脣落在她的下巴上。
照片拍好,苗森澤倒也按照約定,鬆開了手。
他過去看了看照片,拍的非常好。
林溫馨的臉都綠了,她站起來,一隻手捂住胸口。
苗森澤將照片舉給她看,說:“要是不來,我就讓這些照片散出去。應當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千金小姐吧,這種照片散出去,對必然沒有好處,自己好好考慮。”
說完,他就帶着他的人走了。
那對瑟縮在角落的夫妻,也迅速跟着他們一塊離開,一刻也不敢多待。
老房立刻脫下身上的衣服,給林溫馨蓋上,一臉愁容,“這,這怎麼辦?得跟方總說一下。”
“當然要說。”
林溫馨坐回椅子上,臉色發青,她用手狠狠的搓了搓下巴,真的是噁心透頂了。
她不說話,旁邊的人也都有點害怕,一個個慢吞吞的坐下來。
老房咳了一聲,說:“對不起,是我沒用,讓林總受到這樣的侮辱。”
林溫馨喝了口水,看他一眼,說:“跟沒關係,他們那麼多人,有備而來,我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應該要更小心,真是沒想到那對夫妻是這種人!什麼女兒有白血病,是假的吧?!”
老房看向莎莎。
莎莎立刻解釋,“真的,真的有,我們都調查過的,我都去醫院看過了,不會有錯的。”
“我瞧着都是些無賴。”小胡憤憤的說,“就沒有一個是好人。”
幾個人坐了一會,就準備回去。
這時,方珩淅的電話打到了老房這邊。
老房立刻看向林溫馨,說:“是方總的電話。”
“接。”
老房依言接了起來,“喂,方總。”
“我們出來談事兒,就那麼對有白血病孩子的夫妻,主動要跟我們談的。”
老房一邊說,一邊看林溫馨。
像是在等她的指示。
林溫馨喝了口茶,點了下頭。
而後,老房就開始說了剛纔發生的事兒。
電話那頭默了。
好一會之後,方珩淅纔開口,但語氣聽不出異常,“回來了麼?”
“還沒,正準備回來。”
“嗯。”
他應了一聲後,沒其他話,就掛了。
老房收起手機,說:“方總什麼也沒說。”
“回去吧。”林溫馨喝下最後一口茶,把老房的衣服穿在身上,拿了包,離開了茶樓。
回到酒店,方珩淅沒有任何動靜,他們原以爲會在酒店門口看到他,但沒有。
林溫馨回到房間,同樣沒有看到他的蹤影。
走過他房門的時候,她往貓眼的孔看了一眼,然後很快的走過。
回到房間,她洗澡,換下衣服,被苗森澤碰過的地方,多搓了幾下,皮膚都搓的血紅。
她待在房間裏沒有出去,把老房的衣服疊好擱置在沙發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坐在沙發上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響起,她已經有幾分醉了。
她聞聲,她應了一聲,然後慢吞吞的起來,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過去,她趴在門上,對着貓眼看了很久,然後隔着門,問:“誰啊,是誰?”
“方珩淅。”
聲音隔着門板,卻還是很清楚。
她停頓了幾秒以後,問:“有事麼?”
“喫晚飯了麼?”
“喫過了。”
她沒有出過門,喫個屁。
方珩淅擡眼,瞪着門上那顆貓眼,“開門。”
過了好一會,啪嗒一聲,房門開出一條縫隙,她露出一隻眼睛,看着他,“看起來有點兇。”
他沒動,只是冷着一張臉,說:“是麼?那應該是看錯了。”
她仍然躲在門口,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臉,說:“看,看都不笑。,之前不是笑的挺開心的麼。”
她喝多了,就有點大舌頭,但她喝多與溫暖不一樣,就算喝多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慢慢蹲下來,可能是有點累,卻還是不忘護着門,像是在害怕什麼。
方珩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一點點往下滑,然後直接坐在地上,他沒動,只居高臨下的看着,“跪下來幹什麼?”
“誰跪了?不戴眼鏡,是瞎子吧,我坐着呢,坐着!”
她斜眼,瞪他一眼。
“站起來。”
“我不。”她仰着頭看他,“找我有什麼事兒?沒事的話,我要關門了。”
方珩淅看了她一會,“有什麼話想要說?”
“沒有啊,我沒什麼話要跟說的。”
他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因爲有一點距離,他看她的臉,有一點模糊,並不能看的太清楚。
默了一會,他蹲下來,這樣就清楚多了。
兩人的視線對上,隔着一條門縫。
她的眼神看起來楚楚可憐,像是在說我知道錯了。
林溫馨抱住頭,有些懊惱,說:“我哪裏知道他們會使詐,我以爲就是正常的談判。莎莎不是說了麼,那家人急着用錢,是最好談下來的。誰知道會這樣。”
“如果我是他們,我纔不會被苗森澤威脅。自己小孩的生命不是最重要的麼?小孩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我真的以爲……”說到這裏,她像無力,擺擺手,說:“算了,事情都發生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說着,突然側頭,認真的看着他,說:“要不然,給我掩護着,我就去跟苗森澤睡一晚好了。他說了,我跟他睡一天,他就能帶着那些人一塊離開,不會再拖延我們的工程。”
“能睡多少次?”他問。
“啊?”林溫馨有點懵逼,不太明白他的話。
“覺得所有的事兒,都是用睡覺可以解決的麼?做這件事之前,是不是要先想想自己的身份?方鈺還在家裏,因爲他智力低下,什麼也不懂,所以就肆無忌憚的要在他的頭上種草?”
她眨眨眼,咬着脣,沒有說話。
方珩淅像是來了火氣,一下將門推開,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拖進了衛生間,拿了花灑,直接用冷水,對着她的頭衝。
這水很涼,一下子衝在身上根本受不了。
林溫馨驚叫起來,然後反抗,一把將他推開,“幹什麼!”
這麼一鬧,兩人都溼了。
林溫馨幾乎溼透,身上就一件薄薄的長袖,貼在身上,很透。
她拽了毛巾,擦了擦臉。
方珩淅關了水,把花灑丟在浴缸裏,“清醒了?”
她垂着眼,擦頭髮,“我本來就清醒的。”
“聽說出來的話,不像是清醒的。”
她哼了聲。
“事情發生,逃避沒有用,自己解決不了,就找人幫忙,我就在隔壁,在等什麼?”
她餘光看他一眼,咳了聲,說:“我,我還不是怕覺得我愚蠢。”
“不找我,就不愚蠢了?”
“老麻煩,我覺得不好。”
“讓人拍了照片,想不出法子解決,準備去獻身,這就好了?”
林溫馨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了,默了一會,倏地笑了笑,說:“難得見說話那麼快。”
方珩淅一頓,見着她盈盈笑言,停頓數秒以後,轉身就走。
他走到門口,摸了口袋,空的,煙盒沒有帶出來。他索性把手插在口袋裏沒有再拿出來。
林溫馨擦了擦頭髮,把浴巾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被冷水一衝,現階段腦子倒是清醒了些。
她站在衛生間門口,瞧着他挺直的背脊,說:“的眼鏡是不是破了?”
他沒理,這並不是她該管的事兒,並且與她無關。
她靜悄悄的挪到他的旁邊,偷偷看一眼,很快就挪開視線,乖覺的站在旁邊,默默的擦着頭髮。
不知過了多久,方珩淅的那一口氣,在她安靜擦頭髮的動作中,慢慢的壓了下去。
他看了她一眼,說:“換了衣服,自己過來找我。”
說完,他就出去了。
大門嘭的一聲關上,林溫馨下意識的閉了閉眼。
隨後,她換了衣服,把頭髮吹乾,穿了個睡衣就過去了。
她敲了敲門,過了一會,是老房來開的門。
林溫馨看到他,笑了笑,像是早就知道他們都在,“這麼快啊。”
她一邊說,一邊往裏走,順手把頭髮隨意綁了一下。
小胡也在,坐在餐桌前,方珩淅正在喫飯。
他的旁邊還放着一副碗筷,沒有用過,應該是給她準備的。
小胡說:“林總,還沒喫呢吧,方總給留了。”
“是啊,我正好肚子餓呢。”她笑呵呵的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
拿了筷子,開始喫。
飯菜是老房和小胡一塊去外面買回來的。
也是覺得自己犯了錯誤,想要討好來着。
對這件事,方珩淅到現在還沒有表態,也不知道他心裏是什麼盤算。
喫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老房和小胡站在旁邊,等他們喫完。
林溫馨喫的很快,她本來就控制量,再者她現在也沒什麼胃口,喫幾口也就差不多了。
她放下筷子,主動收拾了。
“那接下去要怎麼辦?苗森澤拍了照片,到時候我怕他要做文章。”
“嗬,就是真的不要臉的去了,他還是會拿這個做文章。”
他說話一點不客氣,“要不然,直接給他當老婆,他可能就會消停。”
林溫馨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我聽老房說,當時很淡定,也很配合。”
她繼續盯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既然能那麼淡定,這說明有辦法應對,現在說說的辦法。”
林溫馨漸漸噘嘴,眼神無光,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轉開視線,說:“不知道。”
小胡站在旁邊,想了想,還是替她說了句話,“方總,其實當時的情況,如果林總不是那樣做的話,我們可能都要遭殃。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算是沒有喫虧,安安全全的回到酒店,回來找您想辦法。”
老房也附和了一句,說:“是啊,都是我沒用,我一個男人,還保護不了他們。”
林溫馨說:“跟無賴鬧,除非自己也是無賴,才鬧的過人家。方總這是您教的吧,可方總有這個實力打人,我們沒有,打人打爽了,人家找我們這些弱的報復,還沒有保護好我們,這算是我的錯麼?”
她等着他,漸漸的,眼底也有了些慍色。
當着老房和小胡的面,她也不好太落他的面子,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們見着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小胡還想說點什麼,但老房已經拉住她,找了個藉口,先出去了。
讓他們兩個先說清楚。
旁人在場,兩人若是都爭着面子,就容易不歡而散。
他們就侯在門口,沒有真的離開。
房內,林溫馨吸了口氣,收起心中不快,說:“那就不理他吧,反正我當時也只是想脫身,也不是真的要按照他說的去做。他要是敢把照片放出去,我就告他強姦。總歸,他是個無賴,我這樣一個正經人,人家還能說我壞話不成?”
“如果有人想拿這個做文章,覺得能脫身的機率有多少?作爲方氏CEO,還有一個責任,是要維護企業形象。這些照片一出去,不但損害的是自己,還有公司的利益,想過沒有?”
“是啊,我確實考慮不周到。但這件事的起因呢?想過沒有,當時要是沒有打他,最起碼現在不會有這樣的事。我一個女人,要我怎麼樣?拼死反抗,就是貞潔烈女了?我真的沒想到,是這樣的舅舅。”
她別開頭,有些生氣,可生氣的樣子,也還是軟軟的,委屈巴巴,很傷心的樣子。她此時身上穿着鵝黃色的睡衣,胸口一個卡通圖案,顯得她有些幼稚。
明明年紀不小,這樣一瞧,比小胡看着還小些。
她一隻手低着頭,垂着頭,眨眼的時候,眼淚滴落下來,她迅速的抹了下眼睛。
那一滴淚,方珩淅看的清楚。
他在心裏笑,那淚卻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突然就開始後悔,剛纔對她的態度是不是有一點過,也許應該可以更緩和一點,正如她自己所說,她就是個女人。
難不成要她直接死在那裏麼?
兩人沉默片刻,林溫馨起身,“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要回去睡覺。”
方珩淅抿了下脣,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緊,可他卻忘了,手裏的是紙杯,稍微用力就要變形。
當即,杯中的茶水一下倒了出來,直接灑在了他的身上,溼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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