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天道無情，天道有情
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空間，楚陽的眼神之中，還帶着幾分恍惚的神情。
果然。
被他給賭中了。
憑藉人族的底蘊，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在微末之中崛起，他就不相信，幕後沒有推手在主導着這一切。
不過隨後。
他的眼神之中，便又多出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有欣慰，也有不安和憂慮。
如此修爲卓絕的強者。
孤身隱匿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面，枯坐無數的宇宙紀元，孤身掌局，以宇宙百族，以及人族爲棋子。
很難想象。
他最終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當然。
其中更多的，還有悲哀。
果然。
人族的命運，或者說宇宙百族的命運，早就在冥冥之中就被安排好了！
人族也好。
宇宙百族也罷。
最後都不過是幕後這位執筆的棋子罷了。
不過。
長舒了一口氣之後，楚陽的眼神便又變的堅定了起來。
人爲操控又如何。
提線木偶又怎樣？
誰說局中人，就不能跳脫出棋盤，同這幕後執子之人，掰一掰手腕了！
當然。
跳脫棋盤唯一的一個要點便是。
必須要有。
掀翻桌子的能力！
神祕空間內。
在楚陽被驅逐離開之後，無邊無際的天空之中，也在此的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巨眸，眼眸睜開之際，周身無數的道韻環繞，充斥着無情的威壓。
此刻。
這目光冰冷的金色眸子，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情感，安靜的看着依舊坐在湖邊品茗的老者，一道空洞機械的聲音，出現在了老者的耳邊：“這就是，你選定的當代人主嗎？”
老人彷彿沒有聽到這個金色巨眸的聲音。
依舊泰然自若的波弄着眼前亭中煮茶爐中的炭火，直到爐子上面的茶水，被熱的滾燙，茶香四溢之時，老人這才擡頭看着這金色巨眸，緩緩的笑道：
“我早就說過，他不是我選定！包括歷代的人主，都不是我選定！他和我一樣，我們都不過，是在天地大勢之中，應運而生的存在罷了！也包括你……天道！”
天地自有其運轉的道理。
所以纔會有天道的存在。
就如同種羣之中，當一個種羣接近畏難之際的時候，總會有領頭的出現，以孤身之力，挽大廈之將傾！
這是大道發展的自然之規律。
天道。
亦無法干涉！
而聽到老人的話。
這個金色巨眸，也沒有絲毫的生氣。
或者說。
在祂的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意思的情緒存在。
天道無情。
以萬物爲芻狗！
這，本就是祂的宿命！
緊接着，祂便繼續悠悠的說道：“這都多少紀元了，你還是賊心不死啊，以孤身之力，意圖倒反天罡，你們人族，倒也有幾分毅力！”
老者笑着點起了頭：“可能這就是人吧！有所想，有所欲，活這一世，總有有自己所堅持的東西！”
說罷，老者擡頭看向了天空之中，那巨大的金色雙眸，神色之中，滿是感慨之色：“剛剛和小友洽談一番！他那句話，我倒是也想問問你！你看這天地不斷的毀滅坍塌，不斷地舊人去，新人出，不斷地滄海桑田，日新月異！你……孤獨嗎？”
“孤獨？”
聽到老人這話，這金色巨眸瞬間陷入了沉思，那冰冷而又死寂的眼眸之中，似乎多出了一點別樣的東西，但，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唯有直勾勾看着那金色巨眸的老者。
在感覺到這巨眸的神色變化之後，眉頭微微的一挑，內心之中，卻早已掀起了千濤駭浪！
無數個宇宙紀元了。
他，第一次這傢伙的身上，感覺到了一點，別樣的情緒！
但。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者感覺似乎是看錯了。
所以使勁的瞪大了雙眸，似乎是想從金色巨眸之中，看出一點其他的端倪！
但。
剛剛那一縷情緒就好似沒有出現過一般。
天空中懸掛的那金色巨眸。
依舊萬年如一日一般。
那樣的高高在上，冰冷，無情。
刻板的。
就好像是一臺持續運行的機器！
或許是被老者看煩了，也或者是自己乏了。
金色巨眸微微的閉上了眼簾，伴隨着一陣雲霧出現，隱散在了這天際之間，之留下了一道響如洪鐘的聲音，不斷地迴盪在這整片空間之內：
“天帝！天道，不是你可以質疑的！這一次，你過界了！”
天道的聲音經久不絕。
讓本該平靜的湖面，掀起了一陣陣嶙峋波紋。
老者表情一滯。
愣神了許久後，突然坐在原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只是笑着笑着。
眉宇之間，便多出了幾分晶瑩和溼潤。
是啊。
自古以來，天道便持其公正，無情的準則，不斷地運行着這個諸天宇宙之內的無數規則。
在那個年代。
以人族之力，以身合道。
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有他。
成爲了那本就不該存在的一！
與天同壽。
甚至執掌着不弱於天道的權柄！
孤身隱匿在這個諸天世界的交接之處，殫精竭慮的算計着一切！
可。
永受困於籠中的雀鳥，真的有打開牢籠，執宰自身的偉力嗎？
除非。
打開牢籠的，另有其人！
想到這些，老人在這虛幻的空間之類，咆哮一般的呼喊了起來：
“天道！這麼多年以來，你也是孤獨的，對不對，不論你我，都是孤獨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比我，好不到哪去！你比我強，好不到哪去！”
伴隨着老者的呼喊。
平靜的湖面之上，突然驚炸起無數的滔天水花。
狂風呼嘯而過。
吹散了老者饅頭蒼白的長髮。
狀若癲狂。
卻又是那麼的暢快，自在！
老者隻手指天，眼眸之中，充滿了快哉的神情：“天道無情！天道無情！天道，這一局，你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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