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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跟,費薄林走得越快。
溫伏也加快速度,跟費薄林並肩而行,還專門扭頭湊過去看費薄林的臉色。
費薄林一張臉冷得要死,溫伏湊過來,他就往另一邊躲,溫伏一個踏步轉身擋在他面前,寧願倒着走也要去看他的表情。
費薄林受不了了,停下來:“你做什麼?!”
溫伏莫名其妙。
他不明白費薄林在生什麼氣,想了想,問道:“你也想喫?”
難不成是怪他烤腸喫太快了不分點?
可費薄林剛纔分明沒有要喫的意思。
“……”
費薄林拉着臉靜默半晌,他深刻地認識到跟溫伏好好勸告是沒用的,這個人兩隻耳朵直通大腦,叮囑的話左耳朵進了立馬從右耳朵出,於是他調整好心態和情緒,冷冷威脅道:“學不會慢慢喫飯,以後的面都沒有煎蛋。”
說完他繞過溫伏直衝衝地走了。
溫伏扭過半邊身體目送他遠離。
費薄林越走越遠,走到巷子口了,溫伏還沒動彈的意思。
忽然,巷口的身影腳步一頓,氣不過又轉身看回來:“還不快跟上?”
溫伏一梭子跑過去。
瞧見對方跟上來了,費薄林才接着往家的方向走。
兩個人默默走了幾分鐘,溫伏終於把自己腦子裏憋了半天想問的話問出口:“那以後慢慢喫的話,都有蛋嗎?”
“……”
費薄林面不改色,實則在心裏冷笑:還學會舉一反三了?
他淡淡地說:“看心情吧。”
回家後溫伏的面裏臥了兩個蛋。
費薄林從小賣部關門回家時順帶拿走了店裏那個取暖器。
取暖器是最便宜的“小太陽”,電熱絲髮熱,開關一撥,幾秒鐘就能熱起來。
溫伏埋頭在碗裏吃了個頂飽,捧着麪碗喝湯時,餘光裏瞥到費薄林蹲在取暖器面前搗鼓不停。
他抱着碗也蹲過去,一邊喝湯一邊瞅着費薄林拿不鏽鋼鋼絲做了個簡易的罩子,罩住取暖器後,又用兩層桌布蓋在罩子上,接着費薄林去陽臺把溫伏昨晚上刷得一塵不染的板鞋放進罩子裏,這樣一個晚上的時間,鞋子就能在罩子裏烘乾。
因爲考慮到明天溫伏要進行一千米跑,家裏沒有合適的鞋子也買不起烘乾機,加上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再穿帆布鞋也凍腳,費薄林就臨時想出了這個辦法。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電暖器開整整一夜也許會出故障,不過費薄林打算半夜起一次牀把它關掉,明天再起早點多烘一個小時就沒問題。
取暖器的光把兩個人眼底映照得紅彤彤的,費薄林放好了鞋,扭頭就見溫伏睜圓了眼睛對着罩子發呆,彷彿剛纔費薄林進行了一種很神奇的操作。
“喫完了?”他把溫伏的碗拿走,引開溫伏的注意力,“喫完就去洗漱,卷子在書包外面的夾層,書桌上有檯燈,做完試卷早點睡覺。”
溫伏舔舔嘴脣,抱着浴巾和毛巾鑽到衛生間去了。
費薄林一邊去廚房一邊喊:“別待太久了,半個小時洗完出來。”
“哦——”
溫伏雖然長久地不長記性,但說一時還是能聽一時的,費薄林囑咐過後,今晚他很快就洗好出來,並利索地把髒衣服照費薄林說的放進洗衣機,又把洗乾淨的貼身衣物晾在了陽臺上。
家裏只有幾個塑料凳子和房間的一張椅子,費薄林提前搬了一個凳子到房裏,他吹完頭髮走到房間時,就看見溫伏把椅子留了出來,自己光腳盤在塑料凳上,正坐在書桌前埋頭刷題。
費薄林到衣櫃裏翻了翻,找到一雙冬天穿的厚襪子,讓溫伏自己套上。
溫伏一腳踩着凳子面,一腳踩着拖鞋,下巴擱在膝蓋上低眼穿襪子。
看得出他很喜歡費薄林給的襪子,一臉認真又新奇地給這隻腳慢慢穿,另一隻腳上幾個白裏透紅的腳趾頭都張開翹起來等着。
費薄林抱着胳膊靠在衣櫃前,瞧他穿個襪子穿得如此鄭重其事,頭髮在臺燈前卻凌亂得像被電炸過的黑貓,忍不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喫我的穿我的,叫我聲哥都不爲過。”
也不知溫伏聽清楚沒有,套襪子之餘側過臉瞅了他一眼,又一聲不吭地換了只腳繼續穿。
第二天溫伏一睜眼,牀下放着那雙板鞋。
他把腳伸進去,暖烘烘的。
被子、衣服、鞋,都帶着一股乾淨清爽的洗衣粉香氣。
溫伏從污糟邋遢的流浪貓變成煥然一新的家貓了。
第34章
運動會第二天上午是男子一千米,溫伏不負衆望,從起跑到結束,甩了第二名整整三百米跑道,以二分五十秒的成績再次破了校記錄。
六班一半的人爲了給他加油打氣,在田徑賽道中的足球場裏陪着他跑,謝一寧自知追不上,每隔半個跑道就提前橫穿到另一邊高喊溫伏的名字。
所有同組參賽的人和班級都感覺自己被六班霸凌了——從結果來看確實是這樣。
溫伏衝刺完終點,班上還剩十幾個陪跑的人在前面等着,本以爲他會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需要攙扶和送水,哪曉得本人踩過終點線後立馬放慢速度,不願意浪費任何多餘的體力,走過去拿了謝一寧給他準備的能量飲料,小聲快速地說了句“謝謝”後,就從他們面前面不改色地離開,彷彿剛纔參加的只是一場飯後散步。
走過這一班人面前時溫伏還悄悄用眼睛瞟了他們一下。
在此之前從未參加過任何集體活動的溫伏並不理解這麼多同學站在終點是要做什麼。
貓咪好奇,貓咪不問,貓咪尊重且離開。
然後留下同班的人停駐原地,在風中一臉凌亂。
謝一寧腦子轉得快,凌亂了片刻後回頭跟他們打哈哈:“嗐,哆來咪就這樣兒,他害羞呢,大家休息去吧。”
所有人尷尬地沉默了兩秒,人羣中不知道誰嘀咕了句:“還‘哆來咪’呢,瞧人家那樣兒,樂意咱們這麼叫嗎。”
“就是——”
“人家傲着呢。”
“破個校記錄就是了不起。”
“眼睛都長頭頂上了。”
“……”
謝一寧一聽這些話不高興了,袖子一挽,往人堆裏揪了個典型:“張成峯,別以爲捏着鼻子我就聽不出來是你在陰陽怪氣啊。”
說完又輪流瞥了幾個剛纔隨聲附和的男生,全是班上好喫懶做那堆。
她當即拔高嗓門拉下臉,誰也不慣:“該散散得了,人就想早點回教室而已。報名參賽的時候不吱聲,拿水拿衣服的時候也不見過來幫忙,唧唧歪歪倒是沒停過,女生都把活兒幹了還沒你們那麼多抱怨呢?就你們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