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吸收
【觸發獵殺儀式，信仰值+9。】
呦呵，還不少。
李奕皺起的眉頭展開了。
他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
可能是沃土之神被吊久了有點神志不清醒。
再給祂個機會吧。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李奕右手提起了已經毫無生機的無頭怪物屍體。
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後左手張開，手掌往怪物的體內直直一插。
噗嗤——
肌肉被迅速撕開的響聲在寂靜之中傳得很遠。
在被洞穿的血肉之中，李奕撥開猩紅的臟器。
找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東西——
蘊含着月亮力量的核心。
他在還沒降臨，只是用伊格的視角看塔列克大道情況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核心。
現在左手撫上了它，更加確定。
這個用人皮縫製的核心裏，有着月亮“本源”的存在。
“本源”其實並不是【微末神】會接觸到的東西。
但李奕有舊禮儀之神的劇透，所以對它多少有些瞭解。
本源既可以作爲製造聖物的素材。
也可以拿來大幅調整教義。
還可以用來增強對相應的自然力量的掌控。
而這還只是最常見的三種本源之力的用法。
除此之外的用法還有不少。
可以說是重要程度完全不下於的信仰之力的戰略物資。
【您接觸到了1.7點本源，是否將其吸收？】
【是/否】
果斷選擇【是】。
【是否將1.7點本源轉化爲754點信仰值？】
【是/否】
說曹操曹操到。
系統的提示已經來了。
這是本源之力最樸素的一個使用方法——
直接兌換成大量信仰值！
李奕面對信仰值的誘惑，並沒有急於操作。
嗤汩——
又是一陣令人不適的血肉破碎聲。
他將有着月亮本源的核心掏了出來。
被取出來的月核在宿主死亡之後變得迥然不同。
不再是那個銀白紋路交織的深紫色球形。
而是萎縮成了一顆形狀略微扭曲、顏色黯淡的黑紫色珠子。
像是泡水脹大後的種子。
原本充滿邪惡氣息的皮質外層上佈滿了碎裂的痕跡。
錯綜複雜、扭曲迷離的紋路如今也已經褪去。
李奕觸摸到核心的表面時，確實感受到它已經失去了生機和活力。
曾經韌性十足的表皮現在變得鬆軟無力，指尖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絲頹廢和沮喪。
如今的它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威嚴和恐怖感。
相比之前的那副可怖兇殘之物的姿態。
此時此刻的月亮核心更像是一個隨着黑鱗怪物的死去而慢慢枯萎、凋零的奇異植物。
沒有再散發出紫色光芒，也沒有再投射出詭譎幽暗的陰影。
它只是靜靜地躺在李奕的掌心，彷彿失去了意義和目的。
但李奕可不會被它的表象所迷惑，也不打算在收取了蘊藏其中的本源之力以後就放過它。
畢竟它的內部除了月亮之力，還有如陰影般的煙霧。
據李奕判斷，這很可能就是“自然之圓”動的手腳。
確保畸變後的怪物保有對神明的憎恨。
李奕在敲碎黑鱗怪物腦袋的時候順手打爆了怪物眼睛裏的邪物。
不是因爲他看出來那對邪物顯然已經失去了力量，對他沒有任何價值。
而是因爲他本人就是一個心地善良、有責任感的人。
所以不打算留下那對什麼有用的東西也吸收不到的邪物。
現在處理這個殘留着對神明惡意的核心也是同樣的思路。
李奕打了個響指。
血紅色的長方形就出現在了上空。
沐浴着血光的身體升起一股暖意。
但他手上的核心卻突然像是被刺激了一樣。
乾癟的圓珠內綻出一團黑霧。
就要向外逃遁。
李奕心道果然如此，左手朝着空中一抓。
血色聖光隨心而動，包圍住了黑霧。
隨後和這團黑霧抵消再生成。
直到徹底將它消解乾淨。
雖然自始至終一切都在李奕的掌控之中。
但無論是“自然之圓”這個組織的存在還是“自然之圓”掌握的這些資源都出乎他的預料。
他查遍已經存儲的舊禮儀之神的記憶和沒能存儲詳細信息但建立過相應索引的標籤，都沒有發現相關的信息。
說明要麼是他在整理信息建立標籤的時候發現了“自然之圓”這個組織的信息，但是覺得不重要，所以既沒有最終將其存儲，也沒有在標籤裏體現。
要麼就是舊禮儀之神也沒有這個組織的信息或者知之甚少。
而李奕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神明的記憶相當龐大且複雜，這就意味着記憶片段之間可以相互印證、相互聯繫的地方是很多的。
而在舊神自爆神國的情況下，李奕也不覺得祂還有那個必要和精力去完整地將關於某一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方方面面都抹去。
也正是因爲如此，李奕才能確定自己繼承了舊神大部分的記憶。
並做出“舊禮儀之神對‘自然之圓’的信息也知之甚少”的判斷。
而就他目前對這個組織的瞭解來看，對方顯然是對包括他在內的所有神明都“不太友好”。
還老想着挖自己牆角。
屬於是純粹的敵人了。
看來自己之後也要多留心這些破壞分子的信息。
解決了核心的麻煩，李奕檢查了眼伊格的狀態。
發現他的意識體已經不像最初之時那麼明亮了，開始有點與甬道周圍的無垠融爲一體的趨勢。
如果是在奧*曼裏的話，李奕估計自己現在胸前的燈應該已經開始閃了。
得抓緊時間了！
他扔掉右手的怪物屍體。
手背紅光一閃。
把沾在手上的血吸收了個乾乾淨淨。
就這樣走向了吊在環形木架上從剛纔到現在都一言不發的沃土之神。
月光拉長了李奕的影子。
讓沃土之神竟驀地產生了一絲敬畏。
“我記得你是叫，紐奧德，對吧？”李奕趕時間，所以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的，奧布拉特冕下。”沃土之神到底也做了一百多年的神明瞭，不至於在面對另一位神明的時候露怯。
只是還是下意識地用起了敬稱。
“很好，紐奧德冕下。”李奕對於紐奧德的配合比較滿意，所以也換上了禮貌的口吻。
“您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啊？”紐奧德有點沒明白李奕的問題。
“我是說，您覺得我的畫，畫得怎麼樣呢？”李奕見紐奧德頗有點朽木不可雕的意思，乾脆直截了當地提醒他。
說實在的，自從做了神以後，李奕就再沒有機會發揮自己作圖狗的天賦了。
現在好不容易現場手繪了一個黃金分割比的完美長方形，周圍還有一個同屬於神的觀衆。
他還是有點想知道對方的評價的。
“呃”沃土之神望向那個血腥之氣四處飄散，緊緊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濃郁的死亡意味的長方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也不明白對方是什麼用意。
是要試探我？
還是要恐嚇我？
不論是哪一種，紐奧德都覺得自己不應該馬上回答。
既然禮儀之神肯主動跟祂對話，那起碼說明對方目前還是沒有敵意的。
紐奧德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拖延時間，糊弄過去。
對眼前這個教義大改的禮儀之神，祂又不熟悉。
只要回答，就有可能會答錯，到時候說不定反而鬧出問題。
在中了莫伊拉消耗“眼睛邪物”完成的某個儀式以後，祂就受到了禁錮，無法將神性從加德里的這具身體上抽走。
但是禁錮的位格畢竟還遠遠沒到達神明的程度，至多也就是阻止祂一段時間而已。
只要再等一會兒，再磨蹭一會兒。
祂就能收回神性了。
到時候纔是應對面前這個看起來變得有點不太對勁的禮儀之神的最佳時機。
而李奕見沃土之神在那裏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心裏就有點生氣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還能正常對話呢，現在就結巴了？
覺得我畫得不好你就直說，指出問題就是了。
還是說你想要用這種方式表達對我的不屑？
最大的冷漠就是無視是吧？
眉頭蹙起，李奕又想起現在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索性也沒了聽沃土之神回答的興致。
算了，或許有的時候，藝術家就是得孤芳自賞吧。
他提起左手，繃緊肌肉。
將涌動的血意徑直朝紐奧德轟去！
轟——
一隻血光化成的雄鷹迅速飛出。
噗嗤一聲扎進了無法躲避的沃土之神的胸膛。
淅淅瀝瀝的血雨當即灑下。
不過，李奕發難，目標並不是紐奧德佔用的那具使徒的身體。
而是。
那個使徒體內的神性核心！
血色的雄鷹在洞穿敵人的肉體之後，好像一時之間遁入了無形。
紐奧德有心想反抗，但來自邪物的束縛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切的發生。
很快。
血鷹就再度從碗大的血洞口飛出，嘴裏叼着一條金色的絲線。
在紐奧德憤怒與痛苦交織的眼神中，它將絲線帶回了李奕的身邊，隨後才消散得無影無蹤。
【您接觸到了1單位神性，是否將其吸收？】
【是/否】
當然是點【是】。
【是否用1單位神性擴充1個使徒槽位？】
【是/否】
沃土之神不會給他用這縷神性吸血的機會。
而想把位階高於自己的神性轉化成信仰值要很久。
留着吧，還老是讓沃土之神惦記，說不定要被祂找上神國。
感覺最好的辦法確實也就是直接擴槽位了。
李奕稍微想了想，覺得沒問題。
就要做出選擇。
卻被紐奧德激動的聲音打斷：
“奧布拉特冕下，奧布拉特冕下，請等一等！”
“嗯？”李奕有點不解地看向紐奧德，“怎麼了？”
紐奧德被李奕那莫名其妙的眼神都看抓狂了。
還怎麼了。
你都吸收我的神性核心了！
紐奧德心裏很氣，但形勢比人強，祂只好沉住氣，用恭謙的語氣說道：
“奧布拉特冕下，您是我的長輩，也是秩序神系的老人。”
“我們之間無冤無仇，您何必要置我於死地呢？”
李奕有些不解，自己的理解好像出現了偏差，所以向紐奧德確認道：
“我吸收了這道神性，對你本身也沒什麼影響吧？”
紐奧德有點無語。
碰上裝糊塗的高手了。
他訕訕道：
“奧布拉特冕下，您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沒了這道神性，我拿什麼和自己的教會聯繫呢？”
李奕感覺對方有點蠻不講理了，據理力爭道：
“關我屁事。”
“.”
紐奧德在成神以來，除了被秩序之神要求上供神性的時候，就數這次最憤慨。
他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怒火：
“奧布拉特冕下，您的教會在「塔列克」發展。”
“這個鎮子也是我教會的地盤。”
“我相信我們之間保持良好關係的話，對我們兩個都是件好事。”
“你如果都是說的這種廢話，那我們就沒有繼續聊的必要了。”
李奕已經有點沒耐心了，再拖下去，伊格別真變成瘋子或者植物人了：
“我把你核心吸收了，再降臨到我使徒身上，殺光你的人，鎮子不就是我的了？”
“還合作什麼合作。”
“就這樣吧。”
李奕剛要動作，卻又被紐奧德打斷。
這一次，祂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聲音近乎哀求：
“那您說怎麼辦比較好？”
“只要別收走我的神性就行。”
祂從李奕談“殺光你的人”的時候語氣中的滿不在乎感受到了對方的殘忍霸道，好像根本就沒把秩序神系內部的和平共識放在眼裏。
祂意識到，這個“奧布拉特”冕下在改變教義的時候，行爲方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爲紐奧德只改過兩次教義，而且都是基於原有教義的微調，所以並不清楚像“奧布拉特”這樣大概率是用了“本源”去大改教義的神明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轉變。
可是單單從對方使徒身上的強大威勢就能看出，這位昔日受到重創的禮儀之神恐怕不僅恢復到了全盛狀態，甚至實力還有提升。
既然自己現在的神性還捏在對方手裏，那就萬萬不能來硬的。
想辦法服個軟看看能不能有轉機。
畢竟神明們都在各自的神國維度中，想要徹底消滅對方是很困難的事情。
雖說神明的教會組織被消滅了等同於慢性死亡。
但祂紐奧德可是【弱等神】，還沒撕裂過神性核心呢。
真要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大不了就強行撕裂核心，捨棄部分能力，製造出一個使徒名額。
總也是能把大地父親教會維持住的。
“嗯？”李奕聽到紐奧德的懇求，稍一思考，做了最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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