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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詩無茶
24L:二十三樓沒說你你急什麼,難道你是費薄林?

  25L:二十三樓費薄林上大號說話

  26L:喲,第一哥惱羞成怒來樓裏了?

  27L:擡頭看看老孃ID,混貼吧的都知道我是誰。我敢曝真名,樓上幾位敢嗎?我說我的名字你們說說你們的?

  帖子到這兒就被禁止回覆了,謝一寧見溫伏看完了,指着“23L”和“27L”和說:“這是我。”又指着“20L”說:“這ID就是發帖找你要聯繫方式的。”

  她交叉胳膊冷臉道:“我就說貼吧小吧主是翰陽部的,前邊那些樓罵組長罵那麼歡管理員不管,我一出來就禁止回覆了,嘁。玩不起。”

  溫伏沒說話,轉頭帶着謝一寧去找費薄林要手機。

  費薄林不明就裏:“要手機做什麼?”

  溫伏扭頭看謝一寧。

  謝一寧一馬當先,嘰裏呱啦把這事兒從頭到尾給費薄林掰扯了一遍。

  順便把帖子給費薄林看了。

  費薄林平靜地看完,又問溫伏:“你要給他聯繫方式?”

  溫伏點頭。

  謝一寧本來也準備跟着點頭,突然反應過來,轉而質問溫伏:“他都這樣了你還要給他聯繫方式?”

  溫伏說:“我罵他。”

  謝一寧和費薄林同時望着他。

  很難聽到溫伏這麼爽快麻利地說要罵什麼人。

  謝一寧:“你罵他什麼?”

  溫伏其實沒想好。

  他在這事兒上不太有經驗,話都說不流利,甭提罵人了。

  於是他沉思半晌,說:

  “八嘎。”

  費薄林:“……”

  謝一寧:“……”

  謝一寧扶額:“還是算了吧。”

  費薄林也正打算搖頭否決,又聽謝一寧放下手說:“罵八嘎多沒威懾力啊,換一個。”

  溫伏問:“換什麼?”

  謝一寧的餿主意跟蘇昊然一樣憋一肚子:“他不是表白牆要你聯繫方式嗎?叫那死給子表白哥。”

  溫伏:“什麼是死給子?”

  費薄林閉上眼嘆了口氣。

  感覺罵到自己頭上了。

  第62章

  他在謝一寧開口前先把人趕走,又自顧回教室收拾了溫伏的書包,帶着溫伏在這個週六放學的高峯頭也不回地往家走去。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會兒,走到校門口避風塘,溫伏還是沒忍住扒拉費薄林的胳膊:“薄哥,什麼是死給子?”

  費薄林走進避風塘買了根烤腸和一杯奶茶堵住了溫伏的嘴。

  溫伏左手奶茶右手烤腸,再張嘴除了喫已經不記得別的事情。

  正一口珍珠一口腸地嚼得起勁兒,費薄林忽然問:“你知道那個男生要你聯繫方式是想做什麼嗎?”

  溫伏:“他想要我的曲譜嗎?”

  “……有可能。”費薄林沒否認。

  照謝一寧的說法,那個翰陽部的人是在六一歌唱比賽看上溫伏繼而四處尋求溫伏的聯繫方式的,那麼一開始對方掛錶白牆找溫伏只是爲了溫伏的歌倒也說得過去,不過後續執着地在貼吧以及其他地方到處打聽溫伏的消息這種行徑顯然已經超過了正常交朋友的行動範圍。

  費薄林斟酌了一下用詞,委婉道:“他興許不止想跟你做朋友。”

  溫伏對此並不在意,他猛吸一口奶茶,把滿嘴的珍珠慢慢喫完以後才接話:“那他想什麼?”

  費薄林:“想跟你更進一步。”

  溫伏漫不經心道:“跟薄哥一樣嗎?”

  “我?”費薄林頓住腳,“什麼叫跟我一樣?”

  “跟我一起住進薄哥的家裏,睡在薄哥的牀上,喫薄哥做的飯。”

  溫伏說完,又自行思考道:“不可以。”

  費薄林失笑,轉過去面對溫伏,認真道:“沒有我的事。他只是想跟你一起這樣。”

  溫伏看了費薄林一會兒,也不知有沒有理解這話的意思,只說:“更不可以。”

  “什麼更不可以?”

  “我可以,薄哥可以,其他誰都不可以。”

  費薄林的房子夠大,足以讓溫伏滿屋子亂轉撒潑,但也沒那麼大,除了他和費薄林,誰想擠進去他都不樂意。

  讓費薄林出去換做其他人,更沒可能。

  只有費薄林可以。

  費薄林聞言,臉上卻沒什麼笑意。

  他同溫伏對視了片刻,欲言又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

  後面的話溫伏沒聽清:“薄哥說什麼?”

  “沒什麼。”費薄林轉頭,繼續向前走,“回家吧。”

  他本想告訴溫伏,如果給那個人找到了你的聯繫方式,請你答應前要慎重再慎重,以防對方的真實意圖嚇到你,至少要先去找他問個清楚,那些行爲代表着什麼。

  可費薄林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在對溫伏的感情上,他剖析別人就是剖析自己,否定對方就是否定自我。

  費薄林說不出口。

  好在這件事的風波沒有持續太久,求溫伏聯繫方式的帖子連同那個被禁止回覆的嘲笑費薄林的帖一起沉底,討論的聲量也像隨着夏季酷暑一起消散,費薄林的成績自打上了高三幾乎回回穩居第一,而溫伏緊隨其後,有時語文上來了也能跟費薄林爭個高低。

  這一學年應該毫無意外地和去年一樣安穩度過到他們步入大學,正如溫伏歌裏唱的那樣,好夢四季常青,夏天轉瞬即逝。

  溫伏人生中從未感到有哪一年比在費薄林身邊這段日子過得更快,蛋糕的味道似乎還停留在他的脣齒間尚未消散,溫伏就迎來了自己的生日。

  他一貫是會給自己偷偷過生日的,無論是在養父身邊還是自己來到戎州流浪的那段日子。生日是他在過去混亂的十幾年裏用來記錄時間的唯一刻度,春夏秋冬冰冷變換,溫伏麻木地喫着歲月鞭打在他身上的苦:春天是隨處可見的蚊蟲、夏天是隨意腐壞的食物、秋天代表忽高忽低的氣溫、冬天還有凍得像鐵板一樣的棉被。只有生日是屬於自己的,唯一值得慶祝的日子。

  以前他會趁養父不注意悄悄把自己偷來的錢藏起幾塊,在養父固定出門打牌的時間跑到街上,抓住那一點可以喘息的間隙買到自己能力範圍內能買到的最好的食物——萬事萬物都不長久,溫伏無法像其他小孩一樣去在乎同齡人最鍾愛的各種玩具或紀念品,唯有食物最能落實到當下。喫進嘴裏的纔是最有保障的。

  不過不一定是泡麪,很多情況下溫伏沒有那樣的條件也沒那個耐心去找到一杯開水再花上幾分鐘把泡麪泡熟後慢慢享受,像去年在費薄林的小賣部買到的一盒泡麪和一根火腿腸對溫伏而言是非常不易且奢侈的東西。

  但是這一年不一樣。

  溫伏度過了一個有通宵供暖的電熱毯的冬天、有新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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