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誰能成神？
北地也不是沒有其他可能與這個月亮聖物有關的東西。
譬如比較常見的「塔列克」肉食來源——向月兔，在名字上就感覺和“野性的守護”挺搭配的。
可向月兔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單純是因爲它們在夜間活動，又很喜歡擡頭警戒。
根據伊格和全體巨魔們的回憶，從沒人見到過向月兔表現出超凡的能力。
李奕也想不出它們和“月光！我的月光！”之間可能存在的具體聯繫。
思維一下進入了死衚衕。
超鏈接屬實當了回謎語人。
當然，其實如果客觀地分析，鏈接內容在含義上的模糊不清，或許本來就是神性核心的目的。
換言之，多種可能的解釋共同構成了神性核心最終給出的判斷。
唉，目前來說還是信息太少了。
李奕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自己成爲了神。
相較於凡人而言絕對稱得上全知全能。
沒想到現在也會因爲知道的太少而感到煩惱。
原始值上的謎團還不是唯一的問題。
聖物的能力信息和使用條件中還包含了很多雜亂的內容。
尤其是存在無法被解讀的文字和混亂的語句。
隱隱能從中讀出一些癲狂。
顯然，這聖物並不完全是無害的。
甚至於它很有可能已經對某一任主人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其實本來有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那就是銀虎幫的幫主克拉倫斯。
他作爲聖物的直接保管者，肯定是對這件聖物有一定程度的認知的。
但問題是這位幫主大人現在連個人形都沒有了。
腦殼也隨機分佈在了銀虎幫總部的二樓和三樓。
這就有點難辦了
李奕忖着月亮聖物的情況，思緒又不自覺地飄到了他最近思考的另一個問題：
究竟要滿足什麼條件，概念才能生成對應的神明？
雖說先前，聖物只是被保存在了克拉倫斯這個小人物手上。
但是它本身的歷史恐怕遠超過克拉倫斯的生命長度。
克拉倫斯用了【終焉面】的力量，實力也不過就是瓜布拉克的水準。
行動時還會“掉線”。
哪怕用膝蓋想也能想明白，這種程度的凡人，最多就能當個聖物的後備保管者。
除非是有神明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
不然李奕實在想不到什麼神明會把聖物賜給這樣的人。
所以到底是誰創造了“月光！我的月光！”，這位創造者又把它賜給了誰呢？
倘若真有這樣一位由“月亮”這個概念晉升的“月神”，那爲什麼李奕從來沒有獲得過“月神”哪怕只鱗半爪的信息？
還在藍星的時候，李奕雖然對於神話沒有特別的瞭解，但好歹也聽說過阿爾忒彌斯的鼎鼎大名。
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人類在茹毛飲血的時期，理所當然地會對自然的每個部分，譬如日月星辰，譬如風雨雷電，產生敬畏，乃至崇拜。
所以按理來說，對“月亮”的信仰應該有很久遠的傳承。
這也能解釋爲什麼在藍星的各個神話體系中，月亮和其對應的神話故事、神話形象總會有一席之地。
在蓋亞卻似乎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明明和藍星一樣有日月更替，潮起潮落。
就連禮儀之神這樣聽起來概念比較狹隘的神明，都能點燃神火，高舉神國。
但就是不存在“太陽神”和“月神”之類的神明。
這裏面肯定存在問題。
李奕很急，但急也沒用。
想不出來就是想不出來。
他只好長舒一口氣。
開始今天的工作——
給死後的信徒們在神國裏開闢個地方。
這又是一大筆開銷。
目前信仰值已經跌到兩位數。
再用下去恐怕就要見底了。
但“天界”又不能不建。
按照舊禮儀之神的知識，信徒們的靈魂升入神明的國度後，長期進行神頌，是有概率增長神明的信仰之力的。
當然，這個“長期”很長，“概率”很低。
只是對於和神國共同存在，理論上在神國中永生的靈魂而言，時間本來就失去了意義。
至於概率嘛，可以通過增加基數來解決。
所以給信徒們死後的靈魂提供歸處，對神明而言本來就是能創收的一件好事。
不過，李奕之所以現在就要建立天界，主要還是因爲，此時此刻在神國邊緣的空洞地帶，正飄着一個黯淡的巨魔靈魂。
他身長約有兩米半左右，皮膚呈現出深藍色，上面有着凹凸不平的紋路。
長着一張寬闊而扁平的面孔，額頭上佈滿了皺紋。
手掌異常粗糙，指節上有着深深的溝壑，手指尖有着像鉤子一樣尖銳的指甲。
他的後背佝僂，並套着一件虛幻的髒兮兮的皮襖。
皮襖的下襬上佈滿了浮光掠影般的泥土。
他是「大棒氏族」諸多年長者之一，名叫莫特加爾。
也是李奕的信徒。
在李奕還沒留意的時候，死去的莫特加爾的靈魂就悄然出現在了他神國的邊緣。
瀏覽完莫特加爾的一生，李奕知道他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巨魔，只愛做些巨魔們最常做的事情——捏死小魔獸，拼搭骨頭，在雪地裏拉屎。
一眼就知道是有資格升入天界的好巨魔。
那就開幹！
莫特加爾死了。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受到了指引。
霎時間明白。
那一定是偉大的禮儀之神在召喚！
順應着引導。
他在混沌中飄蕩。
不知道過了多久。
像是體內的某個閥門被打開。
他終於能“看見”了。
他的四周被一片寧靜和神祕所籠罩，宛如一幅無邊廣袤的畫卷。
沒有風、沒有聲音，只有無盡的祥和。
腳下是一片廣袤之地，卻並不像他熟悉的陸地那樣凝實。
莫特加爾感受到自己彷彿成爲了這片天空和大地的一部分，與之融爲一體。
他的心頭突然涌起一股明悟。
“這裏是偉大父神的神國，是祂允諾我的歸宿，也是屬於禮儀之道的天界。”
在天界中，光線並不是來自太陽。
它們簡直就是源自虛空本身。
整個天空中都流動着柔和而又溫暖的光芒。
這些光芒分散到每一個角落，漸漸點亮了莫特加爾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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