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给小小的老子等着” 作者:南飞一客 顾婵眉眼间写满笑意,“沒事了,前几天去复查,医生說恢复的很好,不影响干活,也不影响生活。石头他爹還嘀咕……休息好几個月,人都长胖了。” 這时,大石头插话,“我奶骂我爹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石头捂嘴偷笑。 珩宝捏着自己的腮帮子,问他大姑,“大姑,我胖不?” 顾婵低头看去,知道侄子想听什么,点了点头,“胖呀,小脸圆圆的,多有福气啊。” 村裡人喜歡胖娃娃,夸人都是谁家的娃娃胖虎虎,像挂画上的年娃娃,珩宝最喜歡听人夸自己胖。 “我哥呢?” 顾婵:“……你哥也胖乎乎。谦宝窈宝也圆。” 肉很瓷实,胖的坠手。 珩宝很是得意。 嗯,他们兄弟四個都是胖娃娃。 村裡人都是這么夸他们的嘻嘻。 林昭早知道,珩宝喜歡听人夸自己胖,无奈摇头,沒說什么。 說话间,几人回到家。 两個石头在,顾婵沒回宿舍,住在空房间。 和石头兄弟玩一天,又要一起睡,双胞胎激动的睡不着觉,洗完澡后闹着要听收音机。 “想听就听,不過得注意点時間,九点半之前必须睡觉。” 聿宝当即表态,“我們知道的。妈妈,你去睡吧,等到点我們就睡。” 林昭沒再說话,转身离开。 第二天下午,一行人回到丰收大队。 在三房坐了会,去了老宅。 村裡人都知道,林昭和顾杏儿关系不好,看见她沒提昨天婚礼的事,也沒打趣四個崽,只和他们打一声招呼,便将注意力落到顾婵身上。 “阿婵又回来看你爹娘啊,真是個孝顺的。” “哎呦,两個石头也来了,长的真好,看着越来越结实了。” “阿婵,你家那口子身体恢复的咋样?” “阿婵你工作怪忙的哈,都沒時間参加杏儿的婚礼。” 顾婵亲热的和同村的大娘婶子說着话。 挑挑拣拣回答她们的問題。 一路磨蹭,终于到娘家门口。 她松了口气。 注意到林昭含笑的目光,朝她无奈地笑笑。 村裡人太热情,沒办法。 大人们要寒暄,孩子们却沒有這种苦恼,冲进家门,扯着嗓子就喊。 “奶!!!” “姥姥!!” 顾父顾母将近一礼拜沒见四個崽,心裡惦记的很,又听见了小石头的声音,想到怕是阿婵也来了,加快脚步往外走。 出去后看见几個孩子,脸上堆满笑。 “四個宝回来了。”顾父高兴地說,“大石头小石头也来了,等会儿让你们姥姥给你们炖鸡吃。” 大石头懂事地說:“不吃鸡,鸡留着下蛋。” “沒事,吃了再养,我外孙照顾你爹辛苦,给你们补补。”顾父說。 他不是偏心的长辈,疼孙子孙女,也疼自己的外孙。 顾母搂着小石头,摸摸外孙的小脸,“是得补补,瞧我外孙的小脸,又瘦了。” 顾婵望向两個儿子,陷入沉默。 瘦了嘛? 自从那家人赔了医药费,她有了工作,卫向东和两個石头天天有鸡蛋,几個月沒停過。 俩小子身上长了肉,一整個冬天连個感冒都不曾有過。 显眼包珩宝上前,仰着小脸,“奶,你看我瘦了沒?我是不是也要补补哇?!” 他问的超级认真。 顾母低头看去,老脸僵住。 怎么也說不出那句瘦了…… 再看向其他三個崽,都圆了! “……沒咋瘦?”她犹豫着說。 珩宝马上得意洋洋道:“我天天吃得饱饱的。” 孙子耍宝的样子可爱到爆,顾母忍不住把他抱在怀裡稀罕。 “乖,珩宝乖,今天也要吃得饱饱的。” 林昭送来的细粮,老两口舍不得吃,全都留着,等孩子们過来给他们做。 “嗯嗯。”珩宝不客气地点头,揉着小肚子,說:“奶你多做点,我都饿了,我能好多好多。” “好。”顾母笑着应下,“你想吃啥?面條行不?炒几個鸡蛋,喷香喷香的。” 珩宝舔了舔嘴,“吃!奶做啥我都爱吃!” 聿宝明亮的眼睛望着顾母,亲昵地說:“我也是。” 见状,不爱說话的小石头跟夸:“姥姥做饭好吃,我也喜歡。” 顾婵意外,看着林昭說:“還是得多跟活泼的小孩玩,小石头被他珩宝哥带的会說话了。” 林昭心說,在表达這块,她从不担心珩宝。 “這個好办,让他俩多在一起玩。” 小社恐都能给带成小社牛。 顾婵笑着应声,闲不下来,去爹娘屋子替他们收拾,到处洗洗擦擦,忙活個不停,效率還高。 她做事很有條理,手脚也麻利。对林昭来說,看大姑姐干活是一种享受。 关知青带着大包小包,登上了火车。 前半段路程很顺利,在她中途上了個厕所后,平坦的回家路出现波折。 “同志,這是我的位置。” 终于找到空位置坐下的刻薄老太,用那双不好惹的三角眼睨着她。 “你的位置?哪裡写着你的名字,你指给我看看,這是我的位置,你個姑娘家家……占我一個老人家的便宜,要不要脸呐。” 关知青第一次对上這样的人,脑子空白一瞬,很快冷静下来。 试图和老太沟通。 “你是不是记错位置了?這是我的位置,我的行李都在上面……” 她的话還沒說完,刻薄老太的三角眼瞪起来,扯着嗓门儿大喊:“啥?你的行李?那明明是我的行李!” 老太带着泥垢的手指差点挠到关知青,怒声道:“你不光想占我的位置,连我的行李也想占?脸皮咋這么厚,连老人都欺负,我要是你爹娘,早把你丢尿桶裡溺死了。” 她的语速极快,叫人反应不及。 這老太话說的难听,周围一正直青年沒忍住出声:“你說话也太难听了。這個位置确实是這位姑娘的,我上车的时候她就在,你趁人走开占了人家的位置,還骂的這么难听,你……” 老太是個蛮横的,老眼瞪過去。 直接打断青年的话。 “你俩是一道的?” 青年不明所以,“不是……” “不是你逼逼叨叨。”刻薄老太言语尖酸,“狐狸精真会勾搭人……” 关知青沒再废话,转身离开,找上乘务员,說明情况。 女乘务员走過来,尝试和老太沟通。 她還是一副蛮不讲理,大喊大叫的样子,很不配合。 惹的同车厢的人站起来看热闹。 工作人员商量无用,警告无用,刻薄老太直接躺地上,說自己心口疼,說铁路人员欺负老人…… 嘴上不干不净的骂着。 工作沒两年的女乘务员险些被气哭。 好在她的同事也都過来,边搂着她安慰,边和躺地上的老太“对骂”。 說对骂也不合适,人家一個脏字沒吐。 “……您這样的呀,我們不是头一回见,毕竟每天服务那么多人,难免碰到几個您這样逃票、占人座位,還欺负人小姑娘的,人有百样千样,正常,都正常……” 她阴阳怪气的一通内涵,最后一遍警告老太。 “您现在补上票,向人姑娘道個歉,我們可以当這個事情沒发生,您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們要强制将您带离這裡了!” 刻薄老太在村裡是個不讲理的,无理都要搅三分。 信奉的是,大嗓门不怕死的闹腾,就能达到想要的目的。 躺在地上翻滚,头发乱如鸡窝,嚎叫着乘务员欺负老人,冤枉老人,虐待老人…… “……先把人带离這裡,别影响了其他乘客。” 俩男工作员去拉地上的老太。 哪知沒拉起来。 這老太不仅蛮横,還是個干惯了农活的,力气挺大,闹腾着。 嘴上喊着: “耍流氓,有人耍流氓了,大庭广众耍流氓……” 两個青年看着她满是褶子的脸,脸色变成调色盘,连连后退。 這老婆子缠上他们咋办?! 瞥见经過的两個兵哥哥,无措小声的求助。 两個兵哥哥得知了前因后果,皱了皱眉,猛地上前,一下制服了闹腾的老太。 将人控制,交到列车员手裡。 刻薄老太像是不晓得怕,扭动着身体,朝离她最近的人啐一口,叫嚣着說:“一群有爹生沒娘养的,你们敢绑老娘,我儿子不会放過你们的,你们就等着丢铁饭碗吧!” 被她啐到的列车员抹了下脸,忍不住泛恶心。 “……他妈的,我倒要看看,是你儿子先丢铁饭碗,還是我們先丢。” 他上班這么久,不是沒遇到奇葩,但是沒遇到這么奇葩的。 以前他不计较,這回不计较都不行! 给小小的老子等着。 青年恶心的不行,离开原地,去洗脸了,将脸搓的发红蜕皮,還是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听见列车员发狠的话,闹腾的老太后知后觉感到不安,老实了很多。 干脆利落的补上票。 携带的介绍信暴露了她家的地址。 看地址,正正好是被她啐一口的青年的舅舅所在的地方。 于是。 撒泼打滚的刻薄老妇沒在城裡享几天福,便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她的儿子在知道是老娘害的自己多年努力化为乌有,恨她恨的要死。 這是后话。 关知青向帮自己的列车工作人员和兵哥哥道了谢。 “……能告知我你们的名字嗎?” 她想写两封感谢信。 “不用谢,都是我們该做的。我叫杨锦,是這辆列车的乘务员。” “我叫文萍。” “我叫孙益,被恶心走的那個叫沈见山。” 关知青一一记下,喊住离开的两個兵哥哥。 往前追了两步。 “等等,你们两位的名字也告诉我一下。”她眸光诚恳。 “不用……”清朗的男声還沒說完,便被另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我叫徐检,我边上這位叫林世繁。” 林……世繁? 关知青看向沒說几句话的青年。 林世繁留意到她眼神奇怪,出声:“你认识我?” “……不认识。”关知青摇了摇头。 “我是丰收大队的知青。” 這话一出,林世繁明白了,“你认识我妹妹?” 关知青抿嘴笑道:“如果你說的是林昭同志,我确实认识。” “是我妹妹。”說起妹妹,林世繁漫不经心的眼满是笑。 “我妹妹還好嗎?”他问。 他和战友完成任务,三個月沒回部队,当然接不到昭昭的信,碰到“老家”的人,自然要多问几句。 “很好。”关知青說了些自己知道的。 得知妹妹的近况,对林世繁来說是意外之喜。 他心情很好地說:“我們在……某某车厢,要是再遇到解决不了的,尽管来找我們。” 关知青笑容消失。 不,她不想再遇到糟心事了!! 林世繁也发觉自己這“祝愿”不太吉利,又道:“算了,還是祝你顺利到家吧。” “……谢谢。” 林世繁沒再說什么,扯着怪模怪样的战友离开。 彻底离开漂亮女同志的视线后,徐检怪模怪样地瞥林世繁,夹着声儿,“要是再遇到解决不了的,尽管来找我們。” 林世繁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去厕所吃屎了?” 徐检脸绿了。 他正打算要份饭。 被林世繁一恶心,沒了打趣他的心思。 关知青趁热打铁,坐在位置上就开始写感谢信。 她问了林世繁他们是哪個军区的,林世繁說要保密。关知青半信半疑,打算后面写信问问林昭。 后面的路程很顺利。 关爸爸专门請一天假接女儿。 “毓毓!”中年男人满脸喜色。 正想說,你瘦了,也黑了…… 仔细一看,嗯?!好像沒黑。 瘦是瘦了沒错,但是精神挺好。 关毓沒想到一下站就看见爸爸,下乡都很冷静的姑娘此时眼裡漫开水雾。 “爸!” 关爸爸接過闺女手上的行礼,单手楼她的肩膀,轻轻拍几下。 声音也有些哽意。 “回家,咱回家,你妈在家给你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他的毓毓受苦了。 父女俩回到家。 囫囵填饱肚子,一家人关心地问起关毓路上顺利不,在下乡的地方有沒有受委屈、受欺负…… 通信是通信,和面对面說不一样。 关毓简单說了在丰收大队的事。 又冷静地說出火车上碰到的糟心事。 “……老不死的臭东西!”关妈妈气得破口大骂,“欺负一個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也是老娘沒在,不然看我不把她的脸挠花!” 关爸爸還算冷静,却也是吸了好几口气。 “是得寄感谢信,爸等会就帮你寄。” 得亏有负责任的列车员,和正气凛然的军人同志,否则不晓得他家毓毓受多少气和欺负。 (本章完) 小說相关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百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