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我咒你,無邊落木蕭蕭下,雨林白骨血染草!
大廈頂層的白玉宮殿內。
青銅棺旁的身影,身上像是籠罩着一層白霧。
白霧裏的身影,身形不時扭曲。
時而是身穿校服的趙霜吟,時而變成身披白袍的林堯自己。
這是因爲,現在的林堯,不僅完全接管了趙霜吟的身軀!而且爲了一會兒動手方便,他的元神,甚至已經完全包裹了趙霜吟的軀體。
在這種情況下,“天”依舊無法鎖定他。
但他的許多行動,不必再受拘束。
至於大廈落地窗那些記者還有圍觀百姓,驚愕的目光。
林堯毫不在意。
【竊星者】已經準備好了。
他隨時都可以登錄“大號”!
再等三十息。
趙繼業不出現。
他便打算直接動手。
而大廈頂層的落地窗外,三十七架直升機同時調整機位。
飛機上的記者們,屏住呼吸,鏡頭聚焦在那身影的身上!
所有的記者,這一刻,眼中都露出激動的神色。
有幾個記者,此時更是直拍大腿。
“拍下來,快拍下來,這畫面,我要當新聞封面。”
“好一幕英雄出少年!他孃的,這種時候,還是得看年輕人。”
“但是這年輕人,太囂張跳脫。萬一一會兒,趙繼業從青銅棺墩裏,開棺而出,這少年怕是要倒大黴啊!萬一死在此地呢。”
“死在此地,更好啊……這代表,這年輕人,必定能名留青史啊!旁人苦苦追求一生,都難以獲得的,他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他媽的,年紀輕輕,就能在史書上留名,真讓人羨慕!他孃的,看着年輕人穿着的校服,這還是個高中生,老子上高中的時候,在幹嘛?在爲了能上大學,夜以繼日的刻苦學習!”
“這年輕人有古怪……見鬼了……我肉眼看,這明明是個穿校服的丫頭,可在攝影機裏,怎麼變成了一個白衣少年郎?!”
“別管那些了,直播的角度快點調整的好一點……主編剛剛纔來的電話,現在整個帝南星海的老百姓,都在看我們!!!”
……
而與此同時。
各大媒體的直播間,再次沸騰!
彈幕鋪天蓋地。
“這少年是誰?”
“什麼少年,我怎麼看見的是一個少女……”
“少年還是少女什麼的都無所謂了,終於他孃的有人敢對趙繼業動手了!媽蛋,這就是我們天雄星,打響反對暴政和資本的第一槍!
”這校服是青安高中秋季新款?鏈接發送到修仙寶!
建議申報星盟記錄:首位踹趙繼業棺材板的在校修士!
“腦袋不要可以捐了,還得說多少次,星盟和趙繼業是一夥兒的。”
媽媽問我爲什麼跪着看直播!我說我在跪拜我的心中偶像!
“什麼你的心中偶像,這分明是我的夢中情人。”
“你的夢中情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我這手機,這年輕人一會兒是身穿校服的少女,一會兒是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郎!”
“可男可女?那我更愛了。”
“愛個毛線啊!等趙繼業出手,第一個死的就是他,你們這羣蠢貨,太年輕了。”
“我也覺得……極道公司,哪有那麼容易倒臺啊!別忘了,極道公司的背後可是星盟,星盟一年裏百分之三十的營收,都是極道公司上繳的,說星盟是極道集團養着的也不爲過,你們這些年輕人,實在太年輕了。”
“你們這幫老不死的,閉嘴吧!直播間的信號有些不穩定了,是不是趙繼業要出來了。”
……
而與此同時。
極道大廈內,林堯還在不停的敲着棺材板。
他不僅敲棺材板,他還直接擡腳踹眼前的棺材。
“滾出來!”
“狗娘生的狗東西。”
“你有本事開公司,沒本事開棺材板?也不知道是誰的褲子拉鍊沒拉,把你給露出來了。你這惡毒的骯髒東西,就應該把狗屎和糖混合着狗尿塞你嘴裏。”
“沒出息的垃圾連糞池都不如。拉了屎至少還能做肥料。你的血漿爛肉又髒又毒,自稱魔修,也找潑狗尿照照自己,你配嗎?輪迴轉世投胎錯了吧?你連惡鬼畜生都不如,你這種狗東西,就應該滾回原始的混沌深淵裏一直狗叫!”
鎏金大門後的人,都已經看呆了。
他們不得不佩服這年輕人的勇氣,無論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麼辱罵趙繼業,一旦趙繼業甦醒,這年輕人,是別想活着離開極道大廈了。
他們這些人,尚有退路,可這個年輕人,把自己的退路,給徹底封死了。
而就在這時,棺墩外,原本正在敲棺材蓋子的林堯,手忽然一僵。
他的眼中,閃爍幽芒。
他聽見了轟隆隆的聲音。
不遠處的那扇鎏金大門上雕刻的兩頭獅子頭,忽然活了過來,發出震耳欲聾的獅吼。
青銅棺墩表面浮現出血管般的暗金紋路。液態的魔氣從棺縫滲出,落地即化作粘稠黑潮,所過之處白玉地磚發出腐蝕的嘶響。穹頂九十九盞琉璃燈接連爆裂,墜落的燈油在半空遊曵,化作一條條,猙獰的游龍。
轟——
棺蓋被無形之力掀起,沖天而起的黑霧吞沒了所有光源。整顆“天雄星”的靈氣流向驟然逆轉,在極道大廈的頂部,形成一片磅礴的漆黑的旋渦雲!雷暴在雲層中醞釀!
大廈,在這一刻,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不敢吱一聲。
而就在這時。
棺墩的縫隙裏,又滲出暗金色液體——那是極道集團,對外售賣,一小瓶就高達一百萬的長生漿。
在那長生漿,流出的瞬間。
半空的,燈油化作的黑色游龍,忽然興奮起來,他們俯衝而下。
衝向金色的長生漿液。
而隨着那些黑色小龍的涌入。
原本沉厚的棺蓋,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漸漸的。
棺蓋開始緩緩的向一旁滑落。
大廈外的記者,再次屏住了心神。
但他們的攝影機鏡頭,則都毫不遲疑的,對準了那青銅棺墩。
可下一秒,所有記者鏡頭自動失焦三秒!
等那些記者的鏡頭,再清晰時。
棺蓋已經滑開!
一名中年男子,負手立於棺沿。男子的兩鬢斑白如霜染,陰溝鼻,丹鳳眼……身穿一件漆黑的定製西裝,西裝纖塵不染,領帶夾上嵌着的不是寶石,而是一枚微型劫雷符。
此刻那名中年男子,先是低頭瞥了林堯一眼。
沒有說話,而是,屈指輕彈,袖口滑落的金絲楠木手串突然迸發青光。整棟大廈的火焰如被無形大手撫過,大廈外層,破碎的玻璃,竟從樓體外,飄飛回來,重新拼合……被推翻的煉丹爐,重新屹立,爐火燃起……被砸毀的靈根生產線,履帶重新拼合,甚至那些被百姓,拿走的靈根,竟然也從那些百姓的身體裏,重新鑽出,回到琉璃瓶內。
通天大廈,這一刻,恢復如同往昔!
大廈的大門閉合。
那些闖進大廈的百姓,這一刻,都被困在大廈內,不能出逃。
隨後那中年,此低下頭,看着林堯。
“按照《星盟》制定的律法……”
“諸位在我的企業內,打砸搶燒!犯下屢屢罪行。”
“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沒有解釋的話。”
“我會挨個起訴諸位。”
“我和星盟的大法官,關係很好……外加極道集團,在星盟的特殊地位,星盟的諸位長老,估計會把執法權,讓渡給我。”
“所以,諸位,應該怎麼做,我給諸位三息時間考慮!”
那中年的話音未落。
林堯便聽見,有“撲通;撲通;撲通“的聲音傳來。
他眼角的餘光往後一撇。
竟看見,剛剛一個個還義憤填膺的民衆,跪了一大半兒。
還有一些,面色陰晴不定,膝蓋似乎也越發的軟了。
林堯嗤笑一聲……
他就知道,這幫烏合之衆,靠不住。
咱在棺沿上的中年,又微微轉頭,看向大廈外那一架架盤旋的直升機。
“諸位記者朋友……你們……”
不等那中年話音落下。
那些直升機上的記者,已經大聲嘶喊。
“趙董!你別誤會,我們《修真觀察》今天就是來採訪你的。”
“趙董我們《修真頭條》的老總和您是朋友啊!我們已經關了直播間,官媒,現在就循環播放極道集團第九版慈善廣告,廣告裏,您親自給做了靈根移植手術的兒童發糖。”
“趙董,我們《民生修真》您是瞭解的,當年《民生修真》創辦的時候,您有投錢的,放心,我們一定把今天的事情,如實報道,這幫暴徒太過分了,他們都是,危害社會穩定的蛀蟲!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爲,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
各大媒體的直播間,彈幕也如海嘯。
“不是……這幫媒體滑跪的也太快了吧!剛剛他們不是這個態度啊!”
“趙繼業,只是動了動手指,極道大廈,就恢復如常,這是什麼樣的神通和能力,還看不明白嗎?只要趙繼業在,極道集團,就倒不了,天雄星,就翻不了天,那些記者,也只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我全家從一開始就支持極道集團,只有極道集團的產品,我用的放心。”
“你他媽的喜歡,花幾十萬,往身體裏移植白蘿蔔和豬下水?”
“那咋了?那咋了……白蘿蔔和豬下水,要是能讓我修真,那在我眼裏,就是天靈根!”
“可從之前曝光的信息來看,極道集團是不折不扣的黑心公司,趙繼業,是毋庸置疑的魔修啊!我們向魔修低頭,豈不是助紂爲虐,這幫魔修發家的也太容易了吧!”
“魔修很容易嗎?憑什麼看不起魔修……拼命地往反方向努力,過程中各種痛苦,最後才走火入魔,心神失控,甚至心理變態,精神分裂……所以對正道更加嫉妒、仇恨,拼命打擊正道來顯示自己的能力,安撫心理的落差,你管這叫容易?就現在許多人的懶惰程度,入魔的資格都沒有。入魔者,起碼足夠專注,足夠努力,足夠喫苦耐勞……趙董,白手起家,期間的艱辛,可是我們能夠理解的。”
“你們這幫混賬,滑跪的也太快了吧!那個敲棺材板的少年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怪只怪他自不量力,對“趙繼業”這三個字的含金量,一無所知。”
“看那小雜種,如今的蠢樣。他恐怕已經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了……”
“我怎麼覺得他一臉不忿,還有一肚子髒話沒罵出去呢?”
“呵……他要是能當着趙繼業的面兒,罵出聲來,我直播倒立洗頭,管他叫爹……”
……
而與此同時。
極道大廈內。
趙繼業低下頭。
看向眼前的少年……
“一體雙魂?”
“有趣……”
“我剛剛似乎聽到有人在罵我?是你嗎?你覺得你配罵我嗎?”
而就在這時。
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趙繼業前方的少年郎,仰起頭,抱着膀子,臉上毫無懼意。
“是我!”
“怎麼你有意見?”
“你這狗東西,跳出來正好,我還沒罵完呢。”
“我草你血媽!”
“還我配罵你嗎?我配你祖宗十八代都能拐彎,我還配在你祖墳上蹦迪,順便把你爺爺的脊椎骨厭往你爸爸屁股裏塞,叫他的破精子生下你這麼個腦殘玩意兒,垃圾基因就不應該被傳承!”
“你娘千辛萬苦把你生出來,可惜生下的不是人,是坨缺了腦細胞,血肉模糊的怪物。蒼生萬物都沒有比你更缺德的賤貨。你這種混賬,就應該把你揍得半死後拿去浸一浸豬籠,接着再凌遲,看能撐多久,傷口上順便酒點椒鹽蜜糖,最後再用馬車碾過你的爛屍,把你踏成平地。可能那樣你就對社會有貢獻了!”
“你父母生下你這狗雜的妖怪,真是可憐。原本想說你娘該把你打掉的,但是打狗就是虐待動物了逼不得已才把你從肛門拉出來的吧。”
“你瞪我是什麼意思,再瞪我一眼你試試!”
“我拿打狗狼牙棒塞進你的屁股,鑽進你的五臟六腑,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紅豔豔,讓你知道,什麼叫皮膚潰爛,魂飛魄散,五馬分屍,鼻子坍塌,臀部漏風,心胸收縮,體毛起火,血漿乾枯,舌頭斷裂……什麼叫不得好死,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少年一邊罵着,一邊竟然踏空而起。
他擡起手,食指戳着那中年的鼻子!
“我咒你這狗雜碎,無邊落木蕭蕭下,西出陽關無故人,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黃沙鬼守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