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無敵境的隱祕
次日上午，李東就被召喚過去。
旺叔開的門，遞給李東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就獨自上樓了。
客廳裏，第五琰蹺着二郎腿躺靠在真皮沙發上，表情顯得有些慍怒。
要換韓蜀葵，這會兒肯定慫到不行，但李東不一樣，他暫時還沒有遭受對方的毒打。
嬉皮笑臉湊上去，問道：“老師，昨晚飯恰得可好啊？”
“你小子可以啊，連我都敢套路？”第五琰瞥着他道：“說吧，收了趙文君什麼好處？”
“咦，老師你這是哪裏的話？”
李東一副聽不懂的模樣道：“我純粹是爲老師着想啊，哪敢套路你，收人傢什麼好處。”
“爲我着想？”第五琰狠狠瞪了他一眼，有種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嫩死你的模樣。
“我就問老師一句，趙老師漂亮不？”
這個問題沒什麼好想的，趙文君絕對是90分以上的大美女，而且成熟知性。
第五琰點點頭。
“趙老師身材好不？”李東又問。
這同樣不需要想，趙文君堪稱違規的曲線，根本就是漫畫裏纔有的身材。
第五琰再次點頭。
“啪！”
李東一拍巴掌道：“那不就妥了，又漂亮身材又好，360度無死角的大美女啊，我隱約發現她對老師有意，豈能不促成好事？講真的老師，昨晚有沒有……”
他說着，一手半握成O的形狀，另一隻手伸出一根食指，朝裏面捅啊捅的。
第五琰被他氣樂了，一腳踹過去，不過被李東躲開。
當然，主要不是真踹。
“以前還真沒發現，你小子這麼不正經。”
嘖嘖，你有臉說我？這不都跟你學的麼。
“話也不能這麼說。”李東嘿嘿笑道：“你看這妾有情，郎的話……我猜老師一直在外奔波，肯定也是很空虛寂寞的，這不尋思着你老人家好容易回來一趟，美食美人都給你安排好麼。不知學生這一手，老師可還滿意啊？”
你才空虛寂寞，你全家都空虛寂寞！
說來也奇怪，這傢伙痞裏痞氣的，第五琰居然生不起什麼火氣。
他又哪裏知道，李東這完全是在對症下藥。
是不是感覺很對脾性？
那就對了！
“你是真不知道我和趙文君的事情，還是假不知道？”
“啥？”李東一臉黑人問號。
這副表情不是裝的，自從入學後，他就沒消停過，哪有空打聽這些八卦新聞。
“算了。”第五琰瞅了他兩眼，發現他好像真不知情，岔開話題道：“那韓蜀葵呢，他又是怎麼回事？你小子很能耐啊，入學倆月，就敢坑起你大師兄。他的實力你知道吧，一根指頭都能戳死你，而且脾氣還很火爆。”
“大師兄，大師兄咋了？我什麼時候坑他了？”李東滿是不解，眼神特別無辜。
“裝？”
“我裝啥裝啊！”李東比竇娥還冤道：“老師，你別告訴我，昨晚大師兄也去了。”
“不僅去了，一桌子菜，他一個人至少幹掉一半。”
“這……大師兄怎麼能這樣！”
李東義憤填膺道：“平時過來蹭飯也就算了，昨晚那場面，不是破壞老師你和趙老師的好事麼，咋這麼沒眼力見？”
第五琰聽出點什麼，問道：“怎麼，他平時經常去你哪裏蹭飯嗎？”
“嗯，經常這兩個字不太貼切，用一直比較合適些，跟我宿舍的兩個姑娘熟得很，現在過來蹭飯壓根不帶問我……對啦，我明白了！”
李東突然大腿一拍：“肯定是兩個姑娘啊，大溼兄聯繫她們，也怪我沒跟她們把事情說清楚，大概想着老師你回來，身爲你的大弟子，大溼兄過來一起喫個飯也合情合理吧。”
第五琰眯眼望着他，這小王八蛋，一頓騷操作下來，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他當然不會全信。
索性今天喊他過來還有要事，就暫且不與他計較了。
“東西呢？”
李東就知道這一遭再怎麼樣，只要有懷裏的東西在，自己就能安然無恙，屁顛屁顛取出來，遞到第五琰手上。
第五琰放下二郎腿，擺正好坐姿，臉上罕見的有幾分鄭重，迫不及待將手上的祕籍翻開。
“還真是五嶽天橫！”
他僅翻幾頁，就知道是正品無疑。
坦白講，李東雖然信誓旦旦說自己找到了，但直到此刻，第五琰纔算真正的相信。
當世第一刀法，消失近一個世紀的頂級功法，百年來無數人尋覓、包括他自己，全部鎩羽而歸，不曾想真被他的學生找到。
機緣這東西，有時候還真難說。
“你在哪兒找到的？”
要知道這小子才用了一個月，自己當初都尋找了快三個月，彼時的實力也不知比他高出多少。
“就沈市。”
“果然還在那裏。”第五琰點頭道：“具體位置？”
“一處民房下面。”
“被埋在民房下面，你是怎麼找到的？”第五琰對此很好奇。
精神力感知受物質阻隔的影響，入地太深的東西，以他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不可能探知到。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被我找到一個百歲老人，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有運氣的成份。”
“百歲老人，誰啊？”
“不知道。”李東聳聳肩說：“當時忙着打聽祕籍的事情，居然忘記請教姓名，就知道姓洪，現在想想還挺不好意思的。”
第五琰又追問了幾句，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後，索性也懶得再問。
“你小子真是走狗屎運了。”
說罷，便不再理會李東，雙手捧着書，目不轉睛地翻閱起來。
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顯然這本祕籍即便對他來說，也是寶貝疙瘩，愛不釋手。
李東原本還有點事，但看他如此投入的模樣，想來幾天之內怕是沒空搭理自己，正準備告辭離開時……
“好了，還你。”
“！！！”
李東愣住了，心說大哥你做個人吧。
這就好了？
丫的才翻幾分鐘？
“幹嘛？”第五琰不明所以道：“先記下來就行了，回頭再慢慢研究。”
李東嚥了口唾沫問：“你這翻個三五分鐘，就全部記下來了？”
神經病啊，這本祕籍有80多頁！
第五琰反問道：“怎麼，你小子精、神兩項都不錯，到現在還沒做到過目不忘？”
我能啊！關鍵你丫的過目過沒有啊，複印機也沒你這麼快呀！
李東當真是被打擊到，這狗幾把真的不是人。
實力強悍無比不說，天賦估計也是稀世罕見。
“老師，你到底啥基因啊？”李東好奇問道。
“你猜。”
我猜你妹喲。
李東感覺這廝都不是百萬無一的高等基因，而是傳說中的頂級基因。
出生那都不是站在終點線上，而是天上。
俯瞰人間。
“老師，你是不是瞧不上趙老師？”忽然想到什麼，李東心頭一動。
第五家一脈單傳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這廝這麼牛的基因，而趙文君老師三十左右了，才C級實力，可見基因也就一般。
倆人倘若結合，正常情況下，肯定會拉低第五家的基因層次。
當然，也有比較特殊的情況，那就是倆人基因完全互補。
沒有人的基因是真正意義上完美的，總會有些缺陷，倘若趙文君的基因剛好能彌補第五琰基因上的部分缺陷，而第五琰的其他基因又特別強大，根本不受她“污染”。
那麼倆人結合之後，生下的寶寶非但不會變弱，還會更強。
不過這種情況十分罕見。
一些大家族世世代代都在尋找與家族基因互補的人。
但一般來說，還是強強結合最爲普遍，這種情況下，後代的基因基本都會有所提升，變差的概率很小。
“你再逼叨叨，信不信我抽你？”第五琰沒好氣道：“滾犢子，等我研究幾天，有什麼心得再告訴你。”
這也是二人之間的承諾。
不然李東能把祕籍給得這麼痛快呀。
這就好比一個大學生和一個小學生，去讀同一本書，得出的感悟肯定是不一樣的。
有第五琰這種高手對祕籍的領悟加持，李東修煉起來肯定會事半功倍得多。
不過李東還有點事，暫時還不能走。
“老師，在存放祕籍的小箱子裏，我找到另一件東西。”
“哦？”第五琰果然來了興致。
李東說着，從懷裏摸出那隻泛黃信封，遞過去。
這裏面的那句話，直到現在都撓得他心頭癢癢，靈能者的盡頭——無敵境，到底有什麼隱祕，爲什麼姬家祖先會特意留下這樣一封信，警告後輩不要踏入無敵境？
而第五琰明明已經半步無敵，按照旺叔的說法，他隨時可以踏入無敵境，卻始終沒有動作，他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李東感覺自己必須請教一番。
茲事體大，關乎他的夢想和奮鬥的目標。
第五琰攤開信紙一看後，雙瞳驟然一縮。
此事終於被驗證了！
“老師？”李東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見他神情呆滯，不由輕喚道。
第五琰回過神來問：“你拿給我看，想知道原因。”
李東攤攤手，顯而易見的道理，還說出了自己的不解：“老師，無敵境是我們靈能者奮鬥的終極目標，你之前說過，姬家如果沒被滅，古城秦家當不了我們華夏的第一家族，一個如此強大的家族，爲什麼會告誡後輩不要衝擊無敵境，這……與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和思想認知，有矛盾啊。”
“沒錯，是有矛盾。”第五琰輕輕頷首道：“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
李東不免有些失望，問道：“那老師爲什麼不進入無敵境？旺叔和我閒聊時講過，老師其實隨時都可以跨出這一步。”
“因爲……”第五琰面露追憶道：“這張信紙上的話，我父親臨終前也和我講過。”
“哦？”
李東有些驚訝，他記得第五琰曾跟自己提到過他父親的死，說是他父親因爲不想欺騙他，才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怎麼，這句話說出來還會死人嗎？
“老師，你應該查過這件事吧，沒有結果？”
“無時無刻不再查。”第五琰沉聲道：“可是我所得到的答案，與我父親、姬家這張信紙上的遺言，是不同的，也就你所說的，普通的思想認識。”
“他們建議你踏入無敵境？”李東明悟。
以第五琰半步無敵的層次，即便接觸無敵境的強者，也不是什麼癡人說夢的事情，遠的不說，京師學院就有一位賢者大人。
第五琰身爲自己人，而且層級那麼高，去請教他，難道還能拒之門外？
“沒錯。”第五琰點頭。
他說完又補充道：“我與不止一位無敵境暢聊過這件事，全是一樣的答案，如果此事不是我父親的臨終遺言，我早就置之不理了。”
李東大概明白第五琰總是不見人，全世界的跑在幹嘛了，這顯然也是一件他迫切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只是目前來看，效果不算好，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們院長也這麼說？”
“嗯。”
李東眉頭緊鎖，如此一來，事情就古怪了。
按理說第五琰他父親的臨終遺言，和姬家被滅之前的遺言，根本沒有虛假的可能纔對。
老話不是說了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如果他們沒說謊，難不成第五琰接觸過的無敵境強者全在說謊？包括院長大人？
這也說不通呀！
“會不會……”李東猜想道：“因爲你們第五家和姬家的功法問題，不適合突破無敵境？”
第五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姬家沒有無敵境？”
“……應該有吧。”李東撓了撓頭。
一個能硬懟八國聯軍和世界四大世家其中兩家的存在，沒有絕頂的高手，根本不切實際。
“我父親也是無敵境。”第五琰又扔出一顆重磅炸彈。
李東真有點被炸懵了。
此事現在都不是古怪，簡直堪稱詭異。
“行啦，你也不用多想。”第五琰突然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無敵境對你現在來說還太過遙遠，等你真達到我這個層級的那一天，你師父我肯定已經搞清楚狀況了。”
說的也是……李東心想。
索性甩甩腦子，不再瞎琢磨。
這就是有師父的好處啊，有人給你開道。
李東告辭離開，臨時第五琰沒好氣警告道：“好好修煉，別再亂當什麼月老，再有下次我真抽你。”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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