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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一川在後頭邊喊邊追。
費薄林停下腳,對謝一寧他們說:“你們先走吧,我再留一會兒。”
他們幾個只當費薄林纔跟班主任談完話心情不好,畢竟看溫伏表演的時候費薄林就沒什麼好臉色,甚至可以說中途勉強扯出的笑容也有點陰沉,便理所當然認爲費薄林想趁現在跑出來的間隙喘口氣放鬆心情,於是也不多說,跟費薄林打了個招呼就先回去了。
費薄林站在原地等了會兒,站到一個更空曠的位置。
那邊一下臺子,溫伏路過場地時順手把身上的吉他摘下去放回原位,接着就一溜煙穿過人羣往費薄林跟前鑽。
他才演唱完,長得又漂亮,在人潮裏鑽出條小道,兩邊的人都往他身上瞧。
好在費薄林離觀衆羣遠,溫伏跑離了人羣,臺上開始下一場表演,也沒多少人再盯着他看。
一路鑽出來,溫伏瞧見費薄林沒走,非但沒走,還好好地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等他,他加快了步子,直接一頭撞進費薄林懷裏。
費薄林讓他撞了,再笑着扶住溫伏的肩讓他站好,轉眼就見溫伏仰着脖子直勾勾盯着他,兩個眼珠子又黑又亮,微微張着雙脣喘息,喊他:“薄哥。”
這是有話等着他說。
他理了理溫伏額前亂糟糟的碎髮,說出溫伏想聽的那句話:“唱得很好,小伏。”
溫伏如願以償,目光微閃,抿了抿嘴,就當是笑了一下——他不太會笑,表達高興的表情頂多就是這樣。
費薄林說完,打算照往常一樣擡手摸摸溫伏的腦袋,忽然瞥見溫伏後方追過來的祁一川。
他神色一頓,看向身前的溫伏,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不知怎麼想的,他那隻溫伏頭頂上方的手遲遲不落下,就這麼舉在比溫伏稍微高一點的地方。
溫伏看看費薄林,又仰頭看看他的手,自顧踮起腳,把頭頂湊到費薄林手心來回蹭了蹭。
柔軟,蓬鬆,是費薄林昨晚親手洗了又親手吹乾的。
祁一川走近時,正好看到這一幕,猝不及防愣在當場。
費薄林的目的達到了。
他不動聲色地向溫伏身後掃了一眼,目光掠過祁一川僵住的臉色,才似笑非笑地低頭,揉了揉溫伏的發頂,表揚似的說:“很好,小伏。”
接着他纔像剛發現祁一川的到來那樣,移開視線,望向祁一川,禮貌地點了一下頭。
溫伏順着他的目光轉頭,也看到了祁一川。
祁一川很快整理好表情,笑吟吟地朝溫伏走過來:“我說你謝幕都沒完就往下跑幹嗎呢,合着找你哥求誇來了。”
溫伏不說話。
祁一川拿拳頭碰了碰他肩:“我表現怎麼樣?”
溫伏說:“你也很好。”
祁一川朝費薄林揚下巴,轉而看向費薄林時眼神卻少了幾分友善:“讓你哥評價評價唄。”
這話不知道觸到溫伏哪根神經,費薄林還沒開口,溫伏一本正經地說:“薄哥只能誇我。”
“哈!”祁一川一副佯怒神色,笑着道,“你腦瓜子裏又在琢磨什麼?憑什麼不讓他誇我?就憑他是你哥不是我哥啊?”
溫伏垂頭,看了會腳尖,大概也覺得自己剛纔那話有點蠻不講理,遂又擡頭找補:“我誇你。”
祁一川抱着胳膊:“那你誇,你要是不誇出朵花來我可跟你沒完。”
溫伏摸摸太陽穴,搜刮半晌,憋出一句:“你很好。”
祁一川:“我是閃閃發光的金子,不是閃閃發光的金魚。這句話你在七秒鐘以前說過了。”
溫伏悶頭半天,又憋了一句:“謝謝你。”
祁一川:“……”
祁一川又氣又無語,仰天哈了一口氣:“讓你誇我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神祕兮兮地靠近:“這樣吧。”
祁一川逗貓似的朝溫伏擠眼睛,彷彿要故意忽略費薄林的存在:“誇不出來,親我一口得了,就當一起補償我小時候挨你那頓打。”
費薄林的禮貌性微笑一下子消失了。
溫伏先是一怔,以爲祁一川來真的,眼色一沉,皺起眉頭盯着他,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咬祁一川一口了。
貓貓怒目
“瞧你!”祁一川站直了,又輕輕捶了他肩膀一下,“誇又不會誇,親又不肯親,你哥的嘴你也要一個人霸佔,那怎麼辦?待會兒得了第一名把吉他給我?”
溫伏略一思考:自己確實不會夸人,又不想親祁一川,更不願意聽費薄林摸着祁一川的頭說“很好,小祁”,如此,自己看起來確實霸道了點,比起前面三樣,唯有吉他能拱手相送,故而點頭道:“可以。”
祁一川哼哼冷笑一聲:“我纔不稀罕。”
他作勢往回走,走了一步又扭頭:“投票還要等會兒,我去買可樂,你們喝嗎?”
費薄林不愛喝飲料,不過溫伏是喜歡的,他朝後望向費薄林,表示徵求意見。
費薄林說:“想喝就喝吧。”
溫伏纔回過來衝祁一川點頭。
哪曉得祁一川邊走邊摸口袋,摸遍全身後尷尬地轉身問:“我沒帶飯卡,你倆帶了嗎?”
爲了今天的演出,他特意讓自己和溫伏換了配套的衣服,倆人的外套是相似款,上場前纔拿出來換的,溫伏和他的校服都在器材場地上放着,連同飯卡一起。
費薄林把自己的飯卡掏出來遞過去。
祁一川沒接,對費薄林揚脣道:“咱倆一起去吧。”
溫伏留在場地看器材。
地下超市在教學樓,祁一川和費薄林往操場外走。
離溫伏遠了,祁一川先說話,一開口就像跟人閒聊:“你知道我小時候爲什麼想親他嗎?”
費薄林顯然不想提這個,不過祁一川挑起了話題,他也沒有讓話落地上的道理:“爲什麼?”
“我以爲他是個女孩子!”祁一川說到這兒就摸着鼻子望別的地兒,有點不好意思,又覺得當年那事兒有趣,“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在他家那院子裏,他家裏人不怎麼管他,那會兒他才四歲,頭髮長得老長,又多,倆眼睛賊大,跟洋娃娃似的,打小就瓜子兒臉,又白淨,別提多好看了。那我以前在我們那邊大院也受歡迎啊,大人抱着我都想我親,我琢磨着指不定他也想我親呢,就湊過去想衝他來一口。撅着嘴離他八丈遠呢,他一巴掌過來給我打流鼻血了。”
祁一川說得抑揚頓挫的,說完就笑,費薄林想了想那個畫面,也笑了一下。
正笑着,倆人下到負一樓超市,眼下是上課時間,該上課的都在教室上自習,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