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 小靈關破
羅空聽到油條所說,心中不由得泛起了苦水,僅僅是這片刻的劇痛就已經讓他像是掉進了地獄的大熔爐裏,現在還要他再在這個大熔爐裏打個滾,泡上這麼一兩個小時,真的就是在要他的命了。
但是,羅空也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句話說得好:要先人前顯貴,必得人後受罪,羅空日後要想從黑龍的口中顯了貴,就只能在現在多受一些罪了。
魔力從羅空鑽出的那個空洞裏持續地涌入,慢慢地,羅空的右手開始膨脹起來,顏色也變成了瑩瑩的玉色,羅空看着自己的手,彷彿看到了家鄉的水晶糖包子。
最要命的是,羅空覺得自己的右手就像是一枚烈性炸彈,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
“呃啊!!!”。
羅空痛苦地嘶吼着,想要把痛苦全都嘶吼出去。
可是痛苦彷彿生了根,不僅嘶吼不出去,反而在他的身上越長越大。
羅空只能痛苦地慘叫着,不敢停手,繼續將魔力向身體裏灌注。
很快,羅空的手掌就被他的魔力所佔滿。但是還沒等他高興多長時間,原本那些從經脈裏涌出的魔力就開始迴流了。
“快,在你的胳膊的經脈上開洞!!”。
羅空不敢停手,他再次凝聚起了精神力針。
手臂上的經脈要比手掌上的堅韌地多,之前還鋒利無比的精神力針現在就如同是一根刺在了堅硬岩石上的麥芒,銳氣和硬度皆不復從前。
羅空咬牙,他心想:
“此舉成則以,不成便死,又有何猶豫呢?”。
他心頭一橫,又凝聚出了兩枚精神力針,同時將三枚精神力針的精神力輸出量增大了一倍。
三枚精神力細針同時紮在羅空的經脈上,痛苦比之前增加了數倍,那極致的痛感讓羅空幾乎喘不過氣。
羅空的右手臂也開始像手掌那樣膨脹起來,強烈的痛感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襲擊着羅空。
手臂過後,精神力針的數量增大到了九根,每根針上的精神力輸出量也再次增大。
半晌過後,伴隨着更加劇烈的疼痛,羅空的上半身已經全然地變成了晶瑩剔透白玉色,他坐在地上,雙腿將地面蹬得全是土坑。
與此同時,羅空身上的魔力來到了巔峯值,每一個魔力出口都在不停地迴流着出去的魔力,羅空的身體像是一個氣球,將那些魔力狠狠地排回了經脈。
“阿空,繼續!!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一鼓作氣打通全身的經脈。”。
羅空怒吼一聲,十八根精神力針同時插在自己的下半身。
魔力如同決堤的洪水涌入羅空的下半身,但是已經聽不到羅空的慘叫聲了,因爲羅空的喉嚨裏此時也已經塞滿了他的魔力,再也發不出聲來。
羅空的淚水從眼眶中奔涌而出,這不是因爲他太過傷心或是太過於痛苦,而是因爲魔力已經涌入了羅空的眼眶,將羅空眼睛裏面的淚水逼了出來。
“現在開始壓縮你身體裏的魔力,直到你的體型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羅空聽聞這句話,立刻開始壓縮身體裏的魔力。
雖然這個過程就像是將一塊磚壓縮成一粒沙子,困難的讓人無法相像,但羅空的魔力體積卻是正在實打實地正一步步縮小。
油條靜靜地盯着羅空,在他看來,這似乎是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因爲現在正在做這件事情的人是羅空。
在油條看來,雖然現在羅空的這個行爲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但是羅空這個用螻蟻的力量撼動大樹的人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包括在刀尖上行走這件事情。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在不停地流逝着。
羅空的身體正在一步步地變回原樣,他所受到的痛苦也在逐漸地消退,羅空的氣息也在這一刻逐漸開始恢復平穩。
油條看到羅空的氣息正在逐漸地恢復平穩,他的心好像也隨着恢復了平穩。
這與相不相信他無關,這就是兄弟,即使再相信他也會爲他擔心。
魔力逐漸地被壓縮成肌肉間流動的液體,無數光華再其間閃耀着,羅空明白,自己應該是暫時沒有危險了。
“你已經捱過了最危險的階段,現在所做的就相對輕鬆起來了,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否則依舊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油條的語氣裏也帶上了一絲絲輕鬆,他說道:
“你現在可以嘗試一下讓這些魔力在你的身體裏流動。”。
羅空明白了,這是在讓死水流動起來,要不然他就真得變成了一灘死水了。
流動的過程出人意料地簡單,就像是打破湖面的平靜那麼簡單,真正難的是怎麼讓那些魔力按照羅空的意願自由的朝着每一個方向流動,不過羅空並不擔心,他清楚,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
羅空身上的魔力被抽走了七七八八,其中半數都被吸進了身體中,剩下的半數則是消散在了空氣裏。
“好了,你接下來的訓練項目就又多了一項了,好好努力吧,爭取讓你的魔力早日地自由流動起來。”。
羅空摸着自己滿身地汗水,不由得感慨道:
“不愧是小靈關,折磨起人來還真是讓人求死不能啊。我說油條,你過沒過小靈關啊?”。
油條戲謔地搖了搖頭。
“那你爲啥沒過啊?”羅空繼續自取其辱。
“你傻啊,嚴格來說,我也是獸類,萬獸之主,乃是受人供奉尊敬的天地至尊,靈力早已經進入身體裏的各處了,你說我需不需要過小靈關呢?”。
羅空嘴角直抽抽,他看着油條,說道:
“我這嘴啊,真欠哦,早知道我就不這樣說嘍。”。
油條笑罵着朝他撲了過去,一人一龍頓時扭打在一起。
突然,羅空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問油條: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時間過去多久了?”。
油條突然呆住了,他尷尬地說道: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三天了,你在這座山洞裏足足地呆了十三天了。”。
羅空呆愣在原地,他的嘴巴半張着,他嚥了咽那似乎並不存在的口水,問道:
“你,你別開玩笑,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
油條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他的傷口,他的傷口早已經結痂,留在上面的只有一些乾燥的,落滿灰塵的草藥貼片。
他揭下一片草藥貼片,發現這個貼片早已經乾涸,上面遍佈着污漬和灰塵,而且內部已經沒有了一絲絲魔力了。
羅空這下相信了,時間真得已經過去了十幾天,和雅爾塔商量好的日子是七天,僅僅七天而已。
羅空頹喪地坐在地上,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他看着地面,心裏說不出的茫然。他仔細地回想過,這些日子他到底幹成了什麼事情,留給他的答案是一事無成。從草原上的那一場令他的世界崩塌的變數開始,他就一事無成。
先是被趕回了天華城,又在完全得罪了老師的情況下去了一個對他並不友善的友善之城,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他前幾天才從一個超級強者的手中死裏逃生,可是這樣有什麼用呢?從超級強者手裏逃生就不算失敗了嗎?說白了這就是羅空想給他自己找的一個理由而已,一個解釋他失敗的理由。
油條靜靜地看着羅空,許久之後,他才勸導:
“我覺得你也不用太過於妄自菲薄了,縱使你自己認爲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失敗的事情但是你仔細地想一想,又有多少人能在你這個等級從鑽石級的手中逃脫,和數百名黃金白銀級周旋呢,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至少在這個東域我敢打保票,絕對沒有人辦到過。”。
羅空的聲音沙啞了,他說道: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還不是沒有保護下白猿嗎?”。
“其實你不應該把事情想得那麼悲觀了,我個人認爲你應該相信雅爾塔,這個小女孩本性善良,而且又有足夠的話語權,這樣就夠了。白猿在她那裏不一定回是一件壞事情,也或許它會過得比現在好。”。
羅空點了點頭,他也接受了油條的想法,不爲別的,至少這樣能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
與此同時,一艘巨大的船上。
這艘船並不是在河裏行駛,而是飛翔在天空中,那龐大的船身讓下方的山脈都相形見絀,這該是怎麼樣的一艘船啊。
一隻黃金級的禿鷹魔獸朝着這艘船撲了過來,船上射出一道紫光,禿鷹立馬就化爲了灰燼。
洛克希德百無聊賴的看着那隻被射殺了的禿鷹;又百無聊賴地看着被無數道陣法束縛住,還被兩位鑽石級強者看守着的白猿;又百無聊賴地看着地上跪着的那羣謝罪的手下;又百無聊賴地看着自己妹妹那緊閉的房門,心裏頓時有些鬱悶。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雅爾塔帶着哭紅的眼眶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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