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7
妹妹:
昨晚父親喝酒時竟然罵了媽媽。
他說她是個短命女人,活該離了他就死得那麼快。
話有許多諸般難聽的話,我不一一複述。
我不清楚他是否是故意在我面前這樣破口大罵以測試我的忍耐限度,但是這使我不禁懷疑當初許威那些話的真實性。
當初我以爲許威是爲了讓我不再願意見到父親而故意編造父親不肯讓媽媽得到醫治的謊話,畢竟從父親的反應來看,他似乎對當年我去求費氏救助媽媽的事並不知情。
但現在我有幾分動搖了。
晚餐我在他的醬汁里加入了他不能食用的芒果和西梅,夜裏他果然把房間的鈴鐺搖個不停。
我沒有進去。
他在自己滿牀的排泄物裏發生了過敏反應,半個小時後暈厥過去,被醫生救醒時指着我想要進行辱罵。
但他的舌頭僵硬了,暫時還不能活動。
這個場景真是滑稽,如果你在你也會笑出聲的。
算了,你還是不要來這裏,這裏和地獄沒什麼區別。
我歸心似箭,但更想按部就班完成計劃,每天都在嘗試聯繫張律師。
費薄林
2016年4月2日
妹妹:
我來這裏半年,今天才在別院發現有一間健身室,裏面各類器具起齊全,竟然有我喜歡的拳擊手套和沙包。
父親不讓我在這個房子裏觸碰任何娛樂設施,他大概以爲自己把這件器材室藏得很好。
昨天我再一次撥打張律師的電話時被他發現,他奪走了你的手機,我及時懇求才不至於讓他把手機摔在地上。
但我從此也失去了聯絡別人的機會,否則他一旦發現就會把我趕走。而我的簽證和身份證明都被他扣留且隨身攜帶,我現在每天夜晚都在被各種細微的聲音吵醒,這很莫名其妙,我以前的睡眠質量從來不差,如今大概因爲我總是擔心你的照片被人發現所以睡得心驚膽戰。
費薄林
2016年6月20日
妹妹:
今天家裏有人到訪,竟然是父親一直以來資助的腦癱患者。
我很驚訝,他這樣一個吝嗇古怪的人,竟然會願意把他珍貴的看病資金拿出一部分去資助另一個病人。
那個患者的家屬把人從輪椅裏推進來時我看見父親眼裏閃爍着一種自得的光芒,我以爲他是在驕傲自己幫助了一個家庭,沒想到對方離開以後他指着他們的背影告訴我:看到沒有?這世上還有人過得比我更慘。
我不理解這話的意思,但是他卻哈哈大笑起來。
好像他資助那個患者並非處於善心,而是需要尋求某種滿足他自尊心的安慰。
但我無暇去可憐他們,因爲下午,我在建材室偷偷練拳擊的事情就被他發現了。
他拿着桌子上的菸灰缸和花瓶朝我的頭砸過來,我的傷口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至於那些罵我的話,實在太多太雜,而我當時頭上血流不止,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我突然明白了他爲什麼對一個癱瘓病人都能施以善心但是對我卻極盡刻薄,原來他只是嫉恨我有一個健康的體魄。
費薄林
2016年7月18日
溫伏發現這些信件的存在是在慈善晚會結束後的第三個月。
在那之前費薄林思來想去,決定把他們在錦城的新家定在了雲河頌那套平層裏。
究其原因是爲了方便溫伏工作,雲河頌的位置綜合各方面考量來說對於目前的溫伏而言是最好的居所。
溫伏不喜搬遷,費薄林考慮到他好不容易住慣了這個小區,換到新的地方又要用一段時間來適應,況且錦城也不算他們真正的家。
加之隨着溫伏的名氣一天盛過一天,跟拍的狗仔從一家兩家逐漸變得多到數不過來,費薄在知情的範圍內還能找人解決,怕的就是以後有些才入行的毛頭小子,爲了打響做狗仔的名氣,拿溫伏開刀,偷拍了人二話不說就往外放料。
留在原本的小區,不管溫伏住在哪套房子裏,行蹤都相對隱蔽。
至於費氏原本的莊園,在費氏破產前就已經被許家拿去抵押,後來費薄林把它買回來也是因爲這莊園曾經是林遠宜親自選的地盤和一手設計的格局,他知道林遠宜其實很喜歡莊園裏的房子與花園,所以在公司正向盈利後不久,他就攢夠積蓄把莊園買了回來,同時將林遠宜那半盒骨灰放進了大樓。
他對這個地方並不存在太多感情,溫伏也不適合這裏。費薄林思慮良久,又問過了溫伏的意見,後者得知許威曾經在這兒住過長達十年之久後,便毅然決然拒絕了入住這個地方。
在溫伏重新出發去川西錄製綜藝的一個周裏,費薄林想方設法地把新家裏堆滿的禮物和各種樂器進行整理收納。
家的空間大,多買幾個櫃子架子,那些小提琴和吉他勉強也能跟三架鋼琴放在一個琴房。
其他五花八門的禮物費薄林又另外安置了一個房間來擺放,再把存放高定禮服和珠寶手錶的房間就地改作衣帽間,這麼折騰一通,同時花一個月的時間設計傢俱,費薄林請人定做好再放進房子裏,這兒倒也很有個家的樣子了。
這個年末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顧:溫伏受邀參加各個地方臺的跨年晚會和衛視春晚,費薄林的公司在本年淨利潤再度呈現爆發式的曲線增長,全公司上下都在爲第三輪融資和上市做準備,他們彼此忙得腳不沾地。剛搬完家,還沒來得及回戎州一趟,就稀裏糊塗地迎來了春節。
來年,溫伏開始爲自己的巡演忙碌了。
準確來說不是他忙碌,而是Stella帶着整個團隊忙碌,但Stella一忙,團隊裏就沒一個人能渾水摸魚趁機休息。
帶着溫伏搬到這棟樓的那天,費薄林還沒把自己這些年爲溫伏買的那整整三個房間的禮物坦白出來。
更別說堆積成山的回信。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顧慮什麼,大概是怕那堆眼花繚亂的東西一口氣全盤托出會嚇到溫伏。
他尚未說服自己把這十年歲月裏日積月累的思念和幻想拿到日光下讓它們和自己都坦坦蕩蕩,總覺得溫伏還需要一個接受它們的過程。
還有那些回信……
費薄林寫的時候倒是酣暢淋漓,寫完放在櫃子裏,瞧着卻不知如何送出手。
橫看豎看都覺得矯情。
溫伏八年前寫的信,他現在纔回,怎麼想都有一股給自己的過錯找補的意思。
說到底還是一切都進行得太匆忙。從回國開始,費薄林看似有條不紊,其實爲了見到溫伏,打那時起就早已自亂陣腳,該交代的——這些禮物回信,一樁樁一件件,他本該循序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