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五
他的心裏既沒有憧憬,也沒有其他的情緒,他的心境依舊平淡如水,掀不起半分波瀾。
他知道他現在還沒有憧憬的資格,這份資格需要他用努力修煉爲自己爭取過來。
……
衆人回到了東鄉濟道院的駐地,剛回去,卯長老便將羅空叫了過去。
卯長老將一個空間裝備交給羅空,對他說:
“羅空啊,你煉製的那十幾萬枚驅魔丹都交上去了,這是上面給你的獎勵。‘。
羅空看着卯長老,沒有推辭,而是直接收下了這個空間裝備。
他與卯長老相處了這麼多年,早已經摸清楚了卯長老的脾氣,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收下這些東西,卯長老會一直追到帝子學宮,讓他收下。
羅空對卯長老笑道:
“長老,您該好好休息休息了,臉上都有皺紋了。”。
此話一處,羅空便暗叫一聲不好,因爲他能察覺到從卯長老身上散發出的殺氣。
他連忙陪笑,他對卯長老說道:
“長老,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在下就先行離開了。”。
卯長老卻笑了起來,她看着羅空,對羅空笑道:
“真是巧了,我正在研製一枚新的駐顏丹,可惜藥徒不夠用了,我在這裏也無法採集材料,沒辦法制作新的藥徒,要不然羅空師侄,你先來幫我試試藥。”。
羅空可不敢幫卯長老試藥,他回憶起卯長老揮舞兩個人頭大小的大錘時的場景,心裏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太簡單,他嘆了口氣,對卯長老說道:
“長老,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卯長老卻一把攔住了羅空,對他笑道:
“別了,來都來了,就先試一試吧。”。
羅空這才發現,卯長老的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卯長老只是在他的身體上輕輕地點了點,竟然就將他的靈力完全束縛。
羅空嘆了口氣,他看着卯長老,剛想辯解兩句,卯長老卻趁着他開口的時候,直接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綠色的丹藥。
丹藥剛被送入羅空的口中,便徹底地化開,羅空此刻無法調動靈力,只能任由這股怪異的藥力亂竄。
所幸這藥力只是往臉上去,並沒有往別的地方去。
卯長老看着羅空這時的模樣,笑得花枝亂顫。
羅空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卻知道那張臉此刻一定是見不了人了。
羅空苦笑着對卯長老說道:
“長老,我可以走了嗎?”。
卯長老笑着點了點頭。
羅空毫不猶豫地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張青銅面具,扣在臉上,然後走出門去。
他一走出門,便飛速向河邊飛去,他從河中的倒影裏看到了他現在的樣子。
他一張臉已經變得翠綠無比,河邊的青草和他的臉相比,都顯得有些枯黃。
羅空有些無奈,這卯長老玩心太重,實在是不像一個女長老。
羅空嘗試了幾種辦法,想要去除臉上的綠色,卻發現那綠色根本去不掉。
羅空嘆了口氣,只能在河邊思考解毒之法了。
這一想就是半個月,他在試驗了超過三百種藥材搭配之後,終於開始煉製丹藥。
沒過多久,丹藥便出爐了,他直接吞了下去,過了半天,臉上的綠色才終於解除。
羅空看着自己那張恢復了原本面貌的臉,這才鬆了口氣,他可不想頂着張大綠臉去帝子學宮,修遠那羣人指不定該怎麼笑話他呢。
羅空站起身來,向着帝子學宮,極速飛去。
羅空回到了帝子學宮,凳子還沒坐熱,便被叫去了帝子學宮的聽學堂。
那聽學堂的長老看到羅空,問道:
“羅空,我問你,你已經來了半個月了,爲何這半個月裏一次都沒來過這裏?”。
羅空心思電轉,他看着那長老,發現長老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善,這種不善並非是出於怪罪,反倒更像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而且羅空早就問過洛天生,他在這裏幾乎不用受管束,除了只能在鬥仙台上戰鬥之外,其他的與濟道院沒有區別,甚至更爲自由。
這個長老在找自己的茬!
羅空沒想明白,他也沒見過這個長老啊,爲什麼會被找茬呢?
那長老此刻卻一拂塵抽了過來,羅空哪能受得了這個,他當即出手,用小自然劍陣硬扛下了這一擊。
不過代價卻是小自然劍陣直接被打回了先天葫蘆,沒有個幾年時間重新蘊養,是出不來了,除此之外,他的身上也出現了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羅空眉頭緊皺,他發現自己的實力與面前的長老真是雲泥之別,對方隨手一擊便能將他打成重傷,而他用盡全力只怕也進不了對方的身。
羅空嘆了口氣,他只能將這股惡氣暫時忍了,準備等到日後有實力時再說。
就在這時,洛天生飛了過來,他一眼便看到了羅空胸膛上的重傷。他寒聲道:
“幕長老,您過分了。”。
幕長老看到洛天生過來,臉色變了又變,不過最後他卻是說道:
“那羅空目無尊長,實在該罰。”。
洛天生剛準備替羅空說兩句話,便被羅空攔了下來,他對洛天生笑道:
“這件事怪我,我沒弄清楚這裏的規矩,交給我處理便是。”。
洛天生看着羅空,卻發現對方平靜地不像話,就像是一潭死水,掀不起半點波瀾。
羅空拖着重傷的身體,問道:
“請問幕長老,我是需要每天都來嗎?”。
幕長老厭惡地看了一眼羅空,冷笑道:
“不需要每天都來,你每年只需要來一次,每次只需要十五天便可。”。
羅空冷笑道:
“原來這次是我趕上了,只能怨我。”。
幕長老點了點頭,他對羅空說道: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已經是頗爲難得了,我不難爲你,你寫一個十萬字的認錯書,貼在帝子學宮門口,張貼百年,以顯示我帝子學宮的師道尊嚴。”。
羅空平靜地看着幕長老,問道:
“還有嗎?”。
幕長老也愣了一下,他笑道:
“沒了。“。
此刻就連修遠等人也都看出了不對,他們實在是想不通,那羅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那傢伙傻了嗎?幕長老針對他針對得這麼明顯,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呢?“。
“犯賤唄,不敢對長老出手,只敢對我們這羣小輩耍威風。“。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羅空心裏已經有了定計,他要讓那幕長老親自爲自己揭下那張貼出去的認錯書。
羅空被洛天生帶回了住處,他剛一回到住處,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很顯然,幕長老拿一下讓他身受重傷。
三天後,羅空才悠悠醒轉,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
“我還活着嗎?“。
洛天生看到羅空醒了過來,他連忙對羅空笑道:
“羅兄,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羅空鬆了口氣,他對洛天生說道:
“洛兄,有件事情恐怕只有你能幫我了。“。
洛天生問道:
“什麼事情?“。
羅空對洛天生笑道:
“不要試圖去緩和我跟幕長老的關係。“。
羅空說這句話時笑容滿面,可那笑容卻讓洛天生遍體生寒,他看着羅空,像是掉進了冰窖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洛天生剛想再說些話,好讓羅空消消氣,他卻沒想到羅空先說道:
‘洛兄,謝謝你了。“。
洛天生看着羅空,嘆了口氣,最後只能說道:
“我雖然可以當作沒看到,但這帝子學宮裏還有很多雙眼睛……“。
“他們當中,沒有我的朋友。“。
洛天生是既感動又無奈,他剛準備對羅空說些什麼,卻發現羅空已經沉沉睡去。
洛天生嘆了口氣,他知道羅空是在裝睡,可那又怎樣,他又無法叫醒羅空,現在是羅空自己不願意醒來,他只能暗中祈禱羅空別把事情鬧得太大。
男人看着面前的銅鏡,他嘆了口氣,道:
“幕長老活不了了啊,難爲他了,怒火如此旺盛下,竟然還能替天生想一想。“。
女子走了過來,輕輕地爲男人按揉着肩膀,她對男人說道:
“這個羅空是不是太過狠毒了?“。
男人搖了搖頭,他說道:
“換位思考,我若是羅空的話,我只怕也會讓幕長老死,因爲幕長老的所作所爲,不光是將羅空的麪皮撕了下來,他還狠狠地丟在地上,踩了兩腳,換做是誰都忍不了。“。
男人繼續說道:
“幕長老乃是化劫仙,雖然還未到靈仙,不過離靈仙也是相去不遠,我現在只想知道羅空怎麼能在十年內殺掉幕長老。“。
男人掐起法決,暗自推算起來,片刻後,他深呼出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這個小子幸虧是個人族,若他是魔族的話,只怕咱們都沒有活路。“。
女人問道:
“怎麼了?這個小子要怎麼做?“。
男人什麼都沒說,只是對女人說道:
“這兩天你告誡一下天生,讓他不要再去帝子學宮了。最起碼十年內都不要再去了。“。
女人問道:
‘爲什麼?“。
男人說道:
“只要天生出現,他就不能不管,所以,我準備調他去守關門十年。”:。
女人無奈地看着男人,問道:
“你這是一石二鳥。”。
男人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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