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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動畫片。”費薄林側過臉用眼角掃他,“把門關上,不許進來。”
“哦。”溫伏剛要關上門,突然又冒個腦袋進來,“薄哥?”
費薄林崩潰了:“幹嗎?!”
“你是不好意思嗎?”
“我不是。”
“真的嗎?”
“真的不是。”
“那我看你脫……”
“三,二……”
溫伏嗖一下關上門出去了。
自打這晚起,溫伏好幾個星期回來都沉迷於追動漫,在謝一寧的領導下,一部番接着一部番地看,簡直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
費薄林念在他從來沒有看過這些東西,加上這段時間學習不是很緊張,溫伏的語文又在每一次週考中都穩步進步一點點,就沒怎麼嚴厲制止。
只是溫伏這次嚐到了好處,後來時常打量着讓費薄林幫自己洗澡,都被費薄林教訓一頓後狠狠拒絕了。
拒絕一次,溫伏還敢要求第二次。
費薄林天天拒絕,溫伏天天要求。
費薄林不堪其擾,偶爾不忙的時候就會拎着他一起洗。
但始終不肯脫褲子。
而溫伏始終認爲兩個人一起洗澡,他都脫光了,費薄林也應該脫光。
費薄林則想不通爲什麼溫伏對他脫褲子這件事有一種詭異的執着。
一個不問,一個不解釋,兩個人犟到一塊兒,導致溫伏每次洗澡都盯着費薄林的褲子看。
費薄林更是死守褲襠。
貓咪不理解,且貓咪賊心不死。
那邊謝一寧因爲那天早自習的灌籃和黑子之爭和蘇昊然生了很久的氣,大半個周以來已經到了看見蘇昊然就煩的地步。
偏偏下個周他們班和七班、十二班要組織一個籃球聯誼賽,蘇昊然和費薄林長得高,球打得也好,自然是要上的。
蘇昊然很想謝一寧去看他比賽。
還想謝一寧給他送水。
打籃球比賽這種事,就是要讓喜歡的人給自己送水的。
但是謝一寧見到他就跟見了狗屎一樣,老遠就皺着眉頭繞道走。
這天蘇昊然一臉鄭重其事地捏着一張作業紙過來,一屁股坐在盧玉秋的位置上,沒等謝一寧下逐客令,他就開始念:“親愛的寧寧。”
謝一寧:“……”
謝一寧翻了個斗大的白眼。
又要開始丟人了。
後邊的溫伏正埋頭刷題,難得地悄無聲息擡頭看熱鬧。
三個人,一個人道歉,一個人丟臉,還有一隻貓咪暗中觀察。
蘇昊然清清嗓子:“我深知,那天早上自己的一系列不恰當言論,給你,給《黑子的籃球》帶來了非常不好的影響和情緒體驗,其實我根本不懂《黑子的籃球》!我也不懂《灌籃高手》!我就是一坨狗屎,一張嘴就散發着臭味!”
盧玉秋買完水回來正好站在桌子邊,嘴角微微抽搐:“蘇昊然,你能不能別整天把這玩意兒掛在嘴邊?”
溫伏對着盧玉秋默默點頭。
盧玉秋回了他一個默契的眼色。
蘇昊然繼續說:“我保證,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說半句關於黑子不好的話,我也不會再在你,不,再在任何人面前,故意對你喜歡的東西進行貶低!愛好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
長長一張作業紙上寫得滿滿的話,蘇昊然還沒說到一半就被謝一寧打斷:“你有屁就放。”
盧玉秋:“你們兩口子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屎尿屁的?”
然後被無視了。
蘇昊然:“我下個周有個屁,不,有場籃球賽要在操場打。”
“就週六下午。”他朝謝一寧拋個媚眼,“你來看嗎?順便給我送水。”
謝一寧面無波瀾:“沒人給你送水嗎?”
“當然有了。”蘇昊然急着反駁,這下正經了,“要給我送水的女生好幾個呢。”
他嘿嘿一笑湊過去:“我都不想要。我甚至不想別人來看我比賽。”
謝一寧正給她的手賬本貼膠布,頭也不擡地冷笑:“是嗎?那讓流川楓去看你比賽啊。”
蘇昊然的笑容凝固了。
謝一寧:“讓櫻木花道給你送水啊。”
她衝蘇昊然擠眼:“真正的運動番大帥哥給你送水,多有面兒。”
蘇昊然討了個沒趣,把視線轉向盧玉秋求助。
盧玉秋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誰讓他之前大清早就去招惹謝一寧,還非得一個勁兒犯賤把人家喜歡的東西拉踩得那麼過分。
蘇昊然又看向溫伏。
溫伏看着他。
他看着溫伏。
溫伏看着他。
蘇昊然:“……”
溫伏:“……”
蘇昊然:“……”
溫伏忽然小聲而快速地說:“乾巴得。”
蘇昊然:?
旁邊做題的費薄林:?
謝一寧和盧玉秋轉過頭:“你什麼時候開始說鬼子話啦?”
溫伏眨眨眼。
他其實是跟動漫裏學的。
只不過因爲自己學習語言的能力實在薄弱,母語都沒掰扯清楚,看個動漫只能跟着裏面最簡單的臺詞小貓學舌,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驚嚇一下週圍的人。
這次突然發聲,看他們的反應好像效果不錯,溫伏私下暗暗地有點更來勁了。
這天週六晚上小賣部關了門,溫伏一回到家,放下書包正要往地上坐,屁股還沒着地,就被費薄林提起來:“去坐沙發。”
他簡直搞不懂怎麼會有人那麼喜歡坐地上。
費薄林順着這點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溫伏以前流浪落腳的地方總是沒什麼傢俱,或者有也不敢亂坐,所以溫伏就習慣了坐地上。
那這樣以後的家裏要多買幾張地毯。
他想到這裏,莫名其妙在心裏敲了個問號。
自己怎麼會思索以後的家這樣的事?
還買地毯?
搞得像溫伏會養在他身邊一輩子似的。
費薄林把書包扔在沙發角落,開始去陽臺拿掃帚和拖把忙活。
第一次經過溫伏身邊時他照舊提醒:“半個小時之內去洗澡。”
溫伏點頭。
此時手機屏幕裏的人正在說:“呆久布!”
溫伏立馬跟着小聲念:“呆久布。”
二十分鐘後,費薄林挽起袖子系圍腰,準備做夜宵,又特地過來提醒溫伏:“快去洗澡。”
溫伏還是盯着屏幕點頭。
此時屏幕裏說:“豈可修!”
溫伏跟着說:“豈可修。”
十分鐘以後,費薄林抱着胳膊靠在牆邊,手裏握着鍋鏟,最後一次提醒:“去,洗,澡。”
溫伏沒回應。
屏幕裏馬上說:“加納!”
溫伏立馬跟上:“加納。”
費薄林無聲無息湊到溫伏頭頂。
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