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 斷橋
卿狂頓時懵了,明明他們來之前她看到這守望崖上的雕塑就是眼前這女子的,怎麼此時卻成了左以右?
卿狂仔細端詳着對面懸崖上左以右的雕塑,雕塑同樣是站在之前蛇女雕塑的位置,而且動作也是一致,都是眼睛望着懸崖底下,雕塑五官非常精細,清晰到就連左以右那褶皺痕跡都一清二楚,簡直是……栩栩如生!
“你看到蘇烈了麼……”
蛇女的聲音再次傳來,紫色的蛇尾擺動,蛇女又湊近卿狂,那雙獨特的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卿狂,無比認真,似乎真的在渴望一個答案。
蘇烈是誰?
卿狂腦海瞬間劃過有關於守望崖蛇女的諸多版本故事,而那些故事裏都有兩個特點,蛇女父母,以及一個人類修煉者!
很顯然這蛇女此時問的應該就是那個人類修煉者,可是這蛇女渾身上下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除了感受到陰森冰冷,這蛇女倒顯得沒什麼攻擊力。
只是她到底該不該去理會這蛇女,這一切看上去都古怪極了,卿狂有些拿捏不準,但是她感應到,這條蛇似乎沒有什麼攻擊性。那麼她也就可以無視蛇女的話,繼續離開了。
那個姓呂的一定也回了絕羅門,她得抓緊時間把這件事給處理了,她在絕羅門的時間已經太久了,這對她來說非常不利。所以無論是搶奪遮天鏡也好,還是逼問丹書鐵券也罷,她都必須快速解決。
打定主意,卿狂飛快的掃了眼這個一頭漆黑長髮的蛇女,不知爲何,她在蛇女身上感覺到悲涼的氣息,正當卿狂踏上兩相望梯橋時,身後再次傳來蛇女的聲音。
“我問你……”
只是這次,她的聲音如同驟然下降的天氣,說變就變。
“見過蘇烈沒有!!!”
隨着蛇女的話音落下,她的那雙獨特蛇瞳驀地睜大,整個人氣息陡然攀升,那紫色的蛇尾瘋狂甩動着,整個守望崖峯頂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守望崖如同地震一般,卿狂站在兩相望梯橋之上被左右搖晃,她緊緊抓着扶梯,感受着守望崖底下的寒風陣陣吹來,卿狂忽地想起了絕朗他們說的淨化之地,她心頭一凜,這個蛇女說變就變,暴怒之中的蛇女簡直堪比大君王境界,再這麼搖下去她非得掉下去不可:“停下,停下!”
巨石滾落,守望崖上一片動盪,蛇女對卿狂的要求仿若未聞,仍舊瘋狂的甩着巨尾,那蛇瞳更是睜圓,她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長髮皆揚,不知何時她張開雙臂,修長慘白的手臂之中聚攏着一團紫色的光芒,如果她釋放出去,這兩相望的梯橋定然會斷,到時候……
“蘇烈!蘇烈!蘇烈!!!!”
蛇女嘴裏只重複着這個名字,隨着她呼喚的聲音越大,整座山峯搖晃的也越大嚴重,懸崖絕壁之上紛紛滾落巨石,大片的岩石塌陷下去,砸在峭壁之上,發出巨響。
最後只聽到一聲細微的咔嚓聲,兩相望梯橋那本就脆弱不堪的梯橋頓時如同裂開的玻璃,那裂痕瘋狂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在卿狂腳下綻放,如同一朵朵連接在一起的花朵。
再這麼下去非得被這瘋女人玩死不可,卿狂催動靈力想順着完好的梯橋處飛掠過去,可是隨着梯橋的裂開,守望崖底下淨化深淵的作用越強,卿狂在半空之中靈力驟然下降,顯然是不可能憑藉飄逸的身法飛掠到對面了。
“你告訴我蘇烈是誰,我想想我是否認識。”卿狂打算先安撫下暴動的蛇女。
“蘇烈……”蛇女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安分不少,只是那渾圓的蛇眼還未收起,大而迷茫的望着這空蕩蕩的守望崖,望着剔透的兩相望梯橋,喃喃道:“他是守衛軍,是我的將軍……蘇烈,蘇烈!!”
說着,蛇女眼看着彷彿又受到刺激一般仰頭咆哮,聲音尖銳而歇斯底里,包含了強烈的感情在其中,迴盪在這座空無一人的守望崖。
“也,也許我見過他!”卿狂腳下的裂痕越來越多,她幾乎要懷疑下一秒這兩相望梯橋就會徹底粉碎,她也會跟着這座橋一起掉下守望崖崖底裏去。
“你似乎很愛他,能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麼?”卿狂想着,這蛇女既然這麼在意這個叫蘇烈的,那麼多跟她談談蘇烈,也許能夠分散她的注意力。
“愛?”蛇女果然再次安分下來,卻好像又被一個字眼弄迷糊了,不斷重複這個字:“我愛蘇烈?我愛他?”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片段,蛇女驀地發出一聲冷笑,眼神也如同淬上毒的箭:“我那麼愛他,可他卻欺騙了我!”
蛇女說着,居然也跟着上了兩相望梯橋,這可把卿狂嚇得不輕,耳邊碎裂的聲音越來越響,可蛇女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那條不安分的蛇尾猶在擺動,撞擊着發出更加強烈的裂痕。
“他說他跟那些人類不同,與神不同,他說他無家可歸,他說願與我長相守望崖不離不棄……”
你曾說棄了功成名就隨我隱姓埋名,可我卻見那滿口謊言難辨真假。這座守望崖就是你那些荒唐的見證,讓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我救了他,不顧整座蛇山的反對,我們在一起,在這裏稱王。他修爲不夠,我爲他闖疆域,尋靈藥,我們一起修煉,在這座山峯,哪裏都有我們的身影……”
“我一切都給了他,卻不想只是一場笑話……”
因爲愛,他開口,她什麼都給了,直到有一天,那個她深愛的人眼眸深深,無比深情的拉着她手,在她耳旁輕輕的說。
“把你的心給我吧……”
於是她就真的給了。
猶記得那張冰冷的石牀,他拿刀在剜,眼神那麼的迫切,可是嘴裏卻仍舊在說着情話。
蛇女無心,他便成了蛇山的王,很多人跟她說那個人類的虛情假意,要她別去輕信,可是她連心都給了他,哪裏還聽得下旁人的話,也並不是她蠢,而是相信他。
只是她的相信終有一天兌換成了金戈鐵騎,浩浩蕩蕩的踏平整座蛇山。原來那個她在山腳下救下來的白面書生,卻是個統帥大軍的將軍。
好一招臥薪嚐膽,蘇烈,我只問你,從始至終,你可曾愛過我半分……
無人回答,她的問題隨着劈開的蛇山,成了這遙遙無期的守望崖峯,蘇烈,千百年來,我的心臟,你用得可好?!
“蘇烈……蘇烈!!!”
她要拿什麼去彌補,這兩座守望崖之間的距離。
蛇女劇烈起伏,兩相望梯橋愈發震動,直到它承受不住應聲而碎,伴隨着蛇女憤恨的長嘯,終是傾塌破碎,紛紛揚揚地灑向守望崖崖底。
卿狂眼疾手快,在梯橋破皮之際堪堪抓住扶梯,懸掛在半空,她吞吞口水,不敢去看那雲煙氤氳的懸崖。
耳旁呼嘯的狂風彷彿在興奮的邀請卿狂,卿狂暗罵一聲,又伸出一隻手將猶連着守望崖的半截扶梯牢牢抓緊。
“蘇烈,別怕……”
蛇女的聲音幽幽從卿狂頭頂傳來,她俯瞰梯橋底下懸掛着的卿狂,彷彿沒有看到這天崩地塌的一幕一般,她的眼裏只有她的蘇烈。
“該死,我不是蘇烈!”卿狂憤憤。
“別怕……那底下,都是你的人啊。”蛇女仰頭哈哈大笑,那笑聲迴盪在整座守望崖,最終她身下的梯橋也咔嚓一聲破碎,蛇女身軀一斜,隨着裂開的梯橋掉下。
梯橋粉碎蛇女掉落的剎那,伸手抓住了卿狂的腳踝,兩人就這麼懸掛在半截扶手上,苦苦支撐。
“你個瘋女人,快放手!”卿狂簡直無語,她還沒來得及開心,這蛇女竟然神魂顛倒到這種地步,居然死也要拉她墊背。她要不要這麼倒黴,淮罹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弄死你!
腳踝被蛇女抓着,懸崖底下的狂風肆虐而來,卿狂暗暗咬牙:“對不住了!”
她並指如劍,揮出一道劍氣斬向蛇女,蛇女被擊中,手臂鬆懈下來,隨着傾塌的山石與梯橋碎片掉落懸崖底下,卿狂看着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
艱難的從梯橋爬了上來,卿狂小心摸索着幾乎可以說是爬過了兩相望,她一下撲倒在守望崖對岸,仰天大口喘氣:“淮罹,你個天殺的!”
“這也能怪我?”直到此時,淮罹才從魔獸空間裏飛出,仍舊是迷你的小藍鳥模樣,它落在卿狂腦門上,毫不客氣得道:“這明擺着是陷阱來着,你居然看不出來!”
卿狂聞言頓時一凜:“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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