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山雨欲來
“東家早知道,爲啥不早說,現在這個做派……”
“是啊!現在跑都跑不贏了!”
……
這樣想的人不多,還沒有等李繁花開口,就有人開罵了。
“好哇你們幾個人!東家平日裏對咱們不薄!你們居然這麼想!你們就應該去看看別的酒樓是怎樣的!”
“就是啊!誰家有我們這樣的待遇,你們還不知足!有本事後頭別來了!”
“是啊是啊!這麼罵東家,東家分你的東西別拿啊!”
……
一場爭吵還沒開始,最初抱怨的幾人寡不敵衆,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李繁花實在沒有精力管他們。
李繁花交代春生寫了告示,又將給春生的那份銀錢喫食交於春生。
自己也火急火燎的往家趕去。
李母和李繁業這段時日則早早在家中準備起來了。
一見到李繁花回來,兩人一愣,“今日怎麼這麼早,還將東西都拿了回來?”
見李母這麼問,李繁花便將今日康大人託人給他帶的話告訴了李母。
“明日起,繁花酒樓就開始閉店了。”
李母聽到這話,連忙說道,“閉店好,閉店好,就在家好好呆着,哪也別去了。”
李繁花又將郭榮家的鑰匙拿了出來,對李母說道:“這是郭榮家的鑰匙,咱們這幾天弄些東西到他家地窖去放着。”
“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咱們也不用火急火燎的再去處理.”
“好好好,都聽你的!”
這一夜,許多人的家中都是燈火通明的。
空氣中也傳來緊張的氣味。
第二日,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來來往往這許多人。
只是若有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雖然來來往往的人依舊許多,但是卻較往日比少了大半。
而且是出城的人多,進城的人少,大多數人也是行色匆忙。
繁花酒樓門口同往日一樣,彙集了許許多多的人,只是不同的是,大家紛紛圍着酒樓門口的告示指指點點。
“這繁花酒樓怎麼又歇業呀?”
“是啊是啊!這李娘子怎麼天天有事啊?”
“別說了,之前去參加比賽,去了好幾天,終於回來了,開了幾日,門又關上了!”
“想念他家那口,想念這麼久,沒喫上幾回,怎麼又關門了呀?”
“唉,他家事是真多呀!難不成是李小娘子?又研究什麼新鮮的喫食了?所以要閉門研究?”
“誒,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李小娘子最愛研究新鮮喫食了!”
“這上面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開門呀?”
“我瞅瞅,好像沒有耶!”
“真是奇了怪了,最近好多大酒樓都提前歇業了,搞不懂!”
“可不是嘛,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
衆人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只是這些李繁花都聽不到了。
一番話,此時正在家中和李母一趟一趟的往郭榮的家裏運送東西呢。
李繁花拿着鑰匙打開了郭榮家的大門,走到了地窖口,進去一瞧。
嘿!別說郭榮準備的還挺齊全的,喫的用的全都有。
李繁華看完了一圈出來,對李母說,“娘,咱們就拿些喫食來就行了,郭榮給咱留了好多東西呢!”
“喫的用的全都有的!”
李母進來一瞧,準備的確實仔細,想來應該是郭榮他娘準備的。
“等到時候動亂結束了,咱們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李繁華點了點頭,“會的!”
鎮上現在已經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街頭巷尾幾乎全是在討論可能要動亂的事情的。
“聽說了嗎?”
“什麼?”
“北地可能要亂了!”
“啊,你聽誰說的?”
“這你就別管了,你準備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我這一家老小可不只能在何林呆着!”
“只希望動亂,不要禍及到百姓纔好!”
“但願如此吧!”
……
諸如此類的話,在何林的每一個角落傳播着。
縣衙裏。
知府大人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什麼。
忽然,一個通信兵進來了。
“報——留夏來信。”
師傅大人趕忙迎了上去,接過通信兵手中的信件,拆開來看了一眼。
只一眼,知府大人的身形晃動了一下,扶着椅子坐了下來。
“果然……”
何文書巧見知府大人這樣連忙上去扶了一下知府大人。
“大人,怎麼了?”
知府大人將信件遞給了何文書:“慕君,你看!”
何文書接過了信件,仔細的看了一番,“怎麼會這麼快?”
“我原以爲最少還有一個月,怎麼說打起來就打起來了?”
知府大人搖了搖頭,“這天下的形勢本身就是瞬息萬變,不容得你我細想!”
“眼下已經打到了留夏了,來我何林也是幾日的事情了!”
“不行,得趕緊讓我何林的百姓做好準備!”
說着,何文書和知府大人便分頭忙了起來,何文書負責召集衙役們,知府大人則找人草擬告示。
兩人分頭行動,同時,何文書又找到助手何林的將士,很快,何琳的兵力就被調動了起來。
今日大街上的人們只感覺到官兵巡視比往日裏更加頻繁了一些,還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麼。
第二日一早,官府的告示就張貼了出來,同時,城門也關了起來,大街上巡邏的官兵一茬接一茬的。
整個何林縣都瀰漫着緊張的氛圍。
許多在繁花酒樓裏當值的,工人們則十分的慶幸,他們的家裏都發生了這樣的對話。
“還好東家放我們回來的早,還給我們發了工錢,準備了東西!”
“原來真的要亂起來!只是現在出不去了,咱們要好好準備準備了!”
……
這樣的一些人都是幸運的,至少對於這樣的情況來臨是有所防備的,還有着另外的一些人,嚎叫着。
“怎麼會這樣?昨日裏明明還好好的!今日居然不準出城!”
“怎麼會突然動亂起來?”
……
葛芸的家中,葛父在家裏急得來回打轉,“怎麼會這樣?居然真的要亂了!”
“外頭也買不到東西!家裏還剩多少米?”
葛母低垂的眼眸說道:“上次芸兒回來,說了以後我拿着自己一點點錢買了一些,但是這些恐怕過不了十日。”
一聽葛母的話,葛父更急了:“怎麼會這樣?果真打起來了,我們喫什麼?”
“官府總不會放任我們不管的!”
“官府,官府!打起來了,還哪能管得了我們?”
“芸兒!對!芸兒呢?”
葛父一邊叫着葛芸的名字,一邊衝進了裏屋,看到葛芸問道:“你師傅既然已經料到這種情況!他那裏應該有很多喫的吧?去求求你師傅,讓他分我們些!”
葛芸看到父親這樣,想起之前師傅說到的話,“現在大街上管的那麼嚴,我怎麼去師傅那兒呢?”
葛父卻不管這麼多,“難道你要看着你的弟弟跟母親餓死嗎?”
“當時我和您說了呀!您不信啊!”
又是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啪——”
“你這個逆女,我是你父親!就算是我有錯又怎麼樣呢?”
“現在難道要看到我們一家人餓死嗎?”
“你沒有聽到你母親說?家中的食物只夠喫十天了!”
葛芸摸着被葛父打得有些紅腫的臉頰,“我知道了,晚些時候我會想辦法的。”
葛父見到葛芸如此的乖覺,於是湊上前去摸了摸葛芸的臉。
“我的乖兒!打疼了吧?剛剛是父親着急了!”
“家裏沒有喫的,可不行!”
葛芸看了看自己父親什麼話都沒說。
葛父見葛雲這個樣子,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看到父親離去的背影,葛芸心裏五味雜陳,爲什麼父親早些時不願意聽自己的?
若是早聽自己的,又怎麼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呢?
母親即使聽了自己的,可是始終權力太小!
不然的話也能多準備些。
還好師傅給自己多分了一些方便麪,不然若是動亂的時間再長些,自己一家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着葛芸便走出了門,躲到了沒人的地方呆了許久,那日回來,葛芸聽了李繁花的話,沒有將喫食明目張膽的帶回家中,而是藏在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如今,葛芸和葛父說自己找李繁花要喫食,就是躲在了藏喫食的地方。
葛芸藏喫的的地方,就在葛雲房間的後頭,這地方平日裏沒有人來,從葛雲的房間窗戶翻出去,是葛雲自己的小天地。
就連葛芸的母親也不知道,平日裏,葛芸傷心的時候就會躲在這裏,葛芸將藏在石頭後頭的喫食,拿出了約莫着有20日的量,又待了一陣子,才從前門走了回來。
葛芸將20日量的方便麪放在了桌上,“這些是師傅家裏能分給我們最後的東西了,再多了也沒有了。”
葛父看着桌上一包鼓鼓囊囊奇奇怪怪的東西,問道,“這是何物,能喫嗎?”
“這時,師傅新研製出來的喫食,叫做方便麪。”
“正是靠着這個東西,我們纔拿下了金廚大筆初賽的第一名!”
葛父一聽,圍着這方便麪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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