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8章 氣病了
林江的官員們在聽說有冒充邊軍士卒的人被押送到了肇原府衙，就知道肇原府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有可能與邊軍有關。
後來又聽說了肅陽有黎蒼社的人被抓，甚至還包括了六謀之一，就在想時間發生的如此接近，二者之間會不會有牽扯。
從肇原府傳過來的最新消息，算是驗證了他們的猜測。
又有功勞落在了王茂平的身上，已經讓他們變得麻木。而且對於如今的林江官員來說，這功勞如果落在除了王茂平以外的其他知府知州的頭上，會更加讓他們難以接受。
相比於林江官員們的接受良好，有一個人則是很難接受這個結果。
“王茂平，爲什麼又是你！”
“爲什麼！！！”
“聽說按察使大人病了！”
“可不，據說還吐血了呢！”
王茂平可不知道有人被他給氣病了，對於按察使許寒原，他沒有什麼瞭解，只知道因爲醉棲樓廖氏的案子，對方應該對他有所不滿。並不知道，他已經成爲對方眼中釘肉中刺般的存在。
如果知道的話，王茂平並沒有緩和關係的打算，而是會去探究原因。因爲一個案子頂多會對他不滿或者厭惡，如果上升到恨的程度，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隱情。
肇原府除了百姓們激情創作的八卦之外，算是一切平靜，而外族自從上次進攻古牢關企圖裏應外合結果失敗後，似乎也是士氣大傷，又開始休整。
王茂平總算是能暫時鬆口氣，真希望這樣的平靜能夠一直維持到枯水期的到來。
府城周邊以及各縣的百姓們，則是期盼着秋收的到來，雖然邊關並不安寧，但還算是風調雨順的一年，而且雖然第一場雨水來的晚了一些，可實際上今年的雨水並不算少。
他們自然是盼着豐收的到來。酒場和各酒坊還像往年一樣收醋柳等山果，官府則是在收灰菇，到時候還能換些肉喫，生活似乎還是和往年一樣，充滿盼頭。
真希望邊軍能快些打敗外族啊！這是肇原府絕大部分百姓的心聲。
真希望枯水期能快些到來，這是王茂平在等待中的期盼。只是期盼與現實還有一定的距離。在池焱離開之後，他不禁是一聲嘆息。
因爲如今山洞中的水位，沒有任何下降的跡象，也就是說，也許相比往年，枯水期會來的更晚一些。
如果真是如此，邊軍需要堅持的時間就要進一步延長。皇上雖然日理萬機，但應該還記得興賀山這處通路吧。
雖然王茂平知道，北方邊地各處兵力都喫緊，尤其是陘陵關形勢異常的嚴峻，但如果還能分出一部分兵力，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兵力到古牢關也好。
儘管邊軍數次擊退了外族的進攻，但戰事一直僵持，就說明雙方的實力並不懸殊。
能搶先利用興賀山的通道，就能給予傲魯部致命一擊，王茂平是能夠肯定的。但利用這處通道，只是打退外族，讓他們還留有休養生息的機會的話，那還會是隱患。
既然戰事已經開始，就應該徹底的結束。當然，這是王茂平的想法。至於天子如今有沒有想起古牢關，在權衡形勢與利弊之後會如何決斷，他是不知道的。
“唉，如今邊地外族各部都虎視眈眈，陛下怎麼會又向古牢關調兵呢，這可是很容易給那些外族人可乘之機啊！”
“誰說不是呢，即便是增兵也應該增到陘陵關一帶纔對。”
“可那些兵即便是被派陘陵關一帶，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吧。兵力還是太少了一些。”
“那派到古牢關就能發揮作用了？”
“所以說嘛，這一動倒不如一靜。”
天剛有一絲髮亮，大臣們又三五成羣聚在一起等待着早朝的到來，期間的閒談自然是免不了的。
關於啓元帝向古牢關調兵，大臣們絕大部分都是反對的，面對強勢的帝王，反對最終沒有任何作用。既然已經成定局，也只能在閒談之中，發發牢騷。
幾句牢騷之後，話題也轉到了別處，畢竟大臣們私下的牢騷不是不可以傳到天子的耳朵中，而是要拿捏好“度”。
“度”拿捏的好，就是憂心國事，拿捏的不好，那就是再給天子上眼藥。官員們的心中都自有衡量。
“那個張家，已經被押到京城這麼長時間，聖上還沒有裁斷，三司是不是應該探一下聖上的心意？”
“恐怕三司也不敢吧。”
謀害太子的兇手，陛下怎麼可能忘記，肯定是不想讓張家死的那麼容易。但這樣遲遲沒有決斷，也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幾個官員此時向着刑部尚書等人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三司的長官聚在一起。
“張家的事——”洪甫實此時也想探探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的態度，畢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當然最主要的是後面這半句。
大理寺卿咳嗽了一聲，左都御史揉了揉鼻子，都沒有接茬。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洪甫實嘆了口氣，算了，那再等等吧。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陛下……”
早朝在沉悶的氣氛中進行着，大臣們按理來說，應該已經習慣，但站在大殿之上，還是讓衆人感覺時間太過難熬，期待着“退朝”兩個字快點到來。
眼見着奏稟聖上的兵部尚書退回到隊列之中，官員們已經開始在心裏做散朝的準備。誰曾想刑部尚書又上前一步，出了列。
這位洪大人該不會想在早朝上提起張家的事情吧，雖然他們也希望陛下早日做出聖裁，但你單獨求見陛下，別在這時候提啊！自己可不想跟着一起承受陛下的怒火。
衆人的心不禁又提了起來，如今只希望從洪甫實嘴裏說出來的事情與張家無關。
“洪愛卿有何事？”
“稟陛下，林江最近挫敗了外族針對古牢關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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