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七十九
澤平看到這棵小草，一句“臥槽”直接脫口而出。
他看着羅空，目光中滿是凝重，他問道：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羅空搖了搖頭，他對澤平說道：
“這或許代表着我們跟魔族或許可以和諧共生？”。
澤平搖了搖頭，他對羅空說道：
“不，這代表我們遠征魔族即將成爲可能。”。
羅空怔了一下，他忍不住問道：
“我們與魔族，難道真得不能和諧共生了嗎？”。
澤平嘆了口氣，他對羅空說道：
“你是不是以爲我們跟魔族的矛盾就是單純的魔氣和靈力無法互相轉化的矛盾？”。
“要不然呢？”。
澤平嘆了口氣，他對羅空說道：
“不是，有些事情註定了我們跟魔族最後就只能有一方勝利。”。
澤平嘆了口氣，他對羅空說道：
“魔族有個魔神，你知道吧？”。
羅空點了點頭。
“魔神早已經消逝，而現在的魔神，不過只是遠古魔神的一顆心臟而已。”。
澤平面色凝重，他對羅空說道：
“可就是維持這一刻心臟的威能，都需要消耗掉整個羅睺界的靈力！你覺得若是讓魔神復甦，整個上界會是什麼鏡像？‘。
羅空愕然，他看着澤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澤平對羅空嘆了口氣，說道：
“我來告訴你吧，哪怕用掉整個上界的靈力都不夠！若是想讓那個魔神完全復活，需要上界億萬生靈的姓名來填缺口！而整個魔族就是爲了讓魔神復甦而存在！你說說，我們和魔族之間，有和諧共生的可能嗎？“。
羅空聞言，眉頭緊皺，如此說來，上界生靈和魔族之間，倒是還真的沒有了和諧共生的可能。
羅空嘆了口氣，他對澤平說道：
“我知道了，師兄，是我太幼稚了。“。
澤平嘆了口氣，他對羅空說道：
“我當初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可是怔住了好幾天，你跟我比，已經算是非常好了。“。
羅空嘆了口氣，他沒有說話，他從澤平的話中清晰地理解了自己的責任，這份責任之重，超乎了羅空的想象。
羅空嘆了口氣，他看着遠方，紫黑色的魔氣翻涌，像是一張噬人的巨口，展現着自己的猙獰，在無盡的霧氣之下，這一棵小草，卻顯得這樣渺小。
可是羅空看着這棵小草，心裏卻突然生出萬丈豪情。
他看着澤平，對他說道：
“師兄，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澤平笑了笑，他看着羅空，對他說道：
“你一直都沒有讓大家失望過。“。
羅空笑了笑。
澤平拍了拍羅空的肩膀，他對羅空說道：
“在這方面我幫不了你，我能對你做的，只有讓你安安靜靜地去體悟了。“。
羅空點了點頭。
澤平笑了笑，起身去指點羅喆練劍了。
羅空看着那棵小草，心裏有種莫名的體悟。
他想起了自己剛突破道境時的九層塔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想起那個東西，但是現在他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覺走了。
羅空心中一動，揮手又在地上鋪開一層小草。
可還不等他做些什麼，他體內的靈力便開始迅速蒸發。
羅空趕緊將這些小草一棵棵地散掉。
最後只剩下了兩棵小草。
兩棵小草，是保持羅空靈力平衡的極限，再多的話，羅空體內的靈力轉化速度就跟不上消耗速度了，羅空看着這兩棵小草，有些愕然。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靈力竟然只能維持兩個小草的生命，他沒有沮喪，反而更加振奮。
他開始細細地分析哪些地方不應該消耗靈力，並且將它們及時改正。
三天後，羅空已經可以勉強維持三棵小草了。
羅空沒有氣餒，一邊修煉一邊繼續尋找方法。
又是十天之後，·羅空可以維持四棵小草了。
三年後，羅空等人居住的木屋門前，已經出現了一片小草地，這片小草地不大，所產生的綠意卻也讓羅空等人心中大喜。就連不苟言笑的羅喆和澤平，臉上都罕見的露出了笑容。
更讓羅空大喜的是這片小草地上產生的靈力量卻已經可以維持一棵小草的正常生長了，他嘗試在一棵小草上收回自己的靈力，發現所有的靈力都向這裏傾瀉而來。
羅空大笑起來，他終於看到了幾分希望，這如何能讓他不高興呢？
羅空又重新爲那棵小草續上了靈力，他留着這些靈力還有用，他可不想讓這些靈力白白浪費。
不過這些靈力也給羅空新的啓發，他開始嘗試着加大規模地創造小草了。
但是壞消息緊跟着好消息到來，半年後，已經有一畝大小的草地受到了魔氣風暴的襲擊，所有小草在一夜之間枯萎。
那一天，木屋中的四人像是瘋了一樣衝進了迷霧中，各自斬殺了不知道多少魔族，尤其是羅空，更是讓所有魔族記住了這個名字。
韓昀三人安慰着羅空，對他說道：
“羅空啊，你看，這至少證明，你所做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的，你說對嗎？“。
羅空突然擡起頭來，將三人嚇了一跳。
他說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爲什麼我會失敗了。“。
羅空像是發了瘋一樣地衝出門去，他開始創造小草，很快，門前又長出了一大片小草。
羅空扭過頭來，對韓昀說道：
“前輩，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了。“。
韓昀愕然，他問道：
“我能幫你什麼？“。
羅空對韓昀說道：
“我希望您能夠幫我做一個結界，等我創造的生命累積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您再打開結界。“。
韓昀點了點頭，他對羅空說道：
“做一個結界出來當然沒有問題，問題是結界不能做在這裏。“。
羅空點了點頭，他指着遠處連綿的山脈，對韓昀說道：
“我們就到仙帝印下面去做，怎麼樣？”。
韓昀點了點頭。
衆人將小木屋搬到了仙帝印下面，他們守護着羅空，讓羅空開始了實驗。
這次羅空沒有立刻開始創造小草，他先是試驗了其他幾種植物。而後開始在一張白紙上寫了起來，一邊寫還一邊嘟囔着：
“創造十三到十七株小草之後開始創造一朵小花，創造十六到十九朵小花之後開始創造一叢矮灌木……不不不……我似乎忘了，還有苔蘚！“。
羅空再次衝了出去，又開始實驗起來，他迅速凝聚出風火水土之力，創造出了近百畝的苔蘚。
羅空能夠感受到，這近百畝的苔蘚所創造出的靈力也就能夠與之前的百株小草相當，可是它們對羅空來說卻有着非凡的意義，羅空看着這些植物，心裏說不出來的高興。
他笑了笑，對三人說道：
“我知道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韓昀看着羅空，問道：
“怎麼了？“。
羅空對韓昀說道：
“您還記得我突破時出現的九層塔嗎？正是那東西給了我靈感，我思考了六年，直到今天才驗證了這個想法。“。
韓昀饒有興趣地對羅空說道：
“我很想聽聽你的想法。“。
羅空對韓昀說道：
“您覺得這個世界的基石應該是什麼生靈？“。
韓昀疑惑地看着羅空，問道：
“不會是這些苔蘚吧？“。
羅空苦笑道：
“不一定是，但我卻很篤定，實力越是弱小的羣體，越是這個世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韓昀看着羅空，笑道：
“你的想法似乎與其他人不同。“。
羅空嘆了口氣，他對韓昀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纔不敢說。“。
韓昀笑道：
“幸好我也與其他人不同。“。
羅空笑了起來。
韓昀對羅空說道：
“我問你，你有什麼依據？“。
羅空說道：
“這個世界，靈力看似是上層強者吸收完了才留給下層強者，但其實不是，而是下層生靈轉化過的靈力被一級級得提純，您發現了嗎？這些苔蘚所製造出的靈力比小草所製造出的靈力駁雜了很多，但毋庸置疑，如果我現在不管它們，十年後，這些苔蘚就可以完全不依賴我的靈力了，而且還能製造出很多靈力。“。
韓昀點了點頭，他對羅空說道：
“我雖然還是不理解你的意思，但我支持你。“。
羅空：……
羅空嘆了口氣，他對韓昀說道：
“就讓我們先等等吧。“。
這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之後，羅空停止向這些苔蘚中輸出靈力，卻發現在，這些苔蘚所創造出的靈力已經足夠它們使用了。
韓昀看着這些苔蘚，心中也是頗爲驚訝，他看着羅空，問道：
“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羅空沒有直接回答韓昀，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生靈爲什麼不能直接修煉天地間的靈力，而是要提純呢？”。
韓昀聽到這個問題，也開始思考起來。
羅空卻直接給了答案：
“其實這是生靈變強的一個必要條件，如果不提純靈力的話，就無法變強，這是至理。”。
韓昀品味着羅空這句話，而後點了點頭，他對羅空說道：
“你說的很對。”。
羅空點了點頭，他對韓昀說道：
“多謝您的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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