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等一下，看完病人再說
直接一窩蜂的衝進了醫院這邊，幾個人帶隊，封鎖了這邊。
目標人員很好找，這種人員，基本鎖定標籤，除非是兩個差不多的，基本一找一個準。
李燕得心理學很準，基本當時就確定進屋子的人，是有問題的。
事實證明，當李燕帶人見到了嫌疑人的時候，這位醫生正在給人看病，看到了李燕之後，倒是沒慌張，說道：“等我看完再說可以麼？”
衆人點頭。
醫生囑託說道：“記得一下，回去之後按照我說的，注意休息，時間點給你標準好了，想要一個孩子，不難的，放心吧。”
“謝謝醫生，這些警察是？”
“沒什麼，一些別的事情，估計找我當證人吧。”
病人送出去了之後。
李燕說道：“是手銬，還是什麼？”
“沒事，我跟你們走吧，別帶手銬了，影響不好，我不會跑的。”
陳凡躲在人羣后面，說道：“你跑沒事，這邊帶着槍呢。”
醫生看着陳凡，說道：‘陳凡，你是我最看不懂的人，你竟然沒有被我影響。’
“有啥影響的，我是法醫，也是警察，抓人不正常麼？我管你什麼廢話，內涵故事的，犯罪了，就該被抓。”
醫生點頭，這確實是實在話。
穿上衣服之後，醫生跟着走進警察，幾個人跟在身邊，坐在兩邊，進了警車這邊，纔算是帶着手銬。
時間已經凌晨了，人比較少，引起的恐慌不多。
“爲什麼要拐賣孩子？”
醫生說道：“也不算是拐賣孩子吧，只是覺得，孩子分配不好，我從事婦產科這邊的工作，見過太多的，很多人想要孩子要不到，很多人有了孩子想要打掉。”
“你是從事拐賣，還是買賣一些？”
“都有吧，什麼都賺，我比較良心，賺的不多，一個孩子兩萬塊。”
不多，真的不多。
李燕認真的觀察着，說道：“那迷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說藥店自己研究的那個安眠藥，我確實去了，也確實買了，是有人託我詢問的，詢問關於這些藥物的事情，這些人都是從事拐賣事情的，我也知道其中有錯的，但是也有好的。”
“你什麼意思？”
醫生說道：“十個被拐賣的孩子，或許有一兩個會命運不好，可是很多命運都不錯，窮人家養不起，富人家需要孩子，孩子就進入了新的家庭了，獲得了幸福，少數人的死去，對於大多數人是沒什麼問題，當然我知道是錯的，我也不會認錯，低頭。”
“多少年了。”
“挺多年了吧，從我開始做這一行開始，就一直在做了，其實我也很好奇，爲什麼我做了這麼多年，沒人報警抓我，也沒人覺得有什麼，現在想一下，賣的人，拐賣的人不會報警，買的人也不會報警。”
一名警察說道：“但是這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買賣，拐賣，都是一個性質的。”
“我知道，我也賺錢了呀，所以確實有罪，只是，我不認爲我出發點是壞的，起碼我沒做出來，那些搶走別人孩子的事情。”
李燕說道：“這不可能，肯定是出現問題的。”
“出現過，賣了孩子的，後悔的，孩子要回去的，然後錢不退換，篤定我們這邊不敢報警被，這樣子的人，大有人在，人，其實很有趣，不是麼？”
陳凡這邊搓着手，天氣轉涼，有點冷了，唉，這以後要是出任務，估計很費勁了。
但是陳凡現在的舉動，和整個警車內部的風格，完全不搭邊。
“陳凡你怎麼看？”
“沒怎麼看，抓人了，就回去睡覺呀，後續還要看視頻，抓別人呀，這有啥的，抓了就抓了唄。”
“不關心這傢伙的犯罪動機？”
陳凡說道：“你從事心理學，還問我，真的是，這傢伙說的，一個標點符號我都不帶相信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燕開心的笑着。
車上其餘警察完全不懂。
不是，剛纔我都差點感動了，差點覺得這傢伙在做一個很牛，很偉大的事情呢，你現在告訴我，都是假的？
陳凡說道：“拐賣爲啥進醫院，因爲你需要落戶口，落這個東西你需要醫院這邊蓋章簽字什麼的，這些都是需要程序的，沒程序，你孩子唸書都費勁，回頭農村醫療保險，你也需要去交吧，人口普查也有吧，太多太多可以追查到的，但是呢，只需要盯着醫院就可以了。”
“這傢伙是婦產科醫生，自己說了，做這個好多年了，那我問你們，爲啥大半夜有人來看婦產科，你們見過半夜來的麼？”
不是。
“你是說剛纔那個女的，也是要買孩子的？”
陳凡無語，說道：“狗屁買孩子，這傢伙就是醫術很垃圾，做箇中間商，混個好名聲，那女的確實是來看病的，我掃了一下病例，說的全都是廢話，大概意思就是，喫好喝好，剩下就是等着了，冷知識，這個女人的病，有沒有可能治好，那我問你，能治好，但是這個醫生口碑很好，是厲害的婦產科醫生，他說不行，那個女的還會去看別人麼？”
“不會了……”
陳凡說道：“對呀，這樣子客戶不就存在了麼？所以我才說，這傢伙說的任何廢話，都是給自己加標籤。”
陳凡點燃香菸，深吸一口，有點頂不住了，太困了，畢竟自己是人類，不是神仙。
車上人都沒埋怨。
李燕說道：“你這不是很懂麼？”
“我又不懂心理學，我只是懂數據，那個女人的妊娠數據，我腦子過了一下，身體基本構造大概是清楚的，出問題的是經絡的問題，延伸起來，估計就是情緒不穩定，這個西藥很難，中藥壓制就好了，但是女的有點問題，半夜看婦科，你自己琢磨吧，疑神疑鬼的性格，情緒能穩定都出鬼了。”
醫生說道：“你這麼厲害，應該救人的。”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你別加修飾詞了，之所以這麼多年，你還一直堅持去做，不是因爲抓不到你，是因爲成就感，你實力確實很菜，但是來求子的人多了，你下意識認爲你實力很好，人性的醜陋一面罷了。”
“恰好你在做一些事情而已，話裏面都是漏洞，十個孩子一兩個沒問題，數據哪裏來的？你沒有吧，按照我得到的數據，十個，一兩個過的好就算不錯了。”
醫生瞬間沉默。
陳凡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告訴你們個最簡單的道理，人都喜歡爲自己做的任何事，貼上標籤，比如你拐賣，給自己一個標籤，啊，自己是什麼，多麼優秀的人，多麼厲害的人，做的是讓這些孩子活下來的事情，我就一句話給你懟死，他人的生命，你有什麼權利干涉？別人幸福不幸福，是別人的事情，你沒任何權利改變別人的人生軌跡，說到底，只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金錢慾望的垃圾罷了，還給自己塑造成爲個大好人？”
沉默，整個警車都沉默了。
李燕說道：“你這麼說，後續審訊就難了。”
“你看看，我說我不說，你非要讓我說，扎心了，你又不開心，你和李明一樣，怪不得姐弟倆，記得我們的約定，審訊是你們的事情，我是法醫，只做我分內的事情。”
下車，去總部，找師姐抱着睡覺去，香香的師姐不好麼，和你們在一起玩鬧，胡扯。
幾個警察下車，李燕說道：“你們幾個，回去寫個檢討。”
“明白。”
“知道自己錯哪裏了，讓陳凡生氣了？”
“帶入個人情緒了。”
李燕說道：“人做不到完全的不帶入，陳凡只能是一個，獨一份，有錯誤知道就好，但是要認識錯誤，以後看全面，別聽嫌疑人這邊編故事。”
“那個，李燕隊長，陳凡還算是人麼？”
“是呀，你看，這不一直盯着和我約會麼？”
李燕回憶着自己弟弟給自己打的電話。
“姐，江湖救急，我看不懂一個天才，法醫天才，你來唄，求求你了，來幫我側寫一下，我有點對抗不了這個天才了。”
現在來看。
李燕搖頭，自己好像對比陳凡，差了點。
回去的時候，陳凡耳邊響起來熟悉的聲音。
「叮，恭喜宿主，獲得新的技能……」
「我賭你的槍裏沒有子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