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又有消息
周櫪已經在十年前去世，信上土柳村的遭遇也截止到了十年前。至於如今的情況，還是需要從池焱的手下們這兩年盯梢中才能夠得出。
“如今土柳村的村頭，村尾，都有人進行盯梢，即使是晚上也同樣如此。而且晚上，還會有人在村子裏巡守。”
“村民們平日裏也的確沒看到交談，見面都只是點點頭，幾乎不會說話。”
“而且，幾乎每一戶村民家中，都有一個賊人。”
“幾乎每一戶嗎？”
“嗯，有些人家早就已經完成了替換。”因爲完成了替換，也就不需要派人監視了。
王茂平聽到這裏，心中的憋悶之情壓的他有些喘不過來氣，只能深吸兩口氣，來進行緩解。
“雖然從官府登記的戶籍上來看，還是有女子嫁入土柳村，但都不是附近鄉村的女子。據我推測，應該是被買來的。而她們實際上也沒有嫁給土柳村的村民。”
“還有嗎？”
池焱搖了搖頭，雖然他的手下守在土柳村那邊，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但從來沒有暴露，或者試圖與那裏的村民有接觸。
所以，瞭解到的情況也就只有這些。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與柳楊進行接觸，找出能夠進行接頭的地方。”
王茂平也知道池焱那邊的情況，如果柳楊爲他們所用，就相當於成爲了他們在土柳村的眼睛。能夠更加及時詳盡的掌握土柳村的情況，應對突如其來的變化。
“是！”
池焱離開了書房，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之中。王茂平也是坐在椅子上，拿起那封信，看着上面的字跡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王茂平才站起身，吹滅蠟燭離開了書房。如今的春風已經不再像冬天那樣刺骨，吹在身上，卻讓他遍體生寒。直到看着房間裏的燭光，才讓他稍微有了些許暖意。
安初筠看着丈夫的神情，就知道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那勉強的笑容，只會讓自己更加心疼。
於是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詢問緣由，只是走過去輕輕的抱住自己的丈夫。王茂平也用力環抱住自己的妻子，讓煩亂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其實，土柳村的情況跟我猜到的差不多。”王茂平需要妻子來傾聽他如今的難過。
“可當那些村民的遭遇，真的被寫進信中，放在我面前的時候，還是會感覺格外的難過。”
在沒有收到信之前，一切就都只是他的猜測。他還能夠安慰自己說，也許實際的情況沒有他預想的這麼糟糕。
可現實卻沒有迴應他的期待。
“夫君，我們會讓嚴定懷付出代價的。”
“可那些死去的村民再也回不來了。”
王茂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出來之後，的確是讓他的心情恢復了一些。
“可還能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還能夠救如今活着的人脫離苦海。”安初筠出言安慰道。
“脫離苦海嗎？”王茂平嘴裏唸叨着，隨後沉默了下來。燭光之下，夫妻倆相對而坐，都沒有再說話。
“也不知道岳父那邊如今是怎樣的情形！”
敖家雖然是由興賀山的這條私販路線牽扯出來的，但從林江運出去的私鹽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王茂平很想知道，岳父對於敖家的調查有怎樣的進展。可是送過來的信件上並沒有提及。
敖家所得到的私鹽越多，就說明牽扯的關係越廣。不知道土孛默部，究竟有幾條私販貨物的路線存在，這中間又有多少人蔘與其中。
土柳村村民的遭遇，在這其中，又是否會是個例。
“只希望能一切順利吧！”父女倆的關係，雖然看起來很冷漠。安初筠的語氣中還是藏着一絲擔憂。
在阜安州時的王茂平怎麼也沒有想到，盯嚴定懷居然會盯出眼前這個局面。
府衙的官吏們，覺得這兩天大人的心情應該不是很好。雖然面上還是和平日一樣溫和，但身上的活計卻感覺增加了，足以讓他們得出這樣的結論。
王茂平的心情因爲周櫪的書信而變差，他恨不得立刻就收拾掉嚴定懷，但這種怒火，也只能被暫時壓制下來。
因爲一切都要以大局爲重。但理智壓制住感性，也會讓他心中的負罪感逐步累積。他也只能通過時間來進行消化與自我開解。
可在這段時間裏，王茂平還聽說了一個消息，是關於外族的。
達楞汗死後，成爲傲魯部首領的是塔特兀兒氏的恭傲其汗。此人與吳昆年都是塔特兀兒氏。至於二者之間，究竟是怎樣的親屬關係，王茂平無從得知。
他對於外族的消息也知之甚少。但，如今卻聽說了，土孛默部首領的女兒嫁給了恭傲其汗大兒子爲妻的消息。外族之間結爲姻親，這種事情很常見。
但背後的利益關係，卻沒有人能夠忽視。
據傳到林江的消息說，土孛默部首領的小女兒，今年十七歲，而恭傲其汗的大兒子，今年三十二，第一個妻子兩年前過世。
這兩個人結親的背後，很明顯是兩個部落之間拉近關係的證明，至於更多的利益交換與承諾，他們自然無從得知。
但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兩個部落通過結親形成了利益同盟，對孟朝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對於林江來說同樣如此，而這也就意味着，距離邊關最近的肇原府，所面對的威脅又加大了不少。
因此，王茂平的心情隨着時間的推移，並沒有好起來的跡象，反而是又增加了幾分憂愁。
當然肇原府的普通百姓，對於這些並不知情，他們的生活依舊平靜而熱鬧。
林江的蹴鞠聯賽已經結束。
第一名被隔壁敘寧府奪得，肇原府緊隨其後，獲得了第二名。雖然百姓們心中都遺憾不已，但對於這個結果也還算能接受。
這次不行，不是還有下一次呢嗎！幾個月後，從頭再來。
如今不用官府出面，就有不少商家聯合自發組織起，肇原府蹴鞠新秀的選拔，讓百姓們又有了新鮮的熱鬧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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