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拜訪友人
一道四書題和兩道五經題,至於難度也都是比之先前容易很多,就連詩賦也是簡簡單單的詠物詩,對於王夫子這樣不同尋常的舉動,諸葛雲疏、王怡和張皓都從中‘嗅’出了想搞事情的味道。
果然,等到第二日檢查課業的時候,王夫子通知喫完午膳後,帶她們四人去拜訪友人,並叮囑她們一定要收拾齊整些,可不能因着衣着而丟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特別是張皓同諸葛雲疏兩人,自從府試結束之後,在着裝方面更加得放飛自我了,一個穿得像暴發戶,一個穿得像過年時的福娃娃,要是平時還好些,這次可是一個正式場合,所以王夫子委婉提醒她們兩人不要穿得過於‘花枝招展’了,畢竟大夏文人圈子多喜素淨淡雅。
張皓:“......”
喜愛溜光水滑的衣料怎麼了,他就愛這口,顯得他氣度非凡。
諸葛雲疏:“......”
喜歡紅色怎麼了,她年紀小還不帶穿得喜慶一些了。更何況,她現在可比之前白淨了不少,她爹孃、堂姐和堂兄們,一致認爲紅色最襯她的膚色,雖說沒有鏡子,用那模糊的銅鏡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她相信,羣衆的眼光是沒有錯的。
然而,沒有辦法,她們兩人還是知道有些場合的重要性,所以當午後和王夫子會合時,諸葛雲疏把頭髮高高束成一個丸子頭馬尾,穿得是交領襦裙,這是時下女學子最愛的一種穿着打扮。
上襦爲白色交領,衣襟和袖口繡着淡淡的茉莉花瓣,下裙爲淡粉色和白色的上下漸變色,就連腰帶都帶着一點點粉,整體看起來很是活潑俏麗,但是又不失素雅。
諸葛雲疏這一身得打扮都是出自她三堂姐諸葛雲秋的手藝,就連林四娘都沒有想到,她這位不怎麼愛說話的三侄女除了喜愛抄書外,在女工方面也非常得有天賦。
也是因此,連帶着不怎麼重視着裝打扮的諸葛雲初和王怡兩人也央求着諸葛雲秋,下次幫她們設計個相同款式的學子襦裙。
王夫子帶着諸葛雲疏四人來到的是一處城東的二進小院子。
她們一羣人被早就守在大門外的書童引着進入裏面。諸葛雲疏打量了下里面的佈局,倒是同她們家的有些類似,北邊是正房,東西兩個廂房,南邊則是倒座房,院子中心還有一個小巧精緻的蓮花池,池子中的紅色錦鯉很是漂亮,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伺候着的。
之所以說是類似而不是一樣,是因爲這個院子裏的房間佈局比她們家的要大上兩倍,就連屋內的擺設也是文雅大氣,可以說這個二進院落在竟陵府也是環境相當不錯的了。
最後,書童把她們五人帶到一間很大得書房內。
這時,裏面已經有四人坐在書案旁,爲首的是一位年僅三十左右的學者,面色和善再加上他那一身儒雅的氣質看着很是好相處。
可是這就是看着而已,只要一開口,他那一身氣質全無。
“呦,清瑜終於捨得‘出山’來我這陋室了,爲兄還真是倍感榮幸,這心情一好,就連看着我這破敗院子都因清瑜的到來而蓬蓽生輝了。”
此人名爲陳仲淵,今年三十有二,比王夫子大幾個月,且兩人同出一門,更巧的是,兩人還是同一年參加鄉試、會試和殿試,就像要比個高低一樣,不是你第四就是他第五。
最後還是王夫子在殿試上略勝一籌,得了個傳臚(第四名),據說因爲這件事,氣得陳仲淵一個月不出門,並放下話來在官場上定然要勝過王夫子。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夫子因不喜官場的爾虞我詐,在二十三歲那年辭官雲遊四海去了,之後就一直沒有了消息。
也是這五年,陳仲淵纔打聽到,此人到了林師兄處,當了一名小小的鎮學夫子。
一聽到這個消息後,他一度懷疑自己幻聽了,等再三確認後,這才被迫接受事實。
然後,他就做了一個震驚全京都的舉動,以從四品的官職申請調到江都郡郡學,當了一名正六品的助教,當然了,以他的資質就算是當個正五品的博士也是不在話下的,但是吧,他同王夫子一樣,都是懶得理會俗事之人,所有就在助教一職上一直掛了四年之久。
這四年,陳仲淵時不時就帶着他的得意弟子前來雲水鎮刺激一下王夫子,直到這兩年一直喫閉門羹後才消停下來。
這不,這一次,經過多方面打聽,才得知他這脾氣倔且清高的師弟,竟然親自帶着弟子前來竟陵府參加府試,所以連忙收拾包裹帶着三個弟子趕了過來。
聽着自家不着調的師兄那嬉皮笑臉的調侃,王夫子一甩袖子,直接坐到了陳仲淵旁邊的位置上,並嫌棄道:
“哼!這邀請帖子如不要銀錢一般,一日四五封地送來,着實擾人清靜了些,沒辦法,只能帶着四個不成器的弟子,前來叨擾師兄了。”
雖說是叨擾,可是看着那如同在自己家一般時隨意的舉止,看得諸葛雲疏、諸葛雲初、王怡和張皓四人目瞪口呆。
倒是陳仲淵這三個弟子一臉淡然,可能是早已習慣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吧!
而被王夫子嘲諷厚臉皮的陳仲淵尷尬地咳嗽幾聲,但是很快恢復原先的狀態,他也不接王夫子的話,而是把目光放在諸葛雲疏四人身上,沒想到,這越看眼睛越亮:
“誒呀,清瑜這次收的弟子倒是很不錯,瞧着這一個個水靈且機靈的模樣,爲兄甚是歡喜......”
陳仲淵呱唧呱唧地說個不停,以此來表達他對師弟弟子的喜愛,王夫子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然後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師兄既然看好師弟的四個弟子,與其說這麼多沒用的花言巧語,還不如見面禮來得實在。”
特別是在‘師弟的四個弟子’和‘花言巧語’這些字眼上,咬得尤爲重。
他可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家師兄心裏打的小九九,如不出意外,這是又想打他弟子的壞主意了。
哼!幾年過去了,還是這麼地招人煩。
心裏雖說是這麼想得,可是嘴角的笑意想掩都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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