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臨門。

作者:車位已滿
次日清晨,杜呈璋與沈鳶啓程返京。

  中秋已過,月圓又缺,沈安闊雖萬般不捨,也只得目送沈鳶上車,沈之翱隨司機送他們到火車站,汽笛隆隆作響,沈鳶坐在窗邊,看南地的綠樹向後緩緩退去。

  抵達京城已是一日之後,阿福命司機在車站外候着。

  回到杜公館,見那院樓內外掃飾一新,連後園的花草也都修剪了,沈鳶不解其意,只覺漂亮得賞心悅目,後來隨杜呈璋到內廳給周蕙裏請安,才知道是喜事臨近,杜吳兩家就要訂親了。

  杜呈琮坐在周蕙裏身旁校對聘禮禮單,沈鳶將家中帶來的禮物送上,周蕙裏微笑點頭,叫阿音收了。

  沈鳶入座,心中有些慚愧,周蕙裏寬慰她道:“前陣子你給五兒C辦生日,已經很累了。雖則按照慣例,這小兒nV的婚事要由大嫂掌眼,好在我杜家兒nV多,呈璋娶親、呈瑞訂親,從前都有先例,不過照搬來便是了。也算着再過四日是爲吉兆,良時難得,不可錯過,於是不等你回來,便先行準備了些。你素來心寬的,莫怪我不與你知會。”

  沈鳶道:“這並沒有什麼,只是太辛苦了母親。”

  周蕙裏搖搖頭,又道:“另有一事,我也想同你們商議。怪道我杜家撞了喜運,前日徐家竟也來登門提親。說是他徐家的四少爺,與咱們五小姐交往已久……”

  沈鳶擡眼看杜呈璋,猶記得徐府壽宴一事,還以爲他會皺眉作對。不想他俯身同杜呈琮看禮單,正看得津津有味,聞言也不過“哦”一聲,漫不經心地淡淡說道:“既是兩情相悅,那自然是好事了。”

  “徐家醫藥生意興盛,論說起家底,與我杜家也還算相配。”周蕙裏道,“五兒年紀也到了,我託人打聽那位徐少爺,聞說品行還不錯,我思量着,既總是要辦的,倒不如趕着呈琮的趟兒,來個雙喜臨門……”

  沈鳶一聽,愣了一愣:“五妹與徐少爺雖很合適,可畢竟是婚姻大事,這樣是否太急了些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五妹倒b我還急呢,終究胳膊是朝外拐的。”周蕙裏笑道,“近來我總覺得心慌,許是人老了罷,早早爲你們辦了這些事也好,只盼着你們父親在那位子上坐得穩,兒nV早日成家立業,我也就沒甚牽掛了。”

  周蕙裏主意已定,沈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轉眼間杜呈琮、杜元茉都要爲人夫妻,她恍恍惚惚,倒也覺得高興,只是日子實在有些緊,接下來四日,她陪周蕙裏張羅顛簸,總算趕在吉日之前準備停當,到訂婚那天,杜公館外張燈結綵,徐府、吳府各家親朋齊聚此處,沸沸揚揚,好不熱鬧。

  杜呈璋爲長子,陪同父親杜昌升、母親周蕙裏四下敬酒謝賀。沈鳶攜二妹杜元茵招待nV客,也是忙得足不沾地,好容易等到宴席開始,衆賓落座,沈鳶得閒去竈房查驗菜餚,撲面聞見馨香甜味,原來是一道開餐的h米玫瑰茶。

  記得姚珞芝素Ai玫瑰的,沈鳶思量一刻,吩咐道:“將這玫瑰茶多盛出一例,給姨少NN送去。”

  “大少NN,若早些說就好了,”廚子老陳爲難道,“今日賓客三百人,便只盛了三百例。爲趕着做下一道冬筍h魚湯,多餘的玫瑰茶均已倒了,您瞧,連鍋都刷出來了。”

  沈鳶聽聞,笑道:“那倒也不妨事。既如此,便將我那例給姨少NN罷。”

  她喚蒲兒來取茶,爲她託着,從側邊的樓梯輕輕上去。

  杜公館宴廳裏熙熙攘攘響徹人聲,來到三樓,更襯得有些清冷,沈鳶敲門而入時,姚珞芝正坐在牀上打一條圍巾,擡眸瞥見沈鳶,慌忙收了毛線,掀開被子下牀。

  “我倒不知大少NN會來,都未梳妝,大少NN莫怪。”

  “無妨,”沈鳶道,“今日杜家訂婚,我想你一人在房間裏,大概有些寂寞。聞着這h米玫瑰茶味道甚好,便討來一例與你嚐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姚珞芝望向那茶,默然良久,笑了一笑:“大少NN這般忙碌,倒也還能記掛着我。”

  門外依稀透進喧鬧聲,姚珞芝扭頭看向露臺。秋意濃了,如今落在樹葉上的yAn光都格外刺眼一些,小貓窩在光影裏懶懶曬着太yAn,姚珞芝喚它一聲,它掀掀眼皮,起身走了過來。

  “我倒不怎麼寂寞,無人的時候,也有它陪着我。”姚珞芝用指尖輕輕梳理它的毛,“我許久未見大少NN,大少NN回家這一趟,可還舒心麼?”

  沈鳶聞聲一頓,忽然有些難言。

  一來是杜呈璋負了姚珞芝,他未帶她去上海,最後反而陪自己回了江南,她夾在中間實在難做;二來姚珞芝是孤兒,無父無母的,若提起“回家”,也多少有些戳人心事。

  她躊躇半晌,避重就輕道:“家父腿疾,自是不敢舒心的。這貓是喚作圓兒罷?上回來時,我便覺得它漂亮了。”

  姚珞芝微微一笑:“大少NN若喜歡,也可抱一抱它。”

  她忽然託着那貓湊將過來,沈鳶嚇了一跳,本能地後退一步。蒲兒見狀,忙道:“姨少NN,我們少NN是有些怕貓的……”

  姚珞芝聞言趕緊收手,然而已經來不及。那貓身子前傾,後腿一蹬便朝沈鳶撲了過去,利爪撓在手臂上,破了又深又長的三道血痕,鮮血淋漓而下,沈鳶皺眉,“嘶”地倒x1幾口冷氣。

  “噯呀!”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姚珞芝嚇得直慌,蒲兒又氣又急,一時也說不出甚話來。正要跑去樓下喊人,沈鳶忙拉住她道:

  “今日杜家大喜,太太最忌諱這些,千萬不能衝撞了喜事。你莫要聲張,只陪我悄悄從側門出去,到診所包紮便罷了。”

  蒲兒沒奈何地點點頭,撕一塊布頭略微遮掩,扶着沈鳶下樓去了。

  所幸樓下熱鬧,並無人注意,她們走出杜公館,沈鳶手臂流血,引得來往路人側目,蒲兒問她要不要叫司機開車,沈鳶搖頭道:“就在附近,你我走去便是。”

  蒲兒納悶她竟這般熟門熟路,來到診所門前,才恍惚着領悟明白。阿冬聞聲來開門,一眼看見沈鳶手上的血,他笑容消失,回頭連連大喊“先生”,沈鳶擡起頭,看見葉慈眠快步走過來。

  珠簾在他身後掀起又落下,如跳躍迸濺的水珠。

  沈鳶遠遠望着,恍然記起數月之前的小鳳樓,他半蹲在身前爲她的腳踝上藥,那時她只顧着緊張羞愧,竟不知後來自己周身傷病,全都要拜託他來醫治。

  “我還怕先生不曾回來。”她抿着脣,忽然笑起來。

  “我早已回來了。”葉慈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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