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诗歌与考前焦虑症 作者:咸鱼飞行家 夏德低头查看伊露娜抄录的文字: “一,天使级遗物不老泉,魔女议会掌控,已丢失; 二,液化贤者级遗物贤者之石,创造与毁灭教会、太阳与大地教会、扎拉斯咒术学院、圣拜伦斯综合学院等少数组织保留有珍惜样本,无法外借; 三,月华之水,最为纯粹的月光凝结而成的液体; 四,世界树的水潭,第五纪可以与精灵族交易,第六纪水潭已经枯竭; 五,事件类遗物不可知级神圣之雨的雨水,该事件的发生有概率导致文明的结束,疑似与第三纪的结束有关。” 夏德停顿了一下: “這是什么遗物?” 伊露娜补充道: “事件表现为天空坠落黄金色雨水,這种液体对任何邪恶的力量都有巨大的杀伤性。任何生物接触這种水,会在两至三小时内,变成一种背生双翼的食人怪物,這种生物无法被消灭,被杀死后,即使尸体烧成灰,也会在24小时内复活。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逆转该效果。” 夏德有些不安的掠過這段文字,不可知级遗物每一件都直接与神有关,“神圣”虽然能够驱逐邪恶,但“過于神圣”显然也不对。 “六,第十三号水潭。嗯?這個怎么沒有任何描述?” 夏德狐疑的问道,伊露娜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虽然权限很高,但也不是能够看到任何资料。我写信询问了我在教廷时曾跟随的老师,她告诉我‘第十三号水潭’和遗物瘙痒症一样,知晓了具体信息就会被诅咒或者比诅咒還要可怕的事情缠身。我现在只有五环,教廷不向我开放這类资料.但阳光大剑霍格·伦德尔先生告诉我,第十三号水潭与恶魔交易有关,让我不要对它感兴趣。” “恶魔啊,的确需要谨慎。” 夏德点了点头: “七” 他只是念出了数字,然后看到了后面是一排被钢笔墨水污掉的句子。那些字母被一個個等高的标准长方形黑色墨迹覆盖,就算是夏德刻意去画,也画不出来如此标准的长方形。 “這是什么意思?” “限制內容,仅有允许閱讀资料的人获知。当我想要将信息說出来、写出来,或者用其他方式传播出去,這些信息会自动隐匿。第七种祭品,涉及到一些教会的秘密,我沒有权限說出来。” 伊露娜說道,有些遗憾的补充: “我知道內容,所以我很肯定,就算告知你,我們也找不到。” “所以還剩下最后两种。” 夏德非常担忧的继续看下去: “第八种,守密人级遗物水立方浸泡過的清晨湖水。” “這件遗物可以无限产生洁净的水源,只要不是连续大量饮用,产生的水甚至不会对人体产生太大危害。负面特性是,虽然随时都能开启遗物效果,但停止遗物效果,却需要至少献祭1000名活人。是的,‘至少’,你知道這意味着什么。” 伊露娜继续告知夏德這些诡异遗物的特性。 “這件遗物现在在哪裡?” 夏德又问: “我不需要它产生水源,只需要它浸泡一下水。” “在新大陆和旧大陆之间的法蒂斯火山的火山口,用来镇压被封印在火山口中的上古邪物.” 她犹豫了一下,沒有說出那邪物的真名: “就算我們能够想到其他办法将被封印的邪物用其他方式封印,来往群岛与旧大陆,也要好几周的時間。” 伊露娜知道夏德想要尽快解决這件事。 “第九种,神秘之湖的湖水。” 這句话已经写在了笔记本纸页的最下方,夏德继续翻页,发现后面是一首小诗,书写的文字是夏德学過的第五纪元末尾的文字。 “‘神秘之湖’并非是名称,而是当初的旧神教团成员们,并未将湖泊真正的名称告知教会。据悉那是一片藏匿于未知空间的湖泊,符合某种條件后,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从物质世界直接进入。后面這首诗,是对那片湖泊的描述。我的古代文不是很好,希望沒有抄错。” 十七岁的姑娘不好意思的說道,夏德摇了摇头,念出了那首诗: “林中之湖, 湖中之岛, 岛中之水。 以智慧开路, 以勇气为证, 以才华为引, 白袍的智者, 等待灵魂的到来。” 夏德读完以后迟疑的看着笔记本上的字,伊露娜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這种描述有线索嗎?如果沒线索,恐怕我們還需要查更多的资料。比起前八种,至少第九种祭品似乎有可能找到。” “這是原文嗎?” 夏德问了一句,伊露娜点了点头: “是的,我看到的羊皮纸照片就是這样写的,但那些照片也不能外借。” “你瞧,将這首短诗的第一個字母连起来,读音是什么?” 夏德将笔记本交给了伊露娜,在夏德和猫的注视下,古代文并不好的姑娘红着脸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念出: “记录簿?” “這是第二纪的单词发音,基路伯。” 如果不是奥古斯教士读出過“智天使”的名讳,夏德也看不出這些字母组成的发音指向什么。如果說伊露娜的发音,就好像是小米娅试图模仿狗叫,那么夏德就是亨廷顿的白老鼠以人的方式說话。 “基路伯之湖?” 伊露娜也知道夏德前段時間在找什么,她当时给了夏德很多线索。 “是的,基路伯之湖的湖心岛心湖的湖水。我恰好真的有,就在地下室裡,但是不是太凑巧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将笔记本递還给伊露娜,這次是伊露娜宽慰了夏德: “露维娅和我說過,這個世界从不存在什么巧合,只有无数必然组成的必然。探访基路伯之湖,是别人蛊惑伱去做的嗎?” “当然不是。” 夏德立刻摇头,十七岁的褐色长发姑娘便笑着說道: “当被选者出现,似乎周围的所有事情都会变得与他有关。基路伯、智者的考验、智慧,也许這不是你造成的巧合,是第四位被选者造成的必然。” 夏德明白伊露娜的意思,他有些惊奇的看向后者,伊露娜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很惊讶我会說出這种话嗎?夏德,我虽然不像露维娅那样了解命运,但我毕竟也是被选者.并不是只有露维娅能够给你指引。” 看得出来說出這句话让她很开心。 十七岁的姑娘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智慧,我也是拥有的。” “說的对,想這些事情沒有意义。” 夏德笑着点点头: “這样一来,時間钥匙的第二考验便结束了伊露娜,我要如何感谢你?” 伊露娜刚想說不必感谢,忽的余光扫见了房间一角的座钟,于是又支支吾吾的改口: “既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請我吃午饭怎么样?下雪的天气,也不必走的太远,我记得街口就有不错的餐馆,我們可以一起到街上走一走,今天天气不.” 刚想說不错,余光扫到了外面的大雪: “這是我来到托贝斯克后,看到的最大的一场雪,我的家乡在王国更南方的内陆,冬季很少下雪。” 說完,抿着嘴,用那灵动的眸子看向夏德。此时的米娅大概是听懂了“午餐”這個词,站起来冲着夏德叫了一声,然后被伊露娜抱了起来。 夏德无法拒绝伊露娜和橘猫的提议。 這场自周四下午开始的大雪,一直持续到周六下午,夏德前往施耐德医生的诊所才完全停下。纷纷扬扬的大雪虽然在诗人的笔下很美,但实际上会给城市带来很大的問題。 托贝斯克正式进入寒冬的季节,這幅银装素裹的模样会持续到1854年的三月份。城裡的工作会越来越难找,对于生活在城市底层的贫民,接下来又是一段难熬的日子。 夏德在這种大雪天一直沒有出门,周五中午和伊露娜吃過了午饭后便一直待在家中。而除了周六上午,蕾茜雅派遣自己的女仆前来,带着慰问品,为他因为在预言家协会中煤气中毒昏迷而道歉赔礼外,這期间沒有人拜访圣德兰广场六号。 至于周六下午的学习会上,也并未发生任何有趣的事情。小组的人们并未谈论周三晚上发生的事,只是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 施耐德医生再次不厌其烦的强调着,今天就是霜降之月的第三十天,也就是一年中倒数第二個月的月尾: “我還沒有收到今年考试周的具体時間安排,但不是今年的最后一周,就是岁末节假期中的某天。今年对于我們小组可是至关重要,虽然我們商定好了不在這几年出发前往圣拜伦斯,但升级考试依然重要,這将决定我們小组在本地区的地位,以及学院对我們的培养力度。先生们,女士们,請一定要重视起来!” 医生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焦躁,但小组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 “他每年冬季都是這样。” 除了医生以外,年级最高的多萝茜小声的对夏德說道: “等奥古斯教士给医生镇静魔药以后,就沒問題了。施耐德医生明明自己就是心理医生,但面对考试总是如此的焦躁。” 這种现象在這個时代的心理学中,被称为“考前焦虑症”,這是连环术士们也无法避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