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傅谨臣不要她了
“黎栀是我太太,苏家是要跟傅家,跟我傅谨臣作对嗎?”
他声音凉淡,可其中的威胁和威压却令人胆寒。
卢曼浑身一震,脸色难看极了。
苏婉雪委屈又隐忍的看着她,“妈,兴许真是我幻觉了,姐姐不会做那样恶毒的事情的,這件事就這样吧,妈你替我跟客人们道個歉,谨臣哥哥陪着我就好。”
卢曼无奈离开,苏婉雪抓住傅谨臣的手下移,要去握傅谨臣的手。
男人抽出衣袖,道。
“我去换件衣服。”
他身上還湿着,苏婉雪只好道:“恩,谨臣哥快去,别生病了。”
他出去,司机在门口等着,手裡拿了从车裡取来的成套替换衣服。
“太太呢?”
傅谨臣沒接,蹙眉问道。
司机陈叔一愣,“太太?太太应该在哪裡洗澡换衣服吧。”
傅谨臣這才接過衣服,被佣人带去客房换衣服了。
陈叔下了楼,找了個佣人,忙问起黎栀,佣人却說黎栀已经走了。
陈叔微惊,忙去开车追出苏家,正好看到黎栀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陈叔也沒再追,就开着车回去了。
黎栀是翌日清早才看到傅谨臣的,她从楼道出去,便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停着熟悉的车。
男人站在车旁抽烟,看到她,他将烟蒂碾灭丢进垃圾桶,這才迈步走過来。
黎栀只当沒看到他,迈步走過他的身边。
傅谨臣蹙眉,“昨晚沒生病吧?”
天气寒凉,昨天苏婉雪晚上就发了烧,又因为怀孕沒法吃药,佣人照顾一晚上,傅谨臣也沒能脱身。
他给黎栀打了电话,奈何這女人将他拉黑了,想问她都问不了。
黎栀昨晚有点低烧,但她身体素质很好,自己给自己熬了点姜糖水,早上已经好多了。
她嘲讽的转過身,“傅少现在才来关心,不觉得晚了点嗎?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傅少昨晚忙的很,要照顾小甜心呢,哪儿顾得上我啊?好在,我是野草,比不上别人金枝玉叶娇贵,也就生命力顽强這一点了!
我好的很,不劳您老费心!”
黎栀說完,转身要走。
是他不要她了,她现在也不需要他的假惺惺关怀。
可傅谨臣却猛的扣住了她的肩膀。
“黎栀!你就非得這么跟我說话嗎?你推婉雪下水,自己做错事,让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你還有理了?”
“我沒推她!”黎栀愤怒扭着身子。
傅谨臣沉声,“婉雪不会游泳,她会自己往裡跳嗎?”
黎栀只觉心脏被紧紧捏着,她透不過气,也不想再争辩了。
她知道他不会相信她的,她就知道。
她疲惫道:“随便吧,你既然觉得是我恶毒的推了她,现在也不用假惺惺的来关心我了,放开。”
她强撑着情绪,推开傅谨臣,一步步朝前走去。
傅谨臣抬手揉了揉眉心,迈步又扯住她。
“把我号码添加回去!”他沉声吩咐。
他受够了昨晚那种担心,却又联系不上她的情况。
他這样坚持,黎栀也不想跟他多纠缠,默默将手机拿出来,把他添加了回来。
“我可以走了吧?”
她问,周身都是叛逆不服管。
傅谨臣头疼,他昨天一晚上沒睡,清晨天不亮就等在這裡,不是想跟她一直争执的,也失去了哄她关心她的耐心。
他缓缓松开了手。
一晃四五日,黎栀沒再见過傅谨臣。
她添加了他的手机号,他却也沒再联系過她,他们似乎默认了冷战。
這天,黎栀在美人鱼主题餐厅表演结束,浑身湿漉漉的从水裡出来。
她进更衣室冲洗换衣,刚要离开,经理就過来笑着道。
“黎小姐,那边老客户段先生想請你過去喝杯酒,他是老板朋友,你赏個面子……”
黎栀蹙眉,冷声,“我职责不包括陪酒。”
她迈步便走,经理正为难,一道身影便挡在黎栀面前。
是個二十五六的男人,西装笔挺,体体面面,长得也還不错,只是却把“我很帅”挂在脸上,举手投足间的故作潇洒,让人下头。
“黎小姐是吧,我很喜歡你的表演,赏脸陪我吃顿饭,這個就是你的了。”
他指尖挂着一串宝马钥匙,晃了晃,眼神已将黎栀从上扫到下。
黎栀穿简单的白T牛仔裤,半点皮肤沒露,毫无分辨率的衣着在她身上却多了别样韵味,高级起来。
他眼前闪過刚刚她在水裡的模样,浅金色的华丽鱼尾,雪腻如霜般无暇的肌肤,优美穿梭在水裡,像一尾真正的深海美人鱼公主,又妖又纯又媚。
若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這身宽大白T下遮掩的是那样曼妙有料的身材,還有女人两條被鱼尾包裹的长腿在水中翻腾的柔韧灵动感,攀在男人腰上不知会這样销魂带劲儿。
“滚开!”
男人的眼神太露骨,黎栀冷下脸。
经理蹙眉,“你怎么跟段公子說话呢……”
段昆笑着,一派风度翩翩让开了路,還拉住经理摆手表示不在意。
黎栀迈步离开,段昆看着她身影消失,才回味无穷收回视线,拍拍经理肩膀。
“就是要這么辣,吃到嘴才入味,把她在這裡的兼职時間表发我。”
黎栀出了美人鱼主题餐厅,還好似能感受到背后那股被人盯上的粘腻恶心感。
她厌恶又烦躁,心想這份兼职怕是也干不长久了。
可祸不单行,高美娟的电话就是這时打来的。
黎栀接听,高美娟的尖锐哭喊声传了過来。
“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你大哥和我都要被人扔出医院了,你再不来,我跟你大哥就一起去死!”
黎栀急匆匆打车,上了车又给简云瑶打了电话。
简云瑶听到黎慕远那边出了事儿,安抚黎栀两句,也往医院赶。
她们在医院门口正好撞上。
到了黎慕远病房外,果然乱成一团,高美娟正跟两個护士拉扯。
看到黎栀,高美娟跑過来,一把扯住她。
“栀栀,为什么医院要赶我們出去?這家医院不是傅氏控股嗎?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你们名誉院长的亲丈母娘!”
她冲护士们呵斥,又推黎栀,“死丫头你愣着干嘛,赶紧给谨臣打电话啊!”
高美娟声音很大,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黎栀。
大概在想,她這個傅太太是从哪個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黎栀只觉难堪,简云瑶上前扯开高美娟。
“你算什么妈!除了管栀栀要钱去傅家要钱,你還干過什么人事儿?
慕远哥躺着這一年,都是栀栀在负担,你来照顾過几回?你不觉得亏心嗎?!”
高美娟被她甩的踉跄两步,指着简云瑶鼻子骂。
“我跟我女儿說话,有你什么事儿?!
“你把栀栀当女儿了嗎?她被黎勇打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饿肚子,光着脚翻垃圾桶求生时,你又在哪儿?看到她被傅家收留了,你倒是月月都想见女儿,找上门要钱了。
你让她被所有人戳脊梁骂是吸血鬼,怎么好意思說是她妈!每次出了事儿,倒想起来她了?”
简云瑶气的浑身发抖,想到第一次见黎栀。
小女孩从富家小姐沦为沒人管的小可怜,烧個水還烫伤了手,家裡什么吃的都沒有,高美娟根本不管她。
大冬天,被发酒疯的黎勇赶出门,穿着单衣去翻小区垃圾桶。
简云瑶发现她时,黎栀像只漂亮波斯猫被打湿了昂贵毛发,惊惶又无助。
简云瑶就不明白了,高美娟虽不算好母亲,但从前也是护着苏婉雪跟黎勇干過架的。
难道因为黎栀是六岁才接回家,就沒感情,亲生的都不管不顾?
高美娟被简云瑶怼的脸色发青,表情讪讪看着黎栀。
“栀栀,妈也是太担心你大哥,你肯定也担心的吧,赶紧问问谨臣這怎么回事吧。”
黎慕远的身体离不开医院仪器维持,黎栀還要送大哥出国治疗,绝不能让大哥在希望来临前出事儿。
她黎栀想找霍砚白疏通,可护士告诉黎栀,霍砚白去参加個医疗援助活动,大概要半個月才回。
黎栀想到之前傅谨臣就提到换掉师兄的事儿,愈发确定這件事是傅谨臣干的。
她拿出手机,打给傅谨臣,指尖一片冰冷。
傅谨臣明明知道在她心裡,就只大哥這一個血亲,可他竟拿大哥的命拿捏她。
是想胁迫她回去?
還是替苏婉雪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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