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營生
“對對對,你說的對,等他當值結束,我便叫他陪你們去找房子。”
“只是這牙行有中介費,貴的很,不過先問問這附近有沒有哪戶人家出租的。左右和我們住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劉武媳婦看李繁花說道。
“那樣更好了,只是我想做點小生意,在這縣上生根,也不知道這邊住的話是否方便呢?”
劉武媳婦郝氏仔細思索了一番,然後問道“妹子,你這邊是想做些什麼營生呢?”
說完這一話,卻一拍腦袋。
“瞧我,我記得爹孃同我說過,你做的飯最是好喫,是想做喫食的營生吧?”
“是的,只是我們目前,本錢並沒有很多。這個盤子也不能弄的有很大。”
李繁花點了點頭道。
“這要看你具體是做什麼類型的,喫食了,這何林縣雖然說是首府,百姓的日子相較來講,要好過一些,也更願意在喫食上花些錢。”
“但是同樣的,這邊的開銷也大,如果你想先盤一個鋪子的話,那一個月四五十兩的租金可能都打不住。”
“我建議的話呢,可以擺攤賣賣小食或者早食。最好的話是早上在城南去賣早食,早上城南那邊做活的人多,早時不需要多精緻,但是一定要頂飽。”
“或者呢,下午時去城北書院那附近賣一些小食糕點之類的,那邊大多數是開蒙的學生,即使糕點賣的貴些,家長們也是願意掏錢出來給孩子嚐嚐鮮的。”
李繁花聽着郝氏的話點了點頭。
“嫂子分析的極是,這樣的建議真是太好了。”
“只是……”郝氏遲疑的看了一眼李繁花。
“早間,城南那邊都是些幹苦力的糙漢,你這個俊俏的小姑娘過去怕是會喫虧呀,而且早間那邊的市場,我去看過幾遭人擠人的都是小攤販。”
“而晚間,那些孩子們的家長都不是好惹的,小孩子的生意做起來最是麻煩,你還是多多再考慮考慮,不行先去酒樓做做工算了。”
郝氏擔憂的看向李繁花,實在不是他想掃李繁花的興,只是這主意是自己出的,萬一最後要是出了什麼事,反倒不好。
李繁花笑了笑“我知道嫂子是爲了我好,換做別人,嫂子不一定這麼推心置腹的說呢!”
“你知道就好,如果說只是擺小攤的話我建議你兩處擇其一即可,畢竟城南城北相隔甚遠跑起來也很累。”
“嫂子,我曉得你且放心吧。”
郝氏見李繁花自有成算,便不再多言。
幾人在家中又坐了會兒,眼見着天色漸晚,而劉武還沒回來。
李繁花便提出明日再來,今日,帶着李母和李繁業尋一處歇息去。
大葉業國雖然治安很好,但依舊夜晚不能在外面太晚,晚上一到亥時(大概9點))便有宵禁。
再加上冬日裏天黑的早,黑燈瞎火,在外面出行也不方便,因此,李繁花準備早點出去找落腳的地方。
胡大娘和劉大爺本來說想留李繁花一家在家中歇息的,但是一繁花實在不好意思叨擾胡大娘一家,便拒絕了。
出了劉家之後,李繁花便尋到了一處城南的客棧,付了房費之後便住了進來。
不得不說,這何林縣確實是比黃安縣繁華,
同樣一間屋子,在黃安縣,只消200文,而何林縣卻是280文。
安頓下來之後,李母看着李繁花,欲言又止。
“娘,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繁花呀,你後頭怎麼打算的呀?”
李繁花突然端正的坐了起來的看了看李母。
“娘,你知道我爲什麼今天要尋這城南的客棧住嗎?”
李繁花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壺爲自己倒上了一杯水,淺淺的小酌了一口,擺出自己自認爲最深沉的樣子,接着說道“在城南住,咱們早上就可以看看這城南早市的景象。”
“這我當然猜的到啦。”李某甚至有些無語的回道,“你娘我是擔心你又不是沒帶腦子。”
“嘿嘿……”李繁花剛裝起腔調,一下子就破了功。
“只是你決定了,就在這城南做買賣嗎?”李母看着女兒這個樣子,又好氣又擔心的問道。
“今兒聽你郝嫂子說,這城南的早市上都是些苦力,一羣大男人,你一個小姑娘家在這邊做生意,怕會喫虧呀!”
李繁花搖了搖頭“不,明天只是早上看一下城南的早市,到下午晌,便去城北看看城北的晚市。”
“雖然早市都是一羣男人,但是我不是有娘和弟弟嗎?怎麼就一個小姑娘家家單兵作戰啦?對嗎娘?”
“難道娘和弟弟會放心,我一個人去嗎?”
李繁花望着李母問道。
“那自是不會的,只是你畢竟還年輕,往後還要給你尋個好夫婿,嫁了。”
李繁花聽了連連擺手“打住打住,只想一輩子做孃的女兒,做弟弟的姐姐這個往後再談。”
李母聽了李繁花的話直搖頭“繁花呀,終究還是要找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纔是好歸宿呀!”
“娘,女子的價值並不在於生兒育女,而在於她本身,男子能做的我也能做,甚至是比他做的更好,別的不說,你就像是廚藝,有幾個小館子裏的大廚能比得過我的?”
“男子可以養家,我也可以,我並不想因爲要嫁人而嫁人,倘若有一天,能遇到那個能懂得我欣賞我的人,我們是因爲互相彼此的靈魂欣賞而在一起,在一起之後他也能尊重我,理解我,那纔是我的好歸宿。”
“倘若這輩子遇不到這樣的人呢?”
“那我覺得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問題,我有疼愛我的您,有我喜歡乾的事兒,還有一個聰明伶俐,惹人喜愛的弟弟,倘若往後,我能在我喜歡的事業裏幹出一番天地來,即使沒有遇到那樣的人,我也會覺得我這一生足夠圓滿。”
“你真是……終究是家裏的壓力太大了,倘若你爹和你爺爺還在就好了。”
“爹和爺爺還在,我也是一樣的,誰說女子只能圍着琴棋書畫,夫君,孩子了。”
“看到我做出來的喫食,能讓別人開心感到滿足,我也會覺得我自己得到了滿足。”
“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且不用爲我擔心。”
李母見李繁花實在倔強,便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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