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與天鬥,其樂無窮;我都成大羅仙了,你讓我去上學?
天佑星外。
那名舉着,純白仙玉打造的手機的中年,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一片緋紅星海。
他修行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星辰外的宇宙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這一刻,偌大的鴻蒙宇宙,被兩股奇特的偉力,分化成了一座浩瀚的棋盤。
隱約之間。
他似乎看見,又兩尊古神,在這棋盤之上落子廝殺。
那白衣書生,此時嘴角上挑,笑容燦爛。
他的身體周圍,八十一道本源,此時竟然化作一顆顆黑色棋子。懸浮身邊。
而他的對面。
虛無之中,似乎也有一古神一般的人影,擡起手來。
他的手邊,是一百零八顆棋子白色棋子……
那是,此次過來襲殺林堯的,三十六位空劫大羅,所掌握的本源。
白衣書生,雙眼的眼角,嘴角,鼻腔,全部落下鮮血。
顯然此次對弈,對於他來說,也不簡單。
“來,來,來!賊老天。與我對弈。”
“此次對弈,不論死生,唯求……盡興!”
“與人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天奮鬥,其樂無窮!”
……
這一刻,浩瀚星海,綻放無法形容的光華。
天佑星外,舉着手機的青玄子,李永斌,已經徹底看得呆滯。
他不知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眼前浩瀚的畫面……
他只是看到,在自己的直播間,那人發來彈幕……形容此時這片宇宙的瑰麗。
……
時維末法,序屬元劫。血染鴻蒙於八荒,道傾星海於四極。臨仙君之偉力,列宿移位;得天道之陰詭,羣陽共戮。陣啓混元,窮大羅之絕唱;局開因果,極萬法之玄章。
觀夫長河倒懸,血輪吞宙。二十八宿結赤鏈,九萬雷霆化冥虯。衰朽蝕星辰爲齏粉,龍纛卷文明作荒流。怨魂凝箭,射落金烏之影;穢氣成瘴,蔽掩太陰之眸。更有天道垂青,竊三光而鑄鎖;命盤倒轉,盜九泉以成囚。
然則仙君長笑,振袖拂塵。琉璃星海鋪作卷,八十一鏈寫天真。往生花開處,枯骨綻春蕊;寂滅紋生時,芳華墮秋墳。指叩虛空,三千界現青蓮座;眸映亙古,十二元回赤子身。饕餮吞日,方知大道有盡;因果織繭,始覺命數無痕。
若夫青鍾碎玉,白髮成雪。衰榮俱在翻掌間,生死皆從彈指決。雷池孕十萬天目,破盡萬載苦修;光陰化百代重劫,消弭千秋豪傑。血陣雖兇,難撼混沌棋局;天威縱烈,不敵紅塵道訣。
至若殘陽泣血,諸聖魂銷。混元陣潰如雪崩,天道鎖斷若冰消。星骸重聚,照見往昔崢嶸;長河複流,盡洗今朝寂寥。仙君負手,笑看雲捲雲舒;書生踏歌,醉吟花落花朝。
嗟乎!時運無常,道法有竟。屈螻蟻於天威,豈非命耶?鎮諸聖於掌緣,豈非道耶?望星海而長嗟:元劫至,誰主沉浮?道局成,我掌興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今朝一役,星海流芳。混元陣破,知天命之可違;因果局成,曉人定則勝天。仙路茫茫,唯癡者得道;塵寰浩浩,獨勇者稱王。敢竭鄙懷,恭疏短引。
一言均賦,四韻俱成:星海鏖戰道崩摧,混元血陣塵爲灰。八十一道鎮萬古,掌緣局開萬法歸。天劫難掩白衣傲,因果長隨青蓮輝。此役若真黑勝白,當嘆人力勝天威……
……
很多年以後,這篇以直播間彈幕形式發出來的文章,被記錄在天佑星的中學課本上。
而寫下這篇文章的那名修士,在多年以後,儒道成聖,成爲天佑星,有史以來,第一位,觸摸到第十三境,“空劫大羅”門檻兒的修士。
……
而此時,赤紅星海中。
這場棋局廝殺,已經進入尾聲。
萬古星河中。
黑白棋子,相互交錯。
白衣書生盤膝坐在虛空,身上白衣,已被血色浸染。
他雙眼的瞳孔,也被染成血色。
他的手邊,只剩下三顆棋子。
而對方,漂浮在星海,時而化作比星辰還要磅礴的太陽,時而化作可被輕而易舉握在手心的棋子,還剩下八顆。
兩人中間的棋盤。
黑白棋子,都化作了或黑色,或白色的太陽。
有的太陽,保存的還算完整。
有的太陽,被莫名的力量,已經絞殺粉碎。
棋盤上。
黑色太陽,殘餘十二顆!
白色太陽,殘餘十五顆……
不遠處,李長壽,身體顫抖。
他知道,此次廝殺,即將進入終局。
他想幫忙……
可這棋局,他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觀戰。
“師尊……”
可就在這時。
渾身鮮血的書生忽然猛地擡起頭來。
“最後三子,決個勝負高低吧!”
“你贏,我被你吞喫。”
“我贏,我將爲此地掌道者,此地由我掌緣生滅,驅除你十載光陰!!!”
這一刻,白衣書生,緩緩起身。
他的對面,那看不清具體模樣的古老神明,似乎也緩緩站起身來。
這一刻……
黑子懸於東天,白子沒於西極。血色浸染八荒,光痕縱橫四野。
書生擡起手。
一道黑子懸浮升空。
“天執八子,吾握三棋。此陣——當以一破九勢。”
書生率先落下一子。
一顆漆黑的太陽,落在宇宙星盤中。
那道本源,是“太初”本源……
但見黑子一落,竟然串聯周圍五顆漆黑星辰……五顆漆黑星辰,綻放不一樣的光暈……金,綠,藍,紅,褐……被串聯的赫然是金,木,水,火,土……五道本源,化作的劫陽……
這一刻,五行輪轉。金熔爲日,木生建木,水化銀河,火燃劫灰,土聚星核……白子應聲碎其三,天哭血雨落星田。
白衣書生,嗤笑一聲。
“我十三,你十二,我先勝半子!”
對面的虛幻身影不語。
只是同時落下三道棋子。
想要,絞殺少年的五行局。
天空再次傳來嗡鳴。
浩瀚星海上的黑色太陽,碎裂一顆。
棋盤上。
黑子一十二。
白子又變一十五。
書生,不怒反笑。
“再來!”
第二枚黑子,再落。
這一道黑色的棋子,落下,變化爲黑色劫陽時。
偌大的宇宙星空。
因果竟然開始倒懸。
浩瀚星海里,天上,有金色絲線出現。
如同金色鎖鏈。
將對面的一十五枚白色劫陽,串聯在一起。
對面的虛幻人影,大喫一驚。
同時落下五枚白色棋子。
五枚白色棋子,化作劫陽時。
光陰長河出現,想要把浩瀚星海里,那十五枚白色棋子,拽進光陰長河。讓時光逆轉……重開此盤棋局。
而書生,此時咧開嘴,書生全身都在滲血。
他已經變成了紅衣書生。
“想要退回去?”
“不準!!!”
“我沒說你可以走了。”
“這因果本源,串聯的因果鏈,你想走,枚那麼容易!
紅衣書生,一邊喃喃着,一邊舉起最後一枚黑色棋子。
“最後一子——本源·鴻蒙……決定你我,誰來掌緣生滅!”
書生沒有絲毫猶豫。
將最後一子落下。
浩瀚星海。
在那枚黑子,化作黑色劫陽的一瞬間。
一股鴻蒙紫氣,驟然爆發。
紫氣所過之處!竟然形成一道說的的紫氣旋渦……一切竟然開始迴歸原本。
鴻蒙氣涌吞殘局,歸墟渦旋葬棋盤。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
那讓人心肝顫抖的紫色旋渦,才漸漸消散。
浩瀚星海里。
所有的白色劫陽,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顆黑色的劫陽,孤孤單單的,漂浮在虛空——這一刻,白子盡沒虛無海,黑棋長耀萬古巔。
而書生對面,那虛幻的人影,似乎深深看了書生一眼,隨後驟然潰散。
李長壽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傳來嘶啞的聲音。
“師尊……”
血衣書生,沒有回頭。
只是傳來嘶啞的聲音。
“放心,你師尊我……還他孃的活着!”
隨後他擡手一揮……
遠處的虛無中。
飛來一百零八道流光。
那些流光,都沒入他的身體中。
他幽幽一嘆……
“本源如水——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棋葬天天自囚。挾因果以遨遊,抱混沌而長終。知不可驟勝而驟勝,託遺響於悲風。”
“八十一道本源,一個沒丟!”
“但可惜,那三十六個大羅天,一百零八道本源,沒全落在本尊手裏。賊老天,掠奪走了一大半兒!”
“賊不走空,你他孃的真是個賊!!!”
“但沒關係,落在本君手裏的,也有二十七道!”
“一場大戰,奪得本源二十七道!不虧……賺大發了!”
“現在,隱世萬法仙君,一個賬號,手握本源便是,一百零八道!!!”
血衣書生的眼中,閃爍幽芒。
而此時的星海,已經徹底復歸平靜!
血衣書生,屹立在宇宙虛空中,又擡手一抓。
虛空中,竟然被他抓來三十六顆玻璃珠一般的道珠。
他把三十六顆道珠,扔給一旁的李長壽。
“空劫大羅死亡後,留下的“道元珠”,按照佛門說法,也叫“金身舍利”,這玩意,我用處不大,你拿去玩。”
“以你那穩健的性子,這些東西,估計會成爲不俗的法寶。”
李長壽捧着那些“道元珠”,眨巴着雙眼。
可就在這時,那血衣書生擡起腳,猛地踹了一腳李長壽的屁股。
還愣着作甚?把“道元珠”收起來,把帝南星海修補修補——記得留幾道裂痕當展覽。
“此後十年,此地你師尊,爲唯一的掌道者……”
“按照通俗易懂的說法!”
“此地……十年內,我擁有和“天道”一樣的權柄。”
“我爲造物,我爲青天……”
“當然,蒼天不會坐以待斃……就像一個帝皇,不會准許自己的領土上,有一處城池,獨立爲王。估計不久之後,他就會捲土重來,奪回他的權柄。”
李長壽的眼中,露出震撼。
“和天道一樣的權柄。”
“師尊,這是否證明,蒼天,就是傳說中的第十四境。”
林堯瞥了李長壽一眼。
“要是這麼簡單的邏輯……”
“爲師就不用費勁巴力的找尋,晉升十四境的晉升路徑了。”
“截止到目前爲止,修真界,從未明確指出,“蒼天”的來歷……但以我剛剛和對方對弈的感受……”
“我覺得,對方與你我……並無二致。”
李長壽一愣。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
而林堯則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或許也是“人”,是和你我一樣的,空劫大羅境界的修士。”
“成爲天道後,他在某一段時期,失去了七情六慾,成爲最古板,沒有情緒的掌道者,管控着這世間的因果循環,生死輪迴。”
“但當他衰老——或者是別的什麼誘因,會讓他重新復甦感性,他會害怕,會恐懼,會抗拒衰老和死亡……”
“在這份情緒的驅動下,他會開啓元劫,吞噬這片星域他能吞噬的一切。”
“當然,這也只是爲師的推測。”
“真相……還需要一點點去驗證。”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我和那賊老天之間,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他想要吞噬我,而我想要加快他元劫爆發的速度……我要老天死!!!”
李長壽驚愕的看着林堯。
他忽然發現,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師尊是什麼樣的修爲。
師尊的想法,永遠都是那麼驚世駭俗,震撼的他說不出話來。
“蒼天死了,衆生怎麼辦?”
林堯嗤笑一聲。
“放心吧!”
“天道掌權者,不會空缺,這個天死了,一定會有別的天道掌權者盯上。”
“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這點你不用擔心,你師尊,我只想幹掉這個仙……之後邁入第十四境,踏天而起,自在逍遙,天地管不着……”
“但想要達成這樣的目標,也不簡單,爲師,需要一個天不能兼管,又有大機緣的地方,清修!”
李長壽,面色詭異的看着眼前的血衣書生。
“師尊您這樣的境界,還需要清修?”
可李長壽的話音未落。
林堯已經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懂個屁啊!”
“隱世萬法仙君,是爲師的化身。”
“爲師現在的本我身,只有築基修爲。所以需要找一個適合築基期修士修行,可以避開蒼天監視……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避開因果律之罰……”
“此次對弈,我摸清了那狗天的底細,他也探清了我的虛實!”
“我這道法身,可以抗住一些因果之罰,但我能登錄這道法身的時間有限,我不可能一直登錄此法身,硬抗賊老天的“罰”!”
“你在靈域廝混三千載,性格又穩健!”
“一定知道哪裏符合師尊的要求!”
“對吧!?”
血衣書生,盯着李長壽。
李長壽,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
“有的師尊,這樣的地方,弟子還真知道一處,就在天外天……”
林堯眯縫起雙眼。
“天外天,一片蒼茫,只有五塊浮空地,可以讓修士生存。”
“修魔海,原始帝城,寂靜嶺,焚界,須臾之地!”
“我對“修魔海”和“焚界”,還算熟悉。”
““其餘三地,只能算是去過……”
“我在原始帝城,參加過拍賣會。”
“在須臾之地,和寂靜嶺,探過寶……”
“你推薦哪裏?”
李長壽小心翼翼的望了林堯一眼。
“須臾之地——須臾學宮!”
林堯擡起頭。
“靈墟世界,最古老的那尊學宮?”
李長壽點了點頭。
“須臾學宮,建立至今,大概已有九萬八千年……”
“靈墟界,靈墟星也好,各大修真星也好,所有修真世家,都想要把自家天驕弟子,送去須臾學宮!”
林堯面色詭異的看着李長壽。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上學?”
“我都空劫大羅境界了,你讓我去上學?”
李長壽一愣。
“師尊……弟子沒那個意思啊!”
“只是聽了師尊的描述後,弟子覺得最符合師尊要求的地方,就是那裏了。”
“弟子的分身之一,就在須臾學宮當老師……所以……”
可就在這時,林堯摩挲了幾下下巴。
“須臾學宮的須臾殿,時間流速和其他地區不同,在須臾殿修煉一年,外界不過一天。”
“雖然其他賬號分身,都是空劫大羅境……但本我身,只有築基境界的我……須臾學宮,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好,很好,就去上學,這個學非上不可,砸鍋賣鐵也去上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