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0章 說不出來的奇怪
聽了王茂平的話，仵作等人並不知道該做何表情。相比於姚得百長得壯實，張池南看起來更加瘦削一些。面容也看不出相像之處，這是肉眼可見的事情。
這麼明顯的事情說出來，雖然不知道大人的用意，但三個人還是隨聲附和着：“大人說的是。”
“氣質，身形，樣貌，再到五官，四肢，都並不相似，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果然，大人不會說沒有用處的話，只是他們猜不出來究竟是意味着什麼。大人的想法，可不是他們能夠跟得上的。
於是王茂平就看到了三臉的迷茫，知道他們是把自己簡單的提問想的太複雜了一些。也只能再次自問自答：
“說明兇手選擇這兩個人是另有原因的。”
第二具屍體已經出現，而且還是同一個兇手作爲，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連環案件。既如此，就像他之前分析的那樣，兇手在選擇被害人時，大概率是有一定傾向的。
姚得百與張池南，應該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纔對，只是這種相似不與外貌氣質有關。
“死亡的時間呢？”王茂平開口問道。
“初步推斷，應該是在昨天的亥時到子時之間。”遇到專業的問題，仵作回答的十分及時。
姚得百的屍體是在死亡的兩天以後被發現的，相比之下，張池南的屍體被發現的更快一些。
要不然是兇手並不在意，死者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是否相同，要不然是他沒有辦法，控制屍體被發現的時間。
王茂平囑咐了仵作兩句，隨後轉身走出了陳屍房，像之前一樣，將手套口罩扔進穢物桶以後，才走出院子。
之前幾天，負責案子調查的關縱愁的夠嗆，如今案子沒有進展，反倒是多了一個難兄難弟。
此時難兄難弟跟着王茂平的腳步回到了二堂。雖然，案子在他們看來是沒有進展，但隨着又一個死者的出現，他們都知道接下來，大人恐怕又是一連串的問題。
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剛坐在椅子上，王茂平便開了口：
“死者的情況再具體說一說。”
之前只聽蔡勇說了現場的一些情況，但並不詳細。如今案件的進展基本上是在原地踏步，還是要通過細節去發現，有沒有被忽略的線索。
“是，死者被發現死在了家中……”明白大人的意思，蔡勇這次講的格外詳細。
“也就是說，死者是在家中被殺害的？”
之前姚得百被殺的第一現場如今還沒有被找到，所以，這第二個死者的死亡現場就格外的重要。
“是！”
“那麼可有什麼發現？”
“張池南死在了臥房之中，除了牀上與地上全是血跡之外，並沒有發現兇器……”蔡勇儘量沒有任何忽視的講着現場的情況。
王茂平雖然沒有去到張池南的家，卻努力在腦海中將現場勾勒出來。
結合之前仵作所言，兇手的殺人方法應該是沒有變化。都是先用藥物使被害人處於昏迷之中，然後再十分殘忍的割腕，取走心臟。在這一部分，王茂平最爲在意的恐怕就是——
“血在哪裏？”
雖然知道大人的問題，往往都包含着深意，奈何冷不防來一句他們都聽不懂的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蔡勇與關縱對視一眼，發現對方也沒有聽懂之後，也只能硬着頭皮回答道：“牀上，地下哪裏都是。”
“本官的意思是，死者被割了手腕，血流到了哪裏？”
“回大人，流到了地上。”蔡勇趕忙回答，只是心裏卻有些詫異，血流到哪裏很重要嗎？
而王茂平也不知道這點到底重要還是不重要，只是他有些在意，又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假如並不需要血的話，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真的是某種魔教的祭祀儀式所必不可少的環節嗎。
但如果兇手真的是魔教妖人，在進行某種邪惡的祭祀，想來這個人應該是虔誠與狂熱的。
那麼，被害人就被他視做了祭品，至少在王茂平看來，現場應該略微整潔或者能看的出有儀式的感覺。可從案發現場的描述來看，並沒有絲毫的體現。
“既然如此，現場有腳印嗎？”
“有半枚。可是很難通過它來追查到兇手。”蔡勇回答的依舊很迅速。
那半枚血腳印應該是兇手的鞋子踩在了血泊之中，不小心留下的，並不完整，鞋底上的紋路也很常見。
違和感又出現了，這個兇手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好像既細緻又不細緻，既小心又不小心，似乎保留着一絲憐憫，沒有選擇在被害人清醒的時候動手，但手段卻又異常殘忍。
可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又是同一個人所爲，矛盾又割裂，讓王茂平的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
究竟應該怎麼將人找出來呢？
面對王茂平的沉默，兩人在等了一會兒之後，小心翼翼的打斷：“大人？”
“這個張池南自己一個人住？他是做什麼的？”
“回大人，這個張池南平日裏遊手好閒，淨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父母過世後，也沒有討媳婦，只有他一個人生活。”
蔡勇是認識張池南的，畢竟這位也算是府衙的常客。巡邏的官差，對街面上的地痞小賊，都心中有數。
只不過，有些時候，百姓們在丟了東西以後，如果不是太貴重，並不會選擇報官。也就給了那些小偷小摸的人機會。
偌大一個府城，不可能沒有小偷地痞的存在。他們也是肇原府的百姓，他們的遭遇與不幸，同樣需要官府去查明真相。
“是誰最先發現的死者？”
“回大人，是平日裏和他一起混日子的人，叫曹二九。本來今天二人約好，但張池南卻沒有出現，於是便找到了家裏。”
“他是怎麼進門的？”一旦開始發問，王茂平的問題就是接連不斷的。
“門並沒有從裏面插住。”
“張池南晚上沒有插門的習慣嗎？還是偶爾會忘記插門？”
按理來說，晚上都是會將院門插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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