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結丹境了,還搞純愛呢?想救她,找我呀

作者:好大一頭魚於魚
白金色的“照夜玉獅子”,追逐着天上那艘漆黑的,滿是瘡痍的飛舟,向寶瓶鎮前進……

  林堯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雖然林堯對自己當年留在“靈墟界”的寶府,可能已經被撅了,早有預料。

  但眼睜睜的看見“盜墓者”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林堯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是你們的東西嗎?你們就動?

  照夜玉獅子,此時越奔越快。

  天上的飛舟,則不知什麼原因,飛行得越來越慢。

  最後,撲通一聲。

  砸在了寶瓶鎮內,一處寬闊的湖泊中,濺起千層浪。

  而林堯和楚恆月,這時,也騎着兩匹照夜玉獅子,抵達了寶瓶鎮的大門。

  和烔煬鎮不同。

  寶瓶鎮的城門,修建的很是闊氣。

  兩側敞開的城門上,左右,各鐫刻着一名男女修士,捧着寶瓶的飛天造型,看上去很是精美。

  城門口,只有不多的幾個披着蓑衣的百姓,進出城門。

  只是在看見,騎着那兩匹“照夜玉獅子”的林堯和楚恆月後,那些百姓,都十分有眼力見的讓開道路。

  與此同時。

  楚恆月,揚起手中的黃紙。

  “祖師,寶瓶鎮鎮守,是結丹境修士……我們還去嗎?”

  林堯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飛舟。

  眼神閃爍。

  “去!”

  “爲什麼不去。”

  “結丹境了不起啊?”

  “而且現在,有比這“丹修手裏的丹藥”,更加重要的東西,出現了。”

  “楚恆月,看見天上的那飛舟了嗎?”

  “我懷疑,這飛舟上的幾個狗東西,偷了你祖師,我當年“法府”的寶物,你說,咋整?”

  楚恆月,倒吸一口涼氣。

  “膽大包天,我青玄祖師,遺留在人間的法府,第一順位繼承人,怎麼也該是我青玄宗的弟子,你們西南的“紅爐藏劍宗”算什麼東西,也敢搶我家祖師的藏寶。“

  “搶回來!”

  “祖師,必須搶回來,此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不僅要把祖師你的藏寶搶回來,還要讓他們加倍付出代價!”

  楚恆月眼神裏此時殺意涌動。

  “斷了他們的手足,砍下他們的頭顱……”

  林堯透過斗笠,瞥了一眼楚恆月的臉。

  那張美麗的臉龐,殺氣騰騰。

  這孩子在殺胚的路線上,越走越遠了。

  但林堯卻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丫頭身負血海深仇。

  殺胚的路線,正適合她。

  不然教導她什麼?

  教導她一心向善,立地成佛嗎?

  去他媽的……

  林堯從不這麼教育弟子。

  林堯此時再次摩挲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暫時把你的殺意收一收。”

  “隱忍,隱忍懂不懂?”

  “成大事者,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麋鹿行於左而目不瞬!”

  而就在這時。

  林堯看見,遠處,寶瓶鎮的大湖上,升起三道流光,流光飛向寶瓶鎮最中央的一座九層高塔。

  與此同時,寶瓶鎮內,不少街道上,似乎都有氣息涌動。

  楚恆月眯縫雙眼。

  “祖師……”

  “這寶瓶鎮內,有不少修行之人。”

  “他們此時都往那棟九層高塔聚集……”

  “那棟九層高塔裏,有結丹境修士的氣息涌動,寶瓶鎮的鎮守武人,就在那座九層高塔內……”

  “我們……”

  林堯呼出一口濁氣。

  “青玄宗的“洞玄隱世呼吸法”,會吧!”

  “調整呼吸,把你的修爲,壓制到“築基中期”,之後咱們過去。”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呼吸不準紊亂,我讓你動手,你再動手!沒讓你動手,你就老實站在祖神身邊!”

  楚恆月立刻尊敬的頷首。

  “弟子遵命。”

  林堯眼瞳閃爍幽芒。

  他食指擡起,敲了敲馬鞍。

  他現在其實腰痠背痛腿抽筋……他一個凡人,長途跋涉了這麼久,骨頭早就要散架子了……按照林堯原本的計劃,等抵達寶瓶鎮後,是要先找一家客棧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最好再找兩個漂亮妞,給自己捏捏腳,緩解一下這些天的“舟車勞頓”。

  但那輛飛舟的出現,打破了林堯原本的計劃。

  自己歇息的時候,那輛飛舟上的狗東西,治好了病,跑了怎麼辦?

  這幫狗東西,如果真的拿到了《道祕》,那對現如今的自己來說,也算機緣。

  而就在林堯思索的時候。

  那兩匹“照夜玉獅子”已經帶着林堯和楚恆月,跨過了八條街巷。

  抵達了那座九層高塔下。

  距離那座高塔近了,林堯,才發覺這座高塔,修建的分外宏偉。

  雕欄玉徹,丹楹刻桷……

  高塔的第一層,大門敞開,大門上,掛着兩面牌匾!

  第一面牌匾,黑底金字,上面有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九真丹塔”!

  大牌匾下,是一面小牌匾……黑底紅字——“長生館”!

  敞開的大門後,是一個個櫃子……櫃子的擺放方式,像是商鋪一般……每一個櫃子前,有一個穿着鵝黃色長裙的婀娜少女。

  一個個錦帽貂裘,衣着華麗的“貴客”!在一個個櫃子前,挑選着什麼,那些穿着鵝黃長裙的少女,負責介紹和接待。

  而此時,不少衣着華麗的新客人,從“長生館”的大門,魚貫而入,有的“裝模作樣”的在一樓“長生館”挑選“貨品”;有的則直奔高塔二層。

  除了這些“富貴之人”,大門的左側。

  也有穿着粗布麻衣的瘦削婦女,跪在地上,衝着一個同樣穿着鵝黃長裙的少女,不停磕頭。

  “姑娘,求您賞賜一顆“長生丹”吧!我願意爲“長生館”做飯燒水,挑柴打雜,求姑娘慈悲,求女菩薩慈悲……。”

  但那面容清秀的穿着鵝黃長裙的少女,卻只是淡漠一笑。

  “我們這是“長生館”,又不是“慈悲寺”,長生丹,明碼標價,買不起,就去湊錢,哭求我有什麼用!我“長生館”,難道還缺你一個打雜的?”

  “再者說,這偌大的景州,這些天,死的人多了,今天我“長生館”可憐你兒子,開了這個頭,那明天,整個寶瓶鎮的窮苦百姓,都會跑到我“長生館”求丹!”

  “我“長生館”是做生意的……”

  而就在這時。

  那穿着鵝黃長裙的清秀姑娘,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騎在那兩匹“照夜玉獅子”身上的林堯和楚恆月。

  清秀姑娘的一雙丹鳳眼,立刻亮了起來。

  她臉上之前的冰霜,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笑意。

  她一扭身,就要向着林堯和楚恆月所在的方向跑來。

  但那個瘦削的婦女,不知道何時爬了過來,髒兮兮的滿是泥垢的手掌,抓住了那鵝黃少女的腳踝。

  “求女菩薩慈悲……”

  那穿着鵝黃長裙的少女,眉頭一皺,擡腳就往那窮婦人的手臂上一踹。

  咔嚓一聲。

  那窮婦人的小臂一下子就斷了,整個小臂詭異的彎折。

  窮婦人抱着自己的斷臂,在傾盆大雨中,哀嚎哭泣。

  “兒啊!孃親沒用……兒啊,孃親對不住你……”

  那穿着鵝黃長裙的少女,則冒着大雨,笑盈盈的跑到林堯和楚恆月的身邊。

  “兩位貴客,是從寶瓶鎮外來的吧?”

  “來我“長生館”是想買些什麼呀。”

  “二位,別在雨裏站着,二位座下的神駒,會有專門的小廝負責照顧,兩位快隨我進屋!”

  那少女,在傾盆大雨裏,在林堯面前,身體不自覺的前傾……她身上的長裙,很快被打的溼透,長裙下的雪白,若隱若現。

  而這少女,還在雨裏,衝自己眨巴着眼睛。媚眼如絲……

  林堯不自覺的挑了挑眉。

  他媽的……

  這“長生館”……就拿這個考驗幹部?哪個幹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林堯不自覺的低聲咳嗽了幾聲。

  他知道,眼前的少女,看出了他和楚恆月座下的“照夜玉獅子”不俗,所以纔對他格外殷勤。

  但他還是翻身下馬。

  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少女身上,隱約可見的雪白處,看得那少女,面紅耳赤後,他才邁步,往“長生館”內走。

  楚恆月的目光,則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還在哭嚎的窮婦人身上。

  “長生丹,是什麼?”

  那鵝黃少女,聞言立即回頭,衝着楚恆月,莞爾一笑,微微欠身。

  “是我寶瓶鎮的鎮守武人,胡仙人,煉製的一種丹藥!凡人吃了,可得長生,修士吞服,可精修爲……凡人買丹,白銀一百兩;修士求丹,元靈石一顆!”

  林堯瞥了那鵝黃少女一眼。直接嗤笑一聲……

  “廣告語,就別說了。”

  “靈丹裏,就“長生”的靈丹,最稀少也最難煉製……多少人修行,求的不就一個長生嗎?那麼多修士,嘔心瀝血求不得的事,你一顆丹藥,就能做得到?”

  少女,此時已經領着林堯和楚恆月,踏進了“長生館”內。

  她聽到林堯的話後,臉上也不見絲毫尷尬。

  “一聽貴客這麼說,奴家就知道,貴客您肯定來歷不俗。這一樓的丹藥,肯定也沒有能入您眼的,奴家這就帶您上樓。”

  林堯聞言,瞥了那少女一眼。

  “上樓?上幾樓啊?我看一樓的這些客人,面相上也都富貴啊!”

  林堯的聲音不低。

  引得“長生館”內,不少客人轉過頭來,望向林堯!

  那妙齡少女,臉上仍舊掛着恬靜的笑。

  “一樓的客人自然富貴,他們都是我寶瓶鎮的富賈,地主……”

  “若是財力超羣,自然也可上二樓……”

  “但二樓再往上,販賣的丹藥,可就不是爲凡人提供的了……三到五層,則是爲了煉氣士……也就是“煉精化氣期”的修行人提供的丹藥。”

  “第六層到第八層,則是爲了“煉氣築基”的修士,提供的丹藥……”

  “至於第九層,那是胡仙長的煉丹之地……唯有貴客,或者結丹境的修士,可以登至第九層……”

  林堯挑了挑眉……

  “剛剛乘坐飛舟的那幾個狗……那幾個修士,現在,在第九層?”

  那身穿鵝黃長裙的少女,咧嘴笑了笑。

  可這一次,她剛想開口。

  這座造型精美的高塔。

  忽然搖晃。

  有轟鳴聲,從高塔的上層傳來。

  楚恆月,猛地往前邁出一步,把林堯往後一拉。

  而就在這時。

  一樓“長生館”的天花板,猛地出現裂紋,隨後伴隨着一聲轟鳴。

  長生館的天花板,出現一個大洞。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砸了下來。

  砸到了長生館的地板上。

  濺起一地煙塵。

  等煙塵散去。

  林堯纔看見,廝鬥的兩人。

  竟是一黑一白兩個穿着道袍長衫的青年男子。

  白衣青年在下,披頭散髮,手裏長劍橫擋在身前。臉上滿是血污。

  黑袍青年在上,頭髮被髮圈綁着豎起一個高馬尾,雙手持劍,長劍徑直的向下劈砍,臉上同樣滿是血污。

  此時那披頭散髮的白衣青年,聲音撕裂。

  “子慕,你這野雜種,你真是顛了,竟敢對我下手?”

  那黑袍青年,表情猙獰。

  “杜涵師兄,還請叫出“藏天珠”!”

  白衣青年,咬着牙,似乎是因爲太用力的緣故,他的嘴角,都滲出血來。

  “藏天珠,還有裏面的東西,要交還給師門!”

  “此次歷練,死了多少人,李子慕,你不清楚?”

  “那混賬“丹師”,獅子大開口,要“藏天珠”內一半藏寶,憑什麼?”

  黑袍青年同樣呲着牙。

  他一嘴白牙,這一刻,都像是要被他咬碎一般。

  “憑什麼?”

  “就憑這次歷練之地的場所,是秦師妹的父親尋到的,秦師叔的屍體,現如今還在北邙山,我們沒有帶回來,就憑這次,犧牲的同門,多是秦師叔麾下,骨劍峯的弟子,是骨劍峯弟子,斷後,你我纔有這一線生機……骨劍峯,數位結丹境圓滿的長老也死在北邙山,這本是骨劍峯的機緣,你我湊數跟來,卻撿了便宜。”

  “骨劍峯的長老,還有同門師兄,死前遺言只有一個,那就是帶秦師妹,回家!!!”

  “杜涵,你別忘了,秦師妹,你倆有婚約在身,她是你未來道侶。”

  躺在地上的白衣青年,聲音撕裂。

  “那又如何?”

  “我就問你那又如何?”

  “道侶還可以再找!宗門復興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黑袍青年,面色更加猙獰。

  “杜涵,別他媽的扯淡了。”

  “你就是看秦師叔,身死北邙山,骨劍峯,經此一役,也凋敝的差不多了,你想換個道侶……你想去攀附高枝,想去找掌門之女,是不是?”

  杜涵嗤笑一聲。

  “是又如何?你想指責我?你配嗎?野雜種!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平日裏和我稱兄道弟,其實心裏早就惦記着“秦珏”了,凡人都知曉,朋友妻不可欺,你這野雜種呢,修道這麼多年,修的禮義廉恥都沒有了……”

  那兩個青年,一邊嘶吼,一邊加重了手中劍的力道。

  長生閣內,忽然颳起狂風。

  楚恆月連忙擋在林堯身前。

  “祖師……兩個結丹境,不過應該和我一樣,都是結丹初期,而且他們身負重傷,靈力虧空,要是偷襲,有機會……雙殺。”

  但林堯此時卻微微歪頭。

  “好一齣狗血大戲,要是有一把瓜子就好了……”

  “不過那白衣青年說的不對……都修真了,還要什麼禮義廉恥,你去萬業山走一遭,就知道,那些都是狗屁。”

  “那黑袍青年也挺有意思,衝冠一怒爲紅顏,都結丹境了,還搞純愛呢?”

  而就在這時。

  塔頂,一個幽幽的聲音飄來。

  “兩位道友。代價好商量……何故在我的“丹塔”內大打出手?二位是要拆了我的丹塔。”

  與此同時。

  一個仙風道骨的,蓄着鬍鬚,手裏提着拂塵,穿着藍色道袍的道士,從“長生閣”的天花板的那個窟窿處,飛落下來。

  那老道落下時,身邊還跟着一個瘦癟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襲紫色長裙,面色煞白,雙眼猩紅,更恐怖的是,女子的半邊臉頰已經腐爛,牙齒暴露在外,但從那女子,還算完整的其他五官,可以看出,這女子健康時,應該也算個美人。

  那老道此時一甩拂塵。

  “兩位道友,可得快點討論出個結果,時間不等人……晚一分,這位姑娘身上的屍毒就重一分……到了最後,這位仙子,怕是就要變成一具不死屍了!”

  黑袍青年聞言,面色更加猙獰,眼中已經露出殺機。

  可就在這時。

  一個嘶啞的聲音,幽幽的飄出。

  楚恆月,清晰的看見,原本站在她身後的祖師,往前邁出一步。

  “糟老頭子,別放屁了,沒屁革楞嗓子的夯貨!你欺負這裏沒人去過九州天下嗎?”

  “九州不死屍,是這麼誕生的嗎……九州天下,因“三生河”流過,黃泉偶爾倒流,故而有魂魄死後,未能正常進入冥府,魂魄重歸屍身,便成了不死屍……不死屍,想要延續生命,就只能喫人,故而也稱爲食人屍。”

  “這姑娘,現在都還沒死呢,成你媽的不死屍!她身上就是尋常的不死屍屍毒,想救她,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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