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上位的對決
荒蕪的戈壁灘上，瑞克把雨傘當手杖，揹着小炎艱難前行。
“過去看看唄。”小炎說道。
“欸？你什麼時候醒的！？”瑞克把小炎丟了下來，雙手扶着膝蓋彎着腰氣喘吁吁。
“很早就醒了我以爲是你想揹着我的。”小炎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你可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體恤老人家。”瑞克被氣個半死，一頓乾咳差點沒緩過來。
半活屍化的代價之一就是他失去了年輕人類應該具備的強健體魄，尤其在沒有足夠的蛋白質攝入的情況下，他的體能會急劇下降，雖然說他還是人類那會兒就非常不擅長運動。
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把自己藏匿了數千上萬年的真實面目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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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小時！”
而舊日級別的上位者們速度則更快，首當其衝的就是殘甲騎士。
空中針對腐化科林的圍攻還在繼續。
…
“那是多久啊？”
她更像是某種信仰的載體而已。
…嗖——
“三天！”
科林舉手投足都能撕開空間，憑空製造出根蔓與各種衍生物投入戰鬥。
……
黃金之民，黃金一衆，在他的眼中反而成了漆黑的幽邃造物。
不過，一直藏頭露尾的其他上位者，尤其是舊日級別的上位者們對此就沒有任何反應。
瑞克手指所指的方向，是遠方高山之上的恢弘古建築。
並且他的本體似乎永遠無法被選中一樣，每一次看似遭到了重擊，都會瞬間撕扯出新的殘影，在原地留下一副碎裂的軀殼。
騎士的劍術剛猛無匹，他以甲冑狠狠地撞擊科林之後，順勢收劍上挑。
“我會保護你的。”
沒人知曉這背後隱藏着怎樣的一段歷史，他們此刻只是單純震驚，震驚律法爲什麼會容許這種被定義爲罪惡的生物存在於神殿之中。
但這絕非是什麼無用的挑釁。
但對方臨逃遁之際還是施展了新一輪的詛咒，將自己殘軀揮灑出來的舊日之血盡數印刻到科林的身上。濃郁的血腥味很快就又引動了另一隻棲息在黃金樹蔭下的野獸。
那根蔓好像具有極強的毀滅力，騎士纔剛剛被纏住，他身上的金屬甲冑就開始發出被擠壓扭曲的可怕聲音，連全包裹着頭部的頭盔都被壓得變形！…
緊接着是雲層中隨着光幕傾瀉下來的無盡咒文，那每一枚咒文都擁有着千百倍的舊印之力，可以鑿刻在空間與時間的長河中。
長劍直接貫穿了科林的胸口，劍鋒從背後刺出。
他不斷哀嚎咒罵着野獸。
…
科林身上所有根蔓彷彿與他的情緒是綁定一起的，劇烈的抖動起來。
…
“救救那孩子！！”
與之前不同的還有科林的精神狀態。
前一秒還在哀嚎怒吼的他此刻忽然鎮靜了下來，根本不再多看一眼從高空墜落下去的律法鋒刃，而是漠視着腳下那位還維持着持劍上挑姿勢的殘甲騎士。
與那片空氣一同被斬斷的還有科林的左手。
“……”
他自認爲自己的意識的清醒的，但其實在他的眼中，幽邃並非黑色，自己身上的根蔓也還閃爍着黃金賜福的聖輝，他得到了黃金意志的指引，將肅清所有違背律法的罪人。瑞克扛起雨傘繼續往前。
…
黃金術士們在高空中立誓，直接強制性造起了比霧牆更偉大的封禁領域。
再說直白一點，戰場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掉san了。
可下一秒，騎士用劍柄抵着的那個人毫無徵兆地化爲枯萎的根蔓編織物，人形的編織物就此碎裂。
幻夢境黃金國度。
…
火焰與電弧交替乍現。
他對着騎士做了一個屈指上挑的手勢。
根蔓就像無數條擁有自主意識的小蛇，從科林的血肉中擠出，彼此簇擁着爬到拜恩的身上，開始撕咬、侵蝕。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你休息好再回去，你需要休息多久啊？”
在認出眼前這個非人生物頂着的那半張屬於科林的臉的時候，拜恩愣了一秒。
有鬼魅般的影子從科林的身後浮現，進行無聲的突襲，然而那無形的黑刀未能送入科林的眉心，在空中被根蔓纏繞扯住。
連同盧奎、黑斯廷斯這樣走到神殿頂層的長老們亦是如此。
與此同時，從碎裂的人影背後撕扯出一個新的人形輪廓，科林就這麼出現在了更高的區域。
…
他身上的根蔓數量變得比原來更多了，幾乎侵佔了肢體八成的面積。
她手中那柄長劍劈砍在科林的身上幾乎連劃痕都沒法留下。
“歪……我們去哪裏啊。”小炎身上的傷還在，她也走不了多快，但跟上瑞克那中老年散步的速度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拜恩驚愕到極點，卻發現此刻孱弱的自己根本無力抵抗。
他發出痛苦的哀嚎與怒吼，又伸出另一隻手要去抓下落的拜恩。
服侍黃金樹無數歲月的神祕舊日騎士的本體，竟然是律法確立之前就已經被黃金一衆驅逐了的惡魔族人？！
他身上的學者長袍破敗不堪，無數扭曲的根蔓穿插其中，那些根蔓都是從他的身體里長出來的，穿過他的血肉、皮膚，和左半張臉。但他口中唸叨着的卻還是那句話——
卻在觸碰到科林身軀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彷彿落葉歸根…
而震驚歸震驚，戰鬥還得繼續。
連長老們都不例外，甚至盧奎亦是如此。
而後就被科林那纏繞着無數尖銳根蔓的手捏住了咽喉。
科林此時的模樣多多少少有點血月下的邁洛的感覺，說的是聖餐秩序被根蔓詛咒那會兒的邁洛。
“你不是可以從一個地方穿梭到另一個地方嗎？我不想去城堡那裏，我想去找嚴，你帶我回去找他好不好？”小炎一路小碎步跟在瑞克的身後絮絮叨叨。
與科林一同被獠牙撕扯、擠壓成團，還有先前那個釋放咒文的倒黴舊日的半個身軀。
…
騎士、黑刀刺客、術士都一同撲向他們二人所在的那片半空。
科林那陌生的瞳孔中擠壓着無數混亂的思緒。
“救鋒刃！”
它們大概都是知情者。
那是從地底監牢裏走出來的術士學者科林的嗓音，話語背後還夾雜了其他十幾種奇怪的背景噪音。
再然後就是追隨黃金樹神的上位者們開始各顯神通。
…
…
甚至於當他愛慕的律法鋒刃殺到面前的時候，他也沒認出對方來。
釋放咒文的舊日就這麼被科林從高空的陰霾中扯出來，撕下了半邊身軀。
狂暴的怒吼從地表傳來。
…
“那我們還是去那個城堡那裏看看吧，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在這場戰爭中，拜恩的實力是不夠格的。
嗤！！！拜恩受挫，讓戰場上的黃金一衆都紅了眼。
卻被殘甲騎士硬生生攔下。
從地底監牢裏衝出來的科林發現自己掌控着所有幽邃造物的指揮權。
速度之快，甚至都沒有哪個瞬間是可以看清野獸的全貌的，只知道它身上時刻閃爍着刺眼的電弧。
因爲就在他手指彎曲的那一瞬間，騎士背後的空間驟然撕裂開來，內部涌出大片長滿倒刺的猙獰根蔓，以極快的速度纏繞住了他的甲冑。
但野獸卻根本沒有停下它的瘋狂舉動。
“你這孩子……”瑞克重重地咳嗽了兩聲，鄭重地對小炎說道：“那招數不能一直用的，得休息的懂嗎？”
“我一百四十歲了，你呢？”小炎眨了眨眼問道。
這時候的科林已經不再是先前那副白白淨淨的樣子了。
直到真正的黃金聖輝出現。
迪拉肖摁住了野獸的腦袋，伸手從它口中那團殘破的血肉中將科林的身體拖拽了出來，然後凌空一拳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咣——
這是一場精彩絕倫又十分接地氣的上位者級別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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