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的眼睛就是尺
李明覺得很無語，但是隻能接受，對於陳凡的觀察是必然的，這也是過來的主要原因，善念還是惡念，都是需要去引導的。
這一點，李明和黃法醫的想法是一樣的。
證據鏈的閉環是必要的工作，證據的收集，整理，還有進行文件的書寫，就足夠這些人腦袋禿頭了。
幾個新人湊在一起，琢磨着報告怎麼書寫，一人寫一份。
比如現場的痕跡，比如肢體，在比如簡單的化驗結果等等。
好消息是，垃圾堆不需要去處理了，壞消息則是，市局那邊，打算把這個案子當做典型處理。
幾個新人直接化身社畜，湊在電腦機房這邊，一點點的扣着字，陳凡則是在一邊看着相關的知識。
攝影師拿着攝像機拍攝着。
向沁沁說道：“我第一次感覺，法醫會這麼的繁瑣。”
一邊的鄭悅說道：“我覺得都還好，只是爲什麼要做成典型呢？我甚至覺得，師傅招我們過來，純粹是爲了讓我們給他寫文件。”
張強說道：“不要說師傅，師傅應該是爲了鍛鍊我們。”
兩個姑娘直接鄙視，鄭悅說道：“那都交給你了，你來寫。”
“憑什麼呀，陳凡在那邊，爲什麼不是陳凡來寫。”
三人看向了陳凡。
瞬間，陳凡進入狀態，一個眼睛斜着，一個眼睛向下。
“阿巴阿巴。”
直接癡傻模式。
噗呲，瞬間，無數人跟着笑場了。
好小子，你竟然這麼快就領悟了職場的精髓了。
黃法醫帶着袋子回來，遞給了幾個人，說道：“來，喫點雞蛋，喫點雞蛋。”
陳凡看了看，說道：“這是啥？”
“雞蛋，字面意思。”
“我的意思爲什麼要喫雞蛋？”
“偶，沒什麼，別人送的，你非要說點解釋，雞蛋，土雞蛋營養價值很高，再一個就是，鄉下的一個習俗，比如說什麼紅皮雞蛋去晦氣，或者是喫豆腐什麼的，都算，不想我們沾染這些東西。”
鄭悅說道：“老師，我們是法醫，不是法師，您這樣子，直播呢。”
“民間習俗都有解釋的，古代呢，還講究火盆去晦氣呢，其實呢，科學依據就是，長時間在低溫的環境，用溫度，來沖淡身上的冷意就可以了，對了，我們解剖室有時候還會租賃出去。”
“做什麼？”
向沁沁說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和我們殯儀館一樣，租賃給道士，我記得道士這邊想要入門，需要在殯儀館看鬼片什麼的。”
“差不多意思吧，這個案子結束了，你們可以暢所欲言了，說說你們看法。”
張強說道：“我沒懂這個犯罪人的心裏，是不是病了，我總覺得這個女人病了。”
黃法醫點頭，說道：“路子是對的，確實病了，給你們科普點東西吧，記住了，下雨天，陰天，是案子的高發期，還有，健身圈子這邊，也出現過不少的案子，打架鬥毆什麼的，人的身體激素可以影響人的心情，心情變化，自然就產生了一些矛盾。”
向沁沁補充着說道：“老師，您這算是推理吧。”
推理？
黃法醫說道：“是也不是，我們的推理是通過科學計算的，只是現在樣本不夠，你們記得，有什麼喜歡的，想研究的，就堅持去做，寫出來好的論文，對你們一輩子都有幫助。”
“我會寫。”
大家看着陳凡，你會寫？
可別吹牛了，你還會寫論文？
剛入圈的新人罷了。
黃法醫說道：“你寫什麼？”
“通過內衣推斷人類體態特徵，很簡單，比如向沁沁是d，比如說，鄭悅則是a+，恩大概是這個數字了，再比如，張強的尺寸，我也能計算出來。”
停下來，你給我停下來。
三人直接炸鍋了，阻攔着陳凡。
觀衆興趣都來了。
不是，這也可以的麼？
觀察室這邊主持人都休息去了，除了發生案子時候，法醫日常都是觀衆觀看，節目採用類似楚門世界的模式，大家可以進來看，也可以離開。
黃法醫說道：“你繼續說。”
陳凡說道：“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比如你給我一件內衣，我可以推斷出來這個人的身材大小。”
“怎麼可能，內衣可以購買新的呀，新的你怎麼推斷。”
陳凡說道：“所以才說推斷出來的呀，不用內衣也可以，隨便找個衣服就可以。”
黃法醫起身，走了出去，要了一件衣服，說道：“你來。”
陳凡看着衣服，開始按照系統給的技能，反向推斷着。
卸甲的前提是對人的身軀足夠了解，同樣的，反向使用，通過衣服推斷出來人本身的身軀，也是可以的。
“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七十八公斤，微胖體態，有點輕微的駝背，恩，是左撇子。”
這都可以？
黃法醫驚訝的說道：“真的可以？”
“就是感覺，直接脫口而出的，你非要讓我寫，我也寫不出來，腦子裏面沒東西。”
這東西到底算不算是技術呢？
張強說道：“老師，這個好像還真的算本事，我記得證物一類，屬於這個吧。”
鄭悅說道：“需要樣本太多了，這個數據太龐大了，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這東西你要想變成技術，讓技偵人員使用，需要一個準確的數字積累，比如衣服什麼樣子的，磨損程度，還有褶皺程度，這東西，我覺得是天賦。”
“襪子可以麼？”
陳凡愣了一下，說道：“不清楚，但是可以試試。”
黃法醫拉着陳凡，來到了法醫的倉庫這邊，找到了一個落了灰塵的檔案袋子，隨後拿出來一個塑料袋。
袋子裏面是個尼龍襪子。
老款那種的，偏向保暖傾向。
“這是一個獵人報警的，上山找到的，發現時候上面還有血跡，這邊保存了dna，但是失蹤的人，我們始終沒找到，失蹤人口太多，沒辦法確定，跑的話，也分不開身。”
陳凡拿着襪子，開始盤算着。
“有筆沒？”
向沁沁給陳凡鉛筆。
陳凡開始慢慢的畫着，從腿開始畫着。
不會畫畫，但是陳凡能畫一個大概。
“體型大概是這樣子，一米六二，體重在一百四十斤，肚子有肉，腿部肉不多。”
黃法醫盤算着，說道：“等一會，我打電話。”
電話撥通，對方接到了電話，隨後趕來。
十多分鐘之後人到了，是個警察，女警。
和黃法醫敬禮之後，說道：“黃法醫，您找我？”
“素描側寫你擅長，陳凡你來說。”
陳凡把自己想到的，女人的體態，身形，大概給描述了一下。
女警拿着鉛筆慢慢的繪畫着。
“對了，右腿應該有傷病，至於什麼原因造成的我不知道，但是有點羅圈。”
“爲什麼是右腿？你怎麼推斷出來的。”
陳凡說道：“磨損，這邊有磨損，這是走路造成的，不同的磨損，角度不同，哎呀，我也說不上來。”
、其實陳凡真的說不上來，從觸碰到這個衣服開始，大概的體態，陳凡大腦就形成了，自己總不能直接和黃法醫說，自己有系統吧。
如果真的說了，那解剖的話，就是解剖自己了。
觀衆則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哎呦臥槽，有點恐怖了。”
“媽呀，這個，通過衣服判斷人的體重，身高，甚至精確到身軀某個部位。”
“這尼瑪的，是怪物吧，這個陳凡，還真的會點什麼呀。”
一邊的張強幾個人看的都傻眼了。
這個算不算法醫，還真的算。
但是傳統的現場蒐集證物，檢測包含幾個門類，最基礎的就是指紋提取。
然後成分的分析，可以尋找到物品的賣家，通過賣家這邊可以推斷出來購買人是誰。
再之後就是沾染的一些不屬於證物的成分，可以找到一些關於兇手的證據。
至於通過衣服，鞋子等等，推斷人的身高體重，書上沒有，也不可能存在。
人的身高很好確定，恥骨，還有腕骨等等，都可以判斷一個大概。
體重也簡單，需要骨頭的磨損程度來計算。
但是衣服這種外界因素？
就像陳凡之前說的毛髮，可以判斷男女，這種，誰沒事去研究這些？
女警按照陳凡的描述，逐漸的繪畫好，只是沒有面容，不過呢，已經大概可以推測出來一點東西了。
尋找類似的照片，打開電腦。
經過一點的衣服的搭配，模特，然後從失蹤人口之中，尋找體重類似的。
體重身高類似的在縮小，縮小到體態。
比如體檢報告裏面尋找右腿有點羅圈的。
最後從地區裏面尋找。
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人。
“趙桂芬，是這個女人，七年前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丈夫這邊報警過。”
“能確定是命案麼？”
女警說道：“不確定，只能聯繫當地那邊警察去調查了，發現襪子的區域距離女子生活的地方，有三個城市的距離，調查一下車票記錄，應該找得到出發的時間。”
黃法醫說道：“發給當地那邊吧，就說人找到了，配合一下，應該很快找得到。”
女警說道：“恩，不難，謝謝你，陳凡，你這個本事，幫了大忙了。”
陳凡說道：“我有個不太好的感覺。”
向沁沁呆呆的，冒出來一句說道：“偶，我知道了，上班之前，殯儀館領導和我說，千萬不要讓領導發現你別的才能，否則，你會被人當牛馬使用。”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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