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好消息
看着步履匆匆的瑪俐牧師，讓出一條道的畫社成員們還下意識地放低了說話的聲音。
在場的人到底也是參與過多次畫社集會、經過嚴格選拔的，察言觀色的能力普遍不錯。
大家或多或少都察覺到了這個突然進入大廳的黑衣牧師的緊繃神情。
在與另兩位牧師稍作一番交代後，瑪俐重新來到了人羣之前。
儘管畫社成員們看似都已經重新沉浸在了藝術鑑賞中，但瑪俐仍舊注意到了數十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她微微一笑，讓自己的神色放鬆下來：
“諸位，麻煩朝我這邊看一看。”
話音落下，紛亂的人羣立馬齊刷刷地轉向了瑪俐的方向。
從大家的動作速度來看，恐怕有不少早就想聽“明顯有事”的瑪俐聊上兩句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
第一次來到畫社集會這樣的“高端場合”，總希望能多些見聞帶回去好在鄰里之間吹吹牛。
“就在剛纔，我接到了來自天平教會的消息。”
“多克和弗以同時決定成爲塔列克的附屬鎮！”
瑪俐聲音清脆卻也算不上響亮。
但就是這麼兩句話，在靜悄悄的大廳內傳得很遠。
直到。
掀起軒然大波！
“什麼？！”
“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成宗主城的居民了？”
一時之間，偌大的議事大廳被嘈雜而又激動的喊聲所佔據。
誰也沒有想到，第一次參與畫社集會就能聽到這麼重大的消息。
轉眼間，自己就從一個叫「塔列克」的新興城市的居民，變成了一個坐擁一城兩鎮的北境北部霸主勢力的一份子。
衆多畫社成員還沒有徹底消化完剛剛聽到的消息，思考背後的原因，瑪俐已經接着說了下去：
“因此，所有塔列克的正式居民都可以在兩座鎮子內享受等同於當地居民的全部優待。”
“與此同時，塔列克正式居民在前往弗以和多克的時候，無需再接受身份盤問。”
“只要通過正常的安全檢查即可。”
其實所謂的“身份盤問”本來在「多克」和「弗以」這樣的鎮子就算不上嚴格，大多數時候流於形式。
至於說當地居民擁有的優待，更是未見得有多少。
但誰會不願意享有哪怕一點點的特權呢？
“唔，有不得不做人上人的理由了。”
“這就是黑衣之禮！聽瑪俐牧師說！”
“贏！”
議事大廳的氣氛愈發熱烈，人羣的興奮程度更甚於剛剛進入大廳的時候。
畫社成員們激動地彼此分享着初次成爲“大事件”見證者的喜悅。
“當然。”瑪俐等了很久，纔好不容易等到大廳內的聲音略微輕了些，“請務必在前往附庸城鎮的時候，帶好能證明各位身份的身份卡。”
“這樣一來，兩座鎮子的衛兵才能夠快速確認你們的身份。”
瑪俐話音落下，畫社成員們都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胸前的棕褐色卡片。
據他們所知，目前這樣的身份卡片基本只有黑衣之禮的成員、「塔列克」的公職人員、衛隊和利薩瓦尼耶畫社的成員才擁有。
別看說起來涵蓋的人羣類型不少，但其實考慮到身份的重複，實際擁有身份卡的「塔列克」居民人數不足三千人。
也就是說，欣欣向榮的「塔列克」城內，一共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居民真正擁有“居民身份”。
放在一兩個月前，什麼身份卡不身份卡的，大多數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就算聽過的，也不在意。
再加上辦理一張身份卡手續複雜，得到畫社辦事處去排隊等畫師給自己臨摹肖像，還得預約衛兵到鄰里之間進行走訪覈查，動靜屬實不小。
所以，除非是工作需要或者特別想進步的，一般人就是知道有這樣東西，也不會去着手辦理。
可後來，想加入畫社得提前辦理身份卡，想進入城主府參加畫社集會得要覈查身份卡。
如今，想要享受“宗主城市”居民的待遇，也得有身份卡。
身份卡在塔列克人生活中的重要性越來越高。
在場參加集會的哪個不是一心想要加入黑衣之禮的“有心人”，自然更是意識到了身份卡越發關鍵的地位。
此時此刻，這張用特殊紙漿製成的棕褐色長方形卡片在他們的眼中好像散發出了別樣的莊重光芒。
有不少人暗暗下了決心，回去之後就讓家人們趕緊開始申辦身份卡。
不同於在最短的時間裏就已經把自己代入到了“宗主城上民”身份的那些畫社成員們，奧斯瓦爾想得更遠。
最首要的問題就是：爲什麼？
如果說統治「弗以」、對黑衣之禮恭敬有加的大地父親教會突然“想通了”還勉強說得過去的話，統治「多克」的聖詠之調此前則完全沒有要向黑衣之禮臣服的跡象。
如今突然來這麼一出，讓人倒有些猝不及防。
兩個教會的關係確實隨着紙漿貿易變得頗爲親密，但還遠遠沒有到談臣屬關係的地步。
況且，北境哪個有點文化的人不知道，聖詠之調已經做了統治「瓦斯多克」的天平教會好幾十年的附庸了。
正是當年聖詠之調臣服天平教會後，「瓦斯多克」整合波利斯頓河畔的幾個小村落移交給了聖詠之調。
這纔有了後來的「多克」。
也就是說，如果瑪俐牧師的消息準確，那麼「多克」至少是得到了「瓦斯多克」的默許，才能成爲「塔列克」的附屬城鎮。
那麼「瓦斯多克」同意了嗎？
其實瑪俐牧師先前已經提到過了，她的消息就是來自於天平教會。
尋常的畫社成員或許不知道天平教會在「塔列克」的具體人員情況，但奧斯瓦爾怎麼會不知道。
聯繫瑪俐的一定是天平教會的多納休牧師。
也正因爲如此，「多克」臣服的消息纔會擁有很高的可信度，讓奧斯瓦爾和知之甚少在那兒傻樂的畫社成員們一樣，不由得興奮起來。
至於這一切背後的關鍵促成者
奧斯瓦爾忍不住又看向了後方那空懸的寶座，心中止不住地感慨：
伊格大人真是命定的使徒，神賜的牧羊人！
感謝Hoog、烏撒之貓、慶大黴素、書友20230213002713010、暮月拂曉、忘園復榮、走錯軟件的既視感、魚頭閒人、白菜肉球還有小貓咪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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