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6章 卑微嗎嘍的弒神之路（7）
不同的是，牛郎織女中說人話，告訴牛郎仙女池位置，慫恿牛郎去偷織女羽衣的是老黃牛。
而小黎的故事中，慫恿農家子季承去偷仙女衣服的，是季承從海里撈回來就一直養在家裏的一條鯉魚。
“婚後承郎對我很好，給了我從未感受到過的關心和溫暖，我這輩子不後悔嫁給承郎，我只願和承郎永生永世相守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看到她已經戀愛腦晚期無藥可救的模樣，顧陌卻只是問：“你就沒問過那條鯉魚，它一條海里的魚怎麼知道會知道仙女在仙女池洗澡？”
小黎從未關注過這個問題，她當然也沒有問過那條鯉魚。
季承喜歡那條鯉魚，她也愛屋及烏就是了，左右只是一條魚而已。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那不是一條普通的魚，也不是普通的魚妖？它慫恿季承去偷仙女的衣服，是別有居心？就像那個和尚一樣，對付你，就是爲了得到你的仙骨好自己位列仙班？”
“不可能的，我在季家這麼久，那條魚也沒對我做什麼，可見它就只是單純的感激承郎對它的救命之恩，所以想要撮合承郎和我而已。”
在人間，精怪報恩的故事屢見不鮮。
季承跟小黎這麼說的時候，小黎絲毫沒有懷疑。
顧陌嘴角抽了抽。
“好，那條魚的事暫且不提，你想清楚沒有，你是神仙，不老不死，但是季承只是個凡人，只有幾十年的壽命，他死了之後呢？你要如何？繼續回去天上當神仙嗎？還是再找一個讓你心動的男人繼續談戀愛？”
小黎，“如果他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怎麼還會有心情找別的男人談戀愛呢？所以我一定不會讓承郎死的，我會給他求來長生不老丹藥，讓他和我一樣不老不死，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他沒有經歷過修煉所歷經的各種錘鍊，就因爲成爲了仙女的愛人，得到了不老藥而不老不死，他憑什麼？他不老不死了，那他其他親人是不是也想要不老不死呢？？那你是不是也要給他們也求來丹藥讓所有人都跟着你雞犬升天呢？那其他神仙跟凡人談了戀愛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做？如果所有神仙都這樣，那麼那些別有居心的人，會不會就故意慫恿凡人去娶仙女？神仙不是神仙，凡人不是凡人，這三界是不是就要亂套了？”
小黎皺眉，事情確實是這樣，她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然而人總是有一種倖存者偏差的想法，就好像你在草坪上踩了一片草，你覺得你只是踩一次而已，不會有問題的，而不會去想別人看到你的腳印，也去踩了這片草，最後導致但凡路過的人都踩了這片草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還有就是利己心理，因爲這麼做自己享受到的是利益，苦果並不是自己承受的，所以對於那樣的後果也無所謂了，只要自己能得到圓滿就好。
小黎幾乎不敢直視顧陌的眼睛。
“那我不給他喫丹藥了，大不了等他百年之後，我再找到他的轉世，與他再續前懸，這總可以了吧？”
“對於凡人而言，轉世的他已經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也不是從前的身體，他是一個全新的人，他明明可以過不一樣的生活，你爲什麼還會覺得他還想要和你繼續在一起？”
顧陌看着小黎，“還有，你真的確定他愛你，他想要和你永生永世嗎？”
“當然，他親口告訴我的，他對我說的每一句承諾，都是發自內心的。”
“既然他都對你這麼真心了，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放棄仙女的身份，剔除仙骨，在凡間跟他做一輩子的恩愛夫妻？”
顧陌說話毫不客氣，“你是神仙，你是掌握布風能力的神仙，該布風的時候裏不布風，不該布風的時候你又布風，由着自己的心情隨意起風，徇私枉法以公謀私，你已經因爲情愛破壞了身爲神仙的職責和規則，你對不起天下蒼生，那就放棄你神仙的神仙，安心的去談你的戀愛，讓不想談戀愛只想對天下蒼生負責的神仙來擔當這個職務。”
小黎從來沒有想過顧陌說的這些話。
因爲現在天界人人都是如此，她怎麼需要在愛情和神仙身份之間取捨了？
她是神仙，她不應該什麼都得到了嗎？爲什麼還要做選擇題？
“小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來，原本就是要除掉你，肅清三界害蟲的，按照慣例，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顧陌說道：“第一，你剔出仙骨，變成凡人，不再擁有神仙的能力，你的愛恨情仇也不能再爲凡人帶來災難，那麼你想愛誰就愛誰，神仙無權干涉。”
“第二，你可以繼續保留你的仙法，但要失去你布風的能力，然後教季承修煉，只要他成爲修煉者，就可以活的更加長久，你們可以在下界做一對神仙眷侶。”
不活就相當於只是散仙，沒有編制了。
“兩個辦法，都能保證你們能永遠在一起，如何？你選擇哪一個？”
小黎，“……？”
她看顧陌的眼神，就好像是顧陌瘋了。
“顧陌，你怎麼還是這麼冥頑不靈？以前你針對神君他們，現在怎麼連我都針對了？你這樣當神仙真的不行，就算再次飛昇了，也只會得罪人被打下來，我勸你還是要看清局勢，不要總想着去改變天界，這天界不是你一個人能左右的……”
小黎一臉的無奈，試圖勸顧陌迷途知返。
“顧陌，無論是神仙還是人，感情都是無法控制的，你怎麼能要求神仙就沒有感情？”
“我沒有要求神仙不能沒有感情，但是有了感情，你就不應該再當神仙了。”
顧陌說道：“神仙能力強大，言出法隨，隨便說一句話，都是大因果，而這一輪因果，又不知道改變多少凡人的人生，所以神仙必須剋制自己的感情，剋制自己的能力，不要徒增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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