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他壓着景融進行了一個漫長而熱烈的深吻,然後把人放在沙發上,轉身去臥室拿了拖鞋,蹲跪着給景融穿上。
從來沒人爲景融這樣做過,他難爲情地偏了偏腦袋,腳趾下意識蜷起。
曲玉盡職盡責握着他伶仃踝骨,掌心溫熱乾燥,源源不斷輸送着熱意。
像是被對方的體溫燒着了,景融的耳朵也悄悄紅了起來。
“耳朵怎麼紅了?”曲玉捏了捏他的耳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好東西,略帶困惑地問。
景融脖頸都要因爲他的動作而灼熱起來。
他擡手按住對方的手,不自在地說:“屋裏熱。”
迴應他的是一聲悶悶的哼笑。
“好了,快去做飯,我餓了。”景融掛不住臉了,乾脆趕人走。
說完,伸手拉過抱枕,擋住慢慢變熱的臉頰,像只羞怯的小獸。
曲玉沒再鬧他,回了廚房繼續做飯。
等油煙機工作的聲音再次響起,景融才把抱枕按下來,露出一張好像在冒着熱氣的臉。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人,確保對方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跟他鬧,才飛快溜進臥室。
今天發生的事有些超出計劃,景融伸手拍了拍臉頰,臉上熱度一時半會降不下去,他只好暫時作罷。
日記本被拿出,他心跳如雷,如一窩活潑好動的小兔在一起蹦來蹦去。
握住中性筆的指尖輕輕顫了顫,景融深呼吸,慢慢寫着。
往常的他是冷靜理智的,偏偏在和曲玉有關的事上會變得情緒化一些。
按照他的自我要求程度,像今天這種亢奮到即興寫日記的行爲已經算是不理智的範圍。
但處在熱戀期的人難免失去理智,無可厚非。
他慢慢寫着,臉頰熱度不減反增。
想到剛纔對方輕輕摩挲過他腳踝的皮膚,那種好像從尾椎升起的戰慄隱約還能感覺到。
景融抿了抿脣,有點猶豫要不要如實記下來。
“握住腳踝,感覺?感覺怎麼樣?”略帶戲謔的聲音貼着耳根響起。
景融下意識要合上日記本,但一隻手更快,按住他的日記本,力度不輕,根本抵抗不了。
景融感覺自己頭頂都在冒熱氣。
小祕密被另一個當事人撞破,羞恥的同時還有點慌亂,如果有地縫,他大概是要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平時曲玉那麼善解人意,偏偏現在有點不知分寸。
低啞好聽的聲音慢慢念着他剛寫下不久的日記內容,讀到有意思的地方,還要停下來笑一下。
景融見關不上日記本,乾脆反手想去捂曲玉的嘴,後者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啄了啄他的手心。
隔着椅子,曲玉自後擁住了景融,眼中含笑,很開心的樣子。
“原來哥哥的日記本里有我呀。”曲玉笑眯眯地說。
景融睫羽扇動,下頜線因爲緊張而繃緊,像蓄勢待發的弓。
見躲不過去,他也沒再阻攔,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靠在椅子上,離曲玉的懷抱更近了點。
“有你。”他擡手點了點曲玉的眼尾,看着那雙初見就很喜歡的眼睛,有種別樣的滿足。
“有很多你。”
記得以後要坦誠一些,他便這樣誠實地承認了。
曲玉呼吸倏地一頓,緩了幾秒,纔像是反應過來:“我能……看看嗎?”
景融埋頭進他鎖骨,微不可察點了點頭。
紙張翻動的聲響不大,但傳到景融耳朵裏,令他不知不覺牽起了一點緊張。
不知什麼時候,翻看日記本的聲音停下了,景融壓下心裏的緊張慌亂,想要擡頭看看曲玉的表情。
但對方卻伸手按着他的後腦勺,往懷裏攏得更緊了。
力道大的有點疼,景融額頭被硌得不太舒服,但他沒有吭聲。
“我很開心,”曲玉的胸腔在震動着,牽動着鎖骨似乎也在顫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哥哥一直在關注着我。”
除了剛分手的那半個月是一片空白,他們相識的其他時候全都被景融細細記了下來,完好無損保存到現在。
景融遠比他想象中更愛他。
這個逐漸清晰的認知令曲玉呼吸變得急促,想要做些什麼來表達他對景融的感情,他毫無章法地啃咬着景融的後頸,肩膀,鎖骨。
被崩掉的鈕釦掉落在地板上,接連蹦了蹦,發出清脆聲響,但此刻誰都沒在意它的小頑皮。
景融略微仰頭,微微蹙眉。
他沒有阻止曲玉的行徑,掌心輕輕撫了撫對方的發頂,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放縱寵溺。
被他默許的動作鼓舞,曲玉壓着他脊背的手愈發用力,幾根青色脈絡突起,有種別樣的色氣。
這樣狀態的曲玉不常見,他像是失去了束縛,變爲一種可怖偏執的野獸,固執地想要在他的所有物身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印記。
——可以讓別的同類看到便明白這是他的所有物。
景融擰着眉,指尖插|入曲玉發間,用力攥着。
氣氛逐漸變得失控。
他們糾纏在一起,像兩隻在末世前瘋狂纏綿的小獸,只想享受這片刻放縱。
終於,景融悶哼了一聲。
曲玉動作一頓,像是有點慌張地撫了撫景融後背。
景融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嗓音低啞,語氣有些委屈:“好疼。”
他不是很怕疼的性格,哪怕真的受傷了也不會喊疼,只是現在氣氛好像可以允許他適當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於是他便有點矯情地撒了嬌。
其實曲玉沒有真的做什麼,但沒有任何外物幫助,他們這樣還是會感到不適。
曲玉沒再試探,安撫地吻掉他眼尾險些墜落的眼淚,喉結滾動:“對不起,是我衝動了,下次準備好再說。”
景融羞赧埋頭進他懷裏,不知是因爲他的話還是因爲什麼,露出的耳朵紅透了。
這頓晚飯喫的有點晚。
曲玉像是生怕他餓着,時不時就要夾菜給他,目光總是落在他臉上,如捧在手裏的珍寶。
這樣的感覺令景融有點彆扭。
哪怕是剛開學他們確認關係,對方也像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孩,總是跟他撒嬌耍賴,哪像現在似的,幾乎是瞬間成熟,倒是拿他當易碎品了。
他喝光湯,拿紙巾擦了擦嘴,躲着對方直白的目光:“我喫飽了。”
說完,逃似的回了臥室。
格外謹慎鎖上了門。
一看就知道又是去寫日記了。
曲玉悶笑一聲,隨他去了,只是心裏滿滿的,前所未有的滿足。
景融後背貼着門板,被注視的羞恥感這才降下去些。
他深呼吸,看了眼書桌上還攤開的日記本,想了想,還是拿起中性筆慢慢寫着。
這個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但也無外乎是曲玉喫完飯去洗碗。
對方現在不會來打擾他,景融又看了眼鎖上的插銷,這才放心地繼續寫。
只是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有些難爲情,他寫着寫着就有點寫不下去了,乾脆草草幾筆帶過,跟丟燙手山芋似的把日記本藏進書櫃最深處。
他拉開椅子,踩到一個東西,挪開拖鞋一看,是一枚鈕釦。
景融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睡衣最上面被扯壞了,除了崩掉的鈕釦,布料也扯開了,已經是可以丟掉的地步。
他微微蹙眉,打開衣櫃換了身睡衣。
正巧,敲門聲響起。
他攥着那枚鈕釦,打開臥室門,神色有點不悅。
曲玉自然發覺了他的情緒變化,問:“怎麼了?”
景融便把鈕釦丟給他。
那件黑色睡衣他穿了不短的時間,現在應該買不到同款的了,所以有點鬱悶。
曲玉餘光一瞥,看到被丟在牀上的睡衣,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輕咳兩聲。
他把手背在身後,有點心虛:“我錯了。”
景融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冷哼一聲,顯得格外陰陽怪氣。
倒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有點淺淺的不爽。
本來他還曾經憂愁過,怕弄疼曲玉,沒想到今天差點被弄疼的居然是他,身份對調的不爽要壓過其他所有的感覺。
曲玉摸了摸鼻子,握着他的胳膊晃啊晃:“哥哥我錯了,別生氣嘛。”
景融本來有些不爽的感覺被他晃着晃着就消散了點。
“這叫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曲玉像只大型犬,黏在他身上,“我們可以買情侶睡衣了呀。”
景融被他說的有點意動,本來還有點糾結的心情又被減弱了些。
看他似乎有些被說動,曲玉拉着他坐在牀沿,打開手機立馬去搜情侶睡衣。
景融注意力被轉移,剛纔想的事便遺忘在腦後,跟曲玉腦袋挨着腦袋一起挑睡衣。
其實他很少網購,衣服都是私定或者大牌,也不經常去商場,因爲許冰經常會給他買衣服,他對網購的睡衣質量不怎麼抱有期待,但這是他和曲玉的情侶睡衣,所以勉強還是有些開心。
曲玉下單後,手指不小心點了下購物車,然後迅速點了別的地方。
景融只匆匆掃了一眼,沒看清對方購物車裏都是什麼,但眼皮一跳,總覺得好像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好了,等幾天就能收到了。”曲玉欲蓋彌彰說。
景融眯了眯眼,打量着他:“你購物車裏是什麼?”
曲玉不敢吱聲,左顧右盼地說:“哥哥你日記本呢,我想睡前再拜讀一下,哥哥的字好漂亮,好喜歡。”
景融不爲所動,朝他伸了伸手:“拿來。”
“你說的,要坦誠。”他補了句。
曲玉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朝他撒嬌:“哥哥,下次再看嘛。”
“拿來。”
曲玉只好把手機遞給他。
看清曲玉購物車裏都是什麼東西后,景融耳根倏地紅了。
說不出是氣憤還是羞憤,總歸是生氣的,他把手機砸到曲玉懷裏,順便瞪了對方一眼。
果然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狗勾: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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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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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自行翻譯這段加密對話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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