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3章 特別但上頭
王茂平散值回到內院，閨女難得奔向自己，這樣的歡迎他可是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在閨女闖禍與有事求他之間搖擺。
小傢伙跑到他的身邊，伸出小手衝他招了招。王茂平蹲下身子，讓他來聽一聽閨女究竟要說什麼。
“爹爹，今天紫菀姐姐哭了！”小傢伙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說的時候還不忘用手遮住嘴，似乎生怕別人聽見，雖然如今的院子裏，似乎也沒有別人。
“哦？你惹她傷心了？”王茂平裝作詫異的問道。
小傢伙當即就反駁了他的話，一副她和紫菀姐姐天下第一好的模樣：“纔不是呢，年兒喜歡紫菀姐姐，怎麼會惹紫苑姐姐呢。”
王茂平很想說一句，小傢伙經常說最喜歡他們夫妻倆，但還是會惹他們生氣，可見喜歡與不惹人生氣之間並沒有什麼必然聯繫，但到底是忍住了，只是順着話題問道：
“那紫菀爲什麼哭呢？”
“年兒也不知道，但紫菀姐姐好像不想讓年兒知道她哭過，所以年兒覺得不應該問原因。”
“那你怎麼知道她哭過呢？”
小傢伙思考了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紫菀姐姐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說話的聲音也和平時不同，有些發悶。”
不得不說，閨女無意中展現出來的情商與觀察力還是讓他稍顯驚喜，既然展現出了天賦，那就得繼續培養啊！
小傢伙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已經讓她爹開始爲她準備課程了。
“年兒爲什麼想把這件事告訴爲父呢？”
“因爲年兒想不通。”
這句話倒是激起了王茂平的一絲好奇心：“想不通什麼？”
“嗯——想不通紫菀姐姐爲什麼哭了，卻似乎並不傷心？可如果不傷心的話，爲什麼要哭呢？”
“可能是因爲高興的呢！”小傢伙這個年紀，似乎是還沒有體會到因爲喜悅而哭的感覺。
果然聽過他的話之後，小傢伙覺得自己的疑問並沒有能得到很好的回答：“如果是年兒的話，高興的時候肯定會大笑出來，纔不會哭呢。”
王茂平聽到後摸了摸她的頭髮，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剛想抱着她回屋，卻被小傢伙給躲開，應該還沒有在外面玩兒夠。
行啊，看起來這武是沒有白練，閃避技能更加熟練了。
回到房間的王茂平，先是問了一嘴兒子在哪，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在房間睡覺的答案。孩子，正是玩玩鬧鬧的年紀，你是怎麼睡得着的！
“可能是因爲，今天崢兒也跟着去了塵安居，所以有些累到了。”
“他都做什麼了？”王茂平不禁有些好奇。
“什麼都沒做，只是沒有睡午覺而已。”安初筠輕笑道。
合着如今這一覺是補中午的，他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轉移了話題：
“嚴夫人的情況如何？”
他知道小姑娘今天哭鼻子的原因，畢竟人被安置在了塵安居。今天妻子過去，肯定會再請大夫爲嚴夫人診治的。
妻子臉上浮現了一絲傷感與憂慮：“不是很好，身子虧空的厲害，很難痊癒，只能一點點的調理。”
“不過，總歸是還有調理的機會，大夫說如果再拖上幾個月，恐怕——”
話沒有說完，但王茂平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們已經盡了全力，上天似乎也投下了一絲憐憫，那麼如今得到的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只是心中殘存着些許微弱的遺憾。
這一絲遺憾，夫妻倆都心知肚明，卻不會說出口。於是，王茂平便提起了閨女今天問他的話，在二人會心一笑的同時，也猜測憧憬着，小傢伙什麼時候能懂得高興的眼淚。
爲人父母，似乎既希望孩子長大，又不希望孩子長大。
只是夫妻倆都沒有想到，閨女很快就體會到了高興的眼淚，只不過這種體會好像有點跑偏。
而事情還要從孟遠生二人說起，馬峯口中嗆光瓶，王茂平在產生興趣之後，便把二人叫來，演示了一番。
怎麼說呢，的確挺亮，也的確挺嗆，作爲暗器，或者逃跑偷襲的手段都是挺不錯的。
可對於大規模的戰事，似乎用途不大，但聽說，雜器局對這個嗆光瓶倒是很感興趣。
王茂平發現不管出現什麼新鮮的東西，他第一個想到的都是邊軍。
只可惜他沒有領到知府大將軍話本中的人物屬性與模板。
面對二人期待的目光，他還是忍不住灌了一壺雞湯，隨後提出了一些建議和一點小小的“期待”，比如煙霧更多一些，覆蓋的範圍更大一些等等。
王茂平不得不承認，他對二人的期待太多。如果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會感覺他太過貪心。
但孟遠生二人卻把他的話，看成是一種提點，每次都會發出：“不愧是大人”的心聲。
當然，二人的心聲，王茂平是不知道的，但他知道了嗆光瓶爲什麼嗆，果然不是因爲灰菇，而是因爲加入了芥子末，也就是芥菜種子研磨成的粉末，和後世熟知的並不是同一種東西。
雖然也有嗆人的氣味，但王茂平覺得如果能再嗆人一些就更好了。他下意識的想知道，芥子末與灰菇相比，到底哪一個更厲害一些。
只可惜這種比較在短期內是無法得到結論的。
嗯，倒是可以嚐嚐這芥子末的味道。王茂平很喜歡喫辣，但在這個時代，並不容易實現，而他也很少喫這種帶有明顯嗆味的東西。
今天倒是想難得嚐嚐鮮。
或許是喫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這撒入芥子末的涼拌菜，出乎他意料的清爽，味道很不錯啊！
王茂平這邊難得沒有與閨女搶肉喫，讓王晞年還有些不習慣，甚至開始對桌上那盤她原本應該厭惡的拌菜產生了好奇。
作爲喫貨的小傢伙，終於還是抵不住好奇，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裏，隨後被嗆的淚流滿面。但不僅沒有將東西吐出來，甚至在流淚的同時又夾了一筷子。
“爹爹，年兒終於知道爲什麼高興的時候也會哭了，因爲控制不住。”
王晞年第一次體會到好喫到哭是一種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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